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异走向

本着极度好奇的心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拿上药,就去了语燕阁。

语燕阁内,烛火摇曳。

唐砚礼背对着门口,上身**,精壮的腰背线条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他左胸近肩处,一道寸许长的刀伤斜斜划过,皮肉微微翻卷,渗着血丝,但创面干净,显然已用清水仔细清理过。

他正微侧着身,右手拿着干净的布巾,沾着药粉,忍着疼痛,试图往胸前的伤口上按。

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沾药的动作顿住,回头。

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唐月时,唐砚礼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眼前的唐月,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骄矜华贵?

整个人简直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狼狈、脆弱。

那双杏眼此刻正惊愕地落在他**的上身和那道刺目的伤口上。

唐砚礼下意识地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素色中衣,迅速披上,掩住了那道伤和**的胸膛。

他手指匆忙地系好衣带,衣襟被他拉得比平时更紧了些,只堪堪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紧实的肌肤和包扎布条的上缘。

即便如此,精悍的轮廓和隐约的肌肉线条,在烛光下依旧极具存在感。

唐月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小子…魅魔变的吗?受个伤都自带氛围感?

刚才他反应这么快,想必是介意被女主以外的人看到的。

她识趣地把眼睛移向别处。

“母亲——”唐砚礼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从散乱的发顶,到脸上的擦痕,再到沾满污泥的手臂和破烂的裙裾,眉头蹙得更紧,“您这是?”

“别提了,”唐月烦躁地挥挥手,强迫自己将视线只聚焦在他脸上,试图轻描淡写,“路上遇到点小麻烦,摔了一跤。”

唐砚礼却抓住了重点,“路上?”

“……”唐月心中暗道不好,把这茬给忘了,她是把唐砚礼给骗出去的,结果转头自己就出府了,还出了这档子事。她该怎么圆?

唐砚礼疑惑:“母亲不是身体有恙,不能出府?怎会在路上摔跤?”

唐月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干笑了两声,“正是因为身体有恙,需要在周围透透风嘛……啊,对了,你这伤,上药了吗?药够不够?我这还有一些。”

她拿出带来的药。

唐砚礼看了一眼,道:“已经处理过了,不必再劳烦母亲。”

他向前一步,目光落在唐月脸上和手臂的伤痕上,声音放轻了些,询问,“倒是母亲这些伤,需要尽快处理,让砚礼帮您上药,可好?”

唐砚礼的耳根似乎染上了一点烛光映照下的薄红。

他的视线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身上各处传来的刺痛。

“我没事,都是小伤,一会儿让小蝶……”

“春桃,”唐砚礼却不由分说:“拿药,再去打盆干净的温水来。”

“?”唐月寻思着唐砚礼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吗?

“是,公子”春桃赶紧把装着金疮药和干净布条的托盘放到唐砚礼手里,飞快地跑出去打水了。

语燕阁只剩下两人。

唐月看着唐砚礼拿着药盘走向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你干嘛?”

唐砚礼已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温和的压迫感。

他目光低垂,落在她手臂上那道被碎木划破的最显眼的伤口上,还在渗着血丝混着污泥。眉头又皱了起来。

“您这伤,若不及时清理,恐会溃烂。”

唐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受伤的手臂都往后藏了藏:“我自己来就……”

话未说完,唐砚礼隔着衣袖,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唐月身体微微一僵。

“母亲受惊了,让砚礼来吧。”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拉着她,让她坐在了旁边的绣墩上。

春桃很快端来了温水。

唐砚礼示意她放下,然后自己拧干了布巾。

他半蹲在唐月身前,动作自然地开始为她擦拭手臂上的污泥。

烛光下,他低垂的眉眼显得格外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微敞的中衣领口下,隐约可见缠绕的白色布条和其下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的感觉,反而比之前更……

打住!这什么诡异走向!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战损魅魔属性被动触发?她赶紧掐灭这不合时宜的联想。

他擦拭的动作很轻,很仔细,避开伤口,一点点清理着周围的污迹。

唐月僵着身体,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传来阵阵温热,甚至能感受到他平稳的脉搏跳动。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淡淡的血腥味、药味,还有一丝属于年轻男性极具存在感的温热体息。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他近在咫尺的、被布条包裹的胸膛轮廓,又飞快地移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什么啊?……

明明应该是女主帮他上药的情节,这场景应该是女主看到的,怎么反过来轮到男主给她上药?

这…不太对吧??

暖阁里异常安静,只有布巾擦拭肌肤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唐砚礼仔细清理完她手臂上的污泥,露出下面细密的擦伤。

他拿起金疮药的小瓶,用干净的棉签蘸了药粉,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

冰凉的药粉刺激着伤口,唐月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手臂微微瑟缩。

“疼?”他抬眼看向她,有些紧张。

“没……”唐月别开眼,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更不敢再去看那若隐若现的伤处。“不疼。”

唐砚礼便继续专注地上药。处理好手臂,他的目光移向她额角和脸颊的擦伤。

他低声提醒,“别动。”

他身体微微前倾,拿着蘸了药粉的棉签,凑得更近。

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唐月的脸颊。唐月的心跳更快,脸颊发烫,只能僵直地坐着,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偶尔轻轻擦过她的皮肤。

他俯身靠近时,那股温热的气息和他胸前的压迫感更加清晰。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唐月终于受不了,试图打破沉默,找回一点主动权,声音有些干涩:

“听说你在慈恩寺后山遇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遇到劫道的?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

她心里还惦记着“偶遇”泡汤的事,也试图转移自己过于集中的注意力。

唐砚礼涂抹药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挨个回答她的问题:“一伙劫匪,看见裴家小姐,意图不轨,被儿子恰好遇上了,收拾了。”

他棉签轻轻擦过她额角的一道划痕,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的眼睛。

唐月的心头一动。

遇上了?他还救了裴冉?这么说“偶遇”没有泡汤,起码一切都是按着计划进行?

欣喜冲散了点奇怪氛围带来的不自在和异样感,她压住内心的情绪,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说:“嗯,你做得不错。”

虽然有刻意的加以掩盖,可那瞬间绽放的些许欣喜和期待,还是被唐砚礼尽收眼底,涂抹药粉的手指微顿。

他收回手,将棉签丢进旁边的水盆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唐月看了过去,感觉有些疑惑,直觉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唐砚礼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绣墩上的唐月。

暖黄的光下,他面色带着疑惑与些许探究:

“母亲这是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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