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从自己黑色的单肩真皮包里拿出一份报告,放在了客桌的茶几上,递到蒋子文的眼前。
“这是苏梨笙的验伤报告?”
蒋子文询问道。
白雅重复着蒋子文的话语。
“验伤报告?”
听到这四个字的白雅,突然想起一段不愿回想的往事。
民国时期的白雅还是一个普通人,那时她的家中给她议了一门亲事。
白雅出嫁的当天,白雅的母亲亲自为白雅梳妆打扮。
白雅,“娘,一定要嫁人吗?”
白雅母亲,“女孩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个人嫁了。”
白雅穿着如鲜血一样红艳的嫁衣出嫁了。
婚后,白雅的丈夫好赌成性,败光家产,却把这一切的结果归咎于白雅身上。
可偏偏白雅的丈夫因赌徒心理的缘故,以为自己能把输掉的都赢回来。
所以整日整夜的泡在赌场,却不曾想,越输越多。
因此白雅也成了丈夫的出气筒,轻则只有外伤,重则几次断送性命。
所以,当白雅看到苏梨笙的验伤报告时,也不由自主的心疼起这个早已魂飞魄散的女孩。
因为苏梨笙经历过的,她也经历过。
此时,钟棠开口说道。
“苏梨笙找到我,是想让我帮她和她的丈夫离婚。可是,她在找我帮忙的第二天就失踪了。”
季沐程询问道。
“报警了吗?”
苏梨笙摇了摇头。
“报了,但还是没找到。”
蒋子文突然开口说道。
“不用找了。”
蒋子文的话突然重伤白雅的神经,白雅不愿意相信自己脑海中那唯一的想法,但还是不可置信的询问着。
“殿下,是我想的那样吗?”
蒋子文,“是,就是你想的那样,苏梨笙已经死了。”
白雅眼神变的慌乱。
忽然间,白雅又想到什么,想要开口向蒋子文寻求答案,而蒋子文也早就料到白雅想要问自己的问题。
“这次的任务就是她。”
蹲在茶几的白雅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神再次变的慌乱无措,嘴中默默念着。
“原来,她已经不在了。”
即使这个叫苏梨笙的女孩,她的经历与自己的经历竟是如此的相似,都被自己的丈夫家暴,但却有着不一样的结果。
白雅还是忍不住看向茶几上的验尸报告,再次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早已不存在的苏梨笙。
听到白雅已经不在的钟棠,表面看上去,虽毫无波澜。
但放在黑色肩带上的手早已握紧成拳,心跳也是漏了一拍。
钟棠握着肩带的大拇指搓了搓自己的真皮肩带,接着开口向蒋子文询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蒋子文回答。
“失踪几天都找不到踪迹,你心中不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去证明这个想法。况且,我第一殿女阎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钟棠,“女阎王?”
小时候,钟棠曾在自己奶奶口中听说过关于阎王的传说。
可在钟棠曾经的记忆中,阎王往往以男性的身份出现在奶奶的口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奶奶口中的阎王,并且还是一名女阎王。
钟棠接着询问道,“你是神?”
蒋子文,“是。”
钟棠,“那你一定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
蒋子文眼神很冷漠的将视线看向站在钟棠身边的季沐程。
钟棠的视线跟着蒋子文看向季沐程,又向季沐程询问道。
“你也是神?”
季沐程回答道。
“不是,我只是偶然间得到可以看到每个人一生的能力。”
钟棠向季沐程质问。
“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沐程,“这么做无非就是打草惊蛇。”
钟棠,“打草惊蛇?怎么说?”
蒋子文替季沐程回答道。
“因为,方怯除了杀害苏梨笙外,还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钟棠,“不可告人的事?”
蒋子文,“是,比杀了苏梨笙还要让人意想不到。”
钟棠询问道。
“什么意想不道的事。”
蒋子文笑着说道。
“一场交易”
接着蒋子文又说道。
“现在,苏梨笙的尸体就藏在方怯与苏梨笙曾经住在一起的那个别墅里。你是选择去找苏梨笙,还是选择听一些不该听到的真相。”
钟棠,“无论方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作为苏梨笙的律师,我首要任务,是找到她的尸体,再向世人告知真相。”
蒋子文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是个重情的律师。”
在蒋子文话音落下的最后一秒,钟棠匆匆的向在场的所有人告了别,就立即离开季沐程的家,前往去别墅寻找苏梨笙尸体的路上。
钟棠离开后,白雅继续蹲下为蒋子文沏茶。
反观站在蒋子文对面的季沐程却反问道。
“你就不怕方怯知道后,将秘密基地转移。”
蒋子文拿起白雅沏好的茶,尝了一口,又接着漫不经心的摇晃着茶杯里的茶,说道。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任务?”
季沐程忍不住轻笑着说道。
“所以,即使你知道方怯是怎样一个人,你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丝毫不在意那些用钱买来的子宫?”
季沐程询问道。
“是。”
蒋子文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视角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季沐程,说道。
“你一个医生,凭什么指点我。况且,你有了孽镜眼,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难不成,你还能杀了他?”
季沐程望着蒋子文的双眼,很肯定的回答道。
“以医生的身份来说,即使是恶人,我也要救,也必须救。但站在苏梨笙的角度,我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把我所知道的,化作证据递到世人面前,让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季沐程的这番话再次让蒋子文脑中闪现出一些不曾看到的画面。
画面中,穿着一身雪白衣裙的女子跪在满是鹅毛大雪的朝堂之外,朝着朝堂上的群臣和高高在上的皇帝大喊道。
“我所知道的,已经化作证据,递到了世人和你的面前。”
从画面中恢复神智的蒋子文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季沐程,询问道。
“那你想怎么做?”
季沐程回答道。
“把所知道的,引导给警察或是苏梨笙身边所熟悉的人,让他们去寻找证据。”
蒋子文再次忍不住对季沐程进行一番赞美。
“真不愧是华清大学毕业出来的。”
接着眼神很严厉的询问道。
“所以,钟棠是你特地叫过来的。”
季沐程回答着。
“是,在得知你今天要搬过来时,我就趁着你们搬行李的功夫发了条短信,以方怯主治医生接受调查的这件事叫钟棠过来。”
蒋子文不经轻笑。
不曾想,她第一殿女阎王居然会被一个凡人利用。
这也让蒋子文很生气,眼神突然变得锋利,朝着眼前的季沐程说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利用我。”
全然忘记季沐程受伤自己也能受到同样伤害的蒋子文怒火中烧下使用了法术,想要结果了季沐程的性命。
却不曾想,蒋子文在结果季沐程性命的那一刻,自己的性命也会被了结。
蒋子文轻笑,只道天道好算计,居然真的把自己的性命与季沐程的性命相连。
无可奈何的蒋子文只能停止施法。
这时,蹲在茶几旁的白雅忽然双膝下跪,向蒋子文乞求道。
“殿下,你救下我的时候,曾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请求。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说出来。”
听完白雅的话语,再加上蒋子文对白雅经历的了解,以及蒋子文几百年与白雅的相处,蒋子文早已猜到白雅现在想和自己所求之事究竟是什么。
于是,蒋子文便问道。
“白雅,你确定吗?真的要为了这件事,利用这一次机会?”
跪在蒋子文眼前的白雅眼神真真切切的望着坐在沙发上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蒋子文,说道。
“是的,殿下。几百年来,我都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就当是为了当年的我报仇了。”
蒋子文起身,将白雅扶起,对着白雅说道。
“既然你决定了,我便答应你。走,先去别墅,找尸体。”
在蒋子文利用瞬移术瞬间消失在这间房间内时,季沐程恍惚间看到白雅与蒋子文的那场对话中,蒋子文眼里的底色不在是那么寒冷刺骨,反而是多了一丝丝的暖意。
这也让季沐程产生了像蒋子文这样冷漠无情的神也会爱世人的错觉。
此时,还没利用瞬移术的白雅走到季沐程眼前说道。
“其实,殿下也不是冷血,只是她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变成一个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只知道完成任务的孤独之人。”
“只知道完成任务的孤独之人”,在听到这几个字的季沐程忽然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心疼感。
这种莫名的心痛感就好像有一根刺深深扎入季沐程的心脏,也像是自己曾经呵护在手中的小女孩,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变成了一个只会完成任务,而没有感情的机器。
此时的季沐程已经难受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季沐程用手捂住自己心痛处,双脚好似无力般,连站立都变得些许艰难。
这时,蒋子文突然闪现回来扶住了季沐程。
“你没事吧。”
被蒋子文突然间扶住的季沐程忍不住看了眼自己身旁的蒋子文,而蒋子文也看出了季沐程眼中那心疼自己的目光。
于是,眼神十分凌厉的望向白雅,说道。
“以后我的事,少跟外人说。”
白雅被蒋子文锋利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只敢点头接受蒋子文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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