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盘缠带够了吗?”
点头。
本姑娘走到哪里不能取钱?
#别人的钱庄遍布天下#
#同僚的钱就是我的钱#
“其他防身的东西呢?要不要带点暗器毒*药?去找唐门买!”
摇头。
她学医可谓是上下求索五千年,玩毒的行家行医的祖宗,哪有人玩的过她?
非明冲李忘生扬了扬手里的剑,示意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武力值。
“全世界都要害我师妹”、“师妹最可爱最无辜最弱小”等等滤镜大破天的李忘生依旧忧心忡忡,“师妹啊,你不明白,江湖人心险恶,小心被人暗算啊!”
“你头一次入江湖,千万小心,莫要轻信他人,不要被人骗了。”
“若是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但也不要被人缠上当了冤大头,小心被人坑了。”
“这骗子骗术层出不穷,你出门在外……”
“小心遇上明教或者恶人谷的人,还有那五毒唐门之类擅毒物蛊术擅机关者也要小心。尤其是唐门弟子,极为记仇护短。”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非明死鱼眼。
师兄啊,你当我这么些年掌管纯阳外交事务是闹着玩的吗?
究竟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
——反正我肯定不傻。
然而这么多年相处,非明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李忘生的所有废话,期间难得一句都没有反驳。
反正很快就有很久听不见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听着李忘生细细地交代着许多他觉得要交代的事情,恨不得把整个江湖十多年来的历史格局一一交代清楚!
#看不出师兄你还是个八卦小能手#
加入我隐元会吧!比在纯阳当道士有前途多了!
毕竟向来纯阳出渣男,这方面的名声似乎确实不太好听……
隐元会,说起来是江湖最大最神秘的组织,没有之一。
号称只要出的起价,没有它不知道的消息。
这个组织原来自然是有主的。
但早在她八岁那一年,杀生丸就利用幽灵之身的便利,找到了源头。
——一个号称“九天”,净干些乱七八糟的破事的搅屎棍组织。
前些年江湖中诸多动荡的大事后面,几乎都有这个势力的影子。
他们以星宿为名,每一代不多不少,只有九人,各自都是一脉单传。
一群自以为匡扶天下,实际上有他们没他们都影响不了历史的家伙。
口号喊的倒是响亮,势力也的的确确大的很,甚至于“剑圣”拓跋思南、霸道山庄的庄主、天下钱庄大老板、四大商会及黑市的掌控者、隐元会的幕后之主等等,都在这个组织里面。
既然如此,那也不在乎多加一人一鬼进去吧?
反正隐元会幕后那位被称为“幽天君”的家伙也常年遮脸,“九天”更是各自选择继承人,换代换的悄无声息,杀生丸很轻易地混了进去,花了些时间便掌握了隐元会。
非明原本看上了阳天君天下钱庄大老板的那个位置——毕竟做事还是有钱最方便。奈何在隐元会线人的情报里,偏偏九天里有人走了她的路子,某个西域来的家伙,千里迢迢过来,对掌管天下贸易的朱天君卢延鹤下了手。
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毕竟替人者,人恒替之。
那位波斯教的长老,也就是明教最初起源的教派,杀了卢延鹤,非明便顺理成章地囚禁了他,顺便占了两个人的身份地位。
扮演这两人并不算难,认真观察,仔细解析,以她的聪慧,全然不是问题。
如今天下贸易都归她管,阳天君又是身为同僚,区区钱财自不在话下。
另一边,杀生丸一身黑,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跟武镜谈起了天下大事。
非明一直有考虑过于睿真正的愿望,关于埋藏在那短短几句话里真正的心愿。
——天下太平。
她所在意的人和事都好好的,留下来,不要随便逝去。
这其中最主要的,一是纯阳,二是卡卢比——于睿的爱人,明教的法王。说起来离见面时间还有几年,那小子死不了,非明暂且甩手不管。
她琢磨许久,从战乱的起源开始琢磨起,试图找出一切的缘由。
后世于其总有诸多说法,将其归罪于安禄山的叛乱、杨贵妃的奢侈无度、杨国忠祸乱朝纲……但最终归结起来,还是帝王的昏庸无道。
既然如此,自然也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干干脆脆换个皇帝,甚至换个朝廷。
至于皇帝姓什么,都可以以后考虑。
经过这些年来的观察,非明和杀生丸都觉得这一代皇帝的儿子里没有太成器的,倒是孙子这一辈的还有几个可塑之才。
最出色的是一个名叫李俟的,是李隆基长子李琮的儿子,今年说起来也还不满十岁,不过天资聪颖,生来早慧,若是教养的当,想必未来可期。
不过如今说起这些还为时尚早,李隆基目前还是个颇为英明的君主,他的许多儿子都还没有出生,倒是不妨再等一等,等个十来年也不迟。
毕竟官员想要一步步升上去,也绝非易事,他们布局近十年,不妨再等十年。
十年之后,朝廷上想必有许多人都是他们的眼线党羽,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非明在心里把江湖朝廷大大小小的势力尽数过了一遍,才闭上眼睛略作休息。
刚刚应付完操心操的快秃头的大师兄,倒还真觉得有点累了。
毕竟这具身体才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即使外面的许多事情都是杀生丸在处理,她练剑之余的日常生活也远远不能算轻松。
当年那些赏花弄草,弹琴作画的悠闲生活,一眨眼就仿佛过去很久了。
不过马上她就又可以肆意逍遥江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非明这样想着,唇角微扬,耳畔却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来人并未掩饰,停在门口,随即不疾不徐地叩响门扉。
“笃、笃。”
两声轻响。
藏剑山庄君子如风啊……一听便是个温雅君子。
非明扬声道:“请进。”
这样说着,她本人却懒洋洋地歪在座位上,没有站起来,只是意思意思稍稍直起腰,将盖在膝盖上的书放回桌上。
然后抬眸望向来人。
一身黄色衣衫夺人眼球,分明最是人间富贵帝王色的明艳,却硬生生被人穿出了高远辽阔的清雅秀丽。
久远的记忆里,对方一直穿着这般服饰,可即便是将珠宝翡翠堆满全身,大抵也都要在那一个平淡的眼波下退败。
这个人啊……
叶英啊,藏剑山庄里剑最锋利,也最符合藏剑一道的人。
大概也是全世界最有君子之心的人。
他日后年纪渐长,往往十多年足不出户,可就是年轻时偶尔出门留下的风姿,便叫这杭州西湖边的姑娘们数十年念念不忘,提亲的人经年不绝。
多少春闺梦里人……
然而并没有卵用,他到死都是一只单身狗……
西门吹雪跟剑过一辈子还知道娶个老婆传宗接代呢!兄长却硬生生放着这么好的条件白白浪费,活活宅了一辈子!
非明的叹息在屋内逸散开,叶英看她时,却见其眉眼间分明溢出笑意,低低唤一声:“兄长。”然后坐直身子,抬手为他沏茶。
那双常年执剑的手,沏茶时也分外风雅。广袖微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再如何繁琐在她那里也轻而易举,很快就为他奉上一杯香茗。
叶英接回来,品了一口:“多谢。”
他不善言辞,虽主动来找人了,但要他开口,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便是这声道谢,说起来也颇觉生疏。
本来于他,她也确实是生疏的人。
好在非明早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向来是不擅长俗事,也不在意这些身外物的。当年他被叶孟秋多年冷遇,从嫡长子金樽玉贵的待遇,到后来迁去清冷萧索的剑冢,再后来到这天泽楼,也不见他有什么变化。
想是这么想,非明对比了一下两个大哥对她的区别,说起来落差还是太大,大的叫人有些心酸。
可转念一想,叶英眼下还活得好好的,顿时便足够她把心酸都换成高兴了。
她扬起笑:“兄长可是不习惯我这么叫?”
叶英望着她,摇了摇头,投注下来的目光和冷淡的言行不同,仍然是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并非如此,那晚我就说过了,心甚欢喜。”
非明确认一遍,放下心来,便问:“那兄长所来为何?”
叶英道:“我听说你初次下山,欲往江湖闯荡,想来玉虚子道长早已交代过,我便不再班门弄斧。只是想来行走在外到底是有诸多不便,纯阳山高路远,若有事情,可以让人传信来藏剑。”
非明突然伸手抓住了叶英的衣袖。
叶英看着她,目光里流露出疑问之色。
非明却只是抓着轻轻摇了摇,又摇了摇。
他看了她一会儿,问:“你……这是在向为兄撒娇?”
她垂下眼眸,偶尔也有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只低低道:“劳兄长为我费心了……于兄长而言,我本该只是个胡说的人,兄长为什么会信呢?”
叶英说:“眼睛。”
“你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藏剑虽家大业大,但纯阳也是名门正派,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望着她,神情认真诚恳,“我虽不知从前你与我如何相处,也确实没有和妹妹相处的经验,若有什么不足之处,你且说与我听。”
非明摇了摇头,“兄长做自己就好。只要兄长能够平安活着,我这一辈子也无所求了。”
叶英没有多问,只是隔着袖子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担心。”
他的目光里带着兄长的怜惜,“莫要害怕。”
“哪怕为了藏剑,为兄也会好好活着。”
非明心想,我就是怕你脑子一抽,就不管不顾为了藏剑去死啊!
虽说当年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藏剑的风骨也容不得他们退缩,但果然……还是舍不得。
好在如今有她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叶英重复当年的命运,怎么样也该活到一两百岁,指不定还能破碎虚空得长生呢!
那些软弱的姿态顿时都被她收起来,目光恢复坚毅,她说:“我的事情,还请兄长莫要告知旁人。”
叶英点了点头,“放心。”
“兄长想不想知道我以前和兄长如何相处?”
“不妨一说。”
“当年我见兄长时,已经是婧衣十岁的时候了……”
本文就当暂停了吧,能更一章算一章福利,等到考完期末放寒假就恢复日更,这文在我的大纲计划里其实才写了将将一半而已,且有的写。以后写完了我会考虑把前面两个武侠世界重写一下,开头确实写的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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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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