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夏第一次见书里的女主温月盈。
如果说安金义有一种野性强势美的话,那温月盈给人的感觉,是明朗澄澈的美。
宛如清水中月。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不出门的缘故,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不少。
哪怕脸上不施粉黛,也比安金义画完全妆后,要显得年轻很多。
她的年纪,仿佛停留在了伺叙白出轨的那年。
可能,爱人是很耗费心血的事。
温月盈现在谁也不爱,随时随地发疯,反倒比之前看着还要美好。
时夏几乎一眼就爱上了。
伺叙白这个杀千刀的!怎么忍心这么折磨女主温月盈啊?
她没有躲开温月盈泼来的热粥。
因为,感觉这是妈妈欠的债,理应由她来还。
时夏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灼热感没有来临,粥全泼在了伺舟的背上。
伺舟把时夏按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她的头蒙住。
不许她看。
温月盈一看自己没泼到,立即想到伺叙白之前在安金义打了自己一巴掌后,等她刚想去反击时,他却护着那个女人。
因为温月盈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
她看着伺叙白把安金义护在怀里,扬起来的手僵在了空气中,眼睛渐渐地红了。
就是撞破他们的那次,她提出了离婚。
伺叙白同意了。
可是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强行软禁了她。
之后就是长达多年的折磨,温月盈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害怕和屈辱。
她拎起手边的椅子,猛地朝着伺舟的背砸了过去。
“你护着她!你居然还在护着她!你去死,你们都去死!伺叙白,我早就不想要你了。”
时夏被伺舟按在被子里起不来,她能感觉到他遮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温月盈的声音,感觉愧疚得要死。
医院保卫处的人过来,将温月盈拉拽了出去。
医生连忙处理伺舟身上的烫伤。
他背后的衣服被剪开,一层皮黏在了衣服上,跟着退了下来。
时夏在窗外看到那一幕后,心仿佛被人碾碎了。
温月盈很可怜,伺舟也很可怜。
她不能再伤害他们了。
不如,现在就离开吧,在外面待个几十年,一辈子就过去了。
伺舟也会有新的人来爱他。
他只需要专心地报复其他人就好,不必再陷入到和她的爱恨纠葛里。
时夏避开医院的监控,终于从里面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她也是处处走的胡同小路。
生怕留下踪迹,被人找到自己。
温月盈被人从病房里带出来之后,一路发疯一路闹。
结果,突然被身后的人,一闷棍打到了地上。
伺叙白正满世界找温月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一幕。
周身的气血瞬间上涌,他上前就把打温月盈的人,踹倒在地上。甩着棍子猛砸着对方的头,直到棍子被打到变形。
温月盈趴在地上动不了,觉得后颈很疼,头也很晕。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原本就不清楚的脑子,变得愈发混乱。
伺叙白心疼地跪在地上,温柔地扶着她坐起来缓一缓。
温月盈看到扶自己的人是伺叙白后,忽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坏人!”
巴掌声清脆响亮,伺叙白甘之如饴。
他跪在她面前,将她抱进怀里,对她柔声哄道:“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原本伺叙白是带温月盈来检查身体的。
因为温月盈常年待在楼上,再加上精神不太好,伺叙白很担心她的身体。
每个月都会带她过来例行检查。
生怕她生了病,却因为精神问题说不出口,到时候耽误治疗。
刚刚医生在给她检查时,因为有辐射光线,家属只能在外面等。
他估摸着还有些时间,就想过来看看儿子和夏夏。
把苏茜宁支走后,他就回去找温月盈,可是医生说她已经离开了。
伺叙白急疯了。
差点把整个医院翻个底朝天。
好不容易找到她,就看到有人在打她。
这些年,他都舍不得打她一下,别人凭什么打她?
安金义带着伺静影来看时夏时,刚巧看到了这一幕。
因为这里离时夏的病房并不远。
她内心冷笑,原来看着别的女人,被自己老公抱在怀里哄,是这种感觉。
那个疯女人,就连哭起来都美得出奇。
难怪伺叙白会被迷住。
不过安金义是个狠毒又识大体的人,她不会在公众场合跟他闹。
毕竟,没人会和一个精神病过不去。
温月盈在看到安金义的身影后,瞬间变得比之前还要癫狂。
她在伺叙白的怀里挣扎着更为剧烈。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为什么我的身边,都是坏人呢?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你!你听到没有,我不要你了!”
寥寥几语,将伺叙白的心切割得四分五裂。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把温月盈紧按在怀里,在她的耳畔说道:“月盈,这由不得你。你要我也好,不要我也好,都不会改变自己完全归属于我的现实。”
温月盈挣扎地哭着说道:“我要死了,我很快就要死了,我半点也不想看见你。我头痛,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刚刚明明打死你了,为什么你这个人就是打不死呢?伺叙白,我恨不得你死!”
他把她揉抱在怀里,温声说道:“可是,我不仅不会死,还会陪你很久,很久。你别再反抗了,早就应该接受的,不是吗?这样对你我都好。我的清纯貌美情妇,当年在温家被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温月盈。”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话。
他在让她认清现实。
温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有着诸多选择的权利。
现在,只不过,是他伺叙白的情妇。
只有他会对她好。
温月盈的头忽然变得特别疼。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他怀里闹腾着。
如果有把刀就好了,她一定要在他身上捅满血窟窿!
可惜,伺叙白从来不在她住的地方,放任何锋利的东西。
颈后有刺痛的感觉,一针安定剂打下去,温月盈昏睡在伺叙白的怀里。
他平时是不让人给她打这些药的,担心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今天,是情况所迫。
她再这样闹腾下去,他担心会弄伤她。
刚刚已经听到她的嗓子有些哑了。
肯定是喊了太多次的缘故,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伺叙白从口袋里掏出真丝手帕,将温月盈脸上的泪水轻柔擦去。
常年带着真丝手帕,是被温月盈培养出来的习惯。
她不喜欢用纸巾、湿巾之类的东西,觉得会擦得手不舒服。
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往他的口袋里塞几块,让他帮她装着。
用完就扔掉。
这个习惯一直到今天,他还保留着。
只要和温月盈一起出门,就会不自觉地装上几块真丝手帕。
无论她用与不用,他都会替她装着。
她是他的人,必须在任何时刻,都是美好精致的。
伺叙白将温月盈抱了起来,刚转过身就看到了安金义和伺静影。
安金义紧咬着自己的舌尖,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
“你送月盈回去吧,我是来看夏夏的,待会儿可以帮忙把月盈的体检报告拿回去。刚刚的事故,我来处理。月盈今天太辛苦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也是,多休息。”
伺叙白怀里抱着温月盈,笑着在安金义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以示安抚。
“突然变得这么懂事,我都怀疑你不爱我了。”
安金义轻锤了一下伺叙白的心口:“我也很心疼她,真的。可是,因为爱你,只好忍住了对她的心疼。你们快回去吧,再待下去,可能我的眼泪就要出来了。我不想你看见我哭,再怎么说,我安金义也是个坚强的女人。”
伺叙白抱着温月盈离开。
安金义的手心被指甲戳破,舌尖也被自己咬出了血。
她现在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没关系。
只要伺家最终落到她的手里就好。
忍受这些,不算什么。
她是为了孩子,才能这样忍下去的。
如果当初,温月盈像她这般能忍的话。
那早就没她什么事了。
安金义说不定早就换了目标,毕竟当时自己的一双儿女,还着急办户口上学。
可惜,被人宠养着长大的孩子,和她这种如杂草般疯长的,就是不一样。
半点屈辱和背叛都忍不了,活该她失去一切!
安金义觉得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她应得的,这是命运对忍者的馈赠。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将情绪调理得平和温柔。
“走,我们去看夏夏,顺便把礼服要出来,你过几天生日要穿的。”
伺静影点了点头,她揪着安金义的衣角说道:“妈妈,你忍得好辛苦。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会死死地抓住伺舟,争取减轻些你的负担。伺家将来绝对会是我们的,没人能抢走!”
安金义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她们去到时夏的病房时,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她的身影。
听护士说,她出去了,不清楚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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