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瑾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静静待她喝完,接过药碗,自衣袖中取出一块丝帕,小心翼翼拭去她嘴角的药渍。
“药很苦吧?”
嘴里被塞入一样东西。
一股酸甜的气息在她唇齿间漾开。
这是……蜜饯?
张水月嚼了几下蜜饯,看向贺兰瑾。
对方只是微微一笑,将替她擦药渍的手帕收回袖中。
“娘子要起来走走吗?”
说来也奇怪,那汤药竟然见效神速,张水月全身的疼痛不到片刻就消散无踪。
她点了点头。
贺兰瑾唤了一声“柳梢”。
一个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姑娘步入屋内,脸白得厉害,走起路来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不过张水月没有在意,她环顾四周,这屋子陈设布置雅致,只是不知为什么竟没有镜子。
柳梢服侍张水月更完衣,正要替她挽发时,贺兰瑾说了句“我来吧。”
他站到张水月身后,竹枝般的指节拢住一缕长发。
“想要什么样的发髻?”
张水月惊讶,他还会编发髻?
“我……我都行。”
贺兰瑾短促地笑了声,指尖划过她的头皮,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挽发的动作轻柔,没有意外拉扯到发丝,应是替原主挽过多次发髻才会这么熟练。
“好了。”
没有镜子,张水月看不到自己的发髻是什么样。
她想伸手摸一下,却又怕弄散刚梳好的头发。
贺兰瑜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没用多少力道,握住她的手去触碰发髻。
“是你喜欢的随云髻。”
张水月不知道什么随云髻,但触摸之下,能感觉到那发髻应是很精致。
“你以前…经常给我梳头吗?”
身后静默几息。
“当然。”
她转过头,正对上贺兰瑾通透的眼眸。
从贺兰瑾刚才种种行为来看,他无疑是个很好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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