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硕臻一觉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手指外关节处竟然还有几处小伤口。
“这具身体终究不是自己的,应该从来没练过武功吧,昨天打了一架今天居然还浑身酸痛,不行,得好好练练了。”她心想。
于是迅速起床,洗漱一番之后,找了两只大小相同的布袋子,就出门去了。
她穿着宽松的白T恤,外面套了一件玫红色冲锋衣,搭配黑色休闲裤和白色板鞋,头发被她高束起来松松挽了一个髻。
陈珍儿的家附近有一条河叫白水河,河两岸沿途打造成了公园,叫河滨公园。
河滨公园环境优美,一步一景,花草树木很多,最适合晨练了。
陈硕臻在河边的小花台里找了很多小石子装在布袋子里,再把布袋子绑在腿上,然后又在路边里捡了一根硬毛长杆的扫帚,她掂了掂那根显得轻飘飘的扫帚,心想:“轻是轻了点,今天姑且把你当霸王枪,先练上一练。”
于是凝神提气,眼神犀利,只见她向前一□□出,反身再一戳,从攻到守招招制敌,一套枪法行云流水的练下来额头上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旁边一个身穿橙色马甲的老太太站在不远处,把陈硕臻这套功夫从头看到尾。陈硕臻有些得意地朝老太太扬了扬下巴,说:“怎么样?”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说:“姑娘,如果你练完了,能不能把扫帚还给我。”
“哦!”陈硕臻恍然大悟,赶紧双手递上扫帚:“抱歉抱歉!”
老太太接过扫帚,转身走了,留给陈硕臻一个写着“城市环卫”的背影。
陈硕臻走到旁边一棵大树下休息。
身后车水马龙的滨江路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开过来,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徐绍卿坐在车上,问旁边的人,“老段,这次真的会有贵人相助么?”
段明成轻轻拍了拍徐绍卿的手,说:“卦上是这样指示的,并且贵人就在这个方位。我这段时间就在这附近多转转,希望能早点遇到那个能救小睦的人。”
“辛苦你了。”徐绍卿说。
“不辛苦,我把小睦也当成是我自己的孩子。”段明成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明成,先把早饭吃了。”徐绍卿说着,从车里递出来一个小纸袋子。
段明成似乎对徐绍卿的称呼习以为常,他伸手接过纸袋子,袋子里的豆浆和包子还热乎着,他扭过头扫视了一眼河边,然后目光落在了陈硕臻旁边空着的石凳上。
他笑着对徐绍卿说:“那儿有个石凳子,我就坐那儿去吃,别担心,我饿不着。”
徐绍卿对段明成点了点头,段明成便向陈硕臻旁边的石凳子走去。
车上的司机回头问徐绍卿:“徐总,我先把你送去公司,待会儿回来接段总吧?”
徐绍卿说:“不用,等他电话吧,他在这附近转悠,待会儿也不一定在这里。”
司机答:“好。”说完打了左转弯灯,片刻之后这辆劳斯莱斯就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
老段走到陈硕臻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陈硕臻蹲在旁边一边拿自己的冲锋衣擦汗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衣服究竟是何材质?居然丝毫不吸汗。”
老段看了看,忍不住笑着说:“姑娘,这种衣服不是棉的,确实是不吸汗,可它是防水的。你要擦汗的话,我这里有纸巾。”说着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小包纸巾递给陈硕臻。
“谢谢大叔。”陈硕臻抽出一张纸巾,然后把剩下的又还给老段。
老段将纸巾装回包里,从纸袋里拿出豆浆开始喝,陈硕臻擦完汗又跟老段攀谈起来:“你们这边的衣物材质我以前都没见过呢。”
老段心想这种衣服也挺常见啊,于是说:“姑娘,你以前是住在乡下吗?”
陈硕臻说:“乡下?那就当是乡下吧。”反正也懒得跟他解释。
老段说:“你们那边衣服的面料没有这种吗?”
“没有。”陈硕臻摇摇头,很诚实地回答。
老段说:“也是,你们应该都穿棉的、麻的、毛的,其实也挺好的。”
陈硕臻望了望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晒得身上有点热,她一边用冲锋衣的袖子扇风一边说:“我们那边像这样的天气,一般都穿丝的、绸的、缎的。”
老段心想,莫不是穿汉服?得了,跟这小姑娘聊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正想着怎么结束话题呢,却见陈硕臻抱着衣服站起来了,说:“大叔,谢谢你的纸巾,我要回家了,告辞!”
老段笑着说:“好好好,再见!”
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说她不是乡下来的吧,她却连常见的衣物面料都没见过,说她是乡下来的吧,偏又觉得她一身贵气。
等等!贵气?!老段猛的想到自己来这边瞎转悠的目的,找那位贵人。
等老段反应过来,顺着陈硕臻离开时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人影?
老段摇摇头,小睦的贵人怎么可能是她?一个小姑娘?
陈硕臻回到家,肖红霞正在厨房忙碌,陈硕臻坐在餐桌旁问:“母亲,咱家为何会欠债?”
肖红霞走过来,用围裙擦了擦手,在陈硕臻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说:“你忘了?去年你爷爷查出肺癌,治病花了不少钱,后来病情严重了还进了重症监护室,那个重症监护室也是个钞票焚烧炉啊,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撑几天就走了,咱家那个小面馆生意也不是很好,本来就没什么积蓄,他这一病就让咱家雪上加霜,我们就到处借钱,亲戚朋友都不借,后来一个老乡介绍我们去向他老板借了点钱。”
陈硕臻说:“什么老板啊?不认识的人也借钱。”
肖红霞说:“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一个民间的借贷公司,借钱比银行容易,没那么多手续,但他们比银行利息高多了,那个老板养了很多打手和保镖,三天两头上门来讨债。”
陈硕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出门练功的时候,陈硕臻在路边草丛里捡到一根棍子,她拿在手上比划了几下,试了试重量,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捡到什么兵器就练什么功夫,我陈家棍法该温习温习了。”
……
练完棍法回家,看到地上有一块砖,她捡起来带回了家。
陈硕臻一回家就拿出砖头问肖红霞:“母亲,你说如果是这么大一块金砖,得值多少钱?”
肖红霞看了看砖头,又想了想说:“差不多一百万左右吧。”
陈硕臻说:“那只需要一半就可以把咱家的债给还清了。”
肖红霞点点头说:“是。但是咱家没有这么大一块金砖啊。”
陈硕臻没搭理她,把砖头一半放在凳子上,另一半悬空在凳子外面,接着便徒手一劈,“乓!”半块砖头应声落地。旁边的肖红霞被吓了一跳,赶紧抓住陈硕臻的手翻来翻去地检查:“珍儿,你手……没事吧?”
陈硕臻笑了笑说:“无妨。”
吃过早饭,肖红霞要去面馆,她对陈硕臻说:“我去面馆了啊,你记得吃药啊。”
陈硕臻点点头说:“好。”然后又说:“母亲,咱家欠债的欠条呢?”
肖红霞说:“在书柜里,你问借据做什么?”
陈硕臻装傻,笑嘻嘻地说:“长这么大没见过,想看看。”
“好吧,那我去给你拿。”
肖红霞从房间里拿出借据,递给陈硕臻说:“你看完了放桌上,别弄丢了啊。我走了。”
等肖红霞出门,陈硕臻拿着借据认真看了起来。
“借据,本人陈国泰,身份什么号码,一串数字……今借到什么什么公司……金额……大写,小写……逾期按百分之多少……”
简体字看起来有些艰难,但也基本看懂了,看完之后将那张借据折叠好放进衣服口袋里。
她看着凳子上剩下的半块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虽然跟我没啥相干,但不帮你们也说不过去。但愿我起善心,行善举,不会被祖师爷降罪惩罚吧。”
随后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祖师爷在上,弟子陈硕臻误打误撞来到此地,寄居此处,遇双亲有难,故欲动用点石成金之术襄助双亲渡过难关,祈请祖师爷宽宥。”
说完,她左手拿起那半块砖,右手捏手印,认真念起法术口诀:“诸天神明,借我法力,以物化物,虚假幻真,点石成金!”说着指向左手那半块砖,瞬间手指间飞射出一道金光。
陈硕臻左手那半块砖顿时金光大盛,片刻之后金光散去,而那块砖变成了金黄色……
陈硕臻将那块金砖掂了掂,确实变沉了许多,于是满意地笑了。自打当皇帝以后,这法术便很少用了,没想到现在用起来也丝毫未生疏啊。
她找了张废报纸将那块金砖包起来,然后拿着那块金砖出了门。
走到小区门口,她向门卫大爷打听附近的当铺,门卫大爷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视线从眼镜上方看向她,不可思议地说:“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当铺啊?都是去银行办抵押贷款。”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附近的银行怎么走?”
“来来来,我给你指指。”门卫大爷说着走过来,沿着路指给她看,“从这儿出去,看见大马路了就右拐,尽头就是一家银行。”
“就此谢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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