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白发苍苍的李老爷子捋了捋胡须, “这世间一饮一啄自是天定,就像这天生命蛊原本的人,能够谋求升级, 找蛊师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一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本就不是你应该承受的灾祸, 自然是可以解决的。duanzixiaohua”
李老爷子的这一番话, 让老吴的心下稍安,既然专业人士如此说,那就是有办法解决。
只要有办法就行, 总比一条死路要强。
洛素接着开口问道:“李老先生, 请问那这天生命蛊, 该如何解?您能够解吗?”
李老爷子摇了摇头, “普通的蛊,我能够解, 但天生命蛊,嫁蛊的人是一位蛊师, 想要解决, 必须与其进行斗蛊。”
斗蛊?
这个词老吴和洛素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谓斗蛊,并非是将蛊虫们放在一起, 让蛊虫们一决高下。
而是蛊师与蛊师之间的对决。
两者相逢,一旦开始了一场斗蛊, 一定是有胜负之分, 即便一方没有致另一方于死地,但也会重创,另起没有还手之力。
更有甚者, 一旦二人之间的仇怨甚重,那这场斗蛊便是一场生死之争,必要分个你死我活出来才行。
李老爷子如今早已经金盆洗手,他明面上是郎中,暗地里是蛊医,治病,治蛊病,行善积德来救人。
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是一名蛊师,甚至是在斗蛊之中将对手重创,如今年岁大了,各方面实力不济,早早退隐,希望安稳度过余生。
蛊师之间,深仇大恨者不为少见,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效力者之间的争斗所产生的斗蛊。
洛素的面色凝重,毕竟老吴从中蛊到现在不过是没多久的功夫,就已经尝到了苦头。
要一直忍受着胃痛和嗓子的煎熬,连喝口茶嗓子都如同针扎,这不吃食物只喝水还能活三天,这要是什么都吃不了喝不了,不就是慢慢饿死了!
“李老,这天生命蛊乃是人命中自带,若是婴孩刚出生就带着,岂不是出生就......?”
孙荷问道,既然天生命蛊是乃一个人命中深切的烙印,转世也带了过来,那这原本的中蛊之人,怎么还能一直活着呢?
李老爷子否定了这个说法,“天生命蛊虽然是生来就带着的,但有一定的沉眠期,一般都是中蛊之人成年长大,或者因为一个由头,导致体内的天生命蛊苏醒。”
“至于蛊师......”李老爷子沉吟一下,这景源城,除了他和那藏在暗中的不知名蛊师之外,真的没有蛊师了。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别说蛊师了。
一方面,蛊师因为自身带蛊的传奇性,很多都是存在于传闻之中,罪大恶极,神通广大。
但另一方面,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些被众人们畏惧害怕,可止小儿夜啼的蛊师,有的同样承担着守护城池的责任。
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蛊师由于其稀有性和传奇性,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
比如,各自守地盘,不得轻易进入其他人的地界。
如果到了另一处其他蛊师的地盘,就要先去拜江湖打招呼,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只是因故走这一趟。
而李老爷子曾经是一名蛊师,虽然他现在金盆洗手不干了,但并不代表别人刻意忽视他。
只要这座城里还有蛊师在,那么这位不请自来,甚至还在这里直接嫁蛊的蛊师,可以说是直接地打了老爷子的脸。
“小吴身上的蛊,我会管,对方不是冲着你们来的,也许是冲着我来的。”
李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
听见此言,几人都是一怔。
难道不是老吴在客栈里,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心,反而被下了蛊,怎么还和李老爷子扯上关系了?
李老爷子细细地解释,蛊师之间,有争斗,有比拼,有你死我活。
有老人,有新人,一代一代的,如李老爷子虽然隐退,但是威名犹存,还是有不少人认他的。
而有些年轻的蛊师,初出茅庐,年轻气盛。
如果想要出名,想要得到供养怎么办?
很简单,做一番大事就好了。
比起屠村,杀人这种,容易被官府盯上追杀,还是找个蛊师比拼一番更好。
尤其是,找个自身有点声名,如今实力不济的蛊师,如果能狠狠地打击对方,损人利己,便可以直接踩着别人上位了。
“李老,您觉得这位蛊师,看着是找了个人嫁蛊,实际上是冲着您来的?”
洛素缓缓发问,李老爷子颔首。
景源城是个靠近景州边境的小城,除了附近的村镇有着蛊婆,也就只有他一个蛊师(蛊医),说不好听点,这里是个穷乡僻壤,没什么愿意来的。
但李老爷子曾经身为蛊师的时候,确实创出过不小的名声来,如今年老收手。
一方面,确实是老爷子精力不济,再加上想开了,想要积德延寿。
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老爷子岁数大了,实力不济。
那这可不就是个软柿子?一定很好捏。
再一个,李老爷子说,能够对“天生命蛊”进行嫁蛊的蛊师,实力绝对不低。
李老爷子在作为蛊师金盆洗手之前,是有放出去消息的,这也是这一行的规矩。
身为蛊师的时候,有人上门找茬,互相斗法,算是寻常事。
但如果向业内宣告金盆洗手,以后不走这一条路了,在正式宣告之后,大家也不会上门前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在定下的日子之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果曾经有仇怨的人想要复仇,或者前来斗法,这都是可以的。
在金盆洗手的日子到来之前,有人上门斗法,一旦出现伤亡,或者是没熬过去,这就都是天意了。
这就跟武侠小说里,武林盟主或者是一代大侠决定退休,在此之前搞一个盛大的大会,在此期间,曾经的仇家敌人都可前来挑战,解决恩怨,最后在武林同道的关注之下金盆洗手是一个道理。
所以,在李老爷子看来,这对老吴嫁蛊的人,为什么偏偏跑到景源城这么一个小城前来?
要么是有初出茅庐的小子想要踩着他上位,要么是曾经有仇怨的人特地过来。
再或者,也许对方是个根本不讲规矩的人,我想嫁蛊,就嫁了,随便找了个地方,找了个人,这也是有可能的。
老吴本身就被抬进了李家医馆的内堂,现在李老爷子直接一边让把他抬到后院的房间里去,一边开始让儿子捡拾药草。
“我先给你熬药,强忍着也要喝下去,这样可减胃腹之痛。”李老爷子看着老吴说着。
“小友,小吴于我李家但可安心。”
李老爷子说,起码在这里他给老吴灌下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想要解蛊,先要找到下蛊之人。
洛素迅速地出门一趟,来到老吴先前所中蛊的客栈。
寻了掌柜的上楼,可那间房内已经是人去楼空,半点东西也没有留下。
“掌柜的,你可知他们是什么来历?”
洛素问着客栈掌柜,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一点信息。
只见掌柜的一直摇头,“那两人来着住了好几日了,总是半遮着面,一个看上去很瘦,另一个也是,打扮得也奇怪。”
自从老吴捡到了那钱袋,拿到掌柜那里之后,掌柜的就意识到不对,火速避开,遇事先保命,愿意舍生取义的人终究是少数,谁也不能说什么。
下蛊虽然在景州一地算是常见,但到底也是忌讳。
直到洛素找过来,掌柜的才狠下心跟着一起上楼敲门,却发现对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洛素扫视了一遍这房间之内,八仙桌上的茶壶都没有半分动过,看上去谨慎得很。
老吴在客栈倒是没什么东西,重要的全都带在身上。
直接从客栈回到李家医馆,洛素让孙荷先回家,毕竟她们和孙荷也是非亲非故的,孙荷一个女人家也不可能留在这里照顾老吴。
老吴坐在李家的小房间内,手上的一碗药汤,他足足喝了一个时辰,一旁的李家老大不忍直视。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如都喝下去,也比这钝刀子磨肉强。”
洛素看着老吴如今的样子也是无奈。
老吴眼巴巴地看着她,太痛苦了,实在是太痛苦了,嗓子如同针眼,喝下东西如同针扎,真是几辈子也没有过的感受。
“李老在何处?”洛素问着。
回来的路上她起了一卦,寻找那对老吴下手的蛊师,卦象的结果显示人还没走,位于东南之处,洛素打算问问李老先生,这景源城的东南处,可是有什么地方可供藏匿的。
正问着,白发苍苍的李老爷子进了门。
老吴满满的一碗药终于灌了下去,李老爷子说,这药既是舒缓胃部的火热,也有饱腹感,一碗下去,起码老吴不会在没有解蛊之前饿死,只不过他天天都得喝。
老吴一脸的幽怨,可为了活命,再难受也得老老实实地把药灌下去。
洛素向着李老爷子讲了客栈的情况,还有自己的卦象。
李老爷子揉了揉眉心,按说照着对方下手的时辰计算,对方若是想要走,足够离开景源城了。
可对方还留在了这里,只是换了一处地方,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再者,这景源城的东南角,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百姓家。
那里乃是景源城的官府衙门所在,还有几家富户人家和土一座庙宇。只是不知对方是被谁收留住,还是盯上了什么人,想要对那里的人家下手。
洛素觉得自己不过是出门了一趟,怎的看着李老爷子苍老了一些,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李老爷子,似乎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
是夜,寂静无声。
洛素分神数缕,依附在小小的纸人身上。
无人护法,她并不敢直接神魂出窍,只能如此操作。
几个小纸人飞驰向景源城的东南角。
洛素已经锁定了几处地点,官府的衙门晚上无人,加上本身对于邪物的压制,幕后之人不可能在此。
而剩下的几处富户人家,倒是有可能的。
李老爷子说,这嫁蛊一事,而且是天生命蛊,即便是转嫁到别人的身上,所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对方出身于富贵家庭,也是有可能的。
洛素分心数用,小纸人溜进门缝,进入了两处院落的之内。
这蛊师实在是邪异,相比于修炼邪法的术士一流,亦或是妖邪,鬼物,妖邪身上自带妖气,鬼物邪物也可能容易分辨。
可这养蛊之人,敛蛊于肉身之内,一身的人气压着,并不容易发现和分辨。
夜里点灯,烛火通明,院落之内,提着灯来回走的仆人有不少。
洛素想着,以那蛊师的高明手段,如果是被请过来的,理应当是座上宾。
两处大院之内,都没有宴客的情形。
纸人穿梭来回,除了发现一家的小妾跟管家的私情,另一家偷偷藏私房钱的主子,没有那两人的半点踪迹。
两家子的院子转了个遍,孙荷和李老爷子都说过,夜间阴气极盛,正是炼蛊的好时候,那蛊师不在洛素化的纸人探查的两家富户这里,还能在哪?
洛素在施展手段的时候,李家医馆的一处小屋之内,李老爷子房内未曾点灯,在这一片的幽黑之中,取出了尘封已久的罐子。
曾经名满江湖的蛊师李川,如今变成了老郎中李老爷子。
现在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他曾以金蚕蛊斗倒了多少人,成就了自己年轻时的无双威名。
李老爷子摸着手中蒙尘的罐子,内里的金蚕似乎是已经察觉,躁动不已,
金蚕食尾,养蛊之人,很难善终,就如同修玄之人天命注定的五弊三缺一般。
而养金蚕蛊的人,要么“孤”,要么“夭”,要么“贫”,翻译过来,要么一个人孤单到老,要么半路夭折,要么贫穷一生,否则金蚕蛊将无法发挥灵验。
年轻时候的李老爷子,其道多孤,独来独往,也倒是算得上应上了这一个“孤”字。
后来观了不少前辈蛊师的经历,他金盆洗手,封了自己的金蚕蛊,不再用蛊,如今有家有业有子,儿孙满堂。
他原本以为,这金蚕蛊,也许会随着他的离世,与自己的枯骨一起埋葬在深土之中。
可不曾想到,会有人找上门来。
白日里,他没有对人说的是,这嫁蛊的手法,尤其是能嫁“天命蛊”的手段,李川活了大半个辈子,也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的手段。
而那个人,在三十年前的一场斗蛊之中,被金蚕蛊重伤,没过多久就死了。
李川年轻的时候也曾心狠手辣,即便是如今做了郎中,成了百姓嘴里心怀大善,妙手仁心,乐善好施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的内心没有利弊权衡。
在见到这位吴先生的病情之后,李老爷子就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是他沉吟过后,揽下来了这桩差事的原因。
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年轻时候的往事,并非是一句年轻气盛就能够解释的。
李川已经做好了准备。
小吴是无辜之人,不该被扯进这一桩自己的恩怨里。
如今他李川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家有技艺足够后代谋生,李川的夫人在前些年因病离世,仔细想想,他如今也没有多少挂碍了。
李老爷子平静地掀开盖子,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认命,内里的金蚕蛊也不再躁动,李老爷子将右手伸进了罐子之内,指尖一个吃痛,有什么在吸吮着他的血液。
李老爷子默默地等待着,金蚕蛊封存了多年,这原本与他本命相连的蛊虫,只靠着他按时喂入的鸡血求活,如今闻到了人血的味道,早已经是迫不及待。
金蚕有灵,更别说这是伴随了李老爷子多年的本命蛊,它似乎也知道李老爷子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只是吸吮了几下解了解馋。
李老爷子抱着罐子出门,他准备了数种兽血,需要先让金蚕喝饱。
先前那洛小友所说的景源城东南角,李老爷子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地方。
不是官府,不是那富贵人家,而是那破庙。
破庙如今已经被修缮完毕,香火鼎盛,小庙只有一位主持清修,空房不少,是藏人的好地方。
几十年前前,那还是一处破庙,是与他斗蛊输了的那位蛊师最后的弥留之地。
那人姓刘,乃是景源城的上一任蛊师,精通于嫁蛊之术。斗蛊的时候,他已经成家,妻子怀胎在身,斗蛊之后,姓刘的蛊师没多久就死了,而他的妻子生产时大出血,只留下了一个孩子,被那蛊师的兄弟接走。
李老爷子的思绪有些繁杂,金蚕蛊待在他粗老的手背上,一动不动。
他将准备好的兽血拿出来,金蚕瞬间起了身,开始牛饮起来,那满满的大腕兽血被饮的精光,小小的金蚕蛊身也没有半分的起伏,也不知道这些鲜血都消耗到哪里去了。
“爹,你要去哪?”李家大郎似乎在院子门口等候许久,堵住了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爹。
屋内的洛素也睁开了眼睛,她分出的两缕神识没有半分发现,却不想李老爷子这边倒是有所动作。
李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这辈子最大的乐事,就是遇见你娘,生了你们几个孩子,你们和我不同,善良,义气,仁厚,一点都不像我,像极了你们娘,这很好。”
“爹。”李家大郎又叫了一声,这话给人说的感觉越发不好。
“欠什么债都别欠人命债。”李老爷子的语气越发沧桑。
这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来给他下的战帖。
他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本应该在他这一辈直接了结,蛊师之斗,生死在外,不牵扯于旁人。
都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父债子讨也是同一个道理。
李老爷子已经走到了院子的门口,“我走之后,你们兄妹要和睦,万不可你争我夺,让人看了笑话,这义诊,还要开下去,李家一脉,不可再有人碰蛊。”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是在交代最后的遗言。
李家大郎挡在院子的门口,可根本挡不住李老爷子的脚步,自从他做出决定,下定决心,就已经没有回头路。
不,从当年的那场斗蛊开始,踏上了这一条路,即便是金盆洗手之人,又有几个得以善终。
李川敛了敛眉,白发苍苍,有些伛偻的老腰此刻也昂首挺胸起来,他要去迎接人生之中,最后的一场斗蛊。
洛素推开了房门,老吴在哼哼唧唧,半睡半醒的,她不敢离开,但又分了一道神出去跟住了李老爷子。
一旦他事成,亦或是不成,老吴这边的身子状况,她都得时刻盯着。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预案,老吴的这具身子喝过饕餮熬的那一碗汤,即便是稀释过的,对于凡人都是大补,他如今的身躯强度跟修行人士也是无差的。
蛊之一脉,占了一个邪字,同样惧怕着天道正法。
雷霆乃天下至阳,至正。
洛素估摸了一下,老吴如今的身体,绝对撑得住雷劈。
到时候不行的话,她就引雷直接劈在老吴身上,管它个什么邪祟之物,都劈得干干净净。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能解蛊,这就是最后的备选方案了。
李老爷子衣袍飘荡,走在大街上。
他此刻的心绪并没有想象之中平静。
几十年前的那一场斗蛊,他当时是什么样的?
年轻气盛,咄咄逼人,步步紧逼着对方。
就那样击败了姓刘的蛊师,这座景源城,也归了他的范畴。
那时候他可没想过也今天这一遭。
李老爷子一步步走到了破庙前,当初的破庙已经是巍峨许多。
大门开着,仿佛是等待他许久。
李老爷子进门之后,门轻轻地带上,洛素急忙钻进去。
院内有着一棵大树,树下站着个身穿黑衣的人,宽宽大大的袍子,半遮着面,和老吴还有客栈老板的描述相同。
“你来了。”那声音有些听不出男女,语气中不带有一点感情。
“仇怨不假于人,我与你斗蛊,我若是胜了,你要把嫁蛊解开,我若是输了,你把那天命之蛊,嫁到我身上,也可宣泄你心中之恨。”李老爷子平静地说着。
听见李老爷子的话,洛素一顿,她没有想到,李老爷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人顿时笑了出来,“李川,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提起这些要求?里年老体衰,儿孙无一人承了你的本事,这多年不再的金蚕蛊,如今又能有多少力量?”
“与我斗蛊,输的人只会是你。”那人轻飘飘地扔出这句话,对于面前的白发老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我与你,与你父亲之间的不必牵扯到旁人,我不会嫁蛊之术,你也说了,输的是我,便把那蛊嫁到我身上,痛苦此生,你应该乐于见此。那被嫁蛊之人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平白添上一条人命。”李老爷子不休不恼,接着说道。
“你统共也没几年可活,我看你痛苦又如何?”
“李川,我不与你废话。我今日不与你斗蛊,你与我父亲恩怨已了,至于我嫁蛊,只因我想嫁于那人而已。想不到那个上了年纪的老胖子倒是阴阳和谐,乃是炼蛊的好身子。”
“李川,我知道那胖子在你的医馆,如果不是他呆在你那里,我也懒得与你废话,只要你不阻碍我,我们之间恩怨两清,那胖子与你并不相识,这闲事,你也不必管。”
洛素也是微微一怔,这幕后的蛊师,居然馋老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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