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这一对青铜灯甚是精美,半人半鱼的美人窈窕跪着,头顶着莲花油灯,送给我当新婚贺礼如何?”刚才急着找太卜官师父的卜骨,翻出鲛人油灯放在寝殿内的妆奁前,被她看到
她翻手之际,从花楮手里吸回鲛人油灯,“秦广王大婚,我当备一份薄礼。”花楮酸溜溜笑说,“别以为我不识货,这对鲛人油灯叫‘沧海’,南海的无价之宝,送给子文哥哥,你当然舍得。到最后还不是都归我秦广王后所有。”
嘭的一声,风阴华出掌,神力开启大门赶走她,“沧海月明珠有泪!”她独自相对鲛人油灯流泪
时日无多,封神榜一出,天地或许还要混沌未开的颤动。趁此将太卜官师父遗留的龟甲卜辞誊写于绢帛上。她誓死要救出九尾天狐白匪儿,“腓腓,我从未将你当做我的坐骑。”
何况还有那三个月的催命婚期,赶花楮走时,她还颐指气使的在门外说:“子文哥哥答应我了,我们成亲的吉日要更改到与妹妹同一日!”
过了一宿,她还言犹在耳,将绢帛藏入袖笼,心中已有了断,“等着我回来毁天灭地,这绢帛上的预言卜辞,算是我身为始母女神替人界做的最后一件事。”
恍若昨日还胜者为王的周武王,这次她再来周朝丰镐都城,武王已跟着周文王去了天帝山,成了人王先祖,实在闲着无趣,可去和不周山、天虞山,与夏朝,商朝的大王们,相互吵吵嘴,攀攀亲,如今姬诵已登王位,正是周成王。
周的两位肱骨之臣正在切磋鲁齐两地的治国之道,风阴华呢,等着周公旦离开,再将绢帛上的卜辞秘传给姜子牙。偏着头听这两位圣人之辩。
姜子牙问周公:“何以治鲁?”
周公自信道:“尊尊亲亲。”
姜子牙闻言笑说:“鲁从此弱矣!”
周公又问姜子牙:“何以治齐?”
姜子牙捋须答:“举贤而尚功。”
周公摇头哀思道:“后世必有劫杀之君。”
风阴华倚窗琢磨,相决不下,犹豫的思考,“各有利弊,相辅相成才对!”两位斗气的忘年交,惹得她捧腹,周公旦饮了一盏茶,恐怕圣人谁也不听谁的。
姜太公接过她呈上的绢帛,不明来历,“始母神何意?”
“这是我太卜官师父留传给我的卜辞,些许预知未来的,有劳姜太公整理一下,将他们传给后人趋吉避凶,以免被神蒙蔽。”
姜子牙将绢帛的卜辞顺了顺,掐指算了算,指着一个卜辞给风阴华看,“继周得天下者吕秦,藏住天机秘传为:串去中直传天下,却是春禾换日头。从女娲始母神说起,秘传为:太极未判昏已过,风后女娲石上坐。如何?”
“甚好,将天机半露半藏,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得道的后人去解,也不一昧的纵容恶人。”从他的治国之道,当可以窥出他为天下人
一只四不像的神兽闯进来,姜子牙向她介绍,“这是我的坐骑四不像!”
她摸摸四不像,“太公这只坐骑是非人、非妖、非兽、非神。是个上古生灵了。太公与我都是得窥天地的人,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我托太公将这预知卜辞传下去,天下之幸!”
姜太公很是喜爱四不像,这天下三界六道,姜子牙不会入任一个,风阴华放下戒心提醒他,“不知当年武王分封在陈国的是哪位?”
“帝舜之后,其裔孙阏父为武王陶正,封诸在陈国。武王还将长女太姬嫁给了他的儿子妫满。”该提醒姜太公的,她只能委婉说到这了,其齐国子孙的福祉如何?且看造化了。
他整理一下绢帛,“统共共有七百七十字,上下万年,暂且起名乾坤万年歌!”她点头赞许,尔后告辞
暖日当空,赶着飞离周王宫的风阴华,瞧见一棵千年梧桐树,“她现在是风阴华,不再是无忧姑娘,先躺会儿,冬日里晒会儿暖再赶路!”
簌簌枯枝的梧桐,宛如飞走了凤凰,她手放在头下,枕在弯枝上,金乌光啄在她遮闭的眼睑上,
蝉噪回风雨,春夏忽已暮
忽听一个幼子奔着步子跑到千年梧桐树下,欢快说:“叔虞王弟,看,这是冬季最后一片刚落下的梧桐叶,金灿灿的,比大臣们手里的玉圭神气多了。”
叔虞拍掌嚷着,“王兄将这梧桐叶赐给我,可否?”无忧侧卧往下看,笑着看两个机灵淘气是谁?“是姬诵和姬叔虞,武王的两个儿子。”
姬诵从腰间取出小刀,将梧桐叶摊在地上,“叔虞王弟,王兄刻个圭给你。我从小听母后讲过,说你的手纹长得奇特,很像虞字,母后还说她生你的时候,梦见了天帝,天帝说为你取名为虞,准备将唐地赐给你。”
姬诵将削成圭字的梧桐叶递给他,“叔虞王弟,王兄今日按天帝诰命,将唐地分封给你,可好?”叔虞将手掌打开对比,欢喜的执着梧桐叶圭,叩首谢恩说:“王兄,真的很像虞字!谢王兄赏赐。”
叔虞起立说,“王兄,我这就告诉叔父周公,这唐地我要更改个国号。”
“叔虞王弟意欲改国号哪个字?”姬诵觉得好玩,唐字是不是他们周人取的,改得好
他脱口而出,“晋字如何?王弟善射箭,晋字形正如箭镞插在箭筒之中。”姬诵拍掌称好答允,“字如王弟,晋字比唐字好。”
无忧隐在树上,哑然失笑,“两个机灵小鬼主意正得很,将一个国号说该便改了。”晋,一把箭镞插在她喉咙上,闷在嘴里,“姜子牙都没看破天机的卜辞,这晋也不知是如何分的?”
上天入地,赴汤蹈海,也未见九尾天狐白匪儿被关在何地?心下焦急,“只有一个地方未去,昆仑山?不可能羁押在西昆仑,那只有在昆仑山之东了?”
她掐指一算,“昆仑山之东是东王公的地界。”行至昆仑山,在昆仑山之巅,腾腾黄雾,诛仙阵内似云迷;潋滟金光,八卦台前气如罩。剑戟戈矛,浑如铁桶,东西南北,铜墙一般
定睛一看,正中央的诛仙阙上站着九尾天狐白匪儿,头上悬着四把剑,九条尾巴被钉在石崖上,四肢悬浮,被钉在空中,“腓腓!”她见风阴华,惊恐大呼,“不要过来!诛仙阵外还有万仙阵。”
诛仙阵,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东王公摇着拂尘而来,腾在昆仑山前,风阴华质问,“如此恶阵,听这诛仙二阵,可是道法所为?”
东王公慈眉善目道:“此阵非我所创,是通天教主所为?”
风阴华瞪眼唾道,“何来通天教主?把恶安在一个凭空的神身上,你捏造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这些将来是东王公的高徒,东王公往后藏在三界六道里,天地人不是任由你摆布?”
他无私无畏说,“始母女神,急火容易攻心,周公制礼作乐,周朝始建礼乐之邦,三生万物,道生大劫,渡一渡也是逃不过的。”
“常言三皇五帝时公允天下,众人不解,他们可不也将天下传给自己的子孙?不食周黍的伯夷,叔齐见解独到,三皇五帝祭祀不为自己祈福,当时是母族,他们的子嗣是随母姓。而周初,当即分封了七十一个诸侯国,其中姬姓国五十三个。”东王公无可辩驳
风阴华伶牙俐齿说,“三皇五帝是万民追求的道,你支持的武王伐纣,对于万民不过是周德败坏,以乱易暴。”
“是东王公也好,天帝也好,九尾天狐白匪儿我救定了!”风阴华飞离昆仑山,这万仙阵内有诛仙阵,她一个人是自投罗网,比海市蜃楼的濒临死界更难对付
路过桑林,衣衫不整的男女被周朝士兵驱赶着。“这大白天周朝士兵都敢乱来欺负平民女子?我要管上一管!”
飞落地上,抢过领将手里的青铜剑,横扫过去,将周士卒打得四处逃散。正来教化众人的周公旦敢来拦她,“无忧姑娘很是厌恶我们周人?”
他认识我?无忧问被欺压的男女,“周公为何捉住你们?”一个青年男子引逗的说,“我和三个妹妹在桑林里行周公之礼,正**被搅扰了!”
周公旦训斥,“颁下的周礼同姓不婚,你们要遵守,到成亲之日才能行阴阳交合。将他们带到各自族老那里,受礼教。”
周公旦行大礼,仰头问,“始母神觉得周礼的新跪礼如何?”风阴华不敢受,搀扶他起,“周王比帝商更有威仪,尊卑有别,上下有序。”
“始母神担忧的是平民与奴隶会受到欺压?敬天保民,明德慎罚是周礼的宗旨。”周公旦见无忧不为所动,道出他制礼的初衷,“这天下的礼又能延续几千载呢?人如何与神抗衡,先顺从,人族逐渐强大,人王再现黄帝时的辉煌,人心齐一,神界也会惧怕。”
她有些羞愧,小人之心过了,“始母神是不屑我们周人侥幸翦商,实不相瞒,是天帝选定我们西周,商人不敬天命,惹怒了天帝。自此尊卑有序,恐怕周人无法供奉女娲始母神,官方无法大建女娲祠。望始母神见谅,不要为难我西周。”
索性与他争一争,“周公旦误会了,女娲始母神生前对人很是慷慨,对人如亲生子一般。阴华更是承其遗志,九鼎在西岐万载,阴华当不会惊扰。”
“我身后当司管卜梦周公!”他已和风阴华说定,九鼎决不交给天帝。两位聪明人,一点通透。太卜官师父也交过她卜梦术,以梦为盟约,“日后定与周公旦斗一下卜梦之术。”
周公旦与她击掌,而立之年的周公旦,桑林下行恭送礼,一副白衣卿相的神采。出丰镐城,遇到一个脸色灰暗的妇人,被山神和水神嫌弃的驱赶,“你快点走,别祸害了我这寸宝地,晦气的扫帚星!”
妇人骂道:“芝麻大的小神,别给我轻狂,我的丈夫可是掌管众神,手上有打神鞭。”
山神和水神哈哈大笑,“别骗我孤陋寡闻,谁不知姜太公的妻子姓姬,你这扫帚星天生穷命,当年你嫌弃姜子牙,今日人人唾弃你。”
马氏愤愤不平捂着脸跑了,嘴里骂骂咧咧,“该死的姜子牙,说是念旧情给我封神,我当日还很高兴,没成想封了个人人喊打的扫帚星。你不叫我好过,我也不叫你姜子牙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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