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春秋五霸晋文公

襄邑行宫外,殇殇离离,骁勇的门官禁卫从楚军劈出一条血路,以肉躯铸成铜墙铁壁,宋襄公兹甫一瘸一拐,后复哀之,触目惊心,他的命不足惜,他的门官禁卫悉数以身殉国。他念念不忘于泓水之战。

苟且偷生的一条命,为千军万马换来的,是公孙固与廖鸣春殿后,伊光祖护着他宋公一人一马突出重围,望着残兵二三,情不自已捶着伤患处,心内忏悔,“左股不过受些箭伤,大将廖鸣春以身为本公挡箭,死在了泓水。”

赭朱色襄邑行宫墙,宋襄公兹甫下马瞧着眩晕着干涸的人血,丢盔弃甲,他心灰意懶,天下霸主,他连宋国子民也自顾不暇,公孙固搀扶他,他扪心自问,“兹甫!殷商成汤的气概,本公不是宋微子!”

比起宋公兹甫的损兵折将,轩辕黄帝不暇自哀,竟对凡人生出怖畏来,凡人狼贪之性显山露水,宋为何败?宋仁义之师败于楚虎狼之师,轩辕黄帝唉声,与人皇神农氏怅然说,“神农叔父,宋襄公兹甫泓水之战败了!”

神农氏长吁说,“凡人何至于此?蛮楚未开化,一朝南上所向披靡,中国《周礼》竟这般无用武之地,开化不起蛮楚的脑袋,不见得是天帝的好手段,周天子比起商帝,甚是虔诚祭祀神的,人有敬畏之心,好歹你父王犯不着赶尽杀绝。”

“古之伐国,不杀黄口,不擒二毛,凡间如今行不通了,夏后氏启起,家天下也未见得人心如此,小轩辕将怕人从此往亡了的路去的,女娲氏族暂不提,近到三皇五帝时,天地共主的位子禅位,虽说不是本帝玄孙,便是本帝之子,子孙与三皇五帝至亲,彼此也不认得,他们是只认其母,应是女后(王)的儿子。人蒙了心,总怕救不好的,兴许父王高瞻远瞩,人不可雕也。”轩辕黄帝忧思忧心

神农氏枕着人参王,以观斗转星移,安然如故道,“泓水之战,蛮楚大胜,好比虎狼胜了人,四爪统领天地,败寇皆是那畜生。顶是女子也斗不过小人,宋襄公兹甫于女子与小人之间,蛮楚胜之不武。凡人蒙了心,总有几个超凡入圣的凡人治得了那起子小人,熏得了蛮楚的脑袋。小轩辕,久等着吧!”

“神农叔父,宋襄公兹甫倘是生在三皇五帝时,一准儿的天地共主的心性,成列而鼓,宋军候着楚军过泓水,一心是天地共主的美德,于古为义的,于今为笑,古之所以为荣者,今之所以为辱。凡人竟不自知!”

“由着他们笑,小轩辕,准备个超凡入圣的人,封宋襄公兹甫一个春秋霸主的美名,好歹不能正邪不分。那些笑着宋公兹甫的,老了亦是要作古的,但凡作了古人,后人也是要笑他的,背地里爱嚼蛆,以为作古人回不了嘴骂,幽冥地府拔不了他的舌头,有后人在,亦使后人复笑后人也!”

从泓水旁得了宋国十余车器械戈甲,楚成王恽声势浩大班师归楚,“宛春,宋公兹甫左股上那箭射得好,本王定重重赏你!”

旋即又与楚令尹子上说,“归楚后,命那些太史设七劳之礼,好好祭拜祭拜楚国宗庙先祖,将泓水大捷的好消息上禀先祖。”

生受了楚成王恽的胙肉祭祀,楚国始祖季连,少典的八世孙,轩辕黄帝的七世孙,楚国的宗族世列,从任一个诸侯国数,伏羲,即是天帝东皇太一,皆是华夏始祖。楚季连昏定省,照例来上禀楚宗庙尚飨的一宗事宜。

东皇太一问,“泓水之战,你们楚国胜了,胜了好!”

通天浮游赞不绝口,“南楚争霸,动动脚一怒,中原诸侯惊惧,教他们一口一个蛮楚叫着,实在可恶至极!”

泓水之战胜在一个蛮字,他楚季连胸中有数,楚国称霸还道长且阻,通天浮游的挑拨,他站着双耳听听罢了,不以为意的想着,“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华夏,不过是用来区别方位的,历朝历代,后土上的王侯将相更迭,黎民迁徙,占着华夏之地的,未必是诸夏之人。上古神的血统未必纯正,凡人更是休提!有心之人喜在字面上下功夫,以华夏界定尊卑,误曲了古人之意,惟我独尊的,自觉比其他凡人殊别。”

凡人出了五服好说,至亲骨肉一拍两散是陌路,神不一样的,管你几世孙,皆是天帝的子孙,楚季连行了孝礼退下。

通天浮游警觉道,“那些子人王先避嫌了,轩辕黄帝好手段!天帝,此次以蛮楚击败宋襄公兹甫,甚是解气,楚始祖季连瞧着心怀芥蒂的。”

东皇太一正衣冠道,“中原诸侯瞧不上蛮楚,恃强凌弱,不修徳行的,赢了宋襄公兹甫,中原诸侯并不信服,又破坏了‘成列而鼓,礼仪之兵’的止战古训,楚季连挂不住颜面,岂不是在三皇五帝面前承认了南楚野蛮,当任不了霸主。”

“楚季连必是得知泓水之战为天帝安排的,心里结着怨,众所周知,天帝您拥立晋公子重耳为天下霸主!”通天浮游忖度着春秋霸主的择选天规

尽在掌握,天帝东皇太一闭目塞听说,“像宋襄公兹甫太修德行的,凭他有三皇五帝之德也不成,周天子分封列国,好比鹰视狼顾,本帝选了周文王昌,正是教他周天子不可一家独大,耍不了三皇五帝的威风。鹰狼群里,宋襄公兹甫这种人,骨头啃的都不剩。至于楚成王恽这种的,凡人皆对付不了,驯服不了人心,莽夫一个,神明岂肯封禅他为春秋霸主?”

通天浮游受教后,直听天意后,动身起,下达天帝旨意,东皇太一诰命,“去将楚成王恽此次泓水之战的诡诈奇谋大书特书,诏武曲星,七杀星制成了兵法,传入人间,使凡间狼烟四起,宋襄公兹甫称不了春秋霸主是小乘,传入此兵法方是大乘之法。”

霸业成空,宋国幽冥神祗,宋帝王余奈天撂开手放任不管了,宋襄公兹甫已然在襄邑行宫养伤,可向轩辕黄帝的交差了,人轩冕殿,轩辕黄帝迎他,“宋帝王可是要归幽冥地府?”

余奈天道,“宋襄公兹甫霸业未成,宋帝王了却了,帮到这了。”

唔了一声,轩辕黄帝怊怊惕惕的,宋襄公兹甫未称霸业,他竟失了给予人的信心,遂说,“眼下得有诸侯国可抗衡南楚,以战止战未为不可,先前齐桓公这位霸主一匡天下,尊王攘夷,兵车之战不也护了子民周全。南楚再一往无前,凡人礼法无人尊崇,崩坏殆尽,凡人再无立足境。”

天帝略占了上风,何致消沉起来,余奈天的一番话石破天惊,他轩辕黄帝立得春秋霸主宋襄公兹甫不成,既然天帝立得晋公子重耳,将他笼络过来,岂不是好?轩辕黄帝送余奈天出轩冕殿,豁然开朗。

观轩辕八卦图,仔细巡查,“晋公子重耳流亡到哪了,许是该到宋国了?”忽而在宋国采诗的解忧问他,“齐国的白兔先生如今可好?”

察看一番,黄帝说,“你是说齐国的三朝元老高傒大夫,今年九十一岁高龄,近些日子阳寿将尽了。”

白兔先生将坐化了?解忧请示道,“我得去齐国送送高傒大夫!”解忧谨记着白兔先生是姮娥仙子来为她传话的,牢记着他是广寒宫内玉兔所转世,旁的一概得等他脱了衣冠臭皮囊,飞升广寒宫时,一准儿记起来的

日夜兼程骑着马,两条腿抵达齐都城临淄河旁,河西岸哭声震天,齐子民争相以衣襟兜来自家门前的后土,八位力士抬着高傒的棺椁,系着绳子的棺椁抬入墓洞,齐子民兜着土行礼送丧,列成长龙一条

陵墓封土,齐子民围着陵墓哀恸不止,太史喊,“封土,跪,三哭!”未等官府封土,齐子民将衣襟兜的后土撒下,顿时堆成了墓,解忧跟着伤心,“临终一面,迟来了赶不上了。”

本以为至少赶得上他回光返照的一面,解忧想,“等着头七,抑或见他的本身玉兔从陵墓破土而出。”

齐士兵守着陵墓,她一个民女不敢靠近,解忧苦苦等了七日,守墓士兵头点着昏昏欲睡,陵墓夯土隆起,一只通身雪白的兔子傍地跳着,双脚扑朔着,一跳惊动了守墓士兵,几个士行礼道,“恭送白兔先生!”

追逐着兔子,解忧伸手揽起抱在襟怀里,白兔先生竖着耳朵说人话,“你是何人?”她占了齐宫女晏娥的躯体,借尸还一魄,白兔先生既不认得她是无忧一魄,她解忧隐匿了的,身世不足为外人道也,提始母神无忧之名,应是无用

与其说起玉兔言这门神兽稀有外语种,“解忧是胭脂的徒弟,她游方诸侯国,临行之前,命解忧等白兔先生的遗言,解忧耽搁晚了一步,心想白兔先生头七要还魂化鬼,解忧说不准儿偶遇白兔先生的元神阴魂。”

鬼话连篇,白兔先生竟也放下戒心,眯缝着红鼻子说,“你师父胭脂可算盼到高傒大夫寿终正寝了,别说回光返照之际,玉兔我犹记起姮娥仙子所托之辞。”

玉兔靠着解忧的面颊,耳语说,“姮娥仙子说有一具玉体肉’身,你附身上去,始母神无忧极可能转生活过来。”

“玉体是何女子的?”解忧闷声一惊

“桃花夫人!”

“楚成王恽的母亲,息妫夫人,陈庄公妫林之女,始母神无忧转生,与她有何干系?”解忧掩不住窃喜

白兔先生道,“桃花夫人是夭寿桃花转世,息夫人出生时,脸似桃花,出生于冬至,桃花竞相绽开,陈国举国上下欢庆,称之为桃花公主。”

解忧疑惑问,“夭寿桃花花神不是说寂灭了,夭寿桃花灭绝,已是上古神花,夭寿桃花元神离寂,无元神,如何转世?”无涯岛解忧阁前种植的是浮头罂粟的枯木,倘若未记混,始母神无忧该是浮头罂粟的花神

东酆山上那堆枯木方是夭寿桃花,阎王爷云风炎挚爱的宓妃,伏羲之女,即是天帝东皇太一之女,宓妃才是夭寿桃花的花神。

玉兔双腿蹬在她手掌上,缓缓道,“姮娥仙子说是听天帝东皇太一说得梦话,后来姮娥仙子问起宓妃时,天帝提起当时宓妃元神散时,夭寿桃花花瓣落尽,一片花瓣落入凡间陈国,竟生长出一颗桃花树。”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