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期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开口:“怎么?王君对我和陛下的房中密事也感兴趣?”
见元鹤轩挑眉不言,牧子期忽然笑了,他冲着元鹤轩道:“昨夜里,你不是上赶着请陛下临幸吗?怎么到了最后,陛下没有碰你呢?”
元鹤轩脸色一凛。
牧子期见他吃瘪,心情舒畅了不少。
“你不是一直想为姐姐守身吗?你昨夜在太极宫把自己扒光的事,姐姐知道吗?”
元鹤轩顿时严正道:“本君是被逼无奈,你姐姐她会懂的。更何况,昨晚本君赌对了,清白守住了,不是吗?”
牧子期轻嗤一声:“我看你头脑还是不清醒,我姐姐喜欢的,是勇猛无边的战神,是我们仁王朝的大将军。你这般柔柔弱弱的,她根本看不上。还有,在我们仁王朝,没人会在意男子的清白。”
元鹤轩大约是真的被他气到了,他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冷凝着牧子期:“她在不在乎不重要,本君不能不在乎。我的身子,只有你姐姐一个人能碰。”
牧子期翻了个白眼:“那也得她愿意碰。你以为,你这张脸在你们神域王朝得女子欢心,我姐姐就一定得喜欢你?”
元鹤轩气到每一根手指都忍不住发抖,他兀自稳了稳心神,半响之后才反唇相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嘲讽本君?朝沅不也不喜欢你吗?你以为,你得了朝沅的恩宠,就可以在本君眼前耀武扬威了吗?本君告诉你,朝沅从小就喜欢我,除了我,她从没有将其他男人放在眼里过。她如今宠着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
牧子期并没有被元鹤轩这番话影响,他扬眉笑道:“陛下喜不喜欢我,我确实不知。不过我敢肯定,陛下已经不喜欢你了。”
元鹤轩心头一跳。
牧子期接着道:“你仰仗着王君的身份,仰仗着陛下的宠爱,你才能在背地里做那么多事。可如果,你对我姐姐没有了利用价值,你觉得她还会再看你一眼吗?”
元鹤轩转过头道:“本君叫你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本君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你姐姐传消息过来,让你别忘了吃药。不能让朝沅怀上孩子,哪怕这孩子是你的,也绝对不可以。”
牧子期已经懒得在朝阳宫待下去了,这里的每一分气息,都让他不自在。
临走之前,牧子期丢下一句:“你那么喜欢传信,你也帮我告诉她,她没有资格管我。”
牧子期还未走出朝阳宫大门,就听到内殿内元鹤轩摔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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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朝堂内,也吵得不可开交。
吏部尚书费酒进谏,让朝沅重罚元堂,她以为,元堂无诏而越权干涉星辰台御君选举,按神域王朝律例,该免职。
整个朝堂,也唯有费酒敢这般直言。
很快,就有一众元家的党羽出来反驳于她。
费酒一个人与她们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她转而拱手对朝沅道:“陛下竟还赏赐了元堂十五名御君入府,这等大错,陛下不该如此纵容。”
有人立马训斥:“大胆,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处置吗?”
元堂见朝沅没出声,便笑了笑,冲着费酒道:“看来,费大人对此事颇多怨念啊。这样的福气,我一人独享确实不妥。不如这样,我把那十五名御君送至费大人府上如何?听说,费大人至今未娶啊。同朝为官,我怎么忍心看着费大人年近三十,还未娶夫呢。”
费酒气愤莫名,她正要反击,朝沅却发了话:“大胆!”
元家党羽以为这话是训斥费酒,一个个面露喜色。
谁知,朝沅却冲着元堂道:“朕赏予你的御君,你怎可转送他人,元堂,你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元堂一惊,连忙躬身道:“臣知错,臣与费大人,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朝沅这才转向费酒道:“费大人刚直不阿,朕心甚慰。下个月初八星辰台御君选拔,便由费大人全权操办吧。若有考核官中饱私囊,将一些歪瓜裂枣不合规的御君选入星辰台,费大人皆可自行处置。”
费酒颇感意外,忙跪地谢恩。
星辰台御君选拔是个肥差,上一世,朝沅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元堂的舅母曾氏去办。
曾氏是曾勇男的母亲,之前一直闲赋在家。是元堂说,想求个恩典,让她舅母也能找点事做。
这一世,朝沅对元家的恩典,已经到此为止了。
散朝之后,六觅来报:“陛下,朝阳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王君找牧大人去训话,两刻钟之后,牧大人才出来,具体说了什么,无从探知。只知道牧大人走后,王君大怒,摔碎了不少东西。还有,元府今日,又从宫外送了马蹄糕来,已经有人验过了,无毒。”
朝沅微微站定,忽而蹙眉道:“朕记得,王君一直喜欢吃这马蹄糕。但是马蹄糕不是我神域的特色糕点,神都之内,也极少有人会做。你着人去宫外悄悄查一查,元府之内,什么人会做这个。”
六觅点头称是。
朝沅回太极宫时,牧子期正跟着芒望学泡茶。
芒望见他泡好一壶,便点点头道:“不错,陛下不能喝太烫的,五分正好。”
说完这话,芒星看了牧子期一眼,这才又道:“牧大人昨夜上夜辛苦,白日里可不必在近前伺候。以往芒星总管上夜,次日都要睡到正午才醒。”
牧子期缓缓放下茶杯,温文有礼道:“多谢芒望领事,在下不累,在下还想同领事多学点东西。”
朝沅勾了勾嘴角,这才踏进了太极正殿。
牧子期听到动静,转身跟着一众奴才行礼叩拜。
朝沅上前一步,扶起了他:“你昨夜都没怎么合眼,去睡吧。”
牧子期精神尚可,便低眸道:“臣不累,臣想在陛下跟前时时伺候。”
其实莫看牧子期性子温和,也不多话,但他却是个极有主意的。
朝沅打量了他片刻儿,见他眼窝泛青,实在不忍。
朝沅拽住了他的手,温声道:“这是命令,走吧,朕送你去朕的寝殿,好好睡一觉。不睡到正午,不许起来。”
牧子期迎着太极宫内诸多羡慕的目光,一路跟被朝沅牵在身后。
直到走进寝殿,朝沅屏退左右,亲自为他宽衣。
牧子期红着脸攥住了朝沅的手,望着朝沅,蚊声开口:“陛下,臣可以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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