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看了看腿间伤口,赵景川忍不住怒斥起离他八丈远的慕晚初,“都这种时候了,你倒还挺聪明,知道刺我不刺你,疼死了。”

不敢明着对抗他,慕晚初只能小声嘀咕句,“傻子才伤害自己呢!”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怕他发现,慕晚初拼命摇头。

话音刚落,只见赵景川突然起身向她走来,摊开手掌很霸道的来句,“簪子给我。”

“干嘛呀!”慕晚初害怕到频频后退,“用这个报复我啊,赵景川你也太小心眼了,我还唔,唔......”

懒得听她废话,对方直接一手堵住那张叽叽喳喳的嘴,另只手迅速拔出根发簪转身走向门口。

“我是要用簪子解开这破锁,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意识错怪他后,慕晚初轻笑几声掩饰尴尬,视线随后落在一旁早被扑灭的火烛上。

这支呈暗紫色,明显与以往的颜色不同,想必刚才身体的种种不适定出自它!

她过去拿起稍端详几番,当发现尾端刻有的字样后脸色骤变,全然没了刚才同赵景川打闹时的情绪,正巧屋门被打开,慕晚初毫不犹豫攥紧烛火,似阵风般消失在赵景川的眼前。

头次被如此忽视,后者怒发冲冠指着她大喊,“你的簪子,还有这锁是我打开的,你怎么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简直无礼!”

可慕晚初仿佛失去听觉,一个字都未曾回应身后之人,气的他用力将簪子摔在地上,下秒瞧见赶来的凌玄澈。

作为爱慕之人的堂哥,赵景川多少给了几分薄面,换了另副模样刚迎上去,连举寒暄的话都没出口,脸侧就被狠狠遭了一拳。

“凌玄澈你干什么,我可是太子,你敢打我,简直是活腻了!”赵景川强压的怒火再次燃起。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凌玄澈难得如此生气,捏住衣领反质问他,“你到底对慕晚初做了什么?”

刚才他路过庭院,老远瞧见慕晚初发髻松散的从自己身边跑过,眼角甚带着泪花,不用想便知发生了何事,待他闯进来后,院内只有赵景川,不就证明这一切是他所为?

到这赵景川算是明白了,他这是在帮未婚妻报仇,无奈之下用力挣脱开。

“你误会了凌玄澈,我们是被人陷害至此,但关键时刻什么都没发生。”他甚拍了拍腿,一副告状之样,“而且慕晚初还刺了我一下,不信你看!”

证据摆在这,凌玄澈暂且信了他的措辞,只剩那双越发握紧的手。

回到幕府,天已渐渐发黑。

慕晚初将所有的礼节抛之脑后,冲到屋内与父亲对峙,被拍在案面上的烛火颤颤不稳。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您不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

“名节重要,还是你的地位重要?”慕父将刻有印章的火烛一掌甩在地上,尽显父亲威严,“要不是有那个凌玄澈捣乱,你马上就能成为受千人敬仰的太子妃,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实在帮你!”

“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直到这一刻我才看清,从始至终我就是你的一枚棋子,是你仕途之路的垫脚石!”她几乎崩溃的喊出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混账!”

随着一声响亮,父女俩的对峙悄然结束。

片刻后,慕晚初忽略掉脸侧火辣的疼痛,几滴泪珠落下的同时甩了句,“若有来生,我宁愿不姓慕,更不想做你的女儿!”

天色越发晚,下人担心慕晚初一人出府危险,本想去拦,却被高堂上之人一语叫住。

戌时刚过,街巷游人寥寥可数,除了几家酒肆外其余店铺皆关门。

“娘子,你就别再喝了,天色渐晚会出事的!”

“走开!”

推开店小二后,慕晚初举起酒壶继续倒着,直至杯满溢出才一饮而尽,稚嫩灵动的眼眸深陷火烛之下,叫人猜不透心中所想,只能偶然瞧见几颗划过空中的珍珠。

正沉浸在悲伤氛围无法释怀时,不料店小二乘其不备一把夺过手中酒壶,慕晚初下意识去追,可还没走几步直觉身体虚晃晃的,好似自己在空中漂浮般,下秒却稳稳落入某个坚实怀抱。

“凌玄澈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不开心出来寻酒喝?”

烈酒麻痹了神经,让慕晚初犯起糊涂,甚还猛的摇摇头来判别是梦境还是现实,凌玄澈是否真的站在眼前。

闻到浓重酒味后,凌玄澈不易察觉的皱起眉头,但护在腰间的手始终未松开。

“到底喝了多少,能成这样?”

此话本来是问店小二的,反被怀中的慕晚初抢了先。

“不多不多,也就一杯,一杯而已。”

“什么一杯啊!”店小二属实看不下去,直言,“这娘子足足喝了四壶,公子你若同她认识便好好心帮我送回去,我怕再这样下去出了事难免会怪到我的头上。”

闻言,凌玄澈看向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姑娘,默默来句,“酒钱可有付?”

“还没?”

店小二有意去翻看账本算钱,凌玄澈直接从腰腹掏出锭银抛给他,“不用找了。”

随后,他抱起慕晚初而去,却在该送入何处时犯了难。

刚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话,凌玄澈从中听出端倪,猜测慕晚初许是又与父亲吵架才独自出来喝酒解闷,要送回慕府恐会发生不好之事,还是暂且将其带回自己府中等明日酒醒。

想到这,凌玄澈心情莫名舒畅,竟对早已睡熟的姑娘自言自语起,“慕晚初,你今晚就多亏是遇到我,倘若遇到其他人,将你拐了去你都不知。”

回应他的仅是姑娘的几句呢喃。

抵达将军府后,凌玄澈将人放置在几日前她住的屋内,命人煮好醒酒汤后还没喂几口,只见床上之人突然醒来坐起。

四目相对后,凌玄澈先察觉出不对,一边劝她忍忍莫要吐,一边叫人速拿盆过来,可话音刚落,只听哗一声,呕吐之物尽数洒在凌玄澈衣中。

“慕晚初!”

......

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升起,世间万物恢复往日生机,鸟儿鸣叫之声透过窗纸,叫醒睡梦中的姑娘。

难得睡了个好觉,慕晚初伸懒腰后缓缓坐起,直至下地喝完最后一杯水才反应过来周围环境的变化。

这不是她的闺房,而是将军府!

回过神后,她迅速检查自己衣着,发觉与昨日所穿并不相同,里衣也完全换了一件,瞬间张慌失措起来,试图努力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最后只记得是凌玄澈将她抱回,难不成这衣服是......

吓的她不敢继续往下想,推开屋门后没走几步便见凌玄澈在院内习剑,一气之下随手搬起块石头砸向其。

幸好凌玄澈反应迅速,简单几下便用刀劈开,而后不解的望向来势汹汹冲走来之人,询问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反被实实的挨了巴掌。

“真看不出来,你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不明所以下凌玄澈看了看她,顿时片刻才明白她因何生气,忙着解释起。

“昨夜我见你喝的实在太醉,担心你再遭慕太尉责罚就索性带你回来,身上的衣服也是下人给你换的。”

“胡说,那日住进来我都看了,除了贴身的丫鬟意外,这府上再无女子,你是找哪个下人帮我换的?”

“当然是我半夜挨家挨户借来的丫鬟!”凌玄澈目光骤冷,抱怨起,“我好心收留你一晚,还百般辛苦的替你找人来,你可倒好,醒来便给我一掌,昨晚你吐我一身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解释清楚后,慕晚初担心他真的生气,赶忙笑脸相迎,“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用一个愿望换你不生气行不行?”

有了台阶凌玄澈自然下来,当即提出需慕晚初为他做顿早膳的请求,却实在想不到姑娘厨艺这般不好,非但菜没做出来,还差点将厨房烧个精光,无奈之下他只能叫人从外买些回来。

经一晚上没吃饭,慕晚初饿的连筷子都舍不得放下,终在吃完最后碗面时,从袖口掏出药房摆在他面前。

“一会儿你叫下人按这个方子抓药,从今日起每晚亥时定要用此药沐浴,不用太多十天,对了,这几日可有兰芳的下落?”

凌玄澈摇头,“自那日鬼市后,我一直有派人寻找打探消息,未曾有丝毫线索,看来此药真是神秘至极。”

察觉其情绪有所降落后,慕晚初试图安慰,“即便再神秘,只要存在于世间皆能找到,再不济还有我呢,不管怎样我肯定包把你病治好!”

阳光之下,慕晚初的眼眸清澈温暖,单单只是一个笑容便叫他深陷不已,无法自拔。

微怔后,凌玄澈脸色稍有动容,只听双唇轻动吐出个,“好。”

离开将军府后,慕晚初回去直接将自己关到房内,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壮着胆子偷偷潜入书房。

那几日在将军府她曾试着培育兰芳草,不料用尽各种办法都未能成功,便想着再进密室探一探,但这次的机关貌似被换了位置,不管她挪动多次始终没有任何响动。

在屋内转了几圈实在找不到,正打算放弃时突发现一块地板很不寻常,她过去踩了踩用力掀开后,不禁得意笑出声。

“原来你在这里!”

刚按下,墙面毫不意外发生响动,密室的入口就这般暴露在慕晚初的面前。

有了之前的经历,她这次显得轻车熟路的多,下去直奔那片兰芳,对着土壤、种植环境等一顿分析,发现与自己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为何她的确失败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慕晚初忽的想到,曾在将军府种植的兰芳她忘了拿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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