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原本泛着喜悦的脸瞬间布满冷意,“你说什么?”
见萧瑶语气不善,喜公以为是她不信:“事关皇室血脉,老奴不敢欺瞒殿下!殿下应立即将八侧君关押起来,待明日禀告陛下,由陛下发落!”
萧瑶喝了酒,脑袋并不太清醒,她只知道这个人在威胁她。
“滚出去……”
喜公把证据摆上前,玉盘上的扳指洁白无瑕,没有任何血迹,明晃晃的喻示着邹义安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
萧瑶拔了床边寓意生女的佩剑,锋刃直指喜公的脖颈:“本殿再说一遍,滚出去!”
“殿,殿下……”喜公被吓得失了魂,那剑刃就贴在他皮肤上,只差一点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筱羽。”
候在门外的劲衣女子恭敬地走进来。
“拖下去,本殿不想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这些话。”
“是,殿下。”
“不,不,八殿下!老奴一定三缄其口,不跟任何人说起八侧君的事!八殿下……呜呜呜呜……”
喜公很快捂嘴被拖下去,筱羽贴心地为主子关上了门。
洞房里一时安静极了,只剩下萧瑶和邹义安两个人。
良久,邹义安道:“殿下不来掀盖头吗?”
萧瑶愣楞地答:“好,我们掀盖头……”
萧瑶丢了手中的剑,酒精让她步履有些不稳,但好歹能走到邹义安的身旁。
她捻起盖头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揭开薄薄的布料,邹义安的容颜一点一点展现在她面前。如她所想的一样,画了妆的邹义安美得让人窒息,不,比她想的还要好看。
像画上的仙子。
“义安,义安……”萧瑶捧着他的脸,一遍遍地唤他,“你真好看。”
邹义安握住她的手腕,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殿下,您喜欢这样的我吗?”
萧瑶觉得自己被蛊惑了,被邹义安的美貌所蛊惑,她发现原来自己如此肤浅,邹义安只是对她一笑,什么都没做,就能把她的魂儿给勾走。
“喜欢……”
邹义安眼底闪过一丝悲哀,他闻着萧瑶身上的酒味,好像自己也醉了。
“殿下,该喝交杯酒了。”
这些仪式本该喜公来主持,但喜公被萧瑶拖下去处理了,邹义安便自觉担任这一角色。
“交杯酒……”萧瑶环顾四周,找到了桌上的玉壶,斟了两盏酒,握在手中。
邹义安要拿她手中的酒盏,被萧瑶躲开。
“你不能喝,喝酒伤身。”
邹义安好笑地问她:“那咱们的交杯酒怎么办?”
萧瑶被问住了,还真的仔细想了想,结果一仰头,两杯酒都进了她嘴里。
“我喂你……”
“什么?”萧瑶嘴里含着酒水,说话含糊不清,邹义安还想问什么,被面前的人擒住下巴,欺身吻了上来。
邹义安双臂攀上她的背,感受到嘴里甜得发腻的酒味,心想,这下好了,是真的要醉了……
萧瑶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下,什么伪装,什么规矩,统统丢在脑后。
邹义安的物件小巧精致,干干净净的,特别适合握在手里把玩。萧瑶喝了酒,坏心眼暴露无遗,还没怎么用力,就将邹义安欺负得娇喘连连。
“阿瑶……”
萧瑶堵住他的唇,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邹义安根本承受不住她的攻城略池,涎水从他合不拢的唇角流下,被刺激得狠了,邹义安便哭出声来。
萧瑶一点点地舔舐掉晶莹的泪珠:“别哭,你一哭,我就心软。”
一心软,就会想起你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的事实,心脏的某一处就疼得发紧。
“义安,义安……”
一夜无眠。
昨晚萧瑶折腾到很晚才结束,直到天蒙蒙亮,邹义安实在疲软得不行,沉沉地昏睡过去。
萧瑶第二天酒醒后就十分后悔,邹义安身体本来就不好,她还毫不顾忌,今早本来应该早起进宫谢恩,但萧瑶不忍心叫醒他,吩咐人好生伺候,自己一个人进了宫。
“你母皇昨日也喝了酒,今日大概赶不过来,你不必担心。”姚贤君安慰她,体谅邹义安没能进宫向他请安。
萧瑶有些心虚地谢恩:“多谢父君。”
姚贤君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他若没什么异动,放在府里不管便是,不必太过刻薄。”
萧瑶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儿臣明白。”
“你临时的府邸我已经让人辟出来,这几日你先和你侧君住进去,等礼部把你正式的皇女府修建完成,再搬过去。”
“是。”
昨日只是借姚府办婚礼,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拿的,萧瑶让人把马车布置得柔软又舒适了,才准备去接邹义安。
“侧君醒了吗?”
侍从低头:“还没,奴婢谨遵殿下旨意,不敢打扰侧君休息。”
萧瑶点点头,进了房。
房间里还有没散去的酒味和让人脸红的特殊味道,可见昨晚的主导人多么疯狂。
清醒的萧瑶不由得老脸一红,有些不敢把邹义安叫醒。
邹义安实在太累了,虚弱的身体在昨晚消耗了太多精力,萧瑶唤他,也只是眯着眼,聚不了神。萧瑶心疼得不行,把人用被褥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起送进马车。
途中一点风也没让他吹着。
邹义安就这样迷迷糊糊中和萧瑶入住了新家。
等他再醒过来,外面天色已经又暗下去了。
嗓子疼得很,想发出点声音也难,还好侍从进来瞧见他的动静,立马通报了在另一间屋子练字的萧瑶。
“殿下,侧君醒了。”
萧瑶放下笔墨,着急进了卧室:“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邹义安柔柔的眼神瞥向她,看得萧瑶心都酥了。
“嗓子疼……”
“嗓子疼?”萧瑶吩咐下去,“把厨房煨着的冰糖雪梨给侧君端上来。”
她慌忙又无措的样子,逗笑了邹义安:“我无碍,就是你昨晚折腾得狠了,那里有点疼……”
话说完,屋里的两个人同时红了脸。
萧瑶前十八年被姚贤君管得严,一朝开荤,没把持住,倒显得她猴急忙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她尴尬地用被子裹住他:“我,我去问问太医,有没有药膏可以用……”
邹义安又笑了,两人的气氛难得这么好。
他们都是顶聪明的人,萧瑶不过问邹义安的过往,邹义安也不会无趣地问喜公如何了。
有些事已然发生,它或许是一条隔在两人间的鸿沟,但只要没人在意,或是用铁轨,或是用轻功,总有办法跨过鸿沟,不是吗?
萧瑶搬出宫之后,第一个不乐意的就是小十一萧珍了。
以前有什么坏点子,八姐姐都尽量陪着她胡闹,闯了祸,也有八姐姐帮她打掩护,字练得不好了,还有八姐姐帮自己敷衍夫子。如今八皇姐成了亲,出了宫,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姐夫抢走了一样,萧珍这小孩心里少不得不开心。
开始的几日,萧珍三天两头往八皇女府里跑,萧瑶想白日里对邹义安做些什么坏事,都得防着她,以免教坏小朋友。
直到萧珍提要求要留宿八皇女府时,萧瑶实在没忍住,给姚贤君告了状,把人踢愣了回去。
萧珍打心眼里更讨厌邹义安这个姐夫了。
邹义安边做茶艺边和萧瑶闲聊着:“你这样做,会伤了十一妹的心。”
萧瑶不以为然:“小孩儿就得受些挫折,不然她以为这天下都该是她的。”
她国子监的学问学得差不多了,姚贤君已经向女皇提议,给她谋个一官半职,如今还没定下,便闲置在府邸,整日与邹义安厮混在一起,米虫生活快乐的很,她才管不着萧珍那小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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