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傅隽砚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许之漾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
系统却只是不明所以地笑了下便没了下文。
许之漾无奈地长吁了口:看来,指望傅隽砚这尊大佛能主动走剧情是不太可能了。既然天意如此,管她真真假假,她干脆借此卖个人情给岑初月。
在拿定主意的那一瞬间,许之漾便二话不说用力将手腕从傅隽砚的手掌里拽了出来。
“你还愣着干嘛?”许之漾也不管此时此刻傅隽砚是何表情,张口就是催促,“还不快去救人。”
见面前的人依旧不动,许之漾干脆直接上手,将他往岑初月的方向使劲推搡:“我没事,我会游泳。再说,你看这离岸边不过几步的距离,能出什么事,你还是先去看看岑小姐吧,她好像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建议找家庭医生或者直接打120。”
大约是被她那句打120慑到,傅隽砚终于沉不住气。他神色抱歉地看了许之漾一眼,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转身大步往岑初月的方向游去。
[你还真是慷慨大义,主动把自己老公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许之漾没回话,看着傅隽砚从一个男人手里接过岑初月。几乎瞬间,原本虚弱不堪的女人立马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
许之漾忍不住嗤笑了声,开始往岸边游去,边游边急忙和傅隽砚撇清关系。
[别。他可以是任何人的老公,都不可能是我的。]
拜托,做他傅隽砚的老婆可是要用命来换的,她许之漾可无福消受。
当然,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可以。
许之漾刚在心里腹诽完,下一秒,没有丝毫的防备,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一瞬间贯穿她的全身。
许之漾暗叫一声不妙,心里又气又恼:[系统,你TM又来!]
等醒来时,许之漾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房间里。房间的风格虽有些老旧,但依旧能看出当初主人设计时的用心。
许之漾盯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浮雕花纹放空了片刻,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可没等她坐正,身侧不远处冷不丁响起一个人声。
“你醒了?”
许之漾吓了一跳,寻声望去,瞧见傅乐鸢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因为一直没吭声,许之漾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傅乐鸢的存在。她没搭话,坐正身体,靠在墙上惬意地盯着傅乐鸢。
傅乐鸢丝毫不介意她的沉默,笑了笑继续说道:“是不是很失望?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引起我哥的注意,没想到,他连看都懒得来看你一眼。”
许之漾冷笑了声。
就说怎么傅乐鸢有闲情逸致在这等她醒来,敢情是终于逮着机会来数落她了。只是可惜啊,这些话对她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没有一点能配上我哥,要不是奶奶以死威胁,你真以为能嫁进傅家嫁给我哥?”傅乐鸢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继续自说自话,“现如今,我哥等了十五年的白月光回来了,你瞧瞧有哪里能和她相提并论的?”
许之漾不爽地啧了声。
她还真就高估了傅乐鸢,真以为她能说出什么狗屁大道理来,结果到头来玩起了拉踩?
“这才见面多久,就被岑初月收拢了?”许之漾靠在床上,满眼嘲讽地望向傅乐鸢,“我还真以为你谁都不服呢。”
傅乐鸢这回倒没中许之漾的激将法,冷哼了声继续道:“我是就事论事。品德样貌、家室背景,你就说有哪一点比得过岑初月?”
许之漾不以为意:“比你又如何?”
风轻云淡的四个字,直接将傅乐鸢藏在心底的那点小心思摊开铺平了拿到阳光下。傅乐鸢一下子愣住,偌大的房间瞬间陷入寂静。
半晌后,傅乐鸢才紧咬着嘴唇,固执的回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以为装成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就能掩饰你心里的难过。”
许之漾挑眉,忍俊不禁地看着傅乐鸢。
说实话,傅乐鸢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恋哥狂魔,心思单纯的很,如果不是因为听信了岑初月的鬼话,真不至于走上歪路。
“妹妹……”
“谁是你妹妹。”傅乐鸢嫌弃地打断她。
“好。”许之漾无奈。她傲娇的模样,真就和傅隽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愧是同一个爹。
“给你句忠告,在分不清面前的是牛蛙还是□□前,不如干脆选择别去接触。”
她本是好意的一句提醒,却似乎勾起了傅乐鸢的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许之漾,你故意的吧?”傅乐鸢脸涨得通红,委屈又不甘地咬着下嘴唇,“你又威胁我!”
“……”小姑娘是真脆弱,“我真要威胁你,直接就把那天的视频发你爸妈和同学了,至于和你多废话。”
“你……”傅乐鸢指着许之漾的鼻子,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房间门适时被敲响,许之漾应了声“进来”。
傅隽砚一打开门,就看到傅乐鸢低着脑袋背对着许之漾站在窗边。
他立马脸色一沉,快步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靠近床的位置,冷声道:“傅乐鸢,你又闹什么?不知道她刚溺水身体虚吗?”
突如其来的质问,甚至来源对象还是她放在心里亲爱敬爱的哥哥。原本就觉得委屈的傅乐鸢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瞬间红了眼眶:“你为什么一进来什么都不问,就把所有事都怪我头上?”傅乐鸢转身凝视傅隽砚,声音里带着哭腔,“明明是许之漾先诬陷我,威胁我的,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就不能偏袒我一下?”
眼见气氛不对劲,许之漾生怕两人真闹起来不好收场,开口想帮傅乐鸢解释却率先一步被傅隽砚抬手制止。
“这是我们兄妹的事,你别掺和。”
傅隽砚都这么说了,许之漾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抿了抿嘴,干脆闭嘴。
“傅乐鸢,我念在你毕竟也流着一半傅家血的份上对你百般迁就忍让,但不表示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在意的人。”
傅隽砚:“既然你要把这些事都摆在台面上明说,那我倒要问问,你生日宴上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明白。”
“……”
这话一出,傅乐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立马侧头瞪向床上的许之漾:“许之漾你好卑鄙,竟然和我哥告状,你说话不算话!”
忽然被点到名,正放空的许之漾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抬手指向自己。
不是,关她什么事?
“我没……”
许之漾无奈地开口想要解释,可才刚吐出两个字,再一次被傅隽砚厉声打断。
“傅乐鸢,是谁教的你把错都推别人身上?别说这事不是你嫂子告诉我的,就算是,错也是在你。”
“嫂子?”傅乐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傅隽砚,“你居然让我叫她嫂子?哥,你什么时候承认她了,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她的吗?”
傅隽砚并没有给她回应,只是冷着张脸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傅乐鸢早已没了刚开始和许之漾对峙的嚣张气焰。她冷笑一声,忽然将目光恶狠地落回到许之漾身上:“都是你许之漾,如果不是你,我和哥哥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讨厌你!”
傅乐鸢歇斯底里的发泄完心中的怨气,许之漾甚至都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一两句,她便已经转身摔门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吓得许之漾一脸懵逼地颤抖了下。
随着傅乐鸢的离开,房间瞬间恢复安静。许之漾瞥了眼自己刚伸出去半悬在空中的手臂,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默默收回。她随意地低垂着眼眸,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身前的被子上。
“你对你妹妹多少有些太凶了吧?”
明明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对傅乐鸢手下留情,这会儿倒是“亲兄弟明算账”一点都不偏帮。
许之漾在心里啧了声,视线里忽然走进来一道身影。
“你倒是喜欢做好人,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付你的?”
许之漾轻笑了下没接话,只是慢悠悠抬眸看着傅隽砚朝她走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傅隽砚在床边坐下,语气早已卸去方才的冷漠和狠厉,“怎么不见你对我做回好人。”
即便傅隽砚说这话时很小声,可奈何房间太过安静,两人之间也不过半米的距离,就算许之漾再不愿听也被迫听完了他的小声抱怨。
“……”
只是傅隽砚这幽怨的样子多少和原著里视原主如草芥的人设有些大相径庭,顿时让许之漾敲响了警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一旁的傅隽砚还在关切地絮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边说边伸手想要试探许之漾的额头。
许之漾眼见他手立马就要触碰到自己,几乎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偏了下脑袋。霎时间,傅隽砚的手便和许之漾的额头来了个擦肩而过。
两人的动作和表情顷刻间僵住,尴尬的气氛瞬间在安静的房间里快速蔓延。
许之漾大气不敢出,更别说去看傅隽砚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偷偷用余光瞥了他尚且还悬在空中的手臂。她自然是不可能去回应傅隽砚这来的莫名其妙的感情,甚至心里更想做的是直接将它扼杀在襁褓里。
而下一秒,许之漾也是如此这般做了。
她略微低垂下眼眉,在心底默念了句“许之漾,拿出好演员的信念感来”后重重深吸了口气,眼一闭心一横抬手就直接用力推开傅隽砚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动作,打得傅隽砚一个措手不及。他诧异地看了眼自己被甩开的手,转头就要询问许之漾这是什么意思。可他话还没说出一个字,刚张嘴就听到许之漾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
“你刚为什么不救岑初月?”
“她不是你找了十五年的白月光嘛,你为什么不先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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