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愣是歪着头似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楚天辞,气定神闲地说出违良心的话,一点都不太心虚的,这到底是何等神圣造作了他啊!
楚天辞说完又无事般闭上了眼,没吃!我天啊!你没吃,难道那个包子是猪吃了。
确实,楚天辞既然说了没吃,为何不把自己那个包子拿出来,而是仅简单说出三个字。
这是又诓骗玄参,把玄参当猴耍呢!
“咕噜咕噜——”归子秋肚子响个不停,实则难以忍受。
楚天辞道:“到古乌,就可以歇着了。”
归子秋艰难道:“还有多长时间。”
楚天辞:“半个时辰。”
“半——”归子秋还以为就一会儿,谁知还有半个时辰,这直接要了他的老命了吧
玄参出主意道:“实在不行,就下车呗。”
归子秋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能忍。”
玄参调侃道:“早知道就不给你吃了,我们吃了怎么没事,身体太弱了吧。”
玄参到底喜欢怼归子秋,揪着归子秋一点儿差错也不放手。
归子秋道:“你那包子,是给人吃的么,要不是没有第二选择,我才不愿吃包子呢。”
“好的,小少爷。”玄参故意夹子音道。
归子秋听玄参巧言巧语的声音,就知道没和黄老少学,老不正经到小不正经,没一个正经人。
走了半晌,还是未到,玄参好意伸出手臂,道:“实在不行,给你说抓抓。”
“不要。”
“为什么。”玄参没脑子似的,直接问道。
“不要就是不要。”
玄参故意在归子秋面前甩甩手臂,分散归子秋注意力,慢悠悠道:“不要拉倒,正好少些皮肉之苦。”
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客栈面前两波人,中间留着一条细细
“你个老不死的,这么大年纪还找小三,你还有脸吗!”声音些许年长的老婆子。
“我有没吃你做的饭,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个老婆娘,疯婆子,幸亏我离开的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位应该就是老婆子的对象。
缓解纠纷的人,道:“哎呀,你们两口子都退一步,啊。”
老婆子:“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一头撞死算了。”
此时,前面马夫喊道:“到了。”
归子秋一声没吭地急匆匆蹿下了车,弯腰抱着肚子,四处寻找茅厕。
站在马车下,看了一圈也没寻到,肚子忍受不了屈辱,实在没法之下。了当穿过正争吵的人群,进入客栈。
以客栈布局来看,归子秋一眼便知茅厕大概方位。端着酒水的掌柜看到了这个偷摸怪异的客人,刚要前去问道,一个不留神,归子秋便无影无踪。掌柜当场惊了,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察视周围。
“哐——”掌柜双手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揉着眼睛,可酒水可惨了,直接碎了一地。
下手闻声敢来,道:“掌柜,我来。”
“哦……好。”掌柜的还没缓过神,懵然应着。
难道出鬼了?这几天有些不太平,该请道长驱鬼了。
掌柜叹了叹气,走到柜台拿本作账。
老婆子气势丝毫未减,怒骂道:“你个臭男人!见一次骂一次,把我惹毛了,要你好看,我看是你皮硬还是我手硬。”
……
车上两人听到不亦说乎。
玄参连归子秋离开都未察觉,趴在窗口道:“归子秋呢,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惠的。”
……
未应。
转头道:“归……”瞅了两眼,没见归子秋。
老男人道:“你个老婆娘!我不就是喝了点酒,吃了点儿肉,至于么!”
“你摸人家女人的手,就是喝了点儿酒,吃了点儿肉,你还要不要脸!”
老男人被刺激道:“你个老婆子,还在这里说三道四,颠倒黑白。”
上来就要暴打老婆子的气势,此时已经紧逼老婆子了。
接着一只无影脚从天而降,无差错地朝老男人丑陋恶脸踹了上去。
毫无差错地倒在客栈台阶处,潇洒身影落于老男人眼前。
老男人红肿着半张脸,嘴角留着鲜血,牙都掉了几颗,吐出一口血来,三颗牙齿落在身前,低眸一看,惊慌了顺,怒意猝起,攥紧握拳。
身影越来越近,老男人猛然抬头,指着道:“你……”刚张开的口,却没再往下说,手却顿在半空不禁颤了起来,脸色忽然变的惊恐失色。
眼前叉腰的人忽然道出声,“老男人就是不要脸,真是脏了我的脚。”是女子?
身后又走来一位女子,“要是我会武功,就不牢师傅了。”
女豪杰扭头看向老婆子,笑着道:“姐姐,是他让你伤心了么。”声音很甜美,但好熟悉。
老婆子怒然走了过来,两脚便乱踹了起来,“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让你出去不敢好事,我让你不得好死。”
老男人被踹地站不起身来,趁着休息的功夫,从一旁趴走了。
老婆子看见了,也没在去追,缓口气道,“哎呀,气顺了。”
“姑娘,多谢了。”说完,正要离开。
老婆子脑子忽然一转,握着女豪杰的手,嘱咐道:“姑娘以后找男人一定要看清,别被男人花言巧语给骗了,老婆子我可是有先例的。”
身旁女子对老婆子,认真应道“姐姐,放心,我会站在师傅前面的。”
刚才那声“姐姐”老婆子并未注意听见,这声“姐姐”却听的仔细,不禁笑了起来,“姐姐?呵呵,姐姐,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叫我姐姐,真是可笑。”甚至些许不相信,老婆子看样子五十左右,但身材很好,皮肤还留些年轻时期的嫩气。不相信,发自内心的不相信。转身下了阶梯,道出询问在上妇女老少,似发了疯,着了狂。没想到一眼狂傲不羁且下手不轻的老婆子竟然也会为了简单二字变得像另一个人。
笑声蔓延整条街道,直至消失——
玄参好奇道:“外面热闹的很,下去看看?”
“都走了。”楚天辞淡淡道。
确实都走了,变得安静了。
“来给孩子买个吧,买个吧。”马车旁出现一位小女孩,手里拿着好几串糖葫芦,从马车穿过。
归子秋应该挺喜欢吃的,玄参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掀开帘子,正要张口喊,眼前买糖葫芦的小女孩身着破烂肮脏,玄参顿了一瞬。
与脑海中的画面形成强烈反差对比,些许出了神。
玄参下了马车,蹲下来,声音很温柔,“小妹妹,来一个。”
小女孩从手里挑了个比较大的,递给玄参,笑着道:“谢谢哥哥。”
这声哥哥是玄参没有想到的,大概是从来都没有人以“哥哥”这声叫过他。也许是从未感知到的亲人的感觉,就在那瞬,他仿佛感受到了。
小女孩给了玄参后,看见了一个人却没在顾及剩下的事情,朝前跑去。
“爹爹。”小女孩抱住了眼前身着简朴破烂的男人。
是位买糖葫芦的男人,上面还有好多没卖出去,男人牵着小女孩,低头慈爱道:“小星,等着爹给你买包子吃。”
“好。”小女孩很乖,一点儿都不闹,笑的很灿烂。
他们朝玄参走来,玄参走进弯腰道:“小妹妹,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玄参拿着糖葫芦晃了晃,笑着道:“哥哥,可不能吃霸王餐。”说着,把钱给到小女孩手里。
“谢谢哥哥。”小女孩道。
“谢谢。”男人道。
之后,一个笔直的背影握着他一生希望的小女孩越走越远。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玄参!”
玄参下意识转过身,眼前出现了心底最放心不下的那个女孩——青黛。
他们走来,玄参激动地不能言语,“你,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听了他,的话。”楚天辞下了车,青黛探头指了指玄参身后的楚天辞。
玄参转身看着楚天辞——
楚天辞低眸似想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归子秋回来,掀帘一眼愣住。
马车继续走着——
车内,无一人解释这一切。归子秋低声私语道:“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参侧身悄声道:“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你对面之人。”
对面坐着楚天辞,虽说是徒弟,但归子秋终究还是背负不起师傅这个称号。
归子秋:“你问。”
玄参:“你问。”
归子秋语气重了些,“你问!”
玄参别过去脸似赖皮道:“我才不问,你问。”
归子秋恰了玄参一下,“你问!”
“啊!”疼的惊叫起来。
“我……”所有人都抬眼看看玄参,一下子把玄参整不会了。
“没事,没事。”缓缓坐好。
归子秋装无事般往外蹭了蹭,似乎在嫌弃玄参,这多让玄参心灰意冷啊,一想到玄参专门给归子秋买糖葫芦,多少心疼了些。
“咚——”有东西掉了下来。
是从玄参身后滚下来的。
“这是什么。”归子秋一眼便瞅见了,捡起道。
“我的。”玄参一把拽住,俩人就这样抢着手中这串糖葫芦,语气些冷,还有点烦闷。
归子秋悄悄看出袋子里露出的一小块便猜到了,笑了一下,道:“你喜欢吃甜的啊。”
这话怎么从归子秋嘴里怎么那么奇怪呢?语气微甜,愣是让玄参全身发麻,当场便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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