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句话来说,是恢复女性政权。”
对,这就是他们忽略的最重要的一点,因为长时间在北越国呆着,加上现在正是北越国当道,本质上已经忘记了当初的南臻国是女帝。
不仅皇帝是女的,顶头的几个大臣也是女的。
当然南臻国并非是什么女儿国,只不过女性更加坚韧,更加强势,也不是没有男臣,只是男性对比之下要少上许多。
正是因为如此,女性的地位较高,也能获得自己的学习生存能力。
不过。
“父皇收了南臻国后,当权的南臻贵族是谁?”
嵇绣思索一番,最后想起那人名讳,“你母后的堂兄——子桑潜。”
男性啊。
子桑臻猜到了一些大概,但依旧不能确定其中的真相。
不过没关系了,很快就能见到付蓉本人了。
村里静谧无比,比当初他们在的时候还要安静,没有声响,甚至之前起伏不绝的呼噜声也消失殆尽。
黑黝黝的环境只剩下几家人留有烛火,窗边一道道人影闪过,像是催促二人早些过去。
只是子桑臻谨慎,拉着嵇绣在树干上观察。
付蓉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之人,既然能逃跑,自然有着自己的对策。
这样的村子如此的安静,已然说明了问题,村民们是否还在?付蓉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这些子桑臻不敢往下细想,因为所得到的结果多半不和自己意。
“付蓉我从未见过……”嵇绣想解释一番。
但立马被子桑臻拦下,因为她好似听到远方有声响,“是她?不似,声音很奇怪。”
确实是一个女子传来的声音,声音娇嗔又痛苦,与以往发病人的嘶喊声几乎一致,悲鸣又挣扎在其间,身外的林间鸟兽都被惊醒四处逃窜。
“上前看看。”子桑臻道,随机丢给他一瓶药丸。
那是瑾瑜所致的保命药,万一有任何问题,也不至于葬送他的命,也算是子桑臻给他此次帮忙的奖赏。
接过药瓶,嵇绣丝毫不敢怠慢,直接上前,“门外等我,”子桑臻朝他道。
子桑臻早已被抓伤过,但现在丝毫没有症状,若是付蓉真被感染了,攻击起来,也是她本人相对安全些。嵇绣丝毫有些意外,没成想子桑臻竟然会这样,但还是低着头满意般应下。
子桑臻一脚踹开房门,房内烛火昏暗,门外的月色稍许照射在其间勉强使得子桑臻看清里头的模样。
那是一片的血水尸体,只有一人披头散发跪在其中悲鸣,犹如走兽失去理智一般。
不出所料那便是付蓉本人了。
乌黑色的长发被汗水粘连在脸颊四周,眼瞳满是血丝,见门被打开,死死盯着前方,如同恶鬼一般,两人就此对望。
在子桑臻还在打量她不过毫厘,立即明白过来,勾起唇角笑道,“还挺能演。”
付蓉见状并不动,依旧保持原样,只不过子桑臻清晰感受到她的愣神,“就你我二人,没必要继续伪装,扮弱小我也不会掉以轻心。”
付蓉转念思考,随即收起自己的伪装,面上的冷静被笑容取代,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这是唯一能看破她本人的人。
她抬起手像是激动一番,鼓着掌,“不愧是南臻国的后继人,也不怪他会这么恨你们。”
子桑臻这才见到付蓉的真实模样,她双腿都被刀痕划伤,留下一块块的疤痕,赤着双脚一步步朝着子桑臻的方向走来,散落的乌发夹杂着汗水黏连在她的脸颊四周。
子桑臻被刺骨的恨意黏住了视线,她甚至还来不及思考付蓉是什么意思,只见眼前的人瞬间冲到自己面前,抬手就是一个掌击。
子桑臻的反应也是很迅速,侧身躲过了她的击打,随即她的袖口处出现一把短刃,直直地朝着子桑臻的方向砍去。
后者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一个用力,将她按倒在地。
“你所谓何事?”子桑臻不能理解为什么突然就朝着她动手。
付蓉的身手并不算很好,没有规章没有制度,但是狠,每一招都是朝着子桑臻的命脉去的。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付蓉对她的杀招这么狠?!
她没有多言,而是小腿一扫,直接将子桑臻掀翻,毫无防备的子桑臻瞬间被她掀倒在地,随即便起身压下来,子桑臻一个侧身躲过。
翻身起来顺手将方才意外打落的剑刃捡起。
有了武器的子桑臻可谓是如鱼得水,三下五除二短刃和长剑相互摩擦,火星四起,但是短刃章法不足,不一会子桑臻便将付蓉受伤的短刃打落。
失去武器的付蓉只能近身搏斗,但□□凡身怎么能够对抗冰冷的刀剑。
“你说我身上这些东西长在你身上会怎么样?”付蓉一边将自己的衣领拉下,只见上面全是脓疮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的伤疤让子桑臻愣了下神。
可是她的伤口看着明明是愈合状态,也谈不上什么威胁。但子桑臻能清楚知道她并不是在商量,而是已经在想着如何给她染上。
因为她说完后,立即冲上前,借助外力冲到子桑臻的面前,蹭着子桑臻愣神的间隙,尘沙四起,付蓉将她按倒在地。只可惜子桑臻的敏锐度很高,在上手压制住的瞬间,将她掀倒,剑指喉咙。
付蓉直直坐下,零散的发丝被夜风吹起,她抬起头,摇晃的烛火勾勒出她的妩媚,她勾起一抹温柔地笑意,“我投降。”
不知是否真实,子桑臻都不敢掉以轻心,付蓉究竟想要做什么,根本不是子桑臻能够理解的,哪知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子桑臻冷眼望着她,想着是否要上手挑断她的经脉,令她无法行动。想是这样想的,她也是准备这样行动。
而这边的付蓉早就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子桑臻运起内力朝着她的方向击出,出乎子桑臻意料之外。
她并未躲开子桑臻的攻击,而是直直地迎了上去,狠狠接下了这一掌,并且拉住子桑臻的另一只手腕,朝着她的嘴唇直直吻了上去。
子桑臻的瞳孔微缩,一时间没能反抗她的动作,僵硬住了身子。
付蓉像个小狐狸一样,早就料到了这个场景,直直咬破了她的唇齿,将自己方才被打出来的鲜血渡过去。
温热伴随着铁锈味的鲜血渡过来,子桑臻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而这一瞬间,被突然闯入的嵇绣看了个正着。
“......”
嵇绣瞧着眼前的女子此时衣衫褴褛,几块碎布挂在身上根本无法避体,只能不自在地撇开头。
被推开的付蓉,受了一掌,终于撑不住,躺在地上,子桑臻一脸被轻薄的样子,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亲自上手将她捆住无法反抗。
被五花大绑捆起来的付蓉肉眼可见她眼中的恶意散去,留下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得子桑臻心里发毛。
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将还未入口的鲜血尽数吐出,抬手擦干自己唇角的血液,随即剑刃直直抵住付蓉的胸口,“你所谓何事!”
她依旧不改自己的姿态,散漫躺在地上,歪着头看向一旁的嵇绣,“真没意思,竟然不敢多看一眼?”
嵇绣才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恼羞成怒,扭头朝着子桑臻的方向,“方才已然观察过村子,并未异变。”
这话也就是说明了付蓉并未对村民动手,付蓉的动作更加令人迷惑。
躺在地上的付蓉,伸了伸身躯,摩挲了几分,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方向,一脸挑衅望着嵇绣,嵇绣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道德感,将身上的外套盖在付蓉身上。
“这么体贴?”她用那嘶哑的声线,朝着嵇绣的方向露出一丝笑意,“既然这样,也不是不能说道,只不过我只想要给你说哦,太子殿下~”
明知付蓉的话不可信,但子桑臻此时也只能上前,嵇绣拦了一把子桑臻,但被摆了摆手。
她低下身子,朝着付蓉的方向侧耳。
只见付蓉勾起唇,轻蔑一笑,“太子殿下,输给你好像并不亏呢~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很抱歉啦,不跟你玩了,下次再见。”
话毕,子桑臻亲眼看着一团迷雾四起,随之付蓉的气息随之消散。
一个被捆成麻花的人,瞬间在子桑臻的面前消失了!
子桑臻不可置信,将四周的烟雾打散,发现眼前之人确实不见踪影,连带着嵇绣的外衣也不见了。
嵇绣也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竟然有人能在两人面前毫无声响就消失了。
“有人在。”
无需思考,立即下了判决,那个潜在的人估计在两人争斗的时候,就在房内。
只不过这个人,根本没有让两人发现,子桑臻不由懊恼自己,这都没发现端倪。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没有办法避免,只能将矛头再次转向嵇绣。
“方才你查询到了什么信息。”
只可惜很遗憾,嵇绣并未发现什么重大的线索,“并无,只不过,当时闹得很大的那些年轻人的病症消失了,老人更为严峻,小孩的症状几乎消失了。”
这也说明了付蓉并未对村民赶尽杀绝,二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合作,只不过这些合作中自然而然放弃了毫无反抗力的老年人。
借着月色的笼罩,子桑臻长叹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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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一道黑影扛着付蓉,穿梭在诺大的林间。
带走付蓉的人是她的亲信紫鸢,是她从深渊里顺来的人,紫鸢是知道这个计划的,今夜付蓉与子桑臻的对抗,紫鸢是反对的,虽然不知子桑臻的实力,但她并不认可自己能够这般暴露。
今夜若不是紫鸢时刻在外看着,付蓉就要交代在这了。
其实紫鸢并不在意付蓉的计划,她只想要付蓉能够安安全全的活着就行。
只可惜付蓉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紫鸢,你不应该来。”抗在紫鸢身上的付蓉,望着眼前皎白的月色,忽然说道这番消极的话。
紫鸢不语,她并不认同付蓉的做法,但她也确实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恩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或许她的恩早已还清了,可事实上,她根本做不到两清。
“不后悔的话,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只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来了,是我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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