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平听完暴君满含恶意的引战计划,因为震惊和气愤睁大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xinghuozuowen
若不是尚存一线理智,他可能真会像暴君所说的那样,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传闻没骗他,这谢玄元不止是暴君,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想来他之前那三任未过门的未婚妻,都是被他当做了左右朝政的筹码,用类似的手段除去的。
“怎样?你对朕的安排可还满意?”
谢玄元说完自己的计划,略带一丝骄傲地看向面前的美貌“女子”,看起来像是在期待得到对方的认同。
陆长平勉强维持镇定,半晌才敷衍地挤出几个字来:“陛下自然是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英明神武是不存在的。至于举世无双,谢玄元确确实实是渣得“举世无双”。
暴君当然不曾料到,这句话背后是陆长平忍着恶心,故意内涵自己。
被夸了之后他看陆长平果真又顺眼了几分,只觉得这女子不仅长相清丽动人,性格也通情达理。
全不似那群各家挖空心思塞进后宫的莺莺燕燕,整日不是在扭捏作态,就是被他吓得战战兢兢如同缩着脖子的鹌鹑。
思及此处,谢玄元忍不住伸出手,再次触碰了一下美人白皙细腻的脸颊,难得地放柔了声音:“阿萍,朕没有看错,你果真和他们都不一样。”
陆长平哪里想到暴君说话的时候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叫起人来又这么腻歪,那一声和他名字同音的“阿萍”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不着痕迹地避开暴君苍白冰冷如同死人的手,将宣纸翻了个面试图委婉提醒那暴君注意一下影响:“陛下,这么多人还看着呢。”
“这有什么要紧?”谢玄元有些扫兴地皱了皱眉,随后漫不经心地威胁道,“谁敢到处传闲话,朕便拔了他的舌头。”
此言一出,陆长平竟无法反驳。怪只怪暴君当皇帝的路子太野……
他决定将计就计,若只是被暴君揩几下油,再装模作样成个婚便能解决威胁南楚的一个大祸患,那绝对算不上吃亏。
既然暴君荒淫无耻,那就得让暴君为这份荒淫无耻付出生命的代价。
以和亲公主的身份也好,以现在这个平凡民女的身份也好,只要能近得了暴君的身,他便能以侍寝为由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对方的狗命。
就在陆长平算明白了这笔账,打算咬牙继续与暴君虚与委蛇的时候。谢玄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面上又现出些许烦恼的神色:
“对了,你可听说过南楚的昭云长公主?朕听旁人说,她可是南楚的第一美人。大婚当日,她必定会出现。
虽说你也不差,但到那日还是要精心梳妆打扮,定要压过那昭云长公主一筹,免得叫旁人笑话了朕的眼光。”
不仅听说过,那还是我妹妹。
陆长平瞥了一眼想得美的暴君,在心里冷笑一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原来这狗男人不仅想占他的便宜,还想要让他出门撑场子。
他妹妹昭平是南楚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岂是随便找来个什么人就能比得过的?
若是大婚当日,昭平本人真会出现,那陆长平说什么也不会厚着脸皮答应下来。
但现在,他们兄妹二人中只有他一人身在北卫,他倒是不介意顺水推舟地哄哄那个暴君。
反正,这人过不了多久就要做他的刀下鬼了。
见他竟然毫不推辞地应下了,暴君瞬间转忧为喜:“好生准备,想要什么胭脂水粉、衣裙首饰尽管告诉朕。后日大婚可千万别叫朕失望。”
在看向陆长平的时候他脸上仍旧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恶意不减:“朕就是要让那南楚皇帝看看,他的亲妹妹是如何被朕偶然捡到的乡野村姑比下去的。”
那暴君,居然说他是乡野村姑。
陆长平被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缓不过劲来。
暴君的眼睛是瞎了吗?哪家的村姑像他这般识文断字?哪家的村姑像他这般知书达理、顾全大局?
一番接触下来,陆长平可以断定,北卫暴君谢玄元不傻。
说他是村姑,绝对是在故意贬低他,然后以此进一步恶心那个他以为远在天边,实际上近在眼前的南楚皇帝。
谢玄元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就已经将对面的人连续冒犯了两次,还在自顾自地闲聊。
陆长平用仅剩的一点耐心又继续敷衍了暴君几个回合,总算熬到了对方离开的时候。
只不过令他略感意外的是,谢玄元离开居然是为了处理宫中积压了几天的奏折。
原以为暴君行事这般荒唐,平日里肯定沉迷享乐不理朝政。谁料到,谢玄元虽然是动辄诛人九族的暴君,却并不是不理朝政的昏君。
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何谢玄元继位之后北卫国力不降反升,成了北境不得不防的心腹大患。
据陆长平所知,北卫的先帝共生了九个儿子,个个都颇有能力。但是老皇帝怕太子坐大抢了自己的位子,于是一直拖着不肯立太子。
等到他年迈之时,不立太子的恶果就显现出来,他的这些儿子为了太子之位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在北卫境内燃起战火。
然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些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的皇子最终都惨淡收场,到最后反倒便宜了年纪最小,未来得及参与皇位之争的九皇子。
谢玄元初被太后扶上帝位之时只有十五岁,听说他那时候还不是像现在这般杀人不眨眼。
也不知道后来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先是发动宫变架空太后,然后开始在朝中大肆屠杀与自己意见不合之人,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陆长平并非不理解那个暴君想要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但凡当上了皇帝,又有谁会不想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呢?
但他一直很清楚,这个暴君心黑手狠,不仅对政敌是如此,对普通百姓更是如此。
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敌国暴君,便是南楚如今最大的威胁。
所以不仅仅是为了昭平,就算是为了让南楚百姓能远离战火安居乐业,谢玄元这个人也不得不除……
……
陆长平原本还担心暴君还会再来纠缠自己。
但令人庆幸的是,谢玄元坚决不肯将政务假手他人。在接下来的时日里,暴君不仅要处理政务,还要筹备大婚。
听宫人们说暴君寝宫紫宸殿的灯火一晚上都没熄。
陆长平想到自己舒舒服睡觉的时候,暴君正在熬通宵,不由得心情大好。就连之前被暴君摸脸调戏的怒火都消了大半。
只可惜这份好心情仅仅持续到第二天晌午。晌午才刚过,尚衣局的大队人马便带着数百匹锦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他暂住的怡宵宫中。
为首的掌事女官毕恭毕敬地给陆长平行过礼,然后告诉他是陛下命她们来准备大婚那日要穿的礼服。
陆长平粗略看了一眼来的人数,竟足足有百余人!宫女们捧着花式各异的大红锦缎,在阶下站了好几排。
这哪里像是要娶个用来羞辱敌国君主的工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暴君是在准备大张旗鼓地纳后。
陆长平一边在心里抨击暴君的奢侈靡费,一边思考着怎么才能快点将这帮人打发走。他可不想将半日的时间都搭在挑衣服上。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尚未娶后纳妃,竟不知道女子在正式嫁入皇宫之前要经历这么繁琐的程序。
陆长平走下宫殿的石阶,装模作样地过了一遍第一排宫女手持的衣料,被一片喜庆的大红色晃得眼花缭乱。
他对衣料这种东西并无研究,从来都是宫里做出来了拣顺眼的随意挑上几件。
慢慢地宫里的人也就揣摩出了他的喜好,再呈到他面前的衣服再没有他看着不顺眼的。
甩手掌柜当惯了的陆长平,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一大堆红彤彤的锦缎之间到底有何差别。
他没再看后面的,只随手指了两匹纹样不是那么夸张的锦缎就要送客。
说到底这不过是暴君要装模作样地和他假成亲,他干什么那么真情实感?
一直跟在陆长平身边伺候的宫女霁月年纪尚小,见他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女郎何不再多看几眼?成婚对女子来说是头等的大事,一生也只能有这么一回,更何况还是嫁给陛下。
连奴婢们都看得出来,陛下对女郎是真的很不一样。”
陆长平停下脚步,略带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霁月伶俐,见他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
“奴婢进宫快十年了,还从未听说过陛下主动给别人赐过座,更别说叫这么多宫人给谁做衣服了。”
那是因为暴君要利用他,当众打“昭云长公主”和南楚皇帝的脸啊。陆长平默默接了一句,不禁感叹这个小丫头还是太年轻、太傻。
谢玄元这种狗皇帝,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对人好?
他正在心里这么骂着,就听到宫人通禀,陛下听说尚衣局的人已经到了,特地赶来陪他试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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