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没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

无论如何，潘西都想不到这位女军官拒绝她的理由；即使女军官与她的初见并不愉快，潘西也不觉得她会记仇到这种地步。

但为了以防万一，潘西决定还是开口询问一下她的意图，“为什么？我想您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为什么会没有呢？”女军官看上去却没有和潘西兜圈子的意图，“艾丽西亚的火焰魔女，我前不久才刚刚接到来自猩红死神的跨国通缉令呢。”

“哈，我想您恐怕是认错人了，我也说过，我并不是艾丽西亚人。”听到女军官的指控，潘西并没有马上表露出慌张，而是在第一时间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以使自己不那么漏洞百出，“您为什么不会听我的话呢？”

“不用对着我做戏，潘西佐伊，我甚至知晓你的姓名，”女军官的如同烈火中玫瑰一般的娇艳红唇微微翘起来一点，似乎是对潘西这点小把戏的不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你？——我早已经掌握了你的一切踪迹。”

“不，哪怕是您，也可能有判断失误的时——”潘西还想要再争辩几句，以便从此刻的困境中找到脱身之法，却已经因为女军官不假思索的决定而一一破灭。

“还愣着干什么？刚才没有认出来就算了，现在还想要她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吗？”女军官用她靴子的鞋尖踢了踢士兵的腿窝，“把他抓起来。”

士兵似乎也没想到事情突如其来的反转，被女军官没什么耐心地提醒过后才反应过来，朝着她敬了一个礼，“是！”

再之后，潘西就被丢到了监狱里。她所在的这所监狱和见到兰尼时的监狱又有所不同——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被瑞普特斯恩人称为“摄像头”的装置，大大剌剌地摆在那里。

那些摄像头时不时闪烁着幽幽的冷光，似乎就是一种严明的提醒，告诉她不要试图在这个地方做任何小动作。

没过一会儿，牢门被再次打开，被打开的地方露出一圈又一圈的螺纹，就像是用小石子打破湖面的涟漪。潘西听到这些声音抬头，正好看到一团耀眼的火红色被推了进来。

兰尼被推进来以后，牢门又很快地被关上了，只留下一片冷冰冰的墙壁。

“你到底做了什么？”兰尼被推了一个趔趄，往前颠了两步才站稳揉了揉肩膀，“被关到这种地方……看起来你隐瞒的事情不少呀。”

“我可没有告诉你什么的义务，”潘西打量了兰尼一眼，确定了他没什么事情以后，才慢条斯理地回答他，“如果不是为了把你从这里带出去，或许我还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兰尼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现在我因为你没办法出去了。”

“不是这样吧？”潘西瞥了兰尼一眼，“无论是那位女军官，还是那位士兵，恐怕都认为你可以走掉了。”

“那个前提得是来接我的人不会被抓起来，”兰尼走到床边坐下，往后一倒瘫成半个大字型，“但是很不巧的是，这个来接我的人被关进了更高安全级别的监狱……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觉得招惹我不是什么好主意了？”听到兰尼的分析，潘西不由觉得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说到底，如果你不偷我的东西，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你说的对，”兰尼首次认同了潘西的看法，有些懊丧地挠了挠头，“听说你的魔法国家经常会卖一些神奇的食物和药品，那么有没有卖后悔药的呢？”

“那可真是抱歉，”潘西摊着手摇了摇头，“你只能在这里后悔了。所以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我听医生说，贫民窟的人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可不会就这样被抓起来。”

“小偷小摸？”听到潘西的话，兰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用带些嘲讽的表情看着她，即使隔着一层纱布，潘西也还是感受到了他这种非善意的眼神，“如果住在贫民窟里这些人的问题，能够用小偷小摸解决就好了。”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让潘西都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在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潘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起来似的，充满了一种压抑而僵滞的气息。

说实话，潘西有些不太听得懂他的话中之意，但直觉告诉她，她最好还是不要掺合兰尼的事情——这可是她离开家以后得到的最重要的经验。

但是麻烦可不会因为潘西不主动问而偃旗息鼓，反而会因为她的刻意退避而加速追上来。比如现在，兰尼就十分主动地找潘西出主意，“我们逃出去吧。”

“你刚才还说这里是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呢，”潘西瞥他一眼，满脸的不信任，“我们现在凭什么逃出去？”

“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但迟早会有的。”兰尼倒是表现得十分乐观，“更何况，这次的活儿得了大丰收。”

他的话一出口，潘西就意识到了兰尼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对于兰尼偷窃的行为颇为不齿，但看在貌似希望在他身上的份上，潘西还是尽量保持了友善，“那么你的\'劳动成果\'里，有什么对我们现状有用的东西？”

“这我可不知道，要先看看才行，”兰尼眨了眨眼，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展现给潘西什么东西，却还是让她燃起了一丝希望，“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抓到了这里。”

“那可真是不幸，希望你的货物没有被全数没收， ”听到兰尼的话，潘西又有一点泄气，抓了一下自己坐着的床垫，“我身上可什么都没有。

“ 没收？他们的确会，但我远比他们狡猾，”兰尼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我都说啦，我从那个富商身上拿到了许多东西。”

“其中就包括这个。”这样说着，兰尼把潘西拉到一边，像是在躲什么人的视线似的，“快来看。”

潘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就闪过一道柔和的银灰光芒，就像是瑞普特斯恩的金属建筑外壳反射阳光的色泽。潘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就看到了一个像是货仓一样的东西。

即使看上去是所处之地发生了变化，潘西也不会认为自己就这样轻易地从瑞普特斯恩的监狱逃了出来。比起这种猜想，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与她在睡梦中进入梦魇之国的某种方法同样的、让她产生自己在某个实地的幻觉。

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潘西觉得惊讶了——至少在她所知的艾丽西亚魔法里可没有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如果是那个传说中的苏埃诺，倒是有可能；但她现在可没办法找贝西墨去进行实证。

这个看起来像是货仓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潘西认识或不认识的东西。潘西来回走动打量了一下，还是选择不主动去动这些大多让她觉得陌生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在不久之前，我才刚刚洗劫了一家……小型军工厂，或者说是，类似实验作坊那样的地方，”面对潘西的询问，兰尼似乎有些犹豫，但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坦白了，“这些恐怕都是一些最新的东西。”

“最新的东西？”潘西又扫了一眼货仓里的东西，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这些看上去可不像是\'军工厂\'出产的东西……军工厂是什么东西？”

“对于不了解的东西你怎么有勇气说像不像？”兰尼正在翻找东西，听到她的话，没好气地回一句，“军工厂是瑞普特斯恩才有的东西……童话国家或许并不需要这些，但是残酷如瑞普特斯恩需要。”

“不得不说，我没办法理解的东西很少，瑞普特斯恩算一个，”意识到兰尼的情绪，潘西放弃了追问这些的念头——即使她明白兰尼并不是因为她的问题而变得低落——潘西往兰尼的方向靠过去几步，有些小心翼翼了，“找到有用的东西了吗？”

“没有。”

这个结果让两个人都有些失望，而兰尼的失望表现得格外明显，“我还以为这里面有我们能用到的东西呢。”

“唔，你也不用太失望，”潘西试着安慰兰尼，“至少它符合你偷东西的准则……唔，它们应该很值钱。”

“那也要能出去才行，”兰尼随手从里面捡出一个小装置，向上抛了一下又接住，有些不高兴地评价，“我们在这里，它再值钱也派不上用场。比如这个小玩意儿，它可以折射出你的梦——但这都是那些富人们闲暇的消遣，现在我们能用它来做什么？用它来看监狱守卫梦里的姑娘吗？我可没这个兴趣。”

潘西却很快地抓住了兰尼画中的重点。她下意识地看向他捏着的那个小东西，嘴比脑子转得更快，“你说那是什么东西？”

她的视线被牢牢地钉在了兰尼的手里。

就是很认真地想断更一段时间

（但是突然上榜了 我不想小黑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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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