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的大都市高楼耸立,一片繁华。人们都习惯了光鲜亮丽的生活,自然很难看到那些隐藏在角落里挣扎生存的小人物。
我叫颜悦,是一个小镇姑娘。天不假年,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患了不治之症,瘫痪在床。原本美好的人生、理想和抱负,突然之间如山河崩塌般湮灭。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会浮现我成为人民教师的画面。熟悉的教学楼,黑板上的大字,那条通往校园的林荫路,那条通往知识海洋的康庄大道。那一张张学生的笑脸,如今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了。
每天晚上都是眼泪陪伴着我入睡,久而久之,泪腺竟然分泌不出泪水了。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人有多颓废,就该有多坚强。就像蹦床一样,跌得越重弹得越高。
某天,我在睡梦中看到自己又成为了女教师。当学生们集体喊我为先生的时候,我嘴角微微上扬很满足很自豪。那一刻,我的眼皮慢慢合拢,意识缓缓下降,不知不觉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衣着服饰,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古墓里。难道我死后诈尸?我随即捏了自己一把:“啊!好痛。”看来我还活着,这是哪儿啊?这里的人怎么都是这个装扮啊,那么长的衣裙,袖子那么大,头发怎么扎成这样啊,不过还挺好看的。这似乎是古装吧!当我眼睛四处转来转去的时候,坐在床边的一个姐姐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萧潇,你醒了。真人菩萨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瞬间脖子一凉,萧潇?这是什么操作,我不是叫颜悦吗?
那个姐姐身穿淡紫色粗布麻衣,头上插着一个挺别别致的发簪。她一边给我擦拭,一边说:“萧潇,你哪里有不舒服吗?你饿吗?娘去给你做点粥。”“等会儿,娘?我这是在哪儿?”我急忙问道。姐姐说道:“你怎么了?不记得了?我是你娘啊。”说着就去给我熬粥了。
娘,不是古时候对妈妈的称呼吗?这里的房子、床、桌椅,看起来都像是老物件,这里的人穿的也好像是古装。刚才那个姐姐说是我娘,难道我穿越了?不对啊,我明明在睡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想来想去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自称我娘的姐姐端着粥过来了。她坐下来正要喂我的时候,我央求她说:“我想洗把脸。”接着,她就去打了水来,端到床上给我洗脸。当我俯下身子要洗脸的时候,我看到脸盆里我的倒影,发现自己的脸竟然是个小时候的自己。我吓了一跳,打翻了水。
这是什么情况啊?顿时我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竟然是个十岁小孩的模样。难懂我不但穿越,还返老还童了?莫非是老天爷看我这几年过得太难了,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在我一边出神一边思索的时候,隐隐听到我娘在咨询大夫:“安大夫,萧潇身体没事吧。是不是掉河里呛了太多的水啊?总感觉她怪怪的。”大夫回答道:“萧夫人,请放心。萧潇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她可能是掉河里吓着了还没缓过来,过段时间就好了。”
原来我掉河里了才灵魂穿越过来的。这个叫萧潇的小女孩想必是跟我有缘吧,不然怎么会跟我小时候长的那么相像呢!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我定不会辜负。若我能改变这宿命,或许今后就不是那般光景了。
就在我决定安心留在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之前是瘫痪的。于是,我试着动了动双腿,发现果然如我所想,双腿有力还能动弹。接着我试着下地走走。当我的脚直立在地上的时候,我开心极了。然后我迈着步子走了一步,这时我尖叫一声:“啊。我能走了,我变正常了。哈哈哈”
我跑过去对我娘说:“娘,我好开心呀。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听到我叫她娘,夫人也开心极了说:“你高兴就好,没事就好。”我告诉娘,我脑子有点模糊不清,之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希望她跟我讲讲。
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叫萧潇,我娘叫萧文思。我跟我娘姓,因为我没有爹。这里是宋朝,当今皇帝叫赵仲帧,如今是元丰二年,新帝登基的第二年。
赵仲帧,元丰年。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读书的时候不知在哪里见过。哦~记得了,宋神宗赵仲帧,宋代历史上有名的明君,他在位期间让北宋的国力达到鼎盛时期。
我们住在大名府下辖的青州杨柳镇的雨落村,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里的民风比较淳朴,村民有的是打猎的,有的靠捕鱼为生,有的人家则是种田、种植蔬菜水果之类的拿到集市上去卖。至于我落水掉河里,是因为我没有爹,村里的孩子总是欺负我。我心里不服输,总跟他们打架,推推攘攘间一不小心掉河里了,还好隔壁许大叔在捕鱼的时候看见我在河里扑腾,立刻把我捞上来,拍打着我的后背,让我把呛的水给吐出来。在许大叔把我抱回家的路上我陷入了昏迷。旁边的孩子都愣住了,吓着了,一动不动,直到他们的父母来找他们。
也是,十来岁的小孩遇到了这种事肯定吓坏了。回到家,不知道那些家长怎么教训他们呢?听我娘说,他们回到家,被他们的父母又是打又是骂的。说打闹也要有个度,把人推河里,那是要出人命的。村口吴大爷家的吴小虎甚至被他爹吊在房梁上打,幸好吴奶奶来求情才给放下来。村口吴大爷是个打猎的,脾气比较冲,在教育孩子上那是雷霆手段。他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第二天,那些调皮蛋的父母们拉着孩子,跑到我家跟我娘一个劲地道歉:“萧夫人,萧潇怎么样了?真是对不住,孩子们太不懂事了,险些出了事。”我娘看我没事了,也不计较了,就对他们说:“萧潇没什么大事了。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都是猫狗都嫌的年纪,过去就过去了!”我娘真是善良。想来这些年我娘一个人带着我肯定挺不容易的,乡亲们肯定帮了不少忙。
除了照顾我、打扫卫生、收拾家务这些琐事之外,空余时间我总是看见我娘在刺绣。原来我娘是靠刺绣来维持生计的,她与镇上的绸缎庄都订好了合同,每年都供应着好几家衣裳铺。说实话,我娘的刺绣技术真是高超,绣品更是不俗,卖的也挺好,完全能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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