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姚来了!”
“阿姚来了!”
“哎~我说你别挤啊···”
“如意啊!”秀秀与风四娘、如意被人群冲散,今日看花船的人太多了,秦淮河两岸的阁楼水亭里,石桥上站满了凑热闹的人,这冬月暖阳下,被人气熏蒸的秦淮河妩媚非凡,秀秀紧攥着小宝的手站在外围,不敢往人群中挤,生怕把孩子挤掉了。
“娘,我想去找二娘!”
“你二娘和风四娘啊,把那个什么阿姚视作楷模一样,我们不要受她们影响!”秀秀小声抱怨,抱怨这群不可理喻的人疯狂扎堆就为了一睹那个叫什么阿姚的风姿,“吼~一个妓女有什么好看的!”
“娘~妓女才好看呢!”小宝摇着秀秀的手,“我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看她!”
你爹喜欢妓女,你爹还是状元,臭小宝,怎么不学好的!自从刘非离开后,自己收敛脾气,时刻不忘三思而后行,忍着教训小宝的冲动,秀秀如一位慈母般温柔地摸着小宝的后脑勺,“小宝乖!人这么多,往人群里挤,会被挤进河里去的,我们就在这里看!”
“哎~小宝~”小宝将手从秀秀手里抽出,一溜烟儿便闪没了影,母慈子孝的美好心情戛然而止,“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今日阿姚上岸!”
“这位大哥,这个阿姚上岸有什么好看的?”秀秀实在不懂这群人,一个女子下船上岸有什么看头。
“你外地来的吧!阿姚是秦淮河上的名妓,所结交的都是达官显贵,至今还未有凡人能一睹她的芳容呢,连她身边的丫头也不以真面目示人!见她一面不下百金,这要听她说句话,弹个琴还不知道要付多少金呐!”
“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
“来了!来了!”
秀秀自进了金陵,人们口耳相传的不只有正德帝下江南的风流厉患,刘非与包秀秀的惩恶扬奸,还有阿姚的神秘高深,百姓们把她传得神乎其神的,不就是一个秦淮河上的船妓吗,还能三头六臂通天不成···
一艘阔约五步,纵深约十步的双层阁楼画舫于南京城外的秦淮河悠悠漂来,后面跟着两艘百尺大小的子画舫,宛如一只野鸭带着两只小鸭在水面上游荡。
画舫泊至九龙桥,一块木板梯斜搭在母子画舫间,从母画舫中走出三位戴帷帽的女子,后面跟着一个婆子,四人顺着木板梯下到子画舫,而后子画舫独行于水上,过上水门朝城内十里秦淮驶去。
“都戴着帷帽怎么一睹芳容呢?”秀秀凝眉疑惑,三个女子穿戴一模一样,要不是有一个女子站在船首,秀秀都不知哪个是阿姚。
泊至文德桥,女子下船相继钻入楼阁下的水门,看热闹的就此散去,风四娘挽着如意从消散的人流中显现,秀秀冲上前去,“小宝呢?”
“他不是跟着你吗?”
“娘!”
小宝朝秀秀几人招手,后面还立着一个满面春风的妇人,“娘~”
妇人的衣着跟如意相似,小宝往人群寻如意时,误将她当做如意,拽着她的后襟不肯撒手,直到人群散去,方知牵错了人。
“相公娘子安好~”妇人热情地迎上前来,“你们是来金陵游玩的吧!”
“你什么人啊?”许是穿了同样的衣服,如意对她没有眼缘。
“我姓郭,人都叫我郭娘子,我家住太平巷,谁家有个小事小事的,都爱找我从中调停。”妇人试图用诚挚的言行打破眼前这一家人的警戒心,“我是金陵的万事通,相公娘子在金陵若有什么需要或是麻烦,找我!竭诚为你效劳!”
来了南京三日,一直寄住旅馆,钱花的如流水般,秀秀正琢磨着找牙人租个宅子,好省点钱,“你是官府挂名的牙人?”
“相公慧眼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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