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汐桉不明所以:“她怎么又睡着了?”睡眠真好,不是刚醒么,又倒头就睡。
一根葱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自觉捂上脖子。
张余姬嘴角抽了一下,这江湖人不禁吓啊,把孟汐桉拉回来:“桉桉,血太脏了,咱喝奶茶噢。”
早上九点,邵珂电话打过来:“桉桉,你在哪?”他买好了早餐去孟家,然而电梯坏了,只能爬楼梯。
然后就看到一片狼藉的602,以及空无一人的七楼。
孟汐桉叼着包子,躺在另外一张病床上,含糊说:“在医院 。”对面并不大的沙发上挤着三个人。
要了地址后,邵珂立马赶过去,看到房内的场景,一言不发走过去,在确定孟汐桉安然无恙后,看向张余姬和孟忘恩。
“拿了工资就该办事,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桉桉的?”邵珂一边训员工,一边把早点递给孟汐桉。“你们怎么闹都可以,但不能把桉桉卷进去,别觉得桉桉没受伤就没事了,这就是你们失职”
孟汐桉也不权,就咬着虾饺哐哐炫,还时不时点头:“就是就是,还有,我受伤了。”
此刻,身为一个女配,她应该火上浇油。
“哪里受伤了?”张余姬着急问。也怪她,都遇到不速之客,还往楼里带,害得桉桉也受牵连。
孟汐桉想了想,指指自己的脖子:“酸酸的,没睡好。”这样是不是有点作精的味道了。
邵珂:“走,咱们回家。”
孟汐桉没动,瞪着眼睛看他,不是这么演的,得找女主麻烦啊。这个木鱼脑袋,眼里没戏。
见状,邵珂沉默了一下,回头继续对着张余姬指指点点:“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让桉桉睡不好,如果桉桉的…精神受到损害,留下阴影,你赔的起么?”
刚刚说的是两个人,怎么现在就指着她训了。
张余姬短暂的不解了一下,然后秒懂,用快要哭的声音狡辩:“不是我,和我没关系,真的不是我。”
张某自我感觉,她还是有点演员天赋在身上的。
气氛有那味了,孟汐桉正在思考让谁跳出来解救张余姬,这是男主想戏份,男主也要慎重选择。
是不在现场的林允至?
还是戏份中未出现过的孟尔坞?
再或者是邻居少年孟忘恩?
要不然邵珂人格分裂,一个小红~一个小绿。
戏外观众一根葱,孟汐桉并不考虑,因为他鼻青脸肿,一整个发了福的大包子,还是脏了的包子。
此时,病床上的友人醒了,她义愤填膺道:“你们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她。
孟汐桉微微歪头,居然是她跳出来了,突然明白“戏是抢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秋文一个误入片场的人员,非常正义,哪怕受伤在身也要坐起来,为张余姬伸张正义:“有钱了不起么?有钱就能为所欲为,颠倒黑白么?”
她指着孟汐桉大声破骂:“她下手狠毒,毒蛇虎豹,吸人血,咬人肉,这么恶毒的女人,就应该被关起来。”
“再说了,没睡好算什么伤害,哪个打工人没熬过夜,这算什么精神损害,我看你们就是欺负人家无依无靠,还没钱,你们几个万恶的有钱人,明明不差钱,还逮着贫穷人薅,简直是丧尽天良。”
病房内突然很安静,安静的很恐怖。
秋文本来非常正义的愠怒在悄无声息的安静下变成了尴尬,她默默倒下去,用被子遮脸。
她没做错,可眼下的气氛仿佛她做错了,不!这是世界的错。
邵珂继续:“不仅如此,还不让安安吃早餐,看看她饿的,一人吃四人份。”最重要的是,还把他的份给吃了。
孟忘恩也惊呆了,三指顶天,诚恳万分:“对天发誓,我们真的给她买早餐了。”
孟汐桉嘴里塞满了虾饺,四个袋子空空如也,无辜的望着他们,怎么了,她只是觉得看戏就得配零食而已。
中午,各位回到家,孟汐桉和邵珂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地的袋子、盒子。
孟零芭:“桉桉,回来啦,快啦,妈妈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来看看。邵珂,你看一下那边最新送上来的文件。”
邵珂点头。
孟汐桉坐在一堆新袋子中,享受拆包装的快乐,白色极简的包包、普通的手表、还有各种精致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高跟鞋……
身为一只对金钱没有概念的水母,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昂贵。
她看不见那个白色包包上的卡扣是一个真钻,普通的手表镶嵌着金钻黄钻,精致漂亮的高跟鞋上都是昂贵的水晶。
但,邵珂能看见。
这就是有钱人,随便一样都是普通家庭五年也赚不上的价格,他们累死累活的为碎银几两,在别人眼中却只是可以随意落灰的石子。
邵珂把文件放到一边,走到孟汐桉面前。孟汐桉咬着葡萄,抬头看他:“要吃么,这盒给你。”
一斤二百块的葡萄。
邵珂上前把她随意放的手表拿起来:“手表最好不要沾水,芭姨送你的东西,你应该爱惜一些。”
他似乎是单纯觉得昂贵的手表泡在水里有些可惜,又或者是觉得人命不同,财神只在有钱人家。
总之,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不平、认命、亦或者是不甘与愤懑。
孟汐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确定的说:“这块表是不是很贵?”
其实,她能感知到的,自己很有钱,而身边的这些角色,他们都在努力生活。
孟汐桉在平台上看到这样的图文:经济上的不平等,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注定有一方付出多,注定会不平衡。
孟汐桉无法了解更深刻的哲理,却只是隐隐能感觉到,大家都在让着她,这种忍让是因为她有钱?
邵珂与孟汐桉对视,能清晰的看到她眼底清澈的像溪流,无鱼的水流,她什么都不懂。
“是。”邵珂直答。
“哦。”孟汐桉只是单纯的疑问,得到答案后,继续吃葡萄。
也许是因为拥有,所以毫不在意。
没心没肺的样子,总是能让人血压高声。
邵珂半跪在孟汐桉面前,深情饱满道:“所以,你要送给我吗?”没脸没皮的样子,能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生要啊?!
孟零芭与孟叁酒像是看热闹一样以叠猫猫的形式从厨房探出头,看着眼前这充满透明泡泡的一幕。
孟尔坞也偏头看着他们两,疑惑:这是什么新型的求爱方式么。
一定是他系统没更新,更不上当代年轻人的节奏了。
孟汐桉皱着眉无语极了:“你是真觉得我有病啊。”
被看穿了,邵珂站起身,狡辩:“啊,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友情是可以不在乎这些的。”
孟汐桉居然不是个单纯的傻子,真意外。
“你才有病,辞职去治治脑子吧。”
孟汐桉很生气的一口塞了八个葡萄,被气晕了头,气的她头顶冒烟,感觉脑袋里的水都被蒸发掉了。
她要补水,补脑子里的水。
没看头,没意思,真无趣,什么鬼。
孟氏夫妇的机械猫头缩回去,孟尔坞也收回视线。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类真奇怪。
一个新的夜晚,陈旧的空气中塞满了二氧化碳,氧气稀缺,氮气死水,满脸是坑的月亮涂上了城墙厚的BB霜。
水浪扑在大理石岸上,美人鱼鬼音骇人,还时不时有几只粗厚的触手在岸边休息。
十几分钟后,孟汐桉探出脑袋,轻轻跃上岸,触手懂事的递过饮料,把零食喂到嘴边。
孟汐桉靠在躺椅上,望着深蓝的夜空,惨白的月,感叹:“自由的呼吸,真好啊。”
就在她看天发呆时,无意间扫过八层成的窗户,有奇怪的灯光闪烁,还有非常诡异的影子飘过。
孟汐桉微微偏头,觉得好玩。
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它,小小的它重新回到这个令人恐惧的小楼,别看它小到能忽视,速度却不容忽视。
短短一会会儿,就爬上六楼,为什么不做电梯呢,因为它不能见人,还要避开摄像头。
这次它很清楚的知道下单人的地点,可就在继续爬楼时,被突然钻出来的不知名的触手面对面撞上。
触手悬在它面前,似乎对它很好奇,它动都不敢动,瑟瑟发抖:“有……有事么?”
会说话,很好玩。
触手卷起它,咻的收回,回到六层阳台,把它扔到泳池里,然后贴上孟汐桉,似乎是在展示它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孟汐桉在水里和触手打闹,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小东西,硬币大的圆滚滚的橡皮泥,一只眼睛一张嘴,四个像细线一样的四肢在水里刨。
“咕噜咕噜——救命……咕噜咕噜”它挣扎着向上,却离水面越来越远,马上要沉入池底,一根粉色触手把它托上水面。
孟汐桉好奇的趴在泳池边:“这是什么东西?”
它瘫在岸上,大口喘气,不断向外排水,眼看着孟汐桉面孔越靠越近,精致的容颜,漂亮的眼眸,白到发光的皮肤。
贴脸美颜暴击,美到令人窒息。
小小的它在此刻,跨越了物种隔离,横过宇宙新河,无视体型的差距,沉醉在美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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