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来到屋中,床上的怀夕师傅倚坐,茯苓道:“师傅。”
怀夕师傅缓缓点头,看向茯苓,竭力道:“你们擅自与邻国交易,这是不可取的,你们知道吗。”
“咳咳。”
茯苓连忙握住怀夕师傅的手,双膝跪下,眼眶泛红,“您……这是怎么了。”
“老毛病,不值一提。”
茯苓把脉,看着师傅泛白的脸,担心道:“这怎么是老毛病……”
以前怀夕师傅从未出现过身体异样,但那仅仅是表象。茯苓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在学堂处理琐事,晚上才抽空回去,一些异样,茯苓并未知情。
茯苓理了下头绪,“所以您不想让我冒险,甚至学堂遭受影响,是吗。”
怀夕不断劝阻,“那些都是朝堂上的人,你一个女人家别参和了。”
茯苓义气刚强,倔强道:“就是因为是朝堂,甚至邻国对家之人,我才敢亲自会面。”
忽然站起身,继续道:“至于那些草药,我卖他买,供需与利益关系而已。于我而言,更对于同阶层的人而言,钱财比物质更为重要。我放的下脸,甚至无关人员的眼光,我不在乎。在保证生病有医的前提下,我可以为百姓谋求更高的生活质量。对于现在的我,已经足够了。”
“也许,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医者亦或是商者,不代表以后我不能当官发财,与他们对抗。”
怀夕师傅见其豪情壮志,“你……真的想清楚了。”
茯苓感知师傅心软了,蹲在床榻处,认真道:“当然了。”
“师傅,您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我给您熬些汤药。”茯苓为师傅提了提被子,“学堂我不会胡来的,保证会好好爱护。”
茯苓捏捏半天,悄悄伸出食指,“还有一件小小请求。”
怀夕师傅哪不知道茯苓这小心思,无奈笑了笑。
“您能不能再和蔼一点。”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比划着嘴角的笑。
“像这样。”生怕师傅不理解,接来弄出接个怪异表情包。
怀夕师傅被小丫头惹得笑了几次。
然后拉着怀夕师傅的手,撒着娇道:“特别是楚……”
怀夕师傅:“看来这一趟,没少给你灌**汤,不过,师傅自有定夺。”
茯苓搞怪几分,拱手道:“师傅好休息,徒弟把药熬。”屁颠屁颠地走出房间。
茯苓拿些补气血的药,朝厨房走去,恰看到石密偷摸出门,些许不解,将要前去察看情况。
楚天辞正巧走了过来,“你生病了。”
“没。”
“给师傅熬的,最近身体不是很好,熬些给师傅补补。”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茯苓妄想从楚天辞口中探出了什么来。
可能无意间感觉楚天辞挺全面吧,所以才会有此念头。
楚天辞脱口而出,“玩儿蛇。”
“玩儿蛇……?!你——”差点儿没把茯苓气死。
玩儿你xx的蛇。别怪茯苓暴躁,管不住嘴,谁能忍的住他啊!
楚天辞甚至一脸淡然地指着道:“在那。”
茯苓看了过去,此刻归子秋正与茯苓宝贝儿子兮兮相惜呢。
不过,兮兮相惜有把蛇放进锅里的么,不对,还是热气腾腾煮饭的锅!
这是要吃的节奏啊!
茯苓二话没说,把药塞到楚天辞怀里,怒气冲冲地如火箭般的速度闪现归子秋身后。一阵凉嗖嗖的邪气从身后蔓延全身,归子秋顿然转头,然后抬头看见阴戾面孔,不禁吓了一跳,当场倒地。
茯苓从锅中拿起那条蛇,抱着安抚,“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戏耍我的小心肝儿。”
倒地的归子秋,闻言搭话,“是它自己跳进来的。”
这话说的好像没错。看黄莽一脸享受地表情,没准真是自愿得。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茯苓道:“以后不要玩儿这些危险的。”
归子秋果断起身,憨憨地道:“那什么才是不危险的。”黄莽尾巴一直转个不停,归子秋提起兴趣,双手乱抓,却没抓到一次。
不过话说回来,黄莽还挺聪明的。
茯苓想了想,道:“……跳绳,踢毽子,捉迷藏。”
听到这些答案,归子秋瞬间呆滞。心想,男子汉才不玩这些呢。
茯苓看出归子秋心思,便道:“那你想玩什么。”
归子秋果断道:“长枪、大刀。”
此时,楚天辞走来,道:“那以后我教你。”
茯苓想着,虽说他脑子些许不聪明,还有些呆,但身手还是可以。茯苓也见过他出手时的猛劲,料理归子秋错错有余。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出卖了我,归子秋心想。
归子秋不信道:“你教我?”
然后打量上下打量归子秋一身后,不说文气,就这个清冷书生音,让归子秋心存疑虑,“你行吗?”
楚天辞故意道:“那算了。”
茯苓对两位幼稚鬼表示无语,“呃……”
随后拿出怀中黄莽,“要不,它……教你。”黄莽很是会眼色行事,邪恶地神态与令人悚然的吐舌,瞬间惊起归子秋的斗志。
楚天辞转头,轻言细语道:“你呢。”
茯苓正眼恰与楚天辞对上,甚至看了眼归子秋,想着,这是在问我?
不确定道:“我?”
“嗯。”
想到,自己那夜束手无措的样子,差点死对方手里,确实需要加强。
瞬时灭了方才势头,微紧微头,笑着道:“好吧。”
这么看来,楚天辞算是收了两位徒弟。不过,这师徒关系颇些混乱,不知能否好好相处。
接着,楚天辞归还茯苓,“药。”
“谢谢。”
归子秋见俩人聊的甚欢,不想再理会,偷偷溜走算了。
转身那瞬,被茯苓一把掐住脖子,抬了起来,转过身,问道:“你木蓝姐的事,你知道么。”
这等大事,归子秋即使知道也不敢多言。似以最好准备,愣是闭嘴摇头。
茯苓阴阳怪气道:“原来小子秋这么不关心木兰姐啊,平时见木兰姐最宠子秋了。”
归子秋就一小孩儿气量,哪能放下这么难以忍受的话,不直接打上一顿来的痛快。
归子秋双腿挣扎着,茯苓手心一松,归子秋稳当站立,双手叉腰,侧眸凝视黄莽一秒。
黄莽也不是吃素的,蛇头随即朝归子秋袭来,归子秋一激灵收敛了些,道:“木蓝家中人病重,急需看望。”
继续道:“不过,走的很急,晚上就走了。对了,留了纸条。”
茯苓:“纸条呢。”
归子秋:“烧了。”
“石密姐她们烧的。”归子秋凑到茯苓身前,悄声道:“她们不让说的。不过,师傅怎么能算外人呢。”
归子秋到哪都拍马屁,茯苓了当道:“重点。”
归子秋:“听说,木蓝家中人病重只是借口,借此让茯苓随便找个人嫁了,好收彩礼钱,为她弟弟攒些钱。”
茯苓听着,拳头就痒了。恨不得断绝血脉关系,些许气道不顺。
木蓝与她弟弟同岁,茯苓早就听说木蓝弟弟已找好人家,急需迎娶。关键时候,却让木蓝做挡箭牌。
茯苓当场气的不行,归子秋见状抱黄莽离开此地。
楚天辞:“也许情况没有这么糟糕。”又是以一种随意而安的语气说出。
他是男人,怎么可能站在女人角度看待问题。一脸正气小白脸,哪知道低阶层的情况。反正此刻茯苓对男人的好感度又降低了。
看着眼前的楚天辞,有时不禁自问,天底下还有好男人吗?他是不是好男人呢?其实已经不知多少次在心底反问过了。
茯苓骂道:“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楚天辞听着,不禁轻笑了一声。
茯苓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多时候,很多人把女人刻画的太过古板,可以说片面性。可我见到的,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她很好,很有主见,也有很多面,是个独立鲜明的存在。”
“她……是谁。”茯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楚天辞没点名指姓,谁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可言说。”楚天辞故意道。
楚天辞站在这里,没有离开的意思,茯苓举起眼前道:“你要喝啊。”
“……喝。”真没想到楚天辞还应上了。
茯苓:“……”
对面亭下的玄参,吃着苹果,挥舞地喊道:“楚兄!”
九牛二虎之一,示意楚天辞归来。
茯苓看着,扶额苦笑,调侃道:“别让你师哥等急了。”
楚天辞也无事便过去了。
玄参双手奉上,为楚天辞倒茶水,捏肩膀,一系列服务,轻言轻语道:“听说你教子秋师弟习武啊。”
楚天辞喝茶,“嗯。”
玄参奋勇自荐,些许激动,“我怎么样,你看我这肌肉。”坐起姿势来了。
楚天辞敷衍一句,“挺好的。”
玄参坐下倒茶水,想了一通,出了个馊主意,道:“哎,楚兄,要不你自立门户,建立习武院,怎么样。”
楚天辞,冷言道:“不怎么样。”
“这怎么就……”玄参不甘道,指着绿油油的菜园,“就在那儿,地方都给你腾好了。”
话说,菜园遭什么罪了,无缘无故没家了。
楚天辞摇晃着茶杯,“我看你们房间就挺不错的,地方更大,连搭建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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