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硕臻在梦里遇见陈珍儿,便把在这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跟陈珍儿说了。
陈硕臻:“所以,我在这边还有事情没有解决,暂时还不能和你换回去。”
陈珍儿点点头,“那是当然,如果不把害徐睦的坏蛋揪出来,等你一回大芜,坏蛋还会作恶的。”
陈硕臻点点头,说:“我原本还觉得要借用你的身体,有些惭愧,但是我一想到你喜欢徐睦,徐睦也喜欢你,我现在救的可是你未来的夫婿,我心里顿时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陈珍儿害羞地问:“你怎么看出来我喜欢徐睦的?”
陈硕臻说:“这能看不出来吗?一说徐睦你就脸红。”顿了顿又说,“他傻的时候你都能喜欢上他,可见是真爱了。”
陈珍儿却有些担忧地说:“只是不知道,他恢复成正常人之后,会不会看不上我。”
陈硕臻说:“我看徐睦不像是那样的人,他还让我转告你,说他会等你回来,让你照顾好自己。徐总和老段的为人也都挺好的,你若能嫁进他家,徐总和老段必定待你视如己出,你啊,自信点!你可是帮我坐过皇位,帮我处理过朝政的人。”
陈珍儿笑了,说:“说得对。”
转眼寒假快要结束了,陈硕臻终于等到了老段的电话。
老段在电话里说派去调查酒厂的那个人,终于送回消息,石磨丘下确实是已经挖了很大一地窖,应该是已经挖到磨眼处了。
陈硕臻心想:“糟了,岳蟠逃出来了。”
她问道:“那家酒厂的主人可是姓耿?”
老段回答她:“不,姓曹。”
难道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吗?难道只是巧合?
她对老段说:“如若大魔头已逃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将他再次镇压回去。”
老段说:“是,太师姑。只是这茫茫人海,不知我们要去哪里找?”
陈硕臻想了想,说:“有一人也许有线索,等过几天开学,我就能见到她了。”
老段说:“太师姑,那我等你消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陈硕臻挂断电话,走到窗前,天空很灰暗,阴沉沉的。
晚来天欲雪。
岳蟠,你在哪儿?你可千万别一错再错了啊……
陈硕臻依然天天早上在白水河边练武,杨鹤童则每天穿越大半个城市到白水河边跟陈硕臻学武,下午就跟着陈硕臻练习法术,寒假过得很充实。
过完元宵节就开学了,喻建叫上几个班里的同学帮着发新书和试卷,陈硕臻和杨鹤童也来帮忙。
杨鹤童捧着新书,陈硕臻捧着一摞试卷回教室。
何浅见陈硕臻捧着试卷走进来,便起身朝陈硕臻走去,随后不怀好意地撞了上去。
“刷啦啦。”试卷散落一地。
陈硕臻对于这样的小把戏根本不屑一顾,反正也是要找何浅的麻烦,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她冷冷地看了何浅一眼,没有发作,而是先蹲下身去捡试卷。
教室里其他同学看到了也纷纷过来帮忙捡,杨鹤童把书放在讲台上,也来帮忙捡,一边捡,一边生气地问:“何浅!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浅被陈硕臻那一眼看得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但见她并无动作,于是心里又嚣张起来,觉得自己刚刚缩脖子那个反应一定是错觉。
于是她高高在上,俯视着蹲在地上捡试卷的一众同学,有些得意地笑,“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说完往教室外走去。
一位同学朝着她的背影喊:“既然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连句道歉都没有?”
另一位同学生气地埋怨:“什么人啊?真是过分!”
陈硕臻眼尖,地上那块浅绿玉的四脚蟾蜍从试卷堆里冒出了头,她从地上捡起那块玉握在手上。
不一会儿,试卷都回到了陈硕臻手上,她把手中这一摞试卷递给杨鹤童,简单交代了一句:“发下去。”
杨鹤童点点头,接过试卷站起身开始分发。
陈硕臻则起身出了教室门,追着何浅去了。
“你确实不是故意的!”陈硕臻在厕所门口上追上何浅说道。“否则你就不会把这玩意儿掉下来了。”说完抓着那块玉的绳子,让玉蟾蜍垂在何浅眼前晃悠。
何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伸手去抓那块玉。
陈硕臻手一收,何浅抓了个空。
她恼怒地说:“陈珍儿!这是我的!你想强抢吗?”
陈硕臻将绿玉握在掌心,负手而立,抬头挺胸地站在何浅面前,冷着脸说:“并无抢的打算,不过……”
“不过什么?”何浅问。
上课铃声响了,其他同学都纷纷走进教室,厕所门口已空无一人。
何浅是见识过陈珍儿给郑帛的过肩摔的,如果她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自己恐怕也有点吃不消。
陈硕臻不屑地笑了笑,“我问,你答。这块玉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浅一个人独自面对陈硕臻,心里有点虚,但她碍于面子只好死鸭子嘴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硕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真话符贴到了何浅肩头,随后笑了笑,说:“在我这里,没有为什么。”
陈硕臻将手中的玉蟾蜍抛了抛,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的?”
何浅老实地回答:“祖传的。”
陈硕臻不屑地笑笑:“祖传的你不知道这是一块浅绿玉?还把它当翡翠?”
何浅回答说:“其实我也不太认识,原本我爸是不许我戴在身上的,但我觉得它好看,就想戴在身上显摆显摆,我以为绿色的都叫翡翠。”
陈硕臻点点头,就何浅这智商,不识货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又问:“你们家有族谱吗?”
何浅点点头,“有。”
“祖上都姓何?”陈硕臻问。
“不是。”何浅回答,“我妈姓何,我跟我妈姓。”
陈硕臻又问:“你父亲是入赘?他姓什么?”
何浅回答:“不是入赘,我有个哥哥跟我爸姓,我就跟我妈姓,我爸姓曹。”
陈硕臻问:“你父亲那一脉,祖上都姓曹?”
何浅答:“不,小时候听家族里的老人说,好像姓耿。干嘛?你要挖我祖坟啊?”
陈硕臻终于听到了自己猜想的那个答案,为了稳妥起见又继续问道:“既然是大家族,这块玉怎么会传给了你父亲?”
何浅回答,“这,我不太懂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爸和我爷爷都是同辈儿里的长子。”
陈硕臻又点点头,如若是长子的话那便在情理之中,她又追问道:“耿家后来因何换了姓?”
何浅说:“我很小的时候听家族里的长辈说,说是怕被仇家追杀,所以改了姓。”
陈硕臻自言自语地说:“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初既已放他走,说明他本就无罪,谁有那闲工夫去追杀他啊?”说完又问,“你们家族谱能追溯到多少年前?”
何浅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陈硕臻点点头,心里明白了,“何浅家族是耿忠后人的可能性很大。”
陈硕臻又问:“石磨丘下有一个酒厂,主人也姓曹,可是你们家的?”
何浅回答说:“是我堂叔家的。”
陈硕臻点点头,明白了,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随后她摘掉了何浅肩头那张真话符,并对她放了一只忘忧蜂。
片刻之后,陈硕臻和何浅前后脚回到教室。
何浅在座位上坐下就开始东翻翻西找找,嘴里还嘀咕着:“我的玉呢?”
房栋在旁边有些不耐烦地提醒她,“你在找什么?新书已经发下来了,确实有点乱,你慢慢整理,别搞出那么大动静。”
陈硕臻走到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地在杨鹤童旁边坐下来。
杨鹤童看了看何浅,问:“看她那一脸懵,你给她放忘忧蜂了?”
陈硕臻点点头。
开学第一天,只是发新书,有很多同学到教室领了新书后就走了。
杨鹤童整理好书本,自言自语说道:“明天就正式上课了,我去前面看看新课程表。”
说完就朝着前面教室门口走去。
陈硕臻也很好奇,想知道新的课程会有哪些老师来教,于是也往教室门口走去。
杨鹤童看了看墙上贴着的那张课程表,指着上面大声念:“《古代文学发展史》,教授,付瑶。”
他的大嗓门儿引来教室里其他同学的注意力,他指着那个名字,转头看向大伙儿问:“你们谁知道这位付瑶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其他同学一边慢慢凑过来,一边纷纷摇头,都说不知道。
陈硕臻一见人多,她便停住了脚步不愿意再往人多的地方凑了。
杨鹤童又问:“都不知道啊?”
其他同学继续摇头,说不知道。
“那好!”杨鹤童兴奋地一拍手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位老师是男是女,那我们就来打个赌,怎么样?”
一听要打赌,同学们都来了兴致,纷纷兴奋地问:“赌什么?赌什么?”
杨鹤童说:“我们就赌这位名叫付瑶的老师是男是女。”然后伸出双手说,“下注下注,赌付瑶是男的,钱放左手,赌付瑶是女的,钱放右手。”
同学小甲说:“一看这个名字就是女老师啊,这还用赌吗?我押两百块。”说着放了两百块钱在杨鹤童的右手。
同学小乙说:“也不一定哦,现在很多男性名字里面也带瑶字哦。我也押两百。”说着将两百元钱放进杨鹤童的左手。
同学小丙说:“看看这名字,付瑶,欲将心事付瑶琴,弦断无人听。哪有男性将心事付诸瑶琴的嘛?”说着也放了两百元在杨鹤童的右手,其他同学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纷纷把钱放进杨鹤童的右手。
同学小乙争辩说:“谁说瑶字组词只能组成瑶琴啊?还有瑶台,指华美的楼阁,对吧?还有瑶章,是对诗文的美称……”
另外几个同学觉得同学小乙分析得也有道理,纷纷将钱放进了杨鹤童的左手。
杨鹤童拿着钱走上讲台,将左手右手的钱数清楚,名字也记录在黑板上,然后大声说:“明天就有一堂文学史的课,我们明天就可以揭晓答案了。”
郑帛站在陈硕臻后面,酸溜溜地小声说道:“嘁,一群傻缺,想知道是男是女,问我不就好了吗?我爸的办公室里有每个老师的资料。”
陈硕臻回头看着她,笑了笑说:“看着大伙儿吵吵嚷嚷的挺热闹,想加入,又想端着自己的架子,何必呢?”
郑帛被陈硕臻看穿,脸上有点挂不住,都是嘴巴上还是不承认,“嘁!谁想加入啊?”
陈硕臻说:“别老提你爸,你会受欢迎很多。”
郑帛看着陈硕臻,“真的?”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的内心完全暴露了。
陈硕臻又笑了,说:“是不是真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郑帛想了想,最终从包里掏出两百元钱,看着陈硕臻笑了。
“我押他是个女的。”此话一出,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句话正是郑帛说的,她说完就走进人群里,将钱放到讲台上的右边那一堆钱里。
大伙儿都愣了愣,因为平时这个郑帛仗着自己老爸是校长,很是傲慢无礼,没想到这时候会参与这些小游戏。
杨鹤童最先反应过来,也不管她是谁了,“好,我二话不说,先给你把名字写上了,诶,郑帛——”
说完在黑板上右边那一堆名字后面添上了郑帛的名字。
同学们愣了一秒之后,又兴奋起来了。
同学甲:“郑帛都押女的了,那就肯定是女的了!”
同学丙:“对对对,郑帛肯定知道。”
押左边的同学一看郑帛押右边了,也纷纷改押右边。
一时间押左边的就只剩同学乙了。
杨鹤童说:“看这形势,明显押女的多啊,那我就来押男的。”说完看向陈硕臻问,“老大,你呢?”
陈硕臻站在人群的最后,远远地回答说:“我跟你一样。”
“好嘞!”说着掏出四百元钱放进左边那一堆,“诶,这是我和老大的。”
杨鹤童一拍手,像是打了个板,“好了,买定离手!明天揭晓答案!”
“那就走吧。”
“押男的就只有你们三个。”
“明天见分晓。”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个个抱着自己的新书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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