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琼觉得自己现在狗狗祟祟的,系统说她是设定里的女反派,一手好牌打个稀烂时,她没感觉也不相信,但现在她确实感觉自己不像个好人。
尤其是跟在成许背后时,怎么看都像个图谋不轨的歹人。
系统深表赞同:【我就说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吧!】
这定位多精准!
卫琼:“……”
她就这么不远不近跟着成许走了一路,直到进了个小庭院,她意识到这是他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去。
来之前她跟系统商量的好好的,面对何兴庸时也能侃侃而谈,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但真见到了成许,她只觉得十分心虚。
她酝酿着想道歉,刚一张口成许便抢先出声了:“卫姑娘一路跟随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他的态度不算差,比起刚接触时他的排斥,此时的态度甚至算得上是客套有礼。
可就是,冷漠。
冷漠的让卫琼心里十分不舒服,她无意识攥了攥枪杆,“我来跟你道歉的。”
成许没想过她会主动来低头。
“道歉?”他反问,“为什么要跟练功材料道歉?有何意义呢?”
“还是你那个彬彬有礼的未婚夫叫你来的?你这么听他的话?”
成许说话夹枪带棒的,醋意重到系统这个猫脑袋都察觉到些不对劲,但卫琼依旧稳定发挥,只理解最表层的字面意思。
“和林深没关系,是我想来找你道歉。”卫琼越说越心虚,“除了道歉还想报恩,你还记得我同你讲过,在我幼时曾有一户人家想收养我吗?”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晓,想收养我的就是你父母。”
前头近二十年时间,卫琼从不知尴尬为何物,反正只要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没想到有一日她会落到这般境地,已然不是尴尬,是直接社死。
成许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他只要卫琼低头一句道歉,心底便涌上雀跃,可她甚至不是为他而来,连道歉也因陈年旧事。
“是吗?我没什么印象了。”
他对童年的记忆只剩不断逃亡的生活,和惨死在眼前的双亲。逃亡路上遇到的人和事太多,却又只是匆匆一瞬,隐约记得他娘是捡了一个快被饿死的小姑娘,也问过他想不想要妹妹。
可紧追不舍的仇家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那短暂寄居在他家的小女孩,成了尘封记忆中的小小一角,早就模糊不清了。
如果卫琼不提,他此生都想不起这个人这件事。
成许看着紧张不已的卫琼,说出的话冷漠又绝情:“都是过去的事情,他们已经死了,你没必要挂在心上。”
卫琼猛地抬头,她瞪大了眼睛,皱着眉毛满是不解,“这怎么行?滴水之恩都该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的恩情?我找了你们这么多年,又怎能算了?!”
她想守好合欢宫,想救下所有受苦难的女孩,也想报答对她有恩的人。
师父教她武功,抚养她成人,她的报答方式是继承师父衣钵,成许父母已死,她的报答就只能落到他身上。
系统在一旁看着都要急死了,卫琼长这张嘴真是一句有用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好好说话,你哄哄他会死吗?你吼吼什么你吼吼?】
卫琼没哄过人,卫琼觉得好难。
她只能努力放软了声音,用练武握枪的手去拉成许的袖子,“别生我气了,我不该没和你商量就让你走,也不该不告诉你我有未婚夫的事,我以后肯定什么都不瞒着你,也不会擅自给你做决定了。”
她绞尽脑汁在道歉,为难和委屈都写在了脸上。成许被她抓住袖子的那只手攥成拳,忍着想拉住她的冲动。
他垂眸,“你来找我,那位云公子不阻拦吗?”
云林深表面笑眯眯,实则一言一行都在暗自针对,成许当日接连被打了两个猝不及防,在他面前简直溃不成军。
事后想起来还是十分丢人。
卫琼奇怪道:“他又管不到我这么多,我做事还要他来允许吗?”
成许心情愉悦了几分,“那若是有一日,云公子容不下我了呢?”
这题卫琼会,“那肯定是你更重要!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
成许:“……”
他的愉悦和笑意一同僵硬了。
气氛一瞬间凝结,卫琼就是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她头脑风暴使劲想着解决方案,抢在成许开口前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拿出来。
“我给你带了礼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把所有看着还不错的全部带来了,都是你的!”
包裹里的东西数量多类型全,荷包、玉佩、挂坠、折扇、剑穗一应俱全,个个做工精致,用料华贵,就是被这么杂七杂八堆在一起,看着也一片富贵。
成许眯了眯眼,合欢宫里什么情况他最清楚,压根没有这样多的名贵配饰。放眼整个合欢宫唯一有这条件的,只有一身华衣锦服的贵公子云林深。
他能清晰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东西哪儿来的?”
卫琼不敢对着他撒谎,但也知道不能说实话,她来之前万万没想到他对云林深排斥到了这种地步,否则她绝对不会去搜刮云林深的库存。
她的犹豫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成许见她这费尽脑筋想狡辩,将她连人带东西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成许是真生气,关门的动静震天响,窗户纸都要被他震破了。
这无情的木门把卫琼心都拍凉了,日头升了上来,她找了个树荫大的地方蹲下,像条被赶出家门的可怜大狗。
【你活该,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脚踏两条船,结果翻船了被扫地出门的渣男。】系统惆怅不已,【你会道歉失败真的再正常不过了,在合欢宫里你只把他当做练功材料,来道歉你也只是为了报恩,你一点要了解成许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才精准踩雷。】
【卫琼,你要首先把他放到平等的位置上对待,把他当做独立的人,才能知道问题所在。】
卫琼还是很幽怨,“他到现在都不肯见我,把我赶出来了,我要怎么了解他?”
【那你就好好研究剧情,认真做任务。支线不就是让你探寻成许身世吗?多好的了解渠道啊!】
卫琼皱眉思索,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
【那是!】系统扬起了它骄傲的猫猫头。
总算忽悠的卫琼愿意做任务了!它可真是个聪明的好统!
我居然还没写到下一个大的剧情点(痛苦面具)
成许:事后想起来还是十分丢人
实际上:半夜翻来覆去复盘当日情景,越想越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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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合欢女配绝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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