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被救出,她瘸着腿拉着无忧。她从锦囊里取出变骨玄黄丹,送入老夫人嘴里,头靠在老夫人肩上悄声说,“青腾,青白去人间修人了,她原形是一条小白蛇,自称师承骊山老母,你去找她,这是始母神的命令。”
“无忧,你不会无端打破孽镜!青腾遵命,我跟着姐姐去,始母神记得青腾原形是条小青蛇。你不能死!”
“风烟儿,送老夫人去轮回眼投胎,抹去生死薄记载。”
风阴华移着莲花步,化作烟钻入碎裂的孽镜问蒋子文,“你一早设计好了谋杀我?”在九层平行梦里,放了两把镜子,一把孽镜,一把女嫫镜
趁最后一口气,女娲石的神力上天入地,抵达南疆北国。消弭了幽冥界的怨气,清扫去楚蛮地震后的瘟疫。神力所到,恶神退位。
殉葬孽镜,风阴华以身重合了孽镜,女娲石神力救出了九尾天狐白匪儿,也将讹兽嬗娥从梦里送出来。身体在孽镜碎裂的缝隙里,融化成黏稠的液体,将镜子重合。风阴华合上眼,独自嘲笑自己,“盘古死后,左眼变成太阳,右眼变成月亮,身体变成三山五岳,比起来,我死的也太小气了。”
二十四尚风再次被关入孽镜牢狱,她有气无力的道歉,“莫怪我,在牢狱里安全,在外面东皇太一定诛杀你们。”
“始母神!”听到二十四尚风惊天动地的哭声,风阴华五感越来越模糊。
嬗娥的魂魄钻入躯体,嚎啕大哭后,飞向周公旦的府邸,不肯信的对峙姬旦,“风阴华没有死对不对?天上日月都是她手掌的玩物,她怎会死,她死了,我如何报恩?讹兽不可以不说谎,但绝对不可不报恩。”
周公旦掐指算,这焦鹿之梦一定出了差错,忙问,“你仔细与我说说,我离开那把女嫫镜之后发生了何事?”
“风阴华将我放入她的梦里,那金乌光很是刺眼。然后依你之见,风阴华挣脱躯体去了第九层梦,到了秦广王梦里。接着我们去了孽镜牢狱,进入她自个儿的梦里。我就是不明白,风阴华打碎的是女嫫镜,后来怎么成了孽镜碎了?”
周公旦捶胸顿足跌坐在椅子上,“功亏一篑,这就是陷阱,我是杀始母神的帮凶。怪不得师尚父封神却不受神位。”
九尾天狐白匪儿上门讨债,“是你害死了始母神,姬旦,今天是你的祭日。”
嬗娥拦住白匪儿说,“害死无忧的凶手不止一个!我们先听他说这陷阱怎么回事?”
他走到嬗娥面前,“都怪我没说清楚,我半路招来你,是让你俩到秦广王的第九层梦时,始母神和你互换魂魄,始母神带着你的躯体进入她自个儿的梦里了。之所以到秦广王梦,是因为风阴华一动心,女娲石失去神力,可以瞒过天界。”
周公旦向白匪儿嘱咐,“你切莫再去寻仇,风阴华找到我时,我占了一卦,算到她是要打开幽冥界阴阳鱼石,回到风衮部落杀死伏羲。以此救出你的,她根本没想打破孽镜,孽镜一碎,三界尽毁。”
“那究竟怎么回事?”白匪儿情难自已
“食梦貘专吃恶梦,它一直撕咬那把女嫫镜,女嫫镜是凶险的。在孽镜牢狱时,食梦貘吃的蛇,追咬嬗娥,吃夭寿桃花,当然那个嬗娥是蒋镜台假扮的。这些统统都是噩梦。孽镜和女嫫镜是倒悬对挂。”
白匪儿恨自己被捆在万仙阵内,“蒋镜台,假惺惺和始母神赔罪,关在孽镜里,一早设好了杀死始母神的局,秦广王蒋子文,北阴酆都大帝的位子你坐稳了。”
嬗娥不解,“为何我没有在始母神的梦里和她相见?有人假扮我。”
周公旦拿过一面铜镜给嬗娥,“你绝不能在风阴华梦境和她真人相见,你只能在她的梦里。金乌鸟魂魄吓死了一位夏朝大王,后来被关在孽镜。凶手将金乌鸟在孽镜里乱飞,那把被无忧打碎的金乌光女嫫镜其实是孽镜。”
嬗娥恍然大悟,“那把像孽镜的才是女嫫镜,那个混沌的黑洞是穿梭两把镜子,等我们到女嫫镜那边,镜面的孽镜牢狱是反射那边的孽镜。风阴华想起有关秦广王的私事,一动心,女娲石失去神力,她自然不会察觉。”
三位暗自背脊生凉,周公旦心头偷偷再三安慰自己,“天劫一过,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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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已被封天喜星,掌管人间嫁娶,她已无家可归,再也不是风阴华座下的腓腓。地府回不去了,去哪都是东躲西藏,往西边看,心下决定,“去西昆仑,问问西王母,说不准她可以救无忧。”
飞过卫都城,两拨人争执不休,“护佑凡人婚嫁,生儿育女的是西王母,该拜西王母!”
“去!帝辛被封神天喜星,掌管民间嫁娶,当拜天喜星!”
“商纣王暴虐无道,拜西王母!”
“我们殷商人,拜帝辛!”
白匪儿心知肚明,周文王姬昌师承伏羲八卦,西周自有东皇太一的天命,帝辛分去西王母神权,有名望的上古神女只剩西王母了。而女娲始母神活着,是东皇太一让人界以为她活着。
西王母像旁的青鸟竟开了尊口,“西王母日后掌管生儿育女!”这场事端方平息
迎面而来的不正是西王母吗?她正驾着凤舆车,千年凤凰死后的骨身制的车舆,看上去和活着的凤凰别无二致,白匪儿跪下痛哭,“西王母,始母神寂灭了,风阴华她真的崩逝了吗?”
青鸟化成侍女来扶她,西王母暗伤道:“九尾天狐,白匪儿,到瑶台跟着我,我会替阴华照顾好你。”
白匪儿叩谢后问,“西王母会怪帝辛吗?”
西王母摇摇头,“你和阴华都是太痴心,我怪他做什么,他也是无端被夺了帝位,至于百姓称他纣王,不是我。天喜星的神位何尝不是西周王对他的挖苦呢。”
孽镜碎裂,受到波及,周昭王死于汉水,姜太公和周公旦已成先祖,姬满继位,正是大名鼎鼎的周穆王,穆天子。
西昆仑已快到脚下,途径一个部落,西王母指着云下说:“白匪儿,你看这里和我们当年的风衮部落,女娲氏族像不像?”
但见男女彩色涂面,披散着头发,众人正跪拜女王,以女子为尊,白匪儿喜闻乐见,遂问,“何时地下建了这个国家?”
西王母答:“这是女国,黄帝时期我在人间建立的,还想着请风阴华来女国做客,算我送给她今年的寿诞礼物。白匪儿,你可以常去女国看看。最近听说周穆王要西征,青鸟,匪儿,你们时不时替我来盯着,莫让女国卷入战祸。”
前前后后过了一个月,青鸟在白匪儿的头顶上,白匪儿飞在昆仑山头远眺,青鸟用喙叼啄白匪儿的绿翡翠耳坠,口吐人言,“是不是姬满来了,坐在八匹马驾着的车上的人是不是周穆王?”
将青鸟从她的头上赶下来,“走,是周穆王,还带着军队,一准来西征攻打女国的,你快去通报西王母!”
女国的小女王已率领军队抵御周穆王的西征,白匪儿也临阵以待,青鸟兜动翅羽一头扎到白匪儿的怀里,“别开战,一会儿西王母就到。”
小女王看驾车的八匹骏马远观如天马,尤其最前端的翻羽,飘逸如白云的翅膀,尖尖绿绿的长耳,小女王问:“此马是天子八骏?”
青鸟飞起说:“这八匹马分别叫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听说日行三万里,是那个驾车的造父在一处桃林寻来的。”
白匪儿问:“那桃林有何不同?”
青岛悄悄说与,“是夸父逐日死去的那个地方。”
西王母瑶池下来,穿着虎皮,脖子上带着绿松石项链,头上戴着鹿牛角,虎皮的裙子上还有一条豹尾巴,她抚弄长发问,“像不像女国的大女王?”
众人都道:“大女王千秋万载!”
周穆王进到女国境内,遥望一位女子身后几千位女子士兵已来迎战,别小瞧这一国女子,消息灵敏的很,她们提前得知穆天子来西征女国?
小女王站在山头说:“穆天子,女国是西王母的子孙国,你想攻打这里,先去西昆仑问一问西王母?”
穆天子后退一里,对左右说,“收起兵器,呈上白圭玄璧,锦组百纯,素组三百纯。”姬满从马车下来,介绍说:“本王是西狩巡游的,一路对小国并非兵戎相见,是以礼相待,并非有意冒犯西王母之国。”
小女王收下礼物,放行说:“女国也有薄礼相赠予,请偃师!将偶人带到王庭请穆王一观!”
穆天子与造父支吾其词,“这个西王母是不是西昆仑的西王母,商朝的太戊王还派一个王孟的人来此寻过不死药?”
造父摇头不知,姬满问,“不知西王母可在?此行西游是否荣幸拜见她?”
小女王答:“女国的大女王在王庭恭候您!”
王庭前玉立着一位女子,是虎狼里走出来的美人,长身高挑,头上的鹿牛角比他更有天子威严。虎皮裹着丰腴野烈的身姿,深邃的眼窝藏着纯净无邪的烟波。
“你可以叫我西王母,王母和夏后的后一个意思,都是大王的称谓,穆天子不要误会王母是大王妻子的意思,那该叫我西王后才对。如今叫什么母,都变味了,比大王总是低一阶。”穆天子被她直率堵住寒暄的虚伪之辞
穆天子感到尴尬,或许他的目光让西王母感到亵渎之意,拱手道歉,“西王母是天帝的女儿,我岂敢轻薄!”
西王母嗤笑说,“我是女子的后裔,自孕而生,天帝东皇太一和我是平辈。穆天子西征要攻打女国吗?穆天子若信守承诺,不再西征女国,我请你去西昆仑作客,参观黄帝的宫殿,如何?”
姬满连连答应,“姬满此行只是西狩巡游。”小女王向穆天子又献上了四白鹿和四白狼,姬满乘着天子八骏,跟西王母西去
西王母对小女王口谕,“偃师的偶人,等穆天子回来再看!”
穆天子姬满先在瑶台安息了一天,青鸟气愤来报,“西王母,现在三界传的沸沸扬扬,说你……”
西王母怒瞪,“说我何事,我还有把柄在东皇太一手里,上次蟠桃盛宴,未给他安排上座,当着风阴华面,出他的丑,东皇太一这回报仇,真是小心眼子。”
青鸟不敢说,西王母问白匪儿,“匪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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