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开了两天，第三天自由活动，王教授提前给张教授打了电话，要带着三位弟子和老柳一起拜访张教授。余苒问师傅：“咱们这么多人上门，该给张教授准备点儿什么礼物？咱们出来时我带了两盒茶叶，一盒红茶、一盒绿茶，您看带这个行吗？”

王教授老怀欣慰，几个臭小子从来不会想这些事，这个小徒弟收的好呀。“行，咱们再带点儿本地的水果就行了。”

二师兄主动请缨，“水果我来准备，这个我在行。”

余苒和老柳商量后，又准备了一个小礼盒，里边装着自己炮制好的一根人参、一根何首乌，都不大，在余苒的空间里算是孙子辈儿。毕竟当初张教授卖给自己的房子优惠了不少，还送了好几件家具，见不到人就罢了，见到了总要好好感谢一番。

王教授带着几个弟子打车去了越秀区的一个家属院，远远的就能看到身材瘦削的张教授等在院门口。老友相见，他乡遇故知，都有些激动，握手之后就拍打着对方的肩膀，“没想到咱们还能在这里相见！”王教授指着身边站着的几个人说：“我的大弟子、二弟子你都见过，这个余苒你也认识吧？”

张教授抬头打量余苒，“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王教授笑着打趣老友：“看来你是真老了，连买你房子的人都忘了。”

这下张教授想起来了，“是你这个小丫头啊！我记着你还是当年的高考状元呢。”

“对。余苒边上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是余苒的爱人，叫柳钧思，在清大读博，是国栋的学生。”

“是吗？这世界是真的很小。走，跟我回家去。”

几个年轻人一起向张教授问好，然后随张教授回家。张教授跟着儿子一家住在三楼的一个三居室里，在这个年代住房条件已经算不错了。就这样，祖孙三代也把房子占得满满登登。老两口一间，儿子儿媳一间，两个孙子一间，两个孙子住的是上下床。

张教授把在厨房忙碌的老伴叫出来，其他几人都认识，重点是给余苒夫妻二人介绍，“这是我爱人，丁玲，也是咱京大的老师，她在教务处工作。比我早退休，一退休就过来帮儿子带孩子了。所以你买房时没有见到。”

“老丁，这就是余苒，当年买咱们房子的小丫头。”

余苒和老柳忙躬身问好，“丁老师好！今天打扰您了。”

余苒又把老柳介绍了一遍。出门前张教授已经准备好茶水、水果，招呼几人坐下喝水聊天。余苒看丁老师又要进厨房忙碌，也赶忙跟了进去，“丁老师，您看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别跟我客气。”

丁老师也没有客气，递给余苒两兜青菜， “我也不跟你客气，咱们确实缘分不浅。来，帮我择菜。”

余苒接过菜，又要了个盆子，蹲在一边忙乎。“丁老师，咱家大哥怎么会到广州来工作？”

“你大哥呀，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他最早插队就在这边，也在这边成了家，大学毕业时就申请分到这边来了。”又接着说：“你嫂子文化水平不高，但两人是患难中产生的感情，咱做家长的也不能棒打鸳鸯不是？”

余苒点头，“这样啊。大哥人好，嫂子也不错，咱家也家风正，这些因素凑在一起，才能有个幸福的家。”

丁老师点头，“小丫头说的不错。”

“两个孩子多大了？”

“大的再开学就要上初三了，小的小学四年级。”

“孩子大了，您也省心了。咱家大哥在这儿干的不错吧？要不不会有这么好的住房条件？”

丁老师面带自豪，笑着说：“干的不错，已经是招商局的副局长了。”又接着说：“房子是不错，可咱家人口多，总觉得东西没地方放，哪儿都满满当当的。”

余苒问：“广州现在有商品房出售吗？”

“好像说是在盖了，不过现在一般人都等着单位分房，谁愿意自己出钱买呀？”

余苒劝了丁老师一句：“现在城市里的人口越来越多，都指着单位分房肯定不行。您手里要是有钱，最好拿去买房子，多买几套，钱肯定是越来越毛，您不觉得物价一直在涨吗？”

“老头子和儿子也一直这么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也这么说。”

“除了等商品房出售，您也可以看看有没有院子往外卖的。城市肯定会往外发展，现在稍微偏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小丫头挺有想法。你当初买我们那个院子，说是离京大近，上学方便，不会是为你自己买的吧？”

余苒坦然点头，“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上大学前就给自己买了套房子。”

丁老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讶地看着余苒，“你怎么挣到那么多钱的？”

“我高二时就开始写小说了，成绩不错，稿费再加上版税、版权收入，挣的挺多的。”

“你不会就是那个写了《你为谁辩护》的千家雨吧？不是说她本名就叫余苒？”

“我是千家雨。”

丁老师激动地走出厨房叫着张教授，“老张！老张！”

张教授走了过来，“怎么啦？少什么东西了？要我去买？”

丁老师摇头，“不是这个。”指着余苒，“你知道她是谁吗？”

张教授好笑地摇头，“余苒呀，刚才不是介绍过了。”

“她就是千家雨，你喜欢的那个《你为谁辩护》的作者。”

张教授惊讶地张大嘴巴，反过来质问王教授：“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个？”

“我以为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她上大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张教授看向坐在客厅里的齐治平和孔思文，“你们俩儿也知道？”

二人点头，“三师弟写信告诉我们的，说师傅收了个小师妹，还是个知名作家。”

余苒解释：“我当时就是想写稿儿挣点儿小钱儿，不用跟老爸老妈伸手要。”又跟大师兄、二师兄说：“你们也可以试着写写，先从小故事写起。我有个高中同学是学法律的，老师也在我那院子里见过。现在跟我一样留在京大读研，他们那一行，没成名之前不容易挣到钱，我就鼓励他去写小说了。写的不错，收入也不错，靠着稿费现在已经在京大附近买了一个四合院儿了。哦，他笔名叫老马识途。”

原来老马识途是这样开始写故事的，几人了然。特别是王教授，“原来老马识途就是你那个同学呀。”又对张教授说：“郭况带的研究生。”

二位老教授……“真是后生可畏啊！”王教授转过头来对两位大弟子说：“你们两个也可以试试。你小师妹都买了好几套房子了。”

余苒惊恐地看着自家师傅，“教授，您不会在我身边安装了监视器吧？”

王教授洋洋自得：“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和小柳结婚前做财产公证，你非要弄个什么作品公证，搞得整个作协都知道。公证处也有咱学校法律系毕业的学生，能一点儿风声都不传出来？说是你手拿八个房本去公证，小柳有六个房本，还有专利……”

余苒跺脚，“我想保个密怎么那么难呢？！”

几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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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去张教授家做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