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活该！好！”小桃拍手道。

林清瑶“啧啧”两声全是为南浦将军可惜，然后继续憋嗓道：“叶沁一脚把重达两百斤的李霸天踢下了马，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李霸天如同一头死猪，重重砸在地上。这下可好，南浦是群龙无首，举足无措。叶沁回身‘噌噌’几个踏空步，坐在了闪电的背上。他看着惊恐的南浦军，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小桃双眼如同铜铃：“睿王殿下……他……他会笑？！”

林清瑶笑了一下：“当然会，他为了让敌军胆怯，笑的整个南嘉关是地动山摇！吓得南浦军连连后退！不过，南浦好不容易攻到南嘉关，又怎会轻易放弃，他们在副将金敏的指挥下，驾起了一台台火炮，准备向叶沁和他身后的南嘉关开火。”

小桃捂住了嘴：“火炮？！我的天，南浦的火炮好厉害的！”

林清瑶点头道：“这位明公说得好！南浦火炮威力巨大，一旦开炮，站在最前面的叶沁瞬间就会变成炮灰，南嘉关也岌岌可危！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叶沁秀眉微皱，只听他大喝一声，呔！”

林清瑶顿住了，小桃看小姐半天不说话，不由急道：“……小姐怎么不讲了？怎么办？火炮攻城了！睿王殿下如何解决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林清瑶哈哈一笑，“喜欢我就给我投票噢！”

“小姐！”小桃不高兴地噘起了嘴。

“累死我了，下次再讲，下次再讲。”林清瑶摆摆手跑去喝了两口水。

小桃这时忽然反应过来：“可是，这些小姐怎么知道的？”

“额？！”林清瑶懵了，这是当时看电视剧看到的，她以为大家都知道，所以一高兴就说的多了。

小桃越想越疑惑：“都知道睿王殿下击退了南浦，可是，穿的什么衣服，跟哪个将军打的，这些……”

林清瑶尴尬道：“你没仔细打听，仔细打听就知道了。”

小桃惊呆了：“你为啥要仔细打听睿王殿下？”

“我……我……我就打听了！”林清瑶答不上来，她气呼呼地说，“你管这么多干嘛，下次还听不听？”

“我听，我听！”小桃赶紧说道，讨好的给林清瑶锤了锤肩头。

瞭望台上，叶沁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那次大战是他掌兵权后的第一战，已经过去八年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林清瑶居然打听的如此细致。他的装束，他的计策，似乎林清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难道……对自己也……

叶沁想到这里，心头那只猛兽高亢地咆哮了一声，他越加难以抑制的想要靠近林清瑶。

毕业……等她毕业……叶沁死死攥着手，指甲陷入肉里，才能勉强控制情绪。

他绝对不能在此刻表露出任何痕迹。等林清瑶安然毕业，若林清瑶对他有情谊，他便去丞相府提亲。到时候，没人会知道，他早已滋生了这种情感，更没人会指责林清瑶。

林清瑶蹦蹦跳跳折腾到太阳快下山，感觉御林军差不多要出来巡逻了，才收工准备回家。小桃赶紧把裘袍给她披上，将暖手炉给她暖手。二人说说笑笑，一起往家走。

林清瑶闹了多久，叶沁就看了多久，看她转圈，看她飞吻，看她翩翩起舞，看她开怀大笑。

她像只懵懂的猫咪，“砰”的一下撞进了叶沁的胸口，毫无知觉地叫了两声，摇头摆尾地走开了，却不知道，被她撞到的人，却再也移不开眼。

等到林清瑶走了很久，叶沁才回过神。他对城楼士兵吩咐，如果刚才那女子过来，立刻禀报他，不得打扰不得泄露出去。

叶沁下了城楼，想了想又对东风吩咐了两声，让人在无忧泉边找个安静的地方搭一个小房子，方便她休息取暖。

第二天，上书院教室里，第一节礼学课已经结束，中间休息时，何蓉第一时间来找伊念红。

可无论何蓉如何与伊念红说话，伊念红一直冷冷冰冰不声不响。

林清瑶最喜闻乐见的就是貌合神离的组合彻底撕破脸，眼看何蓉乖巧贴心人设已经崩塌，她简直要夸自己能干。

何蓉双眼泪汪汪的，楚楚可怜道：“郡主，我实在是吓坏了……当时我就想，若睿王殿下一定要你退学，我就去告诉他，全是我的错……”

“那你怎么没说呢？”林清瑶坐在旁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笑嘻嘻地插嘴。

何蓉白了她一眼，继续对伊念红说：“郡主，我还没来的及说，睿王殿下便改主意了……”

“你现在也可以去跟夫子说。勇于承认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林清瑶又插嘴道。

“你！”何蓉刚要发怒，又想起林清瑶的手段，不由闭了嘴。

“你不用再说了。”伊念红忽然开口道：“我以后都不想跟你说话。”

伊念红话说的再狠，她没有找夫子举报何蓉，何蓉就知道她对自己还有情谊。伊念红是重情重义的性子，即便她现在再生气，也不可能不顾何蓉死活。

何蓉盯着伊念红看了半天，见她现在态度坚决，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准备以后找机会再跟伊念红说。只要后面有机会，她一定会让伊念红继续回到她身边。

何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白了林清瑶一眼。

何蓉一走，伊念红便继续低下了头，似乎在忍着。过了半天，她终于没忍住，跑出了教室。

大概是抄书那日黑灯瞎火时悄无声息地滋生了革命友谊，林清瑶这会儿看伊念红跑了出去，居然心头有点难受。她上课前已经将昨日之事跟曹文臻讲了一下，这会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曹文臻聊天。

曹文臻看她心不在焉，叹了口气：“你想去就去吧。”

“额？啥？”林清瑶问道。

曹文臻笑了笑：“你跟我说起昨日之事，句句话都在偏帮郡主，刚才对何蓉又如此敌视，现在看郡主跑出去便魂不守舍，时不时扭头去看，明显是担心她。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出去跟她说句话。”

林清瑶鼓嘴：“会不会太圣母了？额，就是……之前我俩还拳脚相加来着……”

曹文臻暖暖一笑：“顺从本心。”

林清瑶想了想站了起来，抱着暖手炉往教室外走去。曹文臻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伊念红正躲在后院的角落里痛哭，林清瑶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如何出场能显得不那么矫情，只得不尴不尬地叫了她一声。

伊念红回头看了看林清瑶和曹文臻，抹了抹眼泪。

林清瑶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心里暗骂何蓉一句，半晌才慢吞吞道：“你要是怕黑，不如，我保护你啊。”

伊念红刚止住的泪立刻崩溃而下，林清瑶叹了口气走过去，费了半天劲才擦干净她的眼泪，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只得拍了拍她的头。

“……，对不起……”伊念红啜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

“行了，要抓也要抓凶手，我跟你这个凶器计较啥。”林清瑶无奈地说。

伊念红咬了咬嘴唇：“我不是要偏袒她……可是……我没办法去找夫子举报……”

林清瑶就知道伊念红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去举报何蓉，更何况她这傻大姐也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只会扯皮。

林清瑶这么想着索性就想开了，她耸耸肩：“这事就算了，以后她再做什么我连本带利收回来。”

伊念红闭着嘴点了点头。

三人又聊了一会天，上课钟声便响了起来。下一节，照例是叶沁的国策课。

当叶沁拿着一沓子抄写的纸进教室的时候，林清瑶觉得天都塌了。

“林清瑶，这十遍《礼学·诚信》是谁替你抄的？”叶沁冷眼看着林清瑶，“下课继续留堂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