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解情况后,姜静行就主动提出做个护卫,说是为报救命之恩,愿意分文不取保护她们母女俩去投亲。
同时也知道了女主娘姓朴,闺名月璇,家里人都叫她月娘。
靠着月娘的投喂,姜静行吃了几天饱饭力气就奇迹地回来了,那时她才惊奇地知道这个世界是有武功的,她穿的这具身体大概以前是习过武的。
最重要的是这具身体武学天赋出奇的高,千年难得一遇的那种,怪不得能跟在女主身边保护女主。
可俗话说的好,福不双行,祸不单至。
姜静行刚能靠救命恩人吃饱饭,月娘就要先噶。
虽然书中只写了女主生母早逝,没有给出具体的病逝时间,但姜静行没想到会是现在。
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如果姜尉没有早死,有丈夫护着的月娘自然身体会更加健康,平平安安的到达易县。
可现在是,她在遇到姜静行之前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先是遭遇了避难的流民们,被流民裹挟着逃跑,连唯一的丫鬟都走散了,后来又饱受孕育生命的痛苦。
月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语气满是产后的虚弱,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相信姜静行是个好人,就把孩子托付给她了。
当时姜静行抱着刚出生还在啼哭的女主整个人都麻了,她根本没养过孩子啊。
不是,姐姐,托孤这种大事这么草率的吗,要知道没你我就要饿死了。
无奈,简单收敛了月娘的尸身后,她就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鳏夫。
现在好了,她也不用去听从系统那个丧心病狂的主意了。
姜尉亲族早就死绝,现在身为他妻子的月娘也去世了,她很轻松就顶替了姜尉的身份。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孩子的亲爹,不然在这个命如草芥的乱世,还有谁会好心收养一个赔钱的女婴。
剧情里的女主是在外祖家长大的,十五岁的时候才被姜尉接去上京。
在系统的指导下,姜静行靠着月娘留下来的银钱,带着孩子艰辛的到达了女主外祖家。
她怕身份暴露,用最后一点银钱找了个妇人,盯着妇人将孩子送去了朴家。
将女主托付给她的亲舅舅后,姜静行拿着系统友情提供的武功秘籍,再加上警校学的,勉强算是和武将这职业对口的理论知识,干脆就去投军了。
毕竟女主爹是个大将军,而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则是要在女主十五岁之前,成功混到大将军的位置,好让女主与男主相遇的时候是国公家的小姐,这样才能门当户对,顺利擦出爱的火花。
幸亏现在到处都在打仗,各路诸侯军阀急需扩充军队,又四处都是流民,查的不严,没有户籍路引也可以混进去。
在剧情的指导下,姜静行觉得这个任务也不算太难,她已经知道男主他爹最后会统一天下,从龙之功就在眼前,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报——”
姜静行的回忆被传令声打断了,她面容瞬间紧绷起来,盯着传令兵。
长兴侯也闭嘴了,收起谈笑的样子,神情肃穆地听着传令兵的话。
“中军大捷,徐远将军告知大将军可拔营前往上党汇合。”
在听到大军得胜后二人心中才转忧为安,姜静行松了口气,靠着这份军功,女主国公小姐的身份算是稳了。
而长兴侯简直控制不住脸上的喜色。
别看刚刚二人贫嘴,实则心中都绷着一根筋。
他们这次来这是为了接应粮草,同时作为主力前锋牵制精锐骑兵,好为上党的两支军队制造出兵的好时机,趁机包围绞杀残余敌军。
如今大军得手了,他们也算是不负众望。
姜静行见传令的士兵脸色疲惫,盔甲上还有血渍,可见是一刻都没有停歇,刚打完仗就来了,于是叫人扶着他下去休息。
等传令兵被带着下去后,军帐也没了旁人,大事又已,长兴侯就接着刚刚的话题说的更起劲:“不说别的,这次回去怎么着你也能捞个国公当当。”
说到这长兴侯顿了顿,想到了好兄弟对国公爵位的执念,转而小声说道:“可别怪我这当兄弟的没提醒你,朝中现在几位皇子也到年纪了,到时候就怕有人打你闺女的主意。
朝中几位皇子别看年纪不大,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与其将你宝贝闺女嫁到皇家,到底是不如咱们这些知根知底的老兄弟啊。”
姜静行听完这话不置可否,直接拎起边上的水壶喝了两口,然后挥挥手示意给她包扎好的军医下去。
长兴侯话里的意思她当然知道。
毕竟这可是以皇子夺嫡为背景的大女主爽文,最后女主可是要辅佐男主登基为帝,荣华富贵一辈子的。
要是皇子们不斗,又哪里能显现出女主过人的聪明才智呢?
姜静行起身走出大帐。
长兴侯见她没搭理自己,可惜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叹口气跟着出去了,脸上满是自家儿子没推销出去的挫败。
二人眺望着不远处的淇水河和雨幕中朦胧的马良县。
长兴侯看着姜静行兀自一人地出神,还是没忍住地嘴贱了一句。
“你是在考虑绾娘的婚事吗,我儿子是真不错。”
他口中的绾娘,姜绾,就是系统心心念念的女主了。
在得到姜静行一记凌厉的眼刀后长兴侯终于放弃,满脸可惜地走了。
现在是武德三年,徐远将军那里得手,几乎是生擒了敌首,她这里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上京了。
毕竟在过一个月就是女主从外祖父家归京的日子,剧情马上就要开始。
姜静行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感受着风雪的寒冷,刚刚打完仗后她嫌盔甲血污太重便卸了,因此现在只穿着褐色劲装,远远望去,仿佛一只要展翅高飞的雄鹰。
上党郡气候无常,短短半个时辰细雨就变成了雪花,边塞苦寒,三月飘雪,想来上京应是安乐升平,春光灿烂。
上京郊外的小路上,一阵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路旁带着稚童赶路的老者急忙扯着孩子避让。
春雨从灰蒙的天空飘飞而下,如丝如缕,给苍茫大地蒙上了一层阴影,树木和村庄都沐浴在朦胧的雨幕下,铺着石子的土路上偶尔走过两三行人,行色匆匆,偶尔还能看见挑着货物的商贩。
老人干枯的手掌蒙着孩子的脸,深深低着头,尚未知世的幼童透过指缝偷偷地瞧着,只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
金黄的雍字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漆黑的铠甲泛着冷冽的寒光,胸前的“令”字银钩铁画,是军中的传令兵。
铁蹄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混在雨水里成为了四溅的泥点,看着像极了军士身上未干的血迹,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不知何地又起战祸了。”
老者搂着怀中的孙儿等这队人马过去,这才敢暗暗叹口气,摇摇头,继续赶路。
前朝国号魏,本是草原异族入侵中原,残酷的统治下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只顾美色享乐,朝廷于上官员贪渎成风,于下数加赋税,又适逢天灾**,不过百年便分崩离析。
大魏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经过二十多年的乱世,天下初定。
前朝残余势力虽时有起复,但大势已成。新朝盛世初显,前朝残余宗室更是被逼到了塞外苦寒之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草原,重新走上了祖先的来路。
新朝开国皇帝出身没落士族,南征北战十多年终于平定了天下。
他登基后便定国号为雍,年号太安,三年后改昭武德,是为武德帝。
看年号便能看出来当今天子绝非软弱之辈,且作为开国之君自然想着开疆扩土。
武德帝登基年后就令朝中各部筹备军需,下旨大军出征北伐,为的就是荡平前朝存留势力和边疆异族。
武德元年深秋,武德帝命魏国公胡元值为帅,靖武侯姜静行为辅国将军率大军出塞,逼近幽州。
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
魏国公途中病重,姜静行受命代替胡元值统率军队,奉诏会合护国将军徐远进攻上党。武德四年,姜静行被授为镇国大将军,与徐远分道北征,率领十万人作为主力军队剿灭敌军。
大雍的都城名为太安,是新朝建立后武德帝换的名字,为天下太平安宁之意,但百姓还是习惯称呼它为上京。
长安街是上京城中央大道,紧邻内城,离皇城最近,也最为繁华,来来往往的人们也多为权贵富庶人家,每日夜间也是巡逻不断。
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长安街上三人三骑风驰电掣般朝远处飞奔而去,为首者神情激扬,口中高喊着“上党大捷。”
只留下一串渐渐远去的马蹄声,扬起一路尘埃,很快消失在了百姓的欢呼声中。
太极殿小朝会。
隐约可见穹顶之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琉璃瓦片,在日影下闪烁着耀目的光泽,显得流光溢彩,一片金碧辉煌。
武德帝头戴玉冠,身着绛纱袍,上面的行龙活灵活现。
他端坐在宫殿上首,颔首注视着台下的文武百官,虽然已四十有二,但因保养得宜,面上丝毫不显老态,反倒精神勃发,目光凌厉,面容俊美,仿佛一头睥睨天下的雄狮。
下首最前边放着一把松红林木鹤椅,上面坐着的便是中书左丞,同样也是朝中炽手可热的三皇子,端王的外公李伯同。
大殿上文武百官稳稳地站着,唯独他,皇帝感念李相年迈,特许他上朝可以坐着,可见其在朝堂中的地位之高。
李伯同身穿一品文官所用的紫袍玉带,虽面容苍老,但气质儒雅,周身透着雍容之态,更因为历经风雨所以神色格外从容淡定,仿佛耳畔听着的只是寻常文书罢了。
但官员宣读捷报的声音中确是难掩激动。
“......靖武侯姜静行,探见贼首,与战,大破敌军。俘斩千余人,俘获前魏后妃、将相官属数十人,玉玺金宝十三件,玉制不等。乘胜逐北,亲率精骑兵追至马良而返。途击上党,擒获北魏将领江德清等人,降服二万七千人。天威远播,将靖烟尘,驰驿告捷......”
武德帝听完奏报,停下手中拨动着的玉珠,不顾帝皇威仪连道了三声好字,诸位大臣也都是人精,像是提前演练过似的齐齐下跪祝贺。
等大臣们起身后,他语气中肯地说道:“此次大捷,靖武侯当居首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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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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