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乌龙,两人早就饥肠辘辘,连胃袋都瘪了下去。
先前的烤鱼早已凉透,猫猫二话不说,利落地添柴生火,剖鱼串刺,架起烤架。
火苗舔舐着鱼身的滋滋声响,很快漫过寂静的空气。
屋内被发光的珍珠照亮,S躺在床上,目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望着猫猫忙碌的身影。柔和月光下,雌性娇小的身躯与记忆中高挑的背影渐渐重叠——一样的长发及腰,一样做事风风火火。恍惚间,时间仿佛被按下快进键,待对方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烤鱼转身进屋,那双眼睛里,既含着心疼,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眷恋,在火光与月光交织中愈发滚烫。
猫猫眉眼弯弯,非常满意地将烤鱼递到他面前:“哥哥,饿坏了吧?”
S回了回神,用没受伤的手将他拉坐在床边:“我还好,你先吃。”
“都这样了还逞强!”猫猫闻言立马皱眉,催促道,“张嘴!”
他变脸的速度太快,S被吼得愣住,只得乖乖张开嘴巴。
猫猫轻哼一声,用木筷子把鱼块喂到对方嘴里。
S的目光一直在猫猫身上,吃了几片后,便将筷子夺过来,然后夹起鱼肉往他嘴边送。
“宝宝也吃。”
猫猫瞪眼片刻,最后别别扭扭张嘴把食物吃掉。于是,几口下来后,S便发现,伴侣的脸颊红成了小番茄。
外面静夜如丝,石屋内却笑意绵绵。
好一阵忙碌,两个人终于是把肚子填饱了。怕碰到S的伤口,猫猫洗漱完就躺到床的另一边,离对方至少有一米多远。
S见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表情幽怨:“早知道把床弄小一点。”
猫猫却没有接他的茬,警告道:“不许偷偷移动,要是伤口裂开,我就不管你了。”
夜晚森林能见度不高,他得等天亮了再去找药材。
S被威胁得厉害,兽耳再次耷拉下来,明明身材那么高大,委屈起来却有一种萌态。猫猫眨巴着眼睛,最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那两只耳朵。
狼的耳朵和尾巴一样,非常柔软,而且同样很敏感,不一会儿,猫猫就感觉到手里的耳朵滚烫,狼的嘴巴里还溢出几声嘤咛。
他动作一顿,立刻撤回双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哥哥,你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我就去睡觉了。”
S巴巴地望着他:“晚安吻。”
“……”
空气中沉默半分钟,接着窸窸窣窣一阵,猫猫再次靠过去,嘴唇贴上S的脸颊。这一刻,四周都很安静,耳朵里只有双方的呼吸声。然而,当猫猫准备退开时,他却伸手将人搂住,偏头追上那张柔软的唇轻轻贴了贴。
“这样才算。”S的声音沉沉。
“…………”
荆朗看着屏幕里的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后,再次互啃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流氓啊。
流氓!
齐善!你说你好好的种田、基建、打怪游戏,搞什么结侣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渣男!好家伙,这游戏彻底成了他的个人秀场,play 得飞起!
不等一吻结束,荆朗羞愤地退出游戏,在心里疯狂指责创造者,完全忘记当初是自己把人引荐进来的。
“啊~~~螃蟹,好脏,我眼睛好脏!”
螃蟹闻言立即把脑袋凑到他面前,电子眼眨了眨:“少爷,不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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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外面打碎玻璃杯的脆响将荆朗短暂吵醒。他知道这时间是姐姐在外面吃早餐,竖着耳朵仔细分辨,确认再无其他声响后,才翻了个身,再次沉入梦乡。
客厅里,橙黄的太阳映着满地晶亮的玻璃渣,荆萧死死扣着螃蟹的机械手臂,目光紧盯弟弟的房门。直到确定里面没了动静,她才冲螃蟹点点头:“接着收拾吧。”
螃蟹利落地处理好残局,接着重新倒了一杯牛奶放到荆萧面前。她下意识抬手握住杯子,指腹摩挲着杯壁,眼神却直直飘向窗外。
“一定要让少爷回去吗?”
她昨晚回到家时,荆朗已经熟睡。螃蟹正在屋内充电,拾音模块精准捕捉到她和埃蒙的对话。
荆萧垂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嗯。”见螃蟹屏幕上的眼睛蔫成八字,她忍不住笑了:“怎么,连你也舍不得?”
螃蟹立刻小鸡啄米般快速地点了点头,脖子上传出机械轻微的摩擦声。
“现在不怕他关你小黑屋了?”
“一码归一码。而且,他从来都只是威胁,并没有实践过。”
荆萧挑眉,指尖叩了叩它冰冷的金属脑壳:“放心,会再见的。”
十点半,一品酒店。
荆萧双手端起酒杯,眉眼含笑望向正对面的男人:“沈总,上次遇袭的事,给您添麻烦了。作为荆朗的姐姐,我现在才正式答谢,实在惭愧。”她语气诚恳,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沈秋易面色温和地与她轻碰杯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包间,发现装潢陈设与上次别无二致,唯独对面的人换了。
“萧总客气了。”他修长的食指轻点杯底,“这种意外碰上了就是缘分,互相帮忙的事,别说是麻烦。”
荆萧颔首致谢,仰头浅抿一口酒。
作为合作伙伴,这是两人首次私下用餐,席间一时陷入沉默。
直到服务生端上一份色泽诱人的红烧小排,荆萧眼前一亮,终于开口:“这道菜是我弟弟的最爱,也不知合不合沈总的口味?”
沈秋易发现,这女人工作时雷厉风行,一提到弟弟,眼神就软下来,语气也轻快了。
这让他不禁想起那日聚餐时,荆朗眉眼弯弯,热情地将还冒着热气的红绕排骨夹到他碗里的模样。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都说萧总是个弟奴,我之前还不信。现在我们吃饭,你倒先点他爱吃的菜。我看,不如打个电话让本人过来,说不定他正家里想念这一口。”
荆萧听了,没忍住笑出声,随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您就别打趣他了,不然他来了又得缠着您喝酒。”
闻言,沈秋易眼尾弯出一道温和的弧度,笑声清浅:“那我可得躲着点,上次头痛了一天呢。”
两人相视而笑,再次默契地举起酒杯轻碰。随着清脆的碰杯声,席间紧绷的气氛也随之化开。
“沈总。”荆萧突然放下酒杯,神色郑重,“我想把弟弟交给您。”
“咳——”沈秋易猛地呛住,酒水顺着喉咙烧下去,呛得眼眶发红。他手忙脚乱放下酒杯,惊愕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荆萧赶紧抽出纸巾递过去,歉意写在眉梢:“抱歉,怪我话说得太突然。”
沈秋易摆了摆手,喉结滚动两下才找回声音:“你……什么意思?”
“沈总,经过几次的合作,我看得出来,您做事稳、有耐心。”荆萧目光恳切,“我想让荆朗跟着您学习,他脑子活,就是缺人引导。”
“可我暂时还没有回国的打算。”沈秋易眉心微蹙,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压惊。
荆萧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急切道:“我知道他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说话随意,举止懒散。但在对待工作这块,他的态度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其实,他是一个优秀的美妆自媒体博主,对于收费推广产品,他一直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方案,甲方都点名表扬他的创意。”
沈秋易扶着额头,苦笑在眼底打转。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打算留在这儿陪小男友直到开学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荆朗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只是……这件事他本人知道吗?虽然我公司的内容跟他的工作有那么一点沾边,但也要问过他吧?”
这话说完,他自己先愣住了,因为,荆朗一定会同意他姐姐的安排。
果然,荆萧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微弯唇:“只要沈总您愿意教,荆朗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吧。
沈秋易边吃饭边交代行程安排,荆萧全程点头应下,一句“全权配合”说得干脆。
反正M国比国内早放假两个月,转校回去也不耽误学习——这是她早就打听好的。
与此同时。
荆朗终于是睡饱了。他起床洗漱干净,趁着螃蟹饭还没做好,盘坐在沙发上,打开游戏,用元老账号去森林里给S找药材。
原始森林野兽多多,他可不敢用猫猫的账号,雌性没有战斗力,单靠控制天气,说不定有去无回。
而且,这森林是所有种族共同的,兽人之间也有劲敌存在,雌性一般都会跟着族群里的雄性一起去。
刚出门没多久,荆朗就遇到一个身穿无色长裙的雌性。这雌性像是专门在等他,看到他就立刻跑过来,无色裙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hi,朗元老。”
荆朗被那五彩缤纷的颜色晃了一下眼,脚步不自觉停下。
浪里有个朗:【什么事?】
“哇,你脚好长啊,差点就没追上你。”雌性看到他眼睛上的疤痕,不仅不害怕,还有些腼腆,“你是要去森林吗,能不能带上我呀,我的洗发粉没有了,想去找一点回来。”洗发粉是皂角磨成的细粉。
荆朗这才注意到对方头顶上的ID叫“姐就是女王”,想起对方昨晚帮自己家说话,轻轻点了一下头。
浪里有个朗:【可以。】
“嘻嘻,谢谢你哦。”
话音刚落,高大的白虎两只前爪向前一趴,矮下身来,让雌性坐在他背上。
“我叫樊篱,你叫什么呀?”
【就叫我朗元老就行。】白虎回头在她身上看了两秒,【你这是鱼皮做的裙子吗?】
雌性本来因为他不肯透露姓名有点失落,但看到他喜欢自己的裙子,眼神顿时又明亮起来:“这是蛇蜕,你要吗,我那里还有,可以给你做一件半身裙,穿在身上冰冰凉凉,很舒服的。”
原来是蛇蜕……
荆朗兴致顿时灭了一半。
浪里有个朗:【谢谢不用了。】
说罢,白虎便向着森林大步跑去。他体型高大,腿又长,速度快到沿路景物变成残影,中途雌性好像还说了几句什么,但都被风声掩盖。
到了地方后,雌性哆哆嗦嗦从虎背上下来,金黄的长发被风吹得像一把枯草。
荆朗见对方抱着手臂,这才反应过来雌性身体娇贵,这样吹怕是会感冒。
浪里有个朗:【你还好吗?】
姐就是女王:“没事没事……”
两个人开始寻找各自需要的东西。原始森林茂密阴凉,空气清新,但周围时不时就有什么东西在树枝和地下窜动,声音在这偌大的地方其实还挺瘆人的。
荆朗刚找到一种草药,鼻尖就飘来一股浓浓的饭菜香。看到螃蟹摆满一桌子色泽鲜艳的大菜,表情却无精打采,他一边咽口水一边发出疑问。
“怎么的,断头饭?”
“……”
没等螃蟹回答,手机屏幕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荆朗赶紧低头查看情况,发现跟他一起的雌性被几个流浪兽擒住了。
而那些雄兽中间,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昨晚闹事的沙拉。
晚安[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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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想把弟弟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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