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纯狐血崩腓腓生

花众出剪秋冬往殿去百花谷,无忧正顶着炎日为百花浇灌雪露冰珠,替百花降温。

“无忧!这次多谢你从巫咸的手里救了我妹妹一命,我这个妹妹任性了些,一副玻璃肠子安不了什么坏心。”

“只是她祸乱商王宫,戕害太戊帝,恐怕还要随我到地府受罚!”无忧为难道

“我妹妹受了重伤,一时在地府也无法久待,你放心,我会将花楮禁锢在百花谷,且等身子骨好了,我再亲送她到地府受罚!”花众已如此说了,她也只得答应了

站在花荫下,她招手无忧不要再浇花,“到阴凉下歇一会儿!”

“听说最近天帝亲自替你择选良人,西王母也不得插手了!”这得看云风炎顶不顶得住了,见她沉思,花众警醒她,“无忧,别忘了我对你说的,孽镜不是就在你手里吗?”孽镜碎了,只是三界混乱,不如阴阳鱼石毁天灭地

忍了三天还是没忍住,东皇太一下赐婚诰命,等于神界武力逼婚。她区区凡人如何抵抗,唯有摔碎孽镜。

“太卜官!”云风炎在东酆山的黑云头里唬她一跳,从忘川河腾起浓黑的煞气,他一身白衣裹在黑煞气里

“我来特地问阎王爷,天帝选好了天神娶我,你的禁婚令还奏效吗?”她低头行礼之际,云风炎已来至她跟前

“你轻飘飘的,还以为你死了化鬼了呢?”

听她这样回击,云风炎抿嘴笑道:“这才是你求我该有的礼数,三百年的禁婚令不好使,那你只能嫁人了!”

“嫁谁?我一嫁人,神界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无忧壮着胆子威吓他,云风炎脸色些许苍白,强颜欢笑说,“那你只能嫁给我了!”

一脸听懵,“云风炎,你满嘴胡话!我可是你亲妹妹!”他决绝头也不回飞到东酆山顶,原来他在山头打坐,压制地府的煞气黑雾。走一步算一步,这个阎王爷才不顾她的死活!

“太戊帝最近如何?”除了万年盯着观星台帝王星的明暗,无忧还布了腓腓这个眼线无事去商宫盯梢,太戊帝的身体健康状况,当然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神巫巫咸的行踪,这些她都需要掌握。绝不能再让商朝继续衰落

腓腓回禀,“太戊王前段时间得了大病,都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了,已大安了,始母神不必担忧!”生死竹薄已出现太戊帝子密的名讳了,多亏提前黑白无常透露他们即将去勾太戊帝的魂,她正打算拿刀刮掉,然后偷偷替他增加岁数。还未动手,太戊帝的名讳昙花一现,又消失了。

真是古怪,“是哪位巫医竟有这起死回生的医术?”难道有高人相助,腓腓提起此事,也感诡异,她答,“巫咸领一干巫祝进太戊寝殿祝祷了半个时辰,跳了一场安魂的巫舞,太戊帝周身已放鲜花了,众人以为第二日要丧葬,太戊帝却神采奕奕上朝去了!大臣都说是商朝宗庙护佑!”

“这个巫咸真是黄帝派来的,是襄助太戊帝,是他偷偷祝延了太戊帝的阳寿,他比其他巫祝的高明之处,他知人之生死存亡,料事如神!”

虽说地府才二十日,人间已四十载,从桑树上寄生的楮树枯死后,太戊帝很是勤政爱民,“太戊帝如今也年纪大了,该有五十岁了?”腓腓点头称是

无忧掐算,一切了然心中,“不知这巫咸肯替太戊帝祝延多少岁?至少要等到商朝中兴,国运昌隆才可!早早阳寿尽了,还不知继承王位的是不是个明君?”

还是早早筹谋好,改日到人间和伊陟商量商量。万年闯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新鲜的鬼魂,双双跪下,万年诚恳说:“师父,在刚送来的魂魄里,我遇见了我生前的好友,他本是管历法的,师父,你也将他收为徒,他比徒儿我更有异禀!”

不好拂了万年的一番热心,此魂魄先报名讳,“师父叫小徒阿衡即可!”

“你和万年同吃同住,阿衡,先由万年授教你些星移规律!”二位徒弟退下

腓腓谨慎的看这个新魂魄,“真是古怪!”

“这个新弟子是古怪,腓腓,你时不时看着他,别让他出什么乱子!”无忧掌灯占卜,她要看一看这次商朝衰落什么时候结束

“还需要三十九年!”搬出太卜官师父的卜骨龟甲,无什么任何异样,“先去看看太戊帝在生死竹薄的阳寿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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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陟府邸内,无忧心焦道:“生死竹薄上太戊帝的阳寿只剩十年了,而商朝第一次危机至少还需三十九年才可化解。”

商王宫里的最新消息,一名侍卫带来太戊帝的新诰命,“王孟,本王派你前去西昆仑求长生不老药。”

无忧也不久留,决定助王孟一臂之力,“姐姐先走了,我会暗中助王孟安全抵达西昆仑!”

一路向西,野草越来越枯黄,风中沙砾呛鼻,这弯弯绕绕走了一个多月,王孟身骑的黑马累死了,瘦的皮包骨。时令也到了秋冬,王孟只能停下,进入一座荒山,看有没有山洞躲着御寒。

看王孟快撑不住了,无忧和腓腓先寻到一个山洞,腓腓又从千里之外移来一株沙枣树种在山洞门旁,“这下有沙枣吃,可不要饿死了,他真是命大!”

往山下看,无忧正认认真真在地上留脚印,好引王孟找到这山洞。

王孟猛冲向沙枣树,双腿扑倒跪着,手哆嗦着摘下沙枣往嘴里吞,“咳咳……”他呛到喉咙,喘着最后一口气吃饱,膝盖向东方一转,虔诚跪下,“太戊帝,小臣必不辜负您的诰命,西昆仑,快到了!快到了!”

他吃饱,和着褴褛的破袍子进山洞睡觉。腓腓些许可怜他,“这西昆仑还有万里之遥呢,这才走一个月,再过个三年五载还不要他命。”

“山下那蓝莹莹的光是鬼火吗?腓腓!”

“山下连坟墓都没有,哪来的鬼火?”腓腓向山口吐了一口火,洞口烧起一个火堆,无忧捡起脚下的碗口粗的棍棒

“腓腓!一定不能让狼闯入山洞里!”她狠下心抡起棍棒砸向朝她跳起的狼的头部,嘭的狼血如注,她与腓腓分别被两拨狼团团围住

担心无忧,她急得面红耳赤,看领头的四条狼与无忧对峙,看准是咬住无忧的手臂和腿。

无忧大声为自己壮胆,“一群土狼,本姑娘连狐狼王都不怕,孤狼小地狱走过一遭,我怕你这几十头狼!”

“一群畜生!退!”地面微微一震,巫咸执着若木神仗砸向地面,一百多只狼仓惶四处逃窜,荒山又沉寂下来,王孟被火堆烤得呼呼大睡,梦里还干笑两声,“哼哼……”

“神巫替太戊帝延长了阳寿,接下来打算如何?”

巫咸这次是来合作的,干脆直言,“我也是偷偷替他延长不到十岁,可这微乎其微,鬼门关三次不入是行不通的,我也只是让太戊帝多生了五场病,抵消了这十年阳寿,真到六十岁大限,我也是无法。”

“是神巫向太戊帝进言来寻长生不老药的?”腓腓从千里外为她打来山泉

“是我进言,西昆仑的路线是伊陟告诉王孟的,夏以前,西昆仑是会向人王遗赠长生不老药。自从神界关闭天梯,西昆仑的不死药秘而不宣,到今天人王只等着死后封神,不死药成民间流传的虚妄之言。”他瞧向王孟,笃定的说,“我占卜了王孟的生辰,他这个命盘的人可以带回长生不老药,平常人拿此药一日变色,三日化灰。”

“神巫对无忧有话直说,方才多亏你救我一命!”无忧识趣向他示好联合

巫咸朝他一拜,“万望始母神护王孟周全,万一带不回长生不老药,请您从西昆仑摘一颗蟠桃回来!”

无忧深虑,看来王孟西昆仑求药之行九死一生,巫咸与她告辞,“往后我不宜插手,我还要防着宫内的邪祟侵害太戊帝,今天是闭天目之日,我才千里之外赶来!保重,后会有期!”

距离西昆仑还有一百多里,穿着树皮的王孟拄着树杈长途跋涉,越过眼前的这座大山,那边正是西王母西昆仑的山脚下。

这时大山里一个人声,是哪位山神?腓腓也不知其来历。“王孟!你千里跋涉前来,单身自处,甚是辛苦,天帝怜悯你无后代,特命我来迎你!”

一阵大风刮过,一股紫气钻进王孟的背肋,王孟晕了过去。无忧追出百步问,“你是何人?”那个缥缈的声音答,“东皇太一座下弟子!”

腓腓掐过王孟的人中,他醒过来全身无法动弹,直嚷背后的肋骨疼,无忧将他扶起,肋骨处肿起两个紫色的大包。真是功亏一篑,无忧当机立断,“腓腓,你将王孟带到前面的山洞好生照顾他,长生不老药是求不成了,我去西昆仑摘颗蟠桃回去!”

西昆仑半山腰上成片的蟠桃林,“连个看蟠桃的小童子也没有,西王母也不怕有小贼来偷她的仙桃?”

来到林子东头,无忧捏捏树枝上的蟠桃,“这边桃子长的很大,摸起来很生,合该是没长熟!”行至林中,蟠桃薄皮尚红,个头比之前的略小。

“中间的还是未长熟透!”真是个西昆仑脚下,青鸟睡着了,无人拦她,无忧又绕到蟠桃林的最西边,“这边的蟠桃和人间的桃大小相同,蟠桃的尖尖是胭红色,已然熟透了,“摘哪个呢?”她随双手够得着的枝头,摘下一颗蟠桃

紧赶慢赶去找腓腓和病重的王孟,“你可来了!”腓腓见她许久未归,以为她遭遇不测

“王孟怎么样了?”山洞里的王孟枯瘦如柴,背后肋骨隆起的包像怀孕几个月的妇人,眼瞧出气比进气少。

蟠桃耽搁不得,“腓腓,你利用神力赶紧飞到商王宫,将这颗蟠桃交到神巫巫咸的手上。我在这照看王孟!”

王孟弥留之际咳嗽几声,无忧在时睡里惊醒。晃晃悠悠看到王孟坐起,从他背后肋骨处隆起的骆驼包里跳出两个小人,三寸高的小人在地上从左至由,从右至左各转了三圈,已长成两个成年男子。王孟头一耷拉,手一垂,阳寿尽了,两个儿子围着王孟哭嚎。

“父亲!父亲!”两个男子突然红了眼,赤手空拳朝无忧打来,“都是你们让我父亲来寻长生不老药,他才会孤苦死在这儿!以后有我们在,休想从西昆仑带走长生不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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