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所以说,你想杀了葛二,为自己脱罪,还不惜把何桂拖下水,真是好感人的爱情。”戴箐眼神古怪,操着古怪的腔调调侃着葛欧。

葛欧低垂着头,眼神躲闪就是不看何桂。

何桂也反应过来戴箐说那话的意思,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默默无闻,任由村里人评头论足,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还自以为是的是为了爱情。

“我真是活成了笑话,你是不是一直骂我蠢货。”何桂句句泣血。

“看着我说话呀。”何桂见着葛欧一直回避自己,不肯和自己对视,心头涌起无尽的悲伤,一改往日柔弱的形象,手指死掐着葛欧的脖子,变得疯疯癫癫。

“住手,”葛欧试图扳开何桂的手指,但是现在的何桂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化为复仇女王,只想要葛欧的命,赔掉自己的这么多年的心酸苦楚。

戴箐为防止意外发生,赶紧拉开何桂。拽着她脱离葛欧身上。葛欧终于从窒息中又呼吸了起来,摸着脖子咳嗽了几声。

何桂还是不死心,手够不着了,脚也要用上,只要能打到葛欧泄愤,何桂都要用上,离葛欧有一段距离了,戴箐才松了一口气。

葛欧现在是落了个重叛亲离的下场,没有何桂倚靠,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对着何桂仿若噬人的眸子,神情落寞,想要对何桂说些请求原谅的话,张了又张,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何桂时时观察着他的动作,发现他的动作,呸了一声,又脱下自己的鞋子就往葛欧身上扔,正中他的脸上。

“真是不要脸的狗东西。”

戴箐看着葛欧遭打,她心里也很乐呵,面上呵斥了何桂:“行了,别打了。”

何桂情绪也平静了下来,现在是看一眼葛欧就嫌脏。

“既然你都重新换了个身份,那你怎么又继续干起了那勾当事。”戴箐咬牙切齿询问,一想起葛欧他们的下手对象,戴箐就拿着刀捅向葛欧的手臂。

“只能说狗改不了吃屎。”何桂插嘴,现在葛欧在她眼里如同杀父仇人,死也要他陪着自己下地狱。

“你再这样下去,他的命就要没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来问吧。”时遇把声音放柔,抽出戴箐手中的小刀,让她坐在一旁休息。

“你去找消炎药,上点药。”时遇对着葛欧说。

葛欧老实的起身,脚步缓慢的移动到模板边缘,从里面抽出了许多盒子瓶子装的药品,看来真是一个惜命的人。

酒精味弥散在这密闭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腥气,葛欧咬着牙清理身上的伤口,再盘上纱布。

“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也知道不配合的下场。”葛欧盘布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包扎。

“所以,我希望接下来你的回答不要出现任何隐瞒的情况。”时遇递给了葛欧加巴喷丁胶囊。

葛欧神经绷到了极致,发现最危险的不是那个惯用暴力的年轻女人,而是眼前这个气质冰冷,斯文儒雅的青年。

“你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和戴卫国联系上的。”

葛欧反复念着这几个字,他就说戴箐好像在哪里见过,不就是在戴家那里吗?

“你们居然不知道,你不是戴家的女儿吗?”葛欧声音因为刚才何桂掐脖子的行为,声带受了伤,变得有些沙哑。

葛欧又仔细瞧着戴箐:“你既然是戴卫国的女儿,我就不明白你还要抓我。”

“她是戴卫国的女儿为什么不能抓你。”

“因为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规定了互相不能干涉对方。”

戴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戴父干的这些事,葛欧既然说戴父的女儿参与了这些事,只能指向戴薇。

戴箐的人生观遭到了全所未有的重塑,实在是戴薇柔柔弱弱的样子深刻在戴箐的印象中。

“没有想到全家就只有我是好人,不过,他们也不配当我的家人。”戴箐心想。

“我不是戴卫国的女儿。”戴箐反驳葛欧的话。

“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和戴卫国联系上的。”时遇适时打断葛欧,不让他转移视线。

葛欧杀掉了葛二,和何桂找到了偏僻处也就是这片洞穴附近就地掩埋了,自己则彻底变成了葛二化名为葛欧。

葛欧也想要变成位正常人,打工了一段时间,钱实在来得太慢了,又回忆起之前跟着杜爷来钱快的日子,想着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

“葛欧,你又偷懒,扣掉你一个月的工资。”包工头的话在葛欧身后响起,葛欧试图想要解释自己没想偷懒,包工头不听他的话摆手走了。

发了工资后,葛欧对比附近工人的工资,自己的钱被扣了一大半。葛欧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深刻觉得自己干不了这些事。扔下帽子,愤然离去。

杜爷的人被抓的七零八落的,还是有几条落网之鱼,葛欧找上了门。

“谁呀?”葛欧敲的是杜爷的暗号,里面的人不想要开门,也不得不开门。

打开门看见是葛欧,稍显惊讶:“怎么是你?”

葛欧找了沙发坐了下来,开门见山:“我想接手杜爷的线。”

那人上下打量他:“就你?还想要接受这些生意。你不知道最近风声紧吗?”

葛欧清楚知道自己没有筹码,这些人是不会跟着他干的。

“我知道杜爷把钱藏在哪里了,我也有能力把他的钱取出来,如果你们跟着我干,我也不像杜爷那么不知道兄弟们的付出,我六你们四。”

那人听到葛欧的话实在是心动,终于还是没有抗拒住这巨大的金钱诱惑,咬咬牙跟着葛欧干了。

葛欧零零散散收回了杜爷的人,都划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有个之前杜爷的亲近的人告诉了葛欧好消息,在杜爷被抓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和一个大老板谈一笔生意,只要杜爷这边能提供货源就行,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杜爷被抓后,就断了与那个大老板的联系,葛欧听到这,眉头动了动,手掌不断磨砂着椅子的把手,只要重新连上这条线,金钱将会是源源不断的涌来,还不用找卖家,葛欧敲定主意,就这么干了。

那个大老板就是戴卫国,从此之后,葛欧只需要寻找货源提供给戴卫国。

“事情就是这样。”葛欧脸色有些灰败,疲惫的靠在穴壁上。

“如果你们指望把我抓进去,也只能把他关进去几天,不然,他怎么会把他的女儿拉进来。”说到这,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我还是没有他狠呀。亲身骨肉也能说卖就卖。”

戴箐虽然对戴卫国没有什么感情,听到葛欧这么说还是觉得心里抽抽疼。

“我要出去透口气”戴箐眼眸涌起风暴,克制自己的脾气不让它在这里发出来,也不管自己走后时遇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她现在只想要逃离这里令人窒息的环境。

时遇没有被戴箐离开带动情绪,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像冷酷的行刑者,冰冷的执行指令。

“你们是怎么交易的?”

“你们不是看到了那些画吗?人总有些癖好,特别是上面的人,普通的刺激是引发不了他们的兴趣”

“所以说那些画的作用是什么。”时遇手指尖捏着药丸,眼眸泛冷。

“那些画是红太阳幼儿园交给我,然后我再转交给戴卫国的女儿。我在整个事件中只需要对画和人负责,其他的事想管也管不了。”

时遇问完了自己想问的,把何桂和葛欧绑在了一处,出去去找戴箐了,后面是何桂疯狂的大骂以及葛欧痛呼声和求饶声。

这时候就需要需要恶人来磨恶人,虽然这些惩罚对于葛欧做的恶事不能减轻半分。

时遇走出洞穴外,周围的花草已经被戴箐摧残了,到处都是半截或是歪倒的草,戴箐还在前面麻木的扯草发泄。

时遇寻了颗能遮蔽身形的树,天色此时像是水进入了墨色的颜料,减淡了黑色,变成灰蒙蒙。

他静静的等着戴箐发泄完,此刻不出去打扰就是最好的安慰,她也不想他看到这副癫狂的样子。

传来的声音从原先的急促渐渐变弱变缓直至没有了。

时遇这才从树后面出来,前面是仰着头看天的戴箐,周围的动物被刚刚戴箐疯狂的行为吓跑了,显得格外寂静无声。

“让你看笑话了。”发泄了一通,戴箐有些疲惫,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

“有时候我想自己是不是他的女儿, dna检测报告上表明我们是确切无疑的父女关系。”

“小时候,我看着戴薇和戴父相处得就很温馨和谐,其实我很羡慕甚至嫉妒,我还会远远避开当一个黑暗中的偷窥者。”

说到最后,释然一笑。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败类。”

时遇没有说话,坐在旁边陪伴着戴箐,眼睫低垂,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神圣。

“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能做的只能抓住当下。”时遇带点悲伤,但他的语调又很平静。

“你都没有经历过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这样说。”戴箐情绪突然爆发,对着时遇大吼大叫。

“你冷静点,戴箐,你失控了。”

时遇冷着脸,摸出口袋里刚才从葛欧那拿来的镇定药,倒出几粒药品喂到戴箐的嘴里,戴箐不依不饶摇着头认定自己没病不需要吃药。

没有办法,时遇把自己的手塞进戴箐的嘴里,坚硬的牙齿刺破时遇的皮肤,流出鲜血,时遇紧绷着腮帮,强硬的让戴箐混合着铁锈味的药品一起吞咽下去。

药效还没有生效,戴箐死死咬住时遇的手掌不松口,从一开始的强忍着剧痛到现在手掌麻木,深处的骨头在叫嚣着快动手,但是大脑在严格执行时遇的命令。

他随手撩起戴箐散乱的碎发放在耳后,脑海深处的本能告诉他,不能伤害眼前这个女孩子,她只是生病了。

即使没有那个声音,他也不忍心对她动手,他只是心疼她。

时间过得真漫长,时遇帮不了她,在煎熬中度日如年。

时遇已经感知不到戴箐松口了,看着戴箐张开了嘴,时遇的随着戴箐的动作垂了下来。

“你醒了?”时遇把受伤的右手稍微往后面藏着,不让戴箐注意到。

“我醒了”戴箐声音沙哑,刚才的鲜血磨掉了她声带中的清脆。

回过神的戴箐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只依稀记起自己咬了时遇。

“我咬到你哪里了?”戴箐愧疚,刚才自己发疯肯定伤到了他吧,但是好像没有看见他哪里受伤了。

时遇:“手臂,只是轻轻咬了,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戴箐看着时遇的表情没有异样,也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时遇:“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抓紧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的天空像挂上了黑色的幕布,现在能看见影影绰绰的影子在远处晃悠。

戴箐看这天也推测出他们出来时间也挺久了。

“那我们先进去把葛欧他们带出来,再送他们去警局。”戴箐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在前面规划着她之后的行动

站在她后面的时遇动了动被衣袖完全遮住的手掌,缓过来的神经带来的是强烈的阵痛,再引发痉挛。

戴箐进入了山洞,看着被何桂收拾得不成样子得葛欧,心情愉快了起来。

手上紧握住绳子:“走吧。”

葛欧听到了这话像是被困在牢笼得囚犯终于解脱了,自己再也不用受到何桂的折磨,不用戴箐提醒,乖乖的起身跟着戴箐离开。

戴箐还奇怪的看了一眼,避免夜长梦多,他这么服从也能减少戴箐的麻烦。

下山的路不好走,干燥清爽的衣料吸入晨露变得湿润沉重了,戴箐走得不是很轻松,后面受伤的人也不好受,终于看到停在路边的车了。

“上车”戴箐推着葛欧进入车里,葛欧也明白自己进入这车里意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都要面临牢狱之灾,有些不情愿。

戴箐看他这扭捏的动作,也不管他受了重伤,直接一脚把他踢进了车子里,何桂看他这副死样子冷哼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还不悔改,老娘真是眼瞎,看中了你。”

经历之前的大喜大悲,何桂的性格改掉之前的懦弱,变得泼辣了起来,如果不是戴箐拦着,下一秒又会扑上去殴打葛欧。

到了警局,天已经褪去了黑色的阴霾,变成琉璃质地般澄亮的蓝色。

时遇呆在车上没有下来,是戴箐独自把程序走完的。

上了车的戴箐脸色不是很好看,对着时遇一句话也没说。通常都是戴箐说话时遇回答,现在戴箐不说话了,时遇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冷凝了起来。

时遇感知到这个脾气是对着自己发的,回想自己与戴箐发生的事情。

正陷入沉思中时,戴箐把车子停了下来,外面是又锃白瓷砖修砌而成的医院,大大的红十字架立在医院的正中心。

戴箐打开门叫时遇出来,他明白戴箐为何生气。

“之前还是很疼的,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时遇试图向戴箐解释。

戴箐没有理他,让他好好坐在椅子上,自己去给他挂号。

挂好号的戴箐并没有立即去找时遇,先是在医院附近买了早餐带了进去。

戴箐进去的时候,时遇倚在铁质椅子上正在假寐,金属冰冷的银质亮度划割出下颔线锋利的角度,绯红的薄唇微抿着,白瓷般冷白色的皮肤为五官加上釉彩,是属于他独一无的风采。

戴箐动作轻柔的坐下来,不管如何做,总是会破坏掉周围的磁场,让处于磁场中心的人感知到侵入者,然后会稍缓的睁开眼睛观察她是谁。

“你回来了,”时遇声线带着刚醒时的慵懒。

戴箐没有回答他,把买来的早餐放在椅子上,托起塑料制成的胶盒子,里面盛满了浓稠的米粥,黏黏的搅和在一起。

“张嘴。”戴箐较之前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嘴唇弯起时会变成艳光四色的抚媚女子,当她下垂时,会变成冷酷无情的美艳杀手。

“我可以自己来。”时遇觉得这个行为过于暧昧,他们之间只算是普通朋友,被人误会了终归会对她的生活造成麻烦。

戴箐没听他的话,还故意似的往前面更凑近了一分,钻进眼底的米饭变得清晰可见,米饭的香味源源不断的钻进鼻孔。

时遇终于张开了口,温热的米粥流入胃中,驱赶走凉意,带来身体暖茸茸的温度。

一勺接着一勺,很快碗底的粥见底了,戴箐抽数纸巾递给了时遇让他自己擦嘴。

纸巾经过时遇的嘴唇,像是鲜红的樱桃,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戴箐咽了咽自己的口中不存在的口水,移开眼睛:“号码应该要到了。我们先走吧。”

没排多久的队,就到戴箐和时遇。

医生接过戴箐递的单子,望了眼电脑,确认信息无误后:“把伤口拿给我看看。”

时遇望了眼戴箐,然后缓缓拉上自己受伤的手掌。放在医生面前给他检查。

医生看着这咬的极深的伤口,轻轻碰了碰:“感觉如何。”

“还行”

“小伙子,挺能忍的呀,这都要伤到筋骨了,这是你女朋友吧,按照遗嘱按时换药就行了,不要碰水。”

戴箐像个乖孩子一样,认真听着医生的嘱咐,还细细问询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们走后,还能听见医生的嘀咕声“感情挺不错的,咋能咬得那么深。”

走出诊室的戴箐和时遇两人互相尴尬。

戴箐清了清喉咙:“我先去付钱,我马上就过来。”

时遇点头应好。

在踏进病房里时,时遇脚步停下,犹豫道:“你要不站在外面等我。”

戴箐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会觉得我害怕,我戴箐绝不做胆小鬼。甩下他,先一步走了进去。

当沾染上碘酒的棉签碰上时遇时,浑身的细胞都在抵挡这一疼痛,紧绷的肌肉硬邦邦的让碘酒都减少了融入伤口的速度,他的表情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放松一点,你绷得太紧了。”装着的样子被护士毫不留情的戳穿,戴箐哼了一声。

白色的纱布一圈圈包裹住时遇的手掌,想着动动手指,却被纱布束缚住,动弹不得。

戴箐看他的动作却笑了:“该,叫你逞强。”但还是会小心翼翼保护时遇受伤的的手再次遭遇二次伤害。

时遇:“这不是逞强,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受伤,我做不到。”

这句话在戴箐的心中撩起一片涟漪,虽然不起眼,但戴箐承认自己被他撩到了。

脸色虽然还是冷着,但语气放柔:“行了,我们已经出来这些天了该回去。”

跟随着时遇的步伐送他上了车。

夜晚,时遇的房门被敲响,打开门是换了身白色休闲服的戴箐,还带有刚刚洗完澡沐浴露散发的芬芳浓郁香气。

戴箐站定,头望望天花板,再望下地板,就是不看着时遇:“你不能沾水,我来帮你洗漱。”

时遇以为戴箐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商量,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情,稍显愣住:“不用,我自己可以洗。”

“你别关门呀,我是真的来帮你,不是想占你的便宜。”戴箐支出一只脚抵住时遇要关门的动作。

谁料,戴箐的话让时遇脸黑了一下,就这样在戴箐的面前重重关上了门。

“什么人呀,好心帮忙都不领情。”戴箐踢了踢房门,抱怨的走了。

时遇隔着门听见戴箐远走的声音,靠着门让自己跳动的心缓下来,他不是怕戴箐,而是怕自己,想着摸着自己的心,那里正在剧烈的跳动,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早上起来,戴箐想着他是伤患自己要大度,于是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在遇见时遇时给了他大大的笑容,比阳光还明媚。

时遇眼睫下垂:“我们走吧。”戴箐跟着时遇后面狗腿般的给他开门,尽量不要让时遇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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