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儿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已经整整两天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始终未曾出现,也没有一丝消息传来。这时,身旁的丫鬟忍不住小声嘀咕:“小姐,他会不会又抛弃了你走了呀?”
孙巧儿听了丫鬟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害怕的事。她咬着嘴唇,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不会的,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他不会骗我……”可尽管如此说着,她的语气中还是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确定。
这两天,她茶不思饭不想,满心满脑都是他的身影。想起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的话语,亲昵的举动,仿佛还在眼前。但如今,他的突然消失,如同重重的阴霾,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他为何不来,是出了什么事,还是真如丫鬟所说,他狠心抛弃了自己……孙巧儿越想心越乱,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
玖儿面露忧色,继续劝道:“小姐,现在情形不比以前啦。如今你把身子都给了他,要是他明天还不出现,老鸨那边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呀。那老鸨心狠手辣,肯定会想法子逼你接客,或者让你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抵账,咱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呀。”
孙巧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她何尝不知道玖儿所言非虚。可即便如此,她心底仍抱有一丝侥幸,呐呐说道:“他不会的,他说过会带我走,会给我赎身,给我安稳的生活……”话未说完,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可身体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玖儿看着小姐这般模样,眼眶也红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抱住孙巧儿,安慰道:“小姐,我也盼着他能来,可万一……咱们总得做些打算呀。”孙巧儿她又说到,要是他真的不来,我也只能认命。
玖儿听着孙巧儿如此绝望的话语,心急如焚,眼眶泛红道:“小姐,可不能这般想呀!好端端的身子,怎能作贱。即便他负了你,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会有法子的。”
孙巧儿惨然一笑,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能有什么法子?我早已满心期许地将未来寄托在他身上,如今若他不来,我在这世上便再无指望。不过一副身子,烂了又如何,反正也没有人心疼……”她缓缓坐起,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玖儿紧紧拉住孙巧儿的手,语气带着哀求:“小姐,你还有我啊!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度过这难关的。老鸨那边,我去求求情,兴许能宽限些时日。”孙巧儿缓缓转过头,看向玖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无力地摇了摇头,再次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任由痛苦将自己淹没。
许晚星近日来愈发觉得,周旋在府中众多侍妾之间,实在力不从心。一日午后,他将管家唤至跟前,神色倦怠却又带着几分筹谋,缓缓开口道:“管家,你去寻个合适的地方,在府中造一座温泉池。”
管家面露诧异之色,但多年来的侍奉让他迅速收敛神情,恭敬问道:“王爷,不知这温泉池……”许晚星抬手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向往,悠悠说道:“他拿出一幅画,按照上面建造。如此既能让众妾舒心,我也能更从容地陪伴她们。”
管家瞬间领会,忙不迭应道:“王爷高见,如此一来,府中也更添雅趣。小的这就去物色工匠,采买材料,定让温泉池早日落成。”说罢,便匆匆退下安排各项事宜。
不出几日,府中一角便热闹起来,工匠们穿梭忙碌,挖土、砌石、引泉,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温泉池的建造。许晚星偶尔路过,看着那初具雏形的池子。
许晚星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虽无唐玄宗坐拥天下的尊荣,却也在这府邸之中,美人环绕。每每念及唐玄宗与杨贵妃于华清池的旖旎韵事,心中便涌起一股向往。
他心想,即便无法如帝王般掌控乾坤,却也能在自家府邸,打造一方如同华清池般的乐土,与众多美眷共度惬意时光。一想到美人在温泉池中,身姿曼妙,笑语嫣然,他便愈发急切地盼着管家早日将温泉池建成。
于是,他又特意招来管家,再三叮嘱道:“这温泉池的建造,务必精益求精,池边装饰、水温调节,皆要做到极致,切不可敷衍了事,定要让本王与府中佳人,真切体验到华清池那般的乐趣。”管家连连称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加紧督促工匠,只愿温泉池能早日大功告成,让王爷如愿以偿。
三天如白驹过隙般匆匆逝去,可那承诺要来赎孙巧儿的人却踪迹全无。老鸨本就生性多疑且势利,见此情形,认定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充充面子罢了。
这日傍晚,老鸨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气势汹汹地来到孙巧儿的房里。只见孙巧儿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老鸨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耐烦,扯着尖厉的嗓子喊道:“还躺这儿干什么!赶紧起来打扮,晚上有客人,你得去接客!”
孙巧儿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满是惊恐与抗拒,她用虚弱且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妈妈,求您了,再宽限几日吧,他说不定就来了……”老鸨冷笑一声,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别做美梦了!等了三天都没见人影,他早把你忘了!我这儿可不是慈善堂,养不起闲人。你今晚要是不接客,就把之前的花销都给我吐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说罢,老鸨狠狠瞪了孙巧儿一眼,转身摔门而去,只留下孙巧儿独自躺在床上,无助地啜泣。
玖儿见老鸨气冲冲地离开,急忙闪身进房,一脸焦急地扑到孙巧儿床边,带着哭腔说道:“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呀?”孙巧儿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着:“他已经不会来了。以前他一走就是几年,毫无音信,如今……如今又怎会突然良心发现,回来带我走呢。”
玖儿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握紧孙巧儿的手,似是想给她力量:“小姐,那咱们不能就这么认命啊。老鸨那般凶狠,今晚若是去接客,您往后的日子可就……”孙巧儿惨然一笑,闭上双眼,泪水却流得更急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在这烟花之地,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玖儿紧紧握住孙巧儿的手,眼神中透着坚定:“小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咱们也得试试呀。去打听他的下落,说不定能弄清楚他到底为何没来,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孙巧儿惨然一笑,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就算打听到了又如何?他已经抛下我两次了。倘若他这次又不肯认我,又能怎么样?我还能再承受一次被他抛弃的痛苦吗?”她低下头,声音几近哽咽,“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了……”
玖儿轻轻将孙巧儿揽入怀中,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小姐,可不能这么想呀。也许这次情况不一样呢。要是不去试试,您心里肯定会一直有个结。咱们就当为自己争取一次,就算结果不如意,至少以后不会后悔呀。”孙巧儿靠在玖儿肩头,泣不成声,心中满是纠结与痛苦,不知是否该听从玖儿的建议,再去追寻那渺茫的希望。
玖儿眼神中透着机灵与坚定,继续劝说道:“小姐,虽说咱们对他了解有限,但不妨试试这个法子。咱们把他的模样画下来,拿着画像去问那些达官贵人,他们人脉广,说不定就有人认识他。只要有一个人能提供线索,咱们就有希望找到他呀。”
孙巧儿微微一怔,似乎被玖儿的话触动,可很快又黯然神伤:“可就算找到了又怎样,我怕……怕他依旧对我不管不顾。”她眼中的忧虑如阴霾般厚重,之前的伤害让她对重逢后的结果充满恐惧。
玖儿握住孙巧儿的手,用力晃了晃,试图给她注入勇气:“小姐,不试试怎么能行呢?万一他见到您,回心转意了呢?再说,总比在这儿坐以待毙,等着老鸨安排您去接客强呀。”孙巧儿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眼中渐渐燃起一丝决然的光芒,缓缓点头:“好,那我们试试……”
玖儿赶忙拿来纸笔,轻轻放在桌上。孙巧儿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试图将记忆中他的模样一一唤醒。当她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愫,提笔蘸墨,开始仔细描绘。
她的笔触有些颤抖,却又带着一种执拗的认真。从他英挺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到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每一笔都倾注着她的思念与期盼。
过了许久,一幅画像渐渐成形。玖儿凑上前,一笔惊叹:“小姐,您画得简直一模一样啊!这眉眼、这轮廓,瞧着就像他活生生站在眼前呢。这下可好了,有了这画像,咱们打听起来就方便多啦。不管是去问达官贵人,还是在城里四处打听,总会有人见过他,肯定能找到线索。”
孙巧儿凝视着画像,眼中泪光闪烁,那上面承载的不仅是他的模样,更是她此刻仅存的希望。她轻轻抚摸着画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希望这真能帮我们找到他……”
就在孙巧儿和玖儿满心期许地看着画像时,门外突然传来老鸨尖锐且不耐烦的叫嚷声:“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出来接客!今个来的可都是贵客,各个身份不凡,你给我小心侍奉着!要是出了半分差错,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孙巧儿身子猛地一颤,眼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恐惧与绝望取代。玖儿赶紧将画像藏到一旁,担忧地看向孙巧儿,小声说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孙巧儿咬着下唇,脸色煞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玖儿,先把画像藏好,别被发现了。我……我先出去应付着。”
说罢,孙巧儿起身,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打开门,老鸨那肥硕的身影便堵在眼前,她满脸横肉抖动,恶狠狠地瞪着孙巧儿:“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走!要是敢得罪了客人,有你好看的!”孙巧儿低垂着头,不敢言语,在老鸨的推搡下,缓缓朝着那充满未知与恐惧的厅堂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孙巧儿被老鸨一路推搡着上了船。舱内,一群官员正推杯换盏,喧闹声此起彼伏。众人目光扫向孙巧儿,顿时一阵哄笑。
“哟,还有这等货色!”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眯着眼,色眯眯地打量着孙巧儿,舔了舔嘴唇,“要是晚上留着过夜,得多快活。”
孙巧儿瑟缩着身子,心中满是惊恐与屈辱,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如芒在背,让她浑身发颤。此时的她,只觉自己如待宰羔羊,孤立无援。
老鸨见状,立刻满脸堆笑,谄媚地说:“大人您眼光真好,这姑娘乖巧伶俐,伺候人可是一把好手,保管让您满意。”说罢,又用力推了孙巧儿一把,低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大人们斟酒!” 孙巧儿踉跄几步,强忍着泪水,颤抖着拿起酒壶,开始给众人斟酒,她只盼着这噩梦般的时刻能快点结束。
这时,一个尖细嗓音从角落里冒出来:“瞧她紧张成这样,该不会还是不是雏儿啊?说不定早就**了,那咱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孙巧儿身子猛地一僵,握着酒壶的手剧烈颤抖,几滴酒水洒落在桌面上。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抖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前几天,她刚刚将自己的身心托付给了那个信誓旦旦说会带她远走高飞的人,本以为是找到了依靠,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她在这虎狼之群中难以言说的隐痛。
那大腹便便的官员听闻,原本色眯眯的眼神瞬间变得厌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孙巧儿骂道:“好你个老鸨,竟敢拿个残花败柳来糊弄我们!说,是不是故意的?”
老鸨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陪着笑解释:“大人息怒啊,这姑娘之前一直本本分分的,我也实在不知这事儿啊……要不,要不我马上给各位大人再找几个清倌儿来,保证让各位大人尽兴。”
那帮官员哄笑着,其中一人挑着眉,满是戏谑:“哼,虽说不是雏儿了,不过她长的还算不错,留下来陪我们过过瘾也行。” 孙巧儿心中一阵剧痛,可一想到或许能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到他的下落,她咬了咬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含泪答应下来:“好……我留下。”
老鸨一听,脸上立刻又堆满讨好的笑,忙不迭说道:“大人您宽宏大量,这姑娘能伺候您是她的福气。姑娘,还不赶紧谢谢大人。”孙巧儿嘴唇颤抖,声音几近哽咽:“谢……大人。”
官员们见状,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孙巧儿只觉每一声笑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但此刻,为了那一丝渺茫的打听他下落的希望,她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屈辱,低垂着头,任由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仿佛自己只是一件任人摆弄的物品。
老鸨扭动着肥硕的身躯退下后,舱内一时安静了些。孙巧儿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与厌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拿起酒壶,依次给众人倒满酒。她声音微微颤抖,却尽量让语气显得热切:“各位大人,一看就是非凡之人,见多识广,平日里不知见识过多少奇人异事,小女子实在钦佩。”
官员们听了这话,脸上纷纷露出得意之色,其中一个捋着胡须,颇为受用地点点头:“哈哈,你这小丫头还挺会说话。”
孙巧儿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画像,双手递上前,眼中满是期盼:“各位大人见世不俗,小女子想打听个人,不知你们是否见过?” 官员们的目光纷纷投向画像,一时间,舱内安静下来,孙巧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众人的表情,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众人的目光刚触及画像,原本醉醺醺的神态瞬间清醒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恐与诧异,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心中纷纷暗自思忖:“这不是景澄王爷吗?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认识?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玄机?”
一阵沉默后,为首的官员强行镇定下来,眼神闪烁,连忙摆手道:“没见过,从未见过此人。”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原本热闹的氛围陡然变得有些压抑,众人似乎都没了喝酒的心思。有人借着整理衣衫,眼神却时不时偷瞄孙巧儿,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有人则低头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刚刚还对孙巧儿肆意调笑的他们,此刻仿佛面对的是一个烫手山芋,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局面。
孙巧儿满心期盼地看着众人,见他们纷纷表示没见过,心中难免失落。可她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的表情实在太过奇怪。那眼神中的闪躲、故作镇定下难掩的慌张,都让她觉得事有蹊跷。
换作以往,这帮官员被她打扰了兴致,定会大发雷霆,将她骂个狗血淋头。可今个儿,他们却这般安静,安静得有些反常。孙巧儿不禁心生疑虑,隐隐觉得他们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说道:“各位大人,若是知晓些关于此人的线索,还望告知小女子,小女子定当感恩不尽。”说罢,她盈盈下拜,眼中满是恳切。然而,官员们依旧神色复杂,无人应答。
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怕因这画像牵扯到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为首的那位连忙高声唤道:“老鸨!老鸨!”
不多时,老鸨扭着身子匆匆赶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哎哟,大人,这是怎么啦?”那官员沉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姑娘我们看着不顺眼,给我们重新换个人来!”老鸨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赔笑道:“是是是,大人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个顶好的姑娘过来。”说着,她狠狠瞪了孙巧儿一眼,低声斥道:“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孙巧儿满心失落与不解,却又不敢违抗,只能默默收起画像,在众人的注视下,脚步沉重地退出船舱。她心中满是困惑,不明白为何众人看到画像会是这般反应,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而自己寻找他的路,又该何去何从……
老鸨安排妥当新的姑娘进舱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她恶狠狠地朝打手们使了个眼色,打手们心领神会,如狼似虎地冲向孙巧儿,一把将她死死抓住。
老鸨大步走到孙巧儿面前,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刚才是怎么伺候那些大爷的?啊?差点让老娘在他们面前下不来台!你这小蹄子,真是不识抬举!既然你这么不懂事,老娘也不用留情面了!”说罢,她转头对着打手们喝道:“把她送到其他客人床上,随便哪个都行,就说老娘请客,让她好好伺候,别再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
孙巧儿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求求您,不要……”但她的哀求在老鸨的狠心中显得如此无力,打手们毫不留情地拖着她,她的双脚在地上徒劳地蹬踹,只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痕迹,向着未知的、充满屈辱的房间而去。
许晚星晚间自王府而出,脚步匆匆赶至此处。甫一进门,一众女子便如蜂蝶般围拢过来,娇声软语不绝于耳。许晚星面色冷峻,拨开众人,径直道:“把老鸨找来。”
不多时,老鸨迈着碎步,扭着肥硕的身子赶了过来。瞧见许晚星,她眼神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世故的笑,抢先说道:“哟,您这是又为孙巧儿来的吧?莫不是打算给她赎身?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没钱可不行。上次您拍拍屁股走人,可让我损失不少。”老鸨双手抱胸,肥脸上写满精明与算计,眼睛紧紧盯着许晚星,似要将他看穿。
许晚星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与老鸨周旋,冷声道:“钱不是问题,孙巧儿人呢?快带我去见她。”老鸨见他这般急切,心中暗自窃喜,却又故意拿捏着腔调:“公子别急呀,孙巧儿刚刚得罪了贵客,我正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她呢。您真想赎她,咱先把价钱谈妥了……”
许晚星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一沓银票,冷声道:“这是八千两,我已经带到了,人呢?”老鸨双眼瞬间瞪圆,紧紧盯着那沓银票,目光中满是贪婪。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狡黠的笑:“公子,对不住啊,那孙巧儿刚才得罪了客人,我一气之下,就把人安排去接客了。这不,这会儿她已经在客人的床上了。”
许晚星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眸中怒火“噌”地一下燃起,他猛地揪住老鸨的衣领,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今日若带不走她,定让你这烟花之地鸡犬不宁!”老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身子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公子饶命啊,我……我这就想办法把人给您带出来,您先松手,松手……”
许晚星面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给我准备一间上房,把她带进去。记住,先别告诉她是我赎了她,我要先好好玩玩。”老鸨哪敢迟疑,忙不迭点头哈腰,转身就对身旁的打手们急切喊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带出来!”
打手们慌慌张张冲进那间屋子,不多时便将孙巧儿带了出来。老鸨一眼望去,见孙巧儿虽神色惊恐、衣衫凌乱,但好在没有被玷污的迹象,暗暗松了口气,嘴里嘟囔着:“万幸万幸。”旋即催促道:“快,赶紧送去上房。”
孙巧儿眼神呆滞,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架着往那间上房去的。一路上,她满心绝望,不知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折磨。而许晚星远远看着这一幕,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忍着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只盼着等会儿见到她,能让她脱离苦海。
许晚星快步走到门口,侧身靠近老鸨,压低声音,语气冰冷地吩咐:“你进去把蜡烛吹灭,在她耳边说,就说来了个浪荡公子,手段有点花,让她好好伺候。”老鸨心中虽满是疑惑,但看着许晚星不容置疑的神情,哪敢多问,只得点头哈腰应道:“是,公子,老身这就照办。”
老鸨轻手轻脚走进房内,屋内光线昏暗,孙巧儿瑟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老鸨走到烛台前,“噗”地一声吹灭蜡烛,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她凑近孙巧儿,在她耳边低语:“姑娘,来了个浪荡公子,手段有点花,你可得好好伺候着,不然有你苦头吃的。”说罢,老鸨转身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许晚星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稍作停留,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缓缓推开门走进房间。黑暗中,孙巧儿惊恐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而许晚星,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许晚星借着黑暗的掩护,轻手轻脚地走到孙巧儿跟前。他刻意压低声音,尽量让嗓音听起来充满纨绔与轻佻:“美人,我来了,今晚我就好好陪陪你。”孙巧儿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床角缩去,声音带着哭腔:“公子,求求您,放过我……”
许晚星心中一阵揪痛,但为了不让孙巧儿过早察觉,只能继续佯装:“哟,美人别怕嘛,好好伺候本公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到孙巧儿的肩头,孙巧儿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抖了一下,拼命挣扎着:“不要……”许晚星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可他依旧强忍着,故意用略带戏谑的语气道:“美人,你这般推拒,反倒让本公子更有兴致了。”在黑暗中,许晚星眉头紧锁,满脸心疼,却又不得不把戏演下去。
孙巧儿尽管拼尽全力挣扎,可她的力气在许晚星面前实在悬殊,很快便被他抓住。许晚星将她轻轻按住,继续压低声音,用那故作浪荡的语调说道:“跟了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在这烟花之地受苦。”孙巧儿满心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公子,小女子只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我实在不愿……”
许晚星心中满是不忍,可又不能就此暴露身份,只能狠下心,手上微微用力,将她禁锢得更紧:“放了你?哪有这般容易。你今日既入了这房,就得好好伺候本公子。只要你乖乖听话,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黑暗中,孙巧儿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眼前这人如恶魔一般,可又无力挣脱,只能默默流泪,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许晚星见孙巧儿哭得愈发厉害,心中揪痛,却仍佯装不在意,凑近她,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问道:“你哭成这样,是有了心上人吗?”孙巧儿身子一僵,哽咽着说道:“与……与公子无关,求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许晚星顿了顿,语气中添了几分好奇与玩味:“哦?看来真有这么个人。能让你在这风月场中还念念不忘,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说来听听,没准本公子一高兴,就成全你俩了。”孙巧儿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公子何必苦苦相逼,我……我不想说。” 黑暗里,许晚星凝视着孙巧儿模糊的轮廓,虽满心心疼,却不得不维持这副浪荡的表象,试图套出她心中所想。
许晚星见孙巧儿始终不愿吐露,便顺势又换上那副浪荡模样,轻佻地笑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好好伺候我。”话音刚落,只听黑暗中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细碎声响。
突然,孙巧儿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朝着许晚星刺去,带着哭腔喊道:“你不要逼我!”许晚星没想到她会突然反抗,躲避不及,手臂被簪子划破一道口子,一阵刺痛袭来。
“嘶……”许晚星倒抽一口凉气,孙巧儿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刺伤了对方。短暂的沉默后,孙巧儿惊恐地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声音颤抖着:“公……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此时的许晚星,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心中更多的是对孙巧儿的心疼与自责,他知道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得赶紧表明身份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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