天到掌灯的时分。mengyuanshucheng
小蝶就点了一盏灯,静坐在“迎香阁”的大厅中。
但大门却紧紧地闭着。
她现在还是小雅,心中在揣摸着小雅的音容笑貌,以便能摹仿到惟妙惟肖。
但她仍希望**师常奇,只是说一句威协的话,不会真来验明正身。
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
门外响起了叩门之声。
程小蝶打起精神,开了木门,**师常奇已当门而立。
“小雅叩见**师!虽然花了一番口舌,但总算幸未辱命。”
“你是说……”常奇道:“吴先生已答应了要求?”
“是!小文姊还在陪着他。”程小蝶道:“原想他是铁石心肠的人,却不料竟也和别的男人一样,一上床,迫不及待……”
常奇两道冷厉的目光,盯住在小雅的脸上看。
程姑娘一运气,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娇羞不胜。
羞态倒非是装出来的。
她一个犹为处女的姑娘家,硬充壳子,装出了才经过一场**巫山会,叫她如何不羞呢?
也就是那股真正的羞态,瞒过了**师常奇。
只见他脸上泛起了一抹冷厉的笑意。
“吴一谔!早知你仍未勘破色关,常奇早就把你收服了。高估你了,也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程小蝶暗暗忖:“原来大智者吴先生的名字叫一谔!”
常奇的笑容突然凝住,声色也变得冷厉起来,道:“小雅,说!你们怎么说动他的,一字有虚,立刻要把你碎尸万段。”
果然是一个冷酷多疑的人!
“**师,小雅说的是实话啊!”
“哼!吴一谔是何等人物。早已勘破情关,以你们两个丫头的中等姿色,如何能够使他动心。”常奇道:“我要听听详细的经过?”
幸好是有准备了,吴先生的构思,果然精密!程小蝶心中忖思着。
“**师,我们求他呀!小雅告诉他,如果我们不能和他有合体之欢,必受酷刑茶毒,那就生不如死了。”
常奇又有了笑容,点点头,道:“他胸怀仁慈,是他很大的一个缺点了。”
生恐再这么被盘问下去,可能会露出破绽。程小蝶急急接道:“**师不相信,可以去看看啊!现在,他还和小文姊在……”
她没再说下去,过犹不及,说的太多了,反而易露破绽。
常奇笑一笑,道:“我要看一看,才能放心。”
程小蝶心中暗暗骂道:
“真是寡廉鲜耻。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
**师举步向前行去,程小蝶只好跟在身后。
推开木门,竟然直向卧室中闯了进去。
程小蝶真想突然出手,一击杀了他。因为,常奇没有瞧出破绽,也似是全无戒备,还是忍下来了。
床侧的木椅上,放着吴先生和小文的衣物。小文和吴先生,却并卧在木榻上。
一床棉被,掩遮了一切丑态。
“常奇,你是不是人?”吴先生很恼火,骂得十分恶毒。道:
“竟然自己闯了进来?”
小文也探出了头,无限羞态地道:“**师,小文不能给你见礼了。”
看到她双肩,和前胸,全无遮掩,分明是脱光了全身的衣服。
常奇再多疑,也不能不相信了,哈哈一笑,道:
“不用见礼!不用见礼!我要重重地奖赏你和小雅,也要提升你们的地位、身份!你们没有伤害到吴先生吧?”
程小蝶心中一动,忖到:“这时刻,他连绳索系穿琵琶骨的事,也还没有忘记,要是拉开棉被,看一看,立刻露出马脚。”立时,暗中运功戒备,常奇只要一伸手去拉棉被,就全力出手击出。
“常奇,你给我滚出去!”吴先生的脸都气白了。
“好!好!兄弟这就走开。”常奇道:“其实,吴兄既然已跳入了水中,还怕湿了衣服吗?”
“你走不走!”吴先生怒道:“是逼我死?还是要迫我拼命?”
“这就走!这就走!还有两句话,说完就走!”常奇笑道:
“吴兄千万不可寻死!”
言下之意,并未把拼命的威协放在心上。
“唉!常奇,你把我整得还不够吗?有屁就快些放吧!”
“吴兄,人生美好,有很多艳福可享!不知吴兄是否改变了心意,肯和兄弟合作?”
吴先生冷冷说道:“你这是乘人之危呀?”
“常某是一片诚心。”
“好!那就等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吴先生道:“最好再带来一些好酒好菜!”
“好极了!一个时辰之后,常奇再来和吴兄把盏深谈。”
转身向外行去。
“慢着!”
常奇已踏出卧室之外,闻言又回过头来,笑道:
“吴兄还有什么吩咐?”
吴先生道:“我要的是好酒、好菜!”
“这个,包管吴兄满意。”常奇快步行出卧室。
程小蝶送走**师常奇,拴上了“迎香阁”的大门,又转向卧室行去。
她对吴先生的布局佩服极了,也把常奇的卑下、丑恶,估算得点滴不漏。
但她想不通的是,小文竟也会全力配合。
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事实上两个人只脱光了上身的衣服。
程小蝶似乎豁出去了,一点也不扭怩,笑一笑道:“小文姊姊,表演得好极了,**师完全相信了。”
小文道:“我心里怕得要命,只要他拉起被子一看,那就全完了。小婢死不足惜,只怕会连累了吴先生。”
吴先生微微一笑,道:“小文,由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再离开这‘迎香阁’了。”
“对!跑腿端茶的事,都由小妹代劳。”
程小蝶心中明白,吴先生有所顾忌,担心小文一离开“迎香阁”,脱离了吴先生的目光视距,就可能会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全盘端出了吴先生的计谋。
“也不用劳动你程姑娘了!”吴先生道:“我相信**师会另派两个丫头,来照顾我们的生活。在他的看法中,小文、小雅已经是我的妻妾了。”
程小蝶呆呆看着吴先生。
小文也有着相当的聪明,已看出程姑娘心中之疑,笑一笑,道:“吴先生都告诉我了。小雅现在还躺在床下面,为了让姑娘行动方便,只有暂时委屈她了。”
程小蝶释怀一笑,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做,你们借机会好好地坐息一下,等一个时辰之后,享受一顿最好的酒菜。”吴先生道:“拿出天蚕丝索来,我还要装作束缚未解。”
小文转头看看,果然已不见了困住吴生先近一年的索绳。
敢情她和吴先生并枕而卧,竟然没有发觉吴先生身上的束缚已解。
这又增加了小文不少信心。
“先生,等一下**师带酒菜来,我和程姑娘是不是要避开呢?”小文道:“**师和人谈论重要事情时,一向是不许人在一侧听闻。”
“小文,你要记着,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吴先生笑道:“我相信**师对你也会客气很多,我希望你们留在我身侧,等到常奇请你们离开时,你们再离开不迟。”常奇来的很快,似乎还不到一个时辰。
一切都如吴先生的推断,常奇的身后,还跟着四个捧着酒菜的丫头。
似乎是已经仔细地挑选,四个丫头的姿色都不错,比起了小文、小雅,也都在伯、仲之间。
程小蝶早已在厅中等候,带着了四个丫头,进入吴先生囚居的雅室之中。
吴先生坐在轮椅上,小文很温柔地站在身侧。
常奇的目光一掠丝索仍在,就是这一条穿骨的索绳,限制了吴一愕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一明两暗的雅室中走动。
室中早已点燃了灯火,四个捧着酒壶、菜盘的女婢,很快地摆好了酒杯碗筷。
八个菜,一大壶酒,摆的是四付碗筷。
果然是把小文、小雅也算上了。
酒是好酒,菜是佳肴,是小文进入沙府以来,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
四个送菜的丫头,退走了两个,两个却守候在一侧侍酒。
小文的感慨最深了,一向是侍候别人酒饭,今日反过来被人侍候,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酒过三巡,**师常奇开了口,道:“小文、小雅,你们以后就是吴先生的夫人了,只要照顾吴先生的生活起居,让吴先生过得开心就好。打扫洗刷的事,就由这两个丫头帮你们了。”
“用不着了!”小文道:“我和小雅已做惯了这些工作,每日闲着,也难排遣。吴先生的事又不多,**师实不用再派人手帮忙。”
“吴兄呢?”常奇笑道:“由此刻起,吴兄是我常奇的第一贵宾,要什么只管吩咐?”
“小文说得对?‘迎香阁’地方不大。”吴先生道:“再加上两个人,就显得地方太挤了。”
“说的也是!”常奇哈哈一笑,道:“也会扰了吴兄的雅兴啊!”一挥后,两个侍酒女婢,欠身而退。
“吴兄,我已要人去查看了,如何解去你身上那道束缚?”常奇道:“只不过天蚕索刀剑难伤,火烧不断,必须要解开死结,才能使吴兄脱去围困!”
“倒也不急!”吴先生笑道:“快一年啦!已经有些习惯了。”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小文差一点笑出来。
但她总算忍住了,常奇说的自然,吴先生也答的流畅。看两人若无其事的表情,小文突然感觉到长大了不少。
吴先生端起酒怀,敬了常奇一怀后,笑道:“常兄,是否有事和兄弟说?”
“果然观察入微,可是兄弟的神情上有了破绽!”自言自语地哈哈一笑:“吴兄,既然是瞧出来了,常某人倒是不便再瞒下去了。”
“我这里洗耳恭听啦!”吴一谔道:“我能够效劳之处,绝不推辞。”
“吴兄如此说,兄弟就放心了!”常奇道:“近日之中,情势有了一些意外变化,这个地方,好像不宜久留了?”
“常兄可是准备转移吗?”吴先生道:“不知何时动身?”
“难处也就在这里了!”常奇道:“最快也要十天之后,才能料理完此地杂务,只怕对方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
吴先生道:
“玉佩之秘,已解了十之七八。如非小文、小雅两个小美人胡闹得厉害,明天就可以完成一个全盘解析,只要稍作求证,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真是老姜辣心啊!吴先生答非所问,很自然地说出了**师常奇最关心,却又不好开口问的事。
而且,把延误时间的错失,一下子扣到了常奇的头上。
处处留心皆学问,程小蝶又学了一招反客为主的手法。只是小文却吓得脸上苍白,生恐常奇追究她们的胡闹之罪。
常奇也不是省油的灯,打蛇顺棍上,道:“这真是一件大大的憾事,不知要拖延多少时日?”
“一两天吧!”吴先生道:“最迟后天入夜时分,常兄就可以来听我的说明了。再立刻派人去求证几处疑点,这九龙玉佩之密,就可以完全揭出来了。”
常奇极力想掩饰着心中的兴奋,但仍是掩饰不了眉宇间,那种高涨的喜悦。轻轻咳了一声,缓和心中的激动,道:“吴兄,九龙玉佩,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透露一二出来,也让区区一开茅塞。”
小文心中奇怪,一向冷厉的**师,怎么说话变了调啦!完全是一种恭谨求教的口气。
“我不知常兄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传说?但玉佩之上的天竺文字,好像是说明了一处庞大的宝藏,和召集人手的遗命。至于,如何取得宝藏尚未勘破!”吴先生道:“也只剩下这个关键了。”
“是是是!”常奇的声音,有此发抖了。
“来!喝酒。”吴先生举起酒怀,道:“小文、小雅,你们也敬吴**师一杯。”
常奇一饮而尽,道:“吴兄,如果这一两天内有人攻袭沙家宅院,兄弟要如何才能保护吴兄的安全?”
这本是极为关心之言,但程小蝶却听出了相反的含意,常奇在试深吴一谔了?
“兄弟的武功,大概已恢复了三成左右,如果来人不是武功太高,我自信可以应付!”吴一谔道:“是什么人要攻沙家宅院,常兄似乎是有些担心啊?”
真是阴险人物,事情已到了火烧眉毛,常奇仍然不肯说出,除去吴先生束缚的承诺。
“原来只是一个庐州府中的总捕头,现在好象有另一股极强大的外力介入了。”常奇道:“到目前为止,还是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我们付出了河洛双枪等六人被杀的代价,也只是探出了他们有一批人手隐在一处竹林环绕的田园中。”
“那就该派些高手摸上去,把他们一举歼灭呀。”吴先生道:“既然已找出了住处,还有什么好犹豫呢?”
“可怕的也就在此了,常奇派出了一组具有相当实力的人手,竟是折羽而归?”
那夜一战的经过,吴一谔早听程小蝶说过,但明知故问地道:“折损是否很重?为什么不加派高手再去呢?”
“由三法师率领的七个高手,只有两个人回来。”常奇道:“她们是仗凭了毒物退去追兵,但仍然受了伤。”
他没有说明退回来的是什么人?吴先生也未追问,却皱起了眉头,道:“事情果然严重,能留下三法师的人,放眼江湖,不会太多,会不会是大内高手在暗中捣鬼?”
常奇的脸色变了,这显然是他最担心的事。
“这就不清楚了。”常奇道:“兄弟几经思考,决定不再分散实力,与其派人袭敌,倒不如坐待敌来。沙宅地处城内,大军不易调动,而且一年经营,这里已有不少机关布置,集中力量和他们周旋,希望能拖个十天半月,不知吴兄的看法如何?”
吴一谔沉吟了一阵,道:“很明智的决定,对抗强敌,不宜分散实力,就算是他们准备调集大军,也不是很快能够如愿。如果十天半月之后,**师另有御敌妙策!这就是最好的决定了。”
吴一谔的答复、表现,似是取得了常奇相当的信任,点点头,笑道:“能争取到半个月的时间,就算大军团团围住了庐州城,也不用放在心上了。问题在这十天之内,不知道他们出动些什么高手,我们能不能撑得过去?”
双方谈得十分融洽,但程小蝶心中明白,这是一场高级的斗智竞赛,既要保住心中的秘密,又要试探出对方的虚实,全要在言语用词之间,圆润灵活,不着痕迹,取得对方的信任。”
所以,程小蝶听得非常用心。
“十三太保的技艺各有独到之处!”吴先生道:“可用做对敌的主力,再加上云集于此的江湖高手,应该算得上实力强大。
江湖上一般门派,也难有这样的力量。不过,常兄不能轻易离开这里,由你坐镇,才是对抗强敌最重要的中流砥柱。”
常奇沉思一阵,道:“不瞒吴兄说,折损的人手中,有五位列名十三太保之中,两个受伤,三个生死不明,三法师和一个驾车的铁卫弟子,也凶多吉少。
这七人都算是本教中一级高手,另外还折损了六位教中的护法级的高手,两个被杀,四个下落不明,对方是否也有伤亡,我们是完全没有讯息。
事实上,是我们不明敌情,敌方却好像对我们,有着相当的了解。想起来,真叫人恨得心火难耐。”
“千万不可冲动啊!常兄。”吴先生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我才忍了下来!”常奇道:“但有几个人,绝对不能放过!”
“看常见恨的咬牙切齿!那是些什么人呢?”
“庐州知府程砚堂,总捕头郭宝元。”常奇道:“他们是惹祸的根苗,渡过这场危难之后,我要把他们抄家灭门,鸡犬不留。府中那些文案、捕快也要一齐屠杀,不留活口。”
程小蝶只听得冷汗直冒,如若此刻常奇立刻下手,庐州府的捕快、护卫,绝对无能阻止惨案的发生。
吴先生却点点头,笑道:“对!事有轻重缓急,先渡过危险时刻再说。”
“所以,常奇想把吴兄转移至一处安全所在,以免决战关头,顾此失彼。”
程小蝶心头一跳,忖道:糟啊!转移吴先生,岂不是立刻拆穿了把戏?
小文更是心头狂跳,脸色都吓变了。
吴先生倒还是神情自若地笑道:“如是死结不易解开,又如何移居别处呢?”
“希望他们早解绳结,使吴兄自由全复!”常奇道:“一旦无法如愿,兄弟准备拆了这座‘迎香阁’,也要把吴兄移往安全所在。”
真是阴沉得很啊!什么安全所在。
但也因此发觉了常奇对吴先生的畏惧。
“常兄的神机妙算,兄弟一向敬佩。如何处置,吴某没有意见!”
“看看吧!明天如果情势有变,就立刻转移吴兄。”常奇道:“吴兄如有以教我,但请畅所欲言。”
“敌情不明,一时之间,吴某也想不出应付之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以常兄手中掌握的实力而言,倒也不用有所畏惧。”
常奇哈哈大笑,道:
“说的是!说的是!一有军情,兄弟就来向吴兄领教,你们新婚燕尔,我就不打扰了。”干了面前的酒杯,起身而去。
程小蝶送走了常奇,重回雅室,道:“前辈,可要有应变措施?”
“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程小蝶道:“晚辈想使索绳复元,以免中途惊变。”
“工程太大了,我看过,单是穿过墙壁,就要费番手脚,埋在草地之下……”突然住口,沉吟了一阵道:“丝索上的泥土不多,是否有一道铁管保护。”
“晚辈没有发觉铁管,但就索绳查看,应该不错。”程小蝶道:“晚辈对铁链和丝索紧接之处,记忆的十分清楚,要能把天蚕丝索,穿过墙壁,只要一盏热茶的工夫,晚辈能完成接结和掩埋的工作。”
吴一谔道:“好!今晚无事,咱们玩玩这个游戏吧!”目光转注到小文身上,接道:“你看,要如何处置小雅?”
“她和我一样敬慕先生,我相信可以说服她!”小文道:“只不过,不能让她离开‘迎香阁’,单独会见**师。我们都无法控制自己,**师稍施手段,我们就会泄漏隐秘。”
吴先生点点头,道:“你如有把握说服她,那就解了她的穴道。其实,让她藏在床下,对她也是一种保护,避开了这场大对决,对她未尝不是好事?”
“吴先生!”小文道:“放出小雅,程姑娘要如何安排呢?”
“这不用担心,我自有藏身之处!”程小蝶道:
“小文姑娘,我知道你们的处境为难!但我们现在福祸与共,由不得一点疏失,小妹想问你几句话,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小文绝不隐瞒,姑娘尽管请问。”
“小雅似和飞轮三太保中一位,交往很深?小文姊是否知道?”
“知道!”小文点点头,道:“这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小雅被他制住了穴道,强行奸淫。以后,就有所交往,但他对小雅似是越来霸占越认真了。几度邀约小雅逃离沙府,小雅不敢背叛逃走,也舍不得我和吴先生,就一直拖了下来。他是飞轮三太保的老二,风火轮俞勉。”
“但愿他们平安的度过这场风波,有情人终成眷属。小文姊,你呢?”
吴一谔冷眼旁观,发觉了程小蝶的处事能力,圆融通达,却又思虑周全,忖道:哪里像个小姑娘啊!真是问案的高手,阅历很多的老江湖啊!
“我也有!”小文道:“**师夺去了我的贞操,神剑三太保中的老大七星剑杨俊,早在半年前又强占了我的身体,老实说,我和小雅都是依靠他们的保护,才逃过了其他人的欺侮。只不过,我没有小雅命好,杨俊对我只是男女间的肉欲之爱,没有相依之情。”
“小文姊,小妹很抱歉,问了这么多不该问的事!”
“别这样说!今晚上我滥竽充数,得以和吴先生、**师同桌饮酒,使我长了不少见识。半宵之间,好象成长了数年!”小文道:“我这种残花败柳,自不足以身侍吴先生,我也明白了本身永无手刃复仇之望。此间事了,找一个尼庵,剃度出家,青灯黄卷,平安的度一生,我心满意足了。”
“小文!”吴先生微微一笑,道:
“我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无法取代的倩影,我因追求金丹大道,辜负了她,但相许之情,终生不变。所以,我不能收你留在我身侧,误人青春,是一桩天地不容的大恶,何不求程姑娘收了你们,你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啊!”
“我和小雅,都身受多人蹂躏,哪里还配追随在程姑娘的身侧呢?”
“小文姊,我没有这种成见,我也不是个安于闺阁的人,美女江湖,本身就是一种武器。”程小蝶道:“两情相投,男女欢爱,不一定都是夫妻,被势所迫,舍身屈就,更谈不上罪恶。不过,我们先度过这一场劫难之后再说吧!两位愿意,小妹一定设法代为安排日后生活。”
这番话,不但听得小文瞪大了眼睛,也让吴一谔有些吃惊了,这个闺门干金之女,似是已跳脱一般礼俗的束缚,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思想。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程小蝶由感而发,差一点就被田长青抱上了床。而且,这个情关还未过去,田长青随时想找她,她都无法拒绝,只因为千金一诺。
江湖上千奇百怪,有很多无法捉摸的奇人!也就产生很多无法测度的奇事了。
是形势左右人!也是无奈。
有些事,你明明知道是陷阱,却又无法、也不愿避开它。
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是俊男、美女的本身,真的就是一种武器。
“程姑娘已经淬练铜心铁胆!”吴先生笑道:“等于多修炼二十年,只要心存大义,这小节,实也无法计较了。菩提本无树,何过明镜台。小文!把小雅抱出来,解开他的穴道,看看她是否有缘?”
小雅听完小文的述说,点点头,道:“如果程姑娘不嫌弃我们,我很希望能做一个侍从丫头。关于小婢委身风火轮俞勉一事,只是想找一个保护的人,我们的身体虽已残破,但也不原任人糟蹋。但我和小文太脆弱了,无法以本身的武功自保。
十三太保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我们抓去玩弄一番,自风火轮俞勉把我视作他专属情人之后,就没有人再打我的主意了。
我可以忍受蹂躏,但俞勉受不了。半个月前,神刀三太保中的老大,调戏我,俞勉挺身而出,两个人差一点动手拼命,可是他这份认真热情,我还真是受不了!”
程小蝶奇道:“为什么呢?”
“因为,他阻碍我的工作!”小雅道:“我发觉女人和身体,也是一种力量之后,我很想让它发出大的效用。所以,我想勾引天蝎手林立,学会用毒本领,武功玩法超越,学会用毒也不错,但天蝎手林立,竟然不敢碰我,还告诉我相见恨晚。”
“小雅,你和小文无法在短时间,使武功突飞猛进。”吴先生笑道:“最大的原因,是你们的基础太薄弱,任何精奇的技艺,缺少内力支援,都很难发挥出克敌的作用。
我纵然细心传授,也无法越过这个缺憾,何况,你们的处境,也无法让你们安下心来苦练。”
“那是说,我们如果有一个安心练武的环境,也能练出一身好本领了。”小雅接道:“吴先生,不要骗我们,我想知晓真实的情形?”
“是真的!你们也可以练到相当境界,比起十三太保中任何一个,都不逊色!”吴一谔道:“当然苦练下去,还会进步。”
“能练到十三太保那样的,我就相当满意了。”小雅道:“但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一年!”吴一谔道:“非常辛苦的一年。”
“真的吗?”小雅神情严肃地道:“我可以拚上一年不睡觉,不过,我们的底子那么差!”
“小雅,你们已经打下了近一年的基础。”吴先生道:“我早已传了你们坐息吐纳之术,是一种很高的气功。老实说,大环境如不改变,你们就很难跨越出成就的局限,因为,我无法认真传授,你们也没有练习的环境。
现在,看看运气了,如果突破了这两天的死亡之关,我保证你们的技艺,会脱胎换骨,转入新一重的境界。”
“我负责给两位安排一个习练武功的环境!”程小蝶道:“我们三个人一起练习。”
“姑娘,我给你作丫头。”小雅道:“我的武功练好了,小姐可以省了不少事,有事丫头服其劳嘛!”
这就看出了小雅和小文,有些不同之处了。小雅外柔内刚,有着旺盛的企图心,似想有所作为。但小文却表里如一,显得文静,有种认命的感觉。
吴先生说传就传,立刻指点小文、小雅,两招避敌保命的身法,出刀取敌的奇袭功夫。
程小蝶微微一笑,低声道:“先生,常奇的练法之处,似在沙府中一处新建的四合宅中,那所宅院独立于花园中间,要不要去探视一下’!”
吴一谔笑道:“胆大的姑娘,你可真有一点天地不怕之勇啊!”
“晚辈想通了!”小蝶道:“我们没有逃避的打算,与其以待敌,何不主动出击?”
“不能冒险,那里如是**师常奇的练法所在,戒备一定很森严!”吴一谔道:
“他说要把我转移到一处地方,可能就是那个所在,我也想过这件事,常奇所说的事务待理,就是指练法而言,练法未成就无法派上用场。何不多等一天呢?也可以用这一天,让小文、小雅练出一点心得。”
程小蝶被说服了,点点头,道:“说的是!晚辈也利用这点时间,多作一番思索、研练,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啊!”
目光转注到小雅的身上,接道:“来!我们换过衣服,既然真的在场,用不着我再冒充了。”
两人换过衣服,程小蝶也恢复了本来面目,就独自在卧室坐息,以便应变。
看她处事有条不紊,吴一谔也有些暗暗佩服了。
常奇在第二天改变了主意,决定让吴先生留在“迎香阁”中,不过却派来了高手保护。
派的是飞火轮三太保。
风火轮俞勉自然是不放过这个讨好机会,先找上小雅说明来意。
小雅表现得很大方,带他进入雅室晋见吴先生。
俞勉看上去浓眉横目,但对吴先生却十分恭敬,躬身一礼,道:“我们三兄弟奉派保护‘迎香阁’,吴先生有什么指教,尽管吩咐。”
口中说话,目光却不时扫掠过吴先生身上的天蚕丝索。
吴先生微笑点头,道:“久仰三位飞火轮奇技,今日有幸保护‘迎香阁’,这时可高枕无忧。三位要什么尽吩咐小雅、小文,我的行动不方便,恐怕无法亲自招呼三位了。小雅,你带着他们四下看看,仔细地了解一下这里的形势。”
“多谢先生!”风火轮俞勉一个长揖,差一点把脑袋碰在地上。
心中乐呀!叫小雅陪他,可真是高招得很,俞勉转身一把抱住小雅道:“咫尺天涯呀!十来天没抱过你啦,想你想得心火都冲上头啦!”
小雅没有挣扎,却踮起脚在俞勉的嘴角亲了一下,低声道:“放开我!让吴先生瞧见了,多羞人啊!”
“他身上绑着绳子,离不开那座大房间啊!”风火轮道:“怕什么呢?”
但他仍然放开了小雅。
“你来了这里,机会多的是,但要避避耳目啊!”
小雅又在俞勉脸上亲了一下,道:“老大,老三呢?是不是躲在一边看热闹啊!”
“大哥和三弟识趣得很。”俞勉道:“他们守在荷花池边,帮我们把风啊!”
小雅微笑道:“他们都对你很好啊!真像亲兄弟一样体贴。”
“我们虽然是同门师兄!”俞勉道:“但相处得融洽,亲兄弟也没有这份情义,情同骨肉,大约就是这个光景了。”
小雅吃了一惊,牵着俞勉一只手,跑到大厅一角坐下来,道:“你要小心啊!**师要我和小文照顾吴先生,可是要我们全心投入。吴先生要什么我们都不能拒绝,**师把吴先生囚在这里,但好像对吴先生很敬重!”
俞勉脸色一变,接道:“他被穿了琵琶骨,难道还色心不退呀?可是被他吃过了!”
“说的多难听啊!”
“吴先生可是君子,不但没有抱过我,连**、吃豆腐的话,也未说过一句。**师要我们尽力奉献,也会暗示过吴先生,但人家就是不肯碰啊!
我没有见过那样的男子,真是作之亲、作之师啊!不但是我,连小文帮他洗澡、换衣服,他都没有动过一次手。我心中好敬佩他,视他有如父兄。”
“可敬!可敬!”俞勉道:“我刚才言语冒犯他,下一次见到他,我向他磕头请罪。”
“那也不用了!”小雅道:“你骂他,只有我听到,我不会说出去,你为什么要不打自招呢?”
俞勉道:“对对对!我这大脑袋里,全都装的石头,就是转不动。你要不肯守在身侧帮助我,这天下虽大,我可就寸步难行了。”
目光四下一转,一下子把小雅搂入怀中。
小雅也不再抗拒,闭住气让他又亲又摸地折腾了好一阵。
风火轮对小雅是一往情深,但小雅却无法忍受他那股暴野劲,一口酒蒜味,两只大粗手,少了那一份细腻、体贴,引不起小雅的情火**,小雅反抗无力,只好逆来顺受,每次都是闭着眼睛受折磨。
所以,小雅就是想温柔一下,也只敢亲他嘴角旁边。
这“迎香阁”的厅房相当大,但却静得没有人,那是因为这里是禁地。严禁擅入,没有奉到常奇的令谕,风火轮也不敢来。
小雅愈来愈懂利用武器了,竟然紧抱着俞勉,做出了相对的反应,忍受酒蒜的冲鼻臭味,给了风火轮一次主动的甜蜜长吻。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俞勉乐得差一点晕了过去,粗手粗脚地就要扒小雅衣服。
小雅推开了俞勉的手,摇摇头,道:“在这里绝不可以。何况还是大白天,走吧!去见你们老大、老三,商量一下防守的事情,我也要回报吴先生,看看怎么和你们配合?”
俞勉虽然欲火高涨,可也不敢太放肆,低声道:“小雅,今晚上一定要给我机会呀!我可快被憋死了。”
小雅点点头,接道:“看看情形了,今晚上我会尽量想办法出来找你。”
飞轮三太保看过四周形势,决心全力防守“迎香阁”,除了三个人外,还有四个江湖高手,加上一支梅花针筒,两只一发十支的匣弩,**师倒是颇有诚心保护吴先生,一共派来了十个人。
小雅把针筒、匣弩的埋伏处,牢记于心,准备告诉吴先生。
吴先生听完小雅的说明,笑一笑,道:
“你做得很好,去准备一点吃的东西,掩上房门,和小文练习我传你们的两招武功,说不定今晚上就要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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