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月跋涉,姬玄羲已经领了十五万兵抵达离关。
一到,指控权便全都交到姬玄羲手里。
在大堂里,姬玄羲面无表情看着地图。
情况严峻。
“岳将军,领兵两万五千北城。”
“是!末将领命。”
“要快,挑三千铁骑,一个时辰内,集结出兵。“
“是!”
“陈将军,领兵两万,去青石关增援。“
“是。”
“路上再三注意南湾峡,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是!”
“李将军,领兵四万去光明城。分明主次,以栎将军为主。”
……
“廖谨留下,其她人去吧。”姬玄羲吩咐道。
廖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负责鹰队,通常不需要王上特别吩咐。
“王上,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恭敬问道。
“朝中有通敌之人,京中传出来的信件一律仔细查探。”姬玄羲道。
两人细细地交谈。
末尾,姬玄羲吩咐道:“王府中传出的信件皆以最高级别处理。”
廖谨恭敬应下。
“退下吧。”
“诺。”
姬玄羲看着京中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愣神。
随即便投入到繁忙的战事中去了。
京城中,羲王府。
黯十九恭敬立在门口,名副其实的木头桩子。
进进出出的侍儿难免奇怪地看他一眼。
“都退出去吧,让十九进来。”沈星辰对着侍儿吩咐道。
黯十九停留在屋门口,便不肯再进了。
“进来,你在屋子里守着,如今是冬日,外面寒风刺骨。”沈星辰道。
“谢王君,属下习以为常,无妨。”黯十九恭敬道。
“火焱道你们随时待命,便是如此听令的?”沈星辰淡声道。
黯十九单膝跪下,恭敬道:“属下知错。”
“你几时开始习武的?”沈星辰问道。
他也习过,因而知道男孩比女孩难上百倍。
黯十九起先是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是问他。
问他一个身份低贱,通常几月不必开口一次的人。
“回王君,应是四五岁左右,从属下记事起。“
“暗卫中也会收男子么?”
“不会,属下只是例外。”
选人的人见他幼时敢抢敢打,便以为他是女孩。
发现他是男孩时,他都训练一年了,在众女孩中也相对出色,就不曾立即将他处死。
训练营中,无论是谁,一松懈便是死。
他作为男孩,死神更是在随时召唤。他一直竭力训练,他自己也不曾想到竟能隶属王上手下,一直活到今天。
两人一人问,一人答。
沈星辰将视线转向黯十九,轻声道:“你坐着。”
黯十九手足无措,这不符规矩,可他不敢不遵。
沈星辰再看他一眼,他便立刻坐下去了。
“认字吗?”沈星辰轻声问道。
“回王君,属下粗通文字。“黯十九恭敬回道。
“那读罢。”沈星辰示意他将手中的书拿过去。
手中的书讲的是民生。
沈星辰看得书又多又杂,上至治国之道下至民间神话。
王上允他入书房,这让他可看的书又多了不少。
也不知怎么的,他总是时常想到她。
此次众多部族联手,怕是不那么容易击溃她们,或许这场战争又要持续几年罢。
终究是放心不下。
那…便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吧。
“十九,不必读了,替我更衣,去书房。”沈星辰道。
“诺。”黯十九放下书,将他扶起来。
走到屋门口,火焱守在那里。
“王君。”她不赞成的看着他,劝道:“王君,请仔细身子。若是有什么事,吩咐属下便是。”
“不必担忧,只是去书房罢了。”沈星辰淡笑道。
“诺。王君恕罪。”
两人边走边说。
沈星辰笑道:“何罪之有。”
“今日可是有什么信件?”沈星辰再道。
他已经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京中一定有异常。
可是他日日感到疲乏,已经没那么多精力去想了。
“今日没有。”火焱的眼睛闪烁了下。
沈星辰抿了抿唇。
“王上吩咐你说本君看不得吗?”
到了书房内,沈星辰跪坐在案前,抬头看着火焱。
“回王君的话,不曾。”火焱道。
“那为何我看不得?”
“这…”火焱为难道,可王上也没有吩咐王君可看啊。
这些都是机密,怎么能让一介男子接触。
“火焱,你封锁王府罢。我允你随时跟着,但是所有在京中中转的信件都拿给我过目。”沈星辰不容置疑道。
他要看过这些信件,才能明白那些不寻常,再试着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做些什么。
哪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的时间不多,何必枯度呢?
随时跟着,便是全面监视。
火焱有些松动,可是……
沈星辰淡淡一笑,“火焱,上一次也是如此。你选择信我,事实证明你没有错。何不再试一次?”
他指的是去年炎城之事。
当时火焱明知会触怒姬玄羲,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进去了。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火焱下定主意道。
“你尽管去信给王上,她会允的。”沈星辰道。
“是。”
“去罢。”
***
皇宫中。
“查出来了没有?”姬梵听含着怒道。
“禀母皇,可疑的有三家,分别是沈家、李家和王家。“姬玄宁恭敬禀道。
“哪个沈家?”姬梵听皱着眉头,再问道。
“沈将军沈阳沫。”姬玄宁也蹙眉。
说将军拥兵自重,也不无可能。
可若是说沈阳沫,却是有点牵强了。
“再查!把重心放入另外两家。沈阳沫不会通敌,朕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姬梵听吩咐道。
“诺。儿臣明白了。”姬玄宁恭敬道。
“退下罢。”
京中竟有世家胆敢通敌,真是意料之外啊。
又或许是邻国藏了几十年的钉子?
局面愈发混乱了,可也是在这浑水中才能摸到鱼吧。
姬梵听微微眯了眯凤眼,将毛笔扔回了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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