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春秋五霸齐桓公

黑水泉畔,泉水澌澌,九殿阎罗王陆爻掩夜幕下来到翟国,季隗屈身行跪礼,身为平等王,他最见不惯这个,也不肯受这个虚礼,说到礼数,他也受不得这大礼,伸手请她起身说:“隗妃将来贵为晋国一国夫人,公子重耳天下霸主之尊,到了幽冥地府,十殿阎罗王与你夫妻二人为同辈,陆爻岂能受隗妃的大礼。”

隗妃怯喏喏后退两步,以示敬畏之心。自称平等王的阎罗王,眼前这位黑袍加身的神祇所言令她深感愧疚,她阻了公子重耳的霸主之路,眼前这位神祇是支持公子重耳的?上古始母女神为何暗地阻止公子重耳称霸天下呢?

怎么了,我怎么了,季隗低眉,心思自戕的问自个儿,公子重耳是灭我咎如国的世仇。咎如国被灭之日,赵衰也领了翟兵,翟国臣服于晋国,一并罪儿都该算计在公子重耳头上,她竟在怀疑,疑盟友神女胭脂的心,十二年未到,她心中摇摇。

重耳与孩儿们还在昏睡,平等王对他们施了困睡之法,咎如国亡国之仇锥心刺骨,她从安于室的浮梦醒来,遂问,“不知平等王找季隗何事?”

他看出季隗内心的水火不容,他挑明了说:“胭脂姑娘你该认识,她命你以身相许重耳,以美色将重耳困在咎如国,隗妃不知那位胭脂神女为何与你达成这样一个盟约,与重耳公子过不去。”

她呆如木鸡的摇头,陆爻诊出她的心头痛,直言说:“胭脂神女是齐国的女神祇,她庇护的是齐国,晋国是下一个霸主,是齐国的劲敌。你与公子重耳实为五载的夫妻,当了解公子重耳的心胸,她与齐侯小白比,不遑多让。”

“平等王是何意?”季隗行礼告退,自顾自回说,“季隗不明。”

“隗妃助公子重耳登上天下霸主之位,名正言顺为夫人岂不更好?”

“区区一国夫人之位岂可与咎如国的世仇相比?”

翻手间,他手掌上得来一对护身符,他奉给季隗说,“这是两副幽冥界的护身鬼符,阎罗王的朱砂笔亲画。胭脂那位姑娘身上跟着九婴婴灵,顽皮起来爱招小儿的魂,是亦正亦邪之物,你给你的两位小儿戴上,以防万一。毕竟你与公子重耳已有两位孩儿,隗妃还是考虑考虑你两位孩儿,稚子何辜。”

季隗不为所动道:“我不可出尔反尔。”

“你与神女的盟约我有所耳闻,隗妃您不用惧怕,你咎如国的亡魂已归于炎帝魁隗氏一族,已不可更改,胭脂神女已抽不开身来威逼你,隗妃登上晋国夫人之位,你咎如国的流民不致于世世代代沦为翟国的奴隶,你的儿子贵为晋国公子,更不会在这黑水之地受苦,复国咎如国比报亡国之仇,隗妃心中自有定夺。”他黑袍一挥,天上的黑云扫尽

叔刘夜间啼哭,季隗疾步去看小儿子,陆爻的困睡之法收去,她转进房内,公子重耳仰面睡得熟,季隗为他压了压腰上盖得猛虎皮,一时难下踌躇。

“你并不去搭救胭脂,十弟的盘古开天命盘上我可是瞧了,她可是落难了,被黄飞虎那帮子新神困在一方砚台里,姜子牙封神榜上的新神也一直虎视眈眈,靠着天帝东皇太一撑腰。”

七殿阎罗王泰山王董白术停下浇灌曼珠沙华绛仙水,不形于色的与八弟都市王黄炎直言,他这个弟弟生死都契盟在始母神无忧身上,况且胭脂深陷于难,“八弟,如今可直呼天帝东皇太一名讳的也惟有我等幽冥界的阎王爷,十殿阎罗王了,胭脂她还是在那方砚台里安全,那方砚台毕竟是她的本身,人间春秋霸主争得厉害。”

春秋?此词很是别致,头一次耳生,黄炎正问,九殿阎罗王平等王陆爻料定季隗的事,回阎罗王府大街,过奈何桥听的真切问,“春秋从何来?天界又耍手段了?”

十弟轮转王薛定谔摇头看这些东奔西走的兄弟,哀声说,“你们多久未回地府了,许多事还是要小弟我一一道来,春秋二字,是东皇太一赐给人间霸主的年号,至于春秋多少年,盘古开天命盘也未可知。”

陆爻与董白术相视一看,诌了问,“是不是与周公旦说的五百四十九年的大乱世有关?”

几位阎罗王心照不宣,彼此心知肚明,这五百四十九年的大乱世不正与始母神无忧的涅槃再生相关?

齐宫内,齐侯小白渐渐垂暮,身子骨惧寒,寝殿内门窗紧闭,自然浑浊之气无法弥散。胭脂终日封闭在砚台内,齐侯小白到哪儿,总是带她这块砚台同归同去,只是世人皆知这块胭脂玉石,并不识得它是方砚台。

“齐侯,能将南窗打开吗?寝殿内发闷。”齐侯小白怀抱美人已昏昏入睡,自不理她

越发生闷,胭脂口不遮拦,也是对这霸主齐侯失望透顶,大声疾呼,“公子小白,吕氏小白!你把南窗给我打开,满满的污浊之气。”

“出去!”床榻上的美人惊醒,惊恐万状搂着衣裙瑟缩爬下床榻,穿着亵衣的齐侯小白闭着眼去开南窗,子时的寒气钻进喉咙,齐侯小白弓着背咳嗽,背后长发已发白

他睁开双眸的浑浊,自艾道,“老了,一口寒气都承不住了,你对我失望至极吧。”他坐在榻上,将胭脂砚台放在怀里,“适才在半梦睡间,听唤声公子小白,那天你交与我霸主之位,见九鼎的那晚,也如今晚一样满月皎皎。”

垂暮的气候小白的朽朽声,胭脂深受触动的请求,“公子小白,你放我出这方砚台,晋国的事宜还未料定好。”

竖刁推宫门而入,见齐侯小白夜间坐起,赶出宠幸的妃子,仅提醒道:“齐侯,丑时了!”

齐侯小白槁木般回首赶他出去,竖刁耳朵钉在宫门上窃听,齐侯小白庸气道:“岂能放你出去,你帮他国争这霸主,我齐国不是遭殃了?”

人朽朽老矣。老了,老了,格局也变小了,胭脂端坐在砚台内一筹莫展,还不知七殿阎罗王都市王的师父董白术并不会来搭救她,“飞熊之梦也使不来了,周公也听不到我的唤声?” 她束手无策

平等王府内,黄炎亲自登门,给平等王陆爻斟酒道:“这可是最后两壶酒,你也知道除了无忧水,无忧酿的无忧酒可是三界趋之若鹜的解忧酒,都敬给你了,九弟。”

陆爻先饮满一杯,礼收了却说,“八哥,你无事献殷情,是央请我搭救胭脂?”黄炎忙喝一樽,也是默认了,陆爻饮一樽拒绝道,“胭脂她不会一直关着的,你也知道我是晋国的神祇,我是支持晋国的,胭脂她是支持齐国的,恕九弟不能相救。”

先是端起桌子上的那壶无忧酒,黄炎另眼看待说,“我差点忘了我不支持晋国,已不是晋国的神祇,你自信那位咎如国的季隗会听命于你,九弟可记得东皇太一也支持晋国,东皇太一轻易不会让晋公子重耳登上霸主之位的,他是要公子重耳当傀儡霸主。”

撞上的轮转王薛定谔拦住鲁莽的黄炎,“八哥,天帝可以杀死胭脂,黄飞虎将她封在砚台已经动手了,天帝自那次孽镜碎裂已自知他杀不死始母神无忧的。”

黄炎搂着那壶酒戚戚焉,半天道出句,“行,你们听着,胭脂若叫我放她出去,我是要放她出去,再有,别说我不知道,你们是被天帝那番男女之论唬住了,推翻了上古始母神,男人成了正神,你们怕被女子重夺去了神位。”

说了不尽兴,黄炎又将桌上喝剩的半壶酒倒在地上,“亏得你是平等王,陆爻,你这次气量太狭小!”黄炎扫兴而归都市王府去

陆爻被他噎得半天缓过神来,他问薛定谔,“阎王爷云风炎最近都在人间?”

“是,一直未归东酆山,要不然黄飞虎那么大的胆子敢对胭脂动手,无忧真得是阎王爷的妹妹吗?真是如此,将来阎王爷之位又是悬而未决,大哥又是一场空,照理该是无忧的,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女阎王了。”

“胭脂该不会有性命之尤的。”薛定谔陷入解下一任阎王是否是女阎王的天机,楚江王历万乾也归地府了,可在平等王府寻到了十弟轮转王薛定谔

“十弟,听说阎王爷云风炎去了巫载国,他可留下楚江王府的什么公务?”薛定谔引着楚江王回轮转王府取云风炎的密函手谕

唯独他救不了胭脂,胭脂如今是一缕魄,与他黄炎本命相克,胭脂那一魄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他一去见她,再伤了她,偏这时一个不肯过奈何桥的孤魂野鬼撞上他,那女鬼连连致歉,“小女少姬,骊姬之妹,您有没有见过我骊姬姐姐!”

黄炎见她神色凄苦,未苛责问她,“”你这女鬼死几日了?快快过奈何桥投胎是正道。”

少姬诧异道:“我没死,我是来寻我骊姬姐姐的。”见她身上鬼气森森,黄炎正色问,“你这女鬼,死了多年了,人死七日不知已祀,七日后返魂夜化鬼,你竟不知你已死多年。”

少姬惧怕后退,黄炎施计,这女鬼不知其死,可上天入地,她那个骊姬姐姐早已魂飞魄散,她去找她姐姐,到了人间说不准可以见到胭脂,给胭脂带个话,他指着黄泉路。对少姬说,“你骊姬姐姐恐还在人间游荡,她是一宫夫人,你去人间的各宫中挨个找一找。”

齐侯小白正食午膳,易牙八盘五簋的有序献上,竖刁近身替齐侯小白布菜,望着齐侯小白日渐骄奢,齐侯小白对他与易牙日渐言听计从,他竖刁的风光之日,除了这人间,将来还有天上享用不尽。

“蛤蜊汤很鲜美!”齐侯小白抿了一口鉴尝,他筷箸吃了口龙鱼,通身金色,顿时,他的舌头僵住了,易牙回禀,“此龙鱼是从东海拿太公的鱼竿垂钓的,东海日供龙鱼一条,特献给齐侯您。”

嗓子如哑了,齐侯小白舌头打结问,“这,这龙鱼如何无味?竖刁,你尝尝!”竖刁舀口龙鱼汤,整个舌头齁得被盐腌了,心下思虑,“齐侯失去了味觉,易牙的庖厨技艺也自葵丘会盟诸侯宴上丧失了。”

竖刁对易牙使眼色,“易庖厨,这龙鱼撤下去,五味再调合调合。”竖刁短起龙鱼与易牙同退出殿内,竖刁问,“易兄,你技穷了吗”

易牙不敢妄言,装模作样尝尝,敛着眉头,竖刁好言道:“太咸了!日后齐群宴上的菜,你之做齐侯的,别叫大臣们得知。”竖刁不敢对任何人道出齐侯失去了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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