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着杞子没回应,抬眸问楚天辞,“你……你怎么找来了。”
“问人。”
废话么这不是,看着一脸文人之气,谁知说话直断别人后路。
茯苓咬牙切齿“嗯”一声,“真聪明。”
杞子不知是看不清形式还是故意,道:“正午,留下膳食。”
楚天辞礼貌笑着。
下一秒,茯苓眸子瞪得很大转头凝视她,杞子掰开茯苓的双臂,扶楚天辞进门。
走进院内,来回翻转睡不着的归子秋恰巧瞧见楚天辞朝内院亭子走。
喊道:“楚大哥!”
瞬间清醒,从长椅上站起,直奔楚天辞。
旁边杞子与其说着什么,楚天辞并未听见。归子秋挥手,其也没看见。
归子秋跑的很快,下一秒,归子秋的手便放于楚天辞手臂下扶持,示意杞子忙些其它事,“楚大哥。”
楚天辞:“子秋。”
归子秋一边扶一边问:“楚大哥,你怎么来了。”
“……无事便来了。”
来到亭下,坐下。
看着数撩无几的人,些许困惑,“这是学堂么。”
“是呀。”
“只是人少而已。”
楚天辞:“学堂谁教你们。”
“当然——”
茯苓一直看着晾晒的草药,“咳——”
转眼便见茯苓,“我师傅啊,都是水课。”
楚天辞低眉笑了一下。
归子秋在这里想要说话的人都没有,俩人相遇也算有缘,“楚大哥,你住下来吧。”
不过,说着话时,到底有没有想过茯苓,哪怕一点点。
变法想着,“或者你报名当学员,师傅也不会多说什么。”
眼带笑意地看向茯苓,“我看她挺在意的。”
茯苓被他一看,些许不自在,扔下草药便朝青黛那方走去,拿过其手中的称,“我来。”
青黛懵然注视着茯苓,然后去柜子里拿药材。
拍着胸脯,自信道:“或许我可以帮你通关系。”
忽然从背后落出一本书,“还在背书?”
继续道:“这么用功。”
捡起翻了几页,归子秋躺睡下来,“还有一天时间就要考核了,自然要用功了。”
楚天辞认真看着书中内容。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
归子秋闻声,“来了!”
开门只见一位老奶奶哭丧拜跪,一时怔在原地。
归子秋扶奶奶。
走进院内,老人见茯苓从门内走出,双膝跪下,“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儿。”
茯苓跑向老人,俩人皆跪下,茯苓双手撑起老人的手臂,“奶奶,您起来。”
“青黛,快。”
俩人搀扶老人进屋。
“孙大娘的孙子……”青黛说具体症状,“得了疟疾。”
茯苓:“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杞子:“其实上个月孙大娘抱她孙子来过一次,你去镇上医治。”
不是贫穷家,无处寻药,无奈之下才会来到学堂求治。
孙大娘孙子刚满十五,便染上疫病。
继续道:“服药后烧很快便退下,就没告诉。”
茯苓:“照顾好孙大娘。”
然后看向屋外亭下的人,道:“看好那个人。”
茯苓走出,笑着喊道:“归徒弟,走了。”
视线挪到楚天辞身上,笑意渐淡却还是微弯起嘴角。
归子秋放好书册,来到茯苓身边,“走吧。”
然后转头看向楚大哥,冲其笑了笑。
楚天辞嘴角微扬更像是强扯上去的,躲避视线看着身前石桌。
从另一个视角,看的出楚天辞认真揣摩着何时,但却不知其想着的是他们师徒俩。
师徒俩走出门,楚天辞便跟了上去,刚走到门口就被青黛拦下,“干什么去。”
楚天辞没说话,青黛夹杂些威胁性,“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接着拽着楚天辞的手腕,“过来。”
拉进卧房,随后便锁上了门。
站在门前,拍手自得道:“这下就跑不了了吧。”
玄参急匆匆跑来,手中拿着厚厚账本,喊道:“青黛姐,又来了。”
青黛转身看着账本,脸色变的严肃起来,低眸想着什么。
青黛在药房搭配草药,玄参一边忙活,一边道:“又是北厉,每次都是这么大货物,真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药也不是这么用的呀,何况次数越发频繁。”
北厉为邻国,前一段战火纷飞之际,因交界线发生过冲突。最近却频繁进取大量草药,意图不详。其实北厉早就私闯西蜀,期间常发生死案,大量灾难区域性毫无预兆的爆发。
楚天辞那晚被人偷袭免不了北厉人。
青黛停下手中,似分了神顿了顿,然后道:“别人需药,我们需钱。利益交换,我们又不吃亏,饿不死老百姓总归是好的。”
玄参手指点着桌上的账单,“这么运货。”
“谁看了都吓到的程度。”
数不胜数的药材名字在账单上排列整齐。
青黛把饭菜放在桌上,“楚大哥,饭菜给你端来了。”
楚天辞坐在一旁看一些有关草药书籍,竟然看入迷了,不闻不问“嗯”了一声,喝着茶水,着实让青黛有些震惊。
像打扰客人似的,“你……慢慢看。”
便不再说什么,只要他不离开便是。
书堂与村相隔一段路程,因背靠后山所以鲜有人来往。
路途野草茂盛,归子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闲道,“师傅,楚大哥他怎么样。”
茯苓撇其一眼,“怎么?这么快就被收买了。”
一眼看穿,心虚地走快些,“没……怎么可能。”
“吱嘎——”
推门将进,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茯苓没再迈出,扭头一看,原来是村长。
村长手并没有放下,又接着拍了几下,似嘱托语气,“茯苓,来了。”
茯苓转过身,“嗯。”
村长无奈叹气,“这么小的孩子,换上疟疾,令人心疼。”
茯苓看向冷寂萧条的路口,“村子怎么感觉有些冷清,不想上次来看病还有经营买卖的。”
本就六月份,天气干燥,却给人异常的冷。
村长:“瘟疫不知从哪冒出,毫无预兆,索性都不出门能躲一段时间是一段。”
“知道了,会解决的。”
茯苓说完,村长幽怨地离开,茯苓也进去了。
茯苓把药材包放在桌上,拿出所需草药,归子秋在一旁看照病人,“师父,他不断吐出异物。”
脖子以覆满异物,仍不断从口中冒出。
茯苓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靠近察看,额头烫的似灼热,擦拭脖子道:“湿毛巾。”
归子秋,“给。”
茯苓给其敷上额头,“我去熬药,每十分钟让他喝水。”
归子秋抬头看着茯苓,问到:“可以么。”
茯苓每给任何回应,因为她不知道,作为医者都没预测结果的能力,但皆尽力做好能做的。
仅此而已。
这时,却传来敲门声,“咚,咚。”
声音很小,里面的人都未注意。
没等回应,门外的人踏脚而入,稳健步伐步步都踩在飘落的树叶上,看着周围简朴的院子与房屋。
“滴答——”
一侧井口处上方的绳子坠落水滴,啪打井部水面。
吸引这人的目光,视线看了过去。
“师——”归子秋走出来,恰看见对方,愣了愣,才缓声道:“楚大哥。”
归子秋激动地跑来,“你怎么来了。”
这句好熟悉。
楚天辞仍旧不想回答,便道:“茯苓呢。”
归子秋指着右后方向,“师傅,在熬药。”
楚天辞绕过归子秋走向正房,未走几步被归子秋反手拽住衣袖,转头道:“楚大哥,你还是别进去了。”
这时,楚天辞扭头片刻正巧透过橱窗看到茯苓正拿着蒲扇熬药,顿时没了动作,静静注视着。
归子秋也看向茯苓,刹那间脑海浮现一帧画面,为其出谋划策,一边嘀咕,手掌猛地往茯苓方向推去,“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楚天辞下意识看向归子秋,眼神中懵然状态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归子秋也没再理会便走进屋内,楚天辞似乎知道其何意,嘴角微扬了一下,朝茯苓走去。
楚天辞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身影恰蔓延覆盖汤药上,茯苓察觉到了,抬头看到楚天辞,手中的蒲扇慢慢停下,“你怎么……”
楚天辞拿过茯苓手中的蒲扇,“我来。”
来了个帮手,何乐而不为。
肩膀倚着墙,看着楚天辞熬药,不禁调侃道:“你这么喜欢熊出鬼末的么。”
继续道:“还是说,你……有图谋。”
楚天辞:“我是伤者,再怎么也打不过。”
这明显就是谎话连篇。身材精悍,身体肌肉线条匀称,虽说穿着文气了些,但还是掩盖不了如狼似虎的劲头。
茯苓走向前,拿走蒲扇,“你骗三岁小孩都没人会信。”
“你还是去外面歇着吧。”
“看你就不是干活的料,大少爷的命啊。”
“你去找归子秋,你们俩个才是一伙的。没想到你这么快能把他收买了,真是够手段。”
楚天辞疑惑,“我收买?”
“你呢别伤着,进屋休息去。”茯苓语气仍不见弱,让楚天辞心里些许难受,看着楚天辞离开,“对了,小孩儿生病多担待点。”
归子秋:“楚大哥。”
楚天辞手背放其额头,“他怎么样了。”
归子秋摇头,楚天辞看了桌上的草药,问道:“只有这些草药么。”
“嗯。”
接着道:“蜀漆是这里最好的药材了。”
楚天辞:“单独使用蜀漆出现的呕吐现象是孩童最常见的现象,否则还会出现反作用,没有其他药材了么。”
茯苓端药走来,“有。”
然后走到床边,“云母、龙骨两种药材。”
继续道:“只是平常百姓家怎会有,即使有早被收买了。”
楚天辞:“收买?”
“你看你救不是平常百姓,这些珍贵药物早就被官员垄断。”
“何处寻。”
“本应百姓医治的公费,也不知进入哪位狗官手里,所以我们呢只能竭尽所能。”
茯苓吩咐道:“归子秋,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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