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翻脸在即

面前的一幕让温书柔脑袋发胀,整个人陷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慌颤抖中,而偏偏此刻,手机还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她忍着颤抖,甚至连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也没看,径直把电话挂断。

就在她再次抬头时,大货车驾驶位上下来一个提着砍刀的男人,一步一步朝黑色牧马人的副驾驶位去。

车门拉开的刹那,她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副驾驶位上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换成了温父。

【宿主,系统紧急提示,爱意值已达10000,请宿主尽快兑换!】

温书柔:换!

她双手紧握了下,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浑身颤抖,手机一扔,解开安全带,抄起扔在副驾驶位上的矿泉水瓶就下车。

而此刻,砍刀男像是解不开跟温父右手拷在一起的手提箱,正高举砍刀往温父的手腕上砍去。

温书柔死命向着黑色牧马人跑,只是路程才过半砍刀便已经落下。

她紧握着矿泉水瓶奋力一扔,矿泉水瓶像是被装了定位器一样,直击砍刀男的面门,还把他砸得后退了好几步。

砍刀男瞥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温父,又恶狠狠抬头看向矿泉水瓶的来处,发现只是个二十多岁的瘦弱女人,霎时蔑笑挂在脸上。

“就你,砸的我?”

温书柔停在了距离砍刀男两米远的位置,仰着头,试图以一米六的身高用鼻孔瞪一米八的对方。

“就是你姑奶奶我,怎样?”

砍刀男也不跟温书柔废话,举起刀一个快步就往温书柔身上砍去。只是当他落刀的时候,面前的温书柔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喂,我发现你很废啊,就这样的也能当打手?一个月有没有两千?”

女人的嘲笑声从砍刀男背后传来,他猛地一转身,等待他的是肚子位置传来的一阵剧痛。

温书柔看着被她踹倒在地的砍刀男,宁愿单手捂着肚子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砍刀。

她一步一步朝砍刀男走来,黑色的皮靴最后踩在了砍刀上,蹲身看着砍刀男,眼神里多了几分蔑视。

“说说,谁派你来的?要是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考虑帮你报个警。”

砍刀男看向温书柔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原本握在砍刀上的手突然松开,一个砂锅大的拳头直直朝温书柔的面门去。

温书柔一个弹跳起身闪开攻击,给了砍刀男爬起身的空档。然而砍刀男还不死心,捡不到砍刀也要用拳头对付温书柔。

温书柔轻叹一声,“唉,真是不识好歹。”

话音刚落,她一个助跑飞身向上,抓住砍刀男的一只手,借惯性将他撂倒在地,随后右腿弯处强压对方脖颈处,双手紧握对方左手腕,绷直身体,一个标准的十字固成型。

她不管砍刀男怎么挣扎,怎么用另一只手猛砸她的膝盖,就是不松开。

直到一声清脆的咔啦传进她耳中,砍刀男不再挣扎,她才缓缓松开手臂和膝盖的固定,双腿一蹬,让自己里那砍刀男远点。

躺在地上看蓝天白云的她,阳光跃进眼眸,让她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打人真的好累啊,但是家人没事的感觉真的好好啊。

救护车的警报声由远至近,最后像是停在了她耳边,才让她缓过神来,爬起身跌跌撞撞朝牧马人的副驾驶位去。

副驾驶位上的温父早已两鬓斑白,额头上一片乌黑血渍半凝未凝,顺着脸颊滑落在白色衣领上。

温书柔瞪了一眼温父手上拷着的手提箱,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爸?你醒醒?”

温父像是感受到了突然击中的痛苦,眉头紧皱,寒冷冬日里额头居然出现豆大的汗珠,染湿了才将将凝固的伤口。

温书柔摇晃着温父的肩膀,两个同样血肉模糊,怎么也叫不醒的温父,似乎在缓缓重叠。

“温书柔,医生来了,你松开!”

温书柔还在着急,却感觉自己的腰被抱住往后拉,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将昏迷的温父转移到了担架床上。

她回头一看,一向没什么大表情的沈修宁正抱着她的腰,看向她的眼眸中满是担心和不解,黑色外套上蹭了不少她身上沾染的尘土。

她一把推开沈修宁,右掌心朝向他,“钥匙,给我钥匙。”

沈修宁低头看着温书柔的掌心,粘着的不知是她还是温父的血,靠近手背的位置被地上沙石和玻璃碎片划出了不少擦伤,看起来一片狼藉。

她原本细嫩的脸颊也被擦伤了不少,下巴处更是有几处淤青,眼中的戾气更是压不下一点。

“跟我去医院,钥匙在我大哥那里。”

温书柔缓缓收回右手,看着温父被抬上救护车后,才上了那辆白色轿车。

**

白色轿车没有开往医院,而是停在了附近一处像是庄园的地方,往里走温书柔才发现,这是仁心集团的实验室。

温父和那个运送药品的黑衣人,被安排在相邻病房,严哥站在门口扫视着来往的人。

温书柔也在路上从严哥口中得知,原本跟在黑色牧马人前后的那两辆车,被对方的车队强行包围,驶出了燕市。

这也是为什么那辆大货车上只有一个砍刀男,再没有别人。

幸好没有别人,也幸好这本古早文的背景里,持木仓不是合法的,不然光凭她自己,能搞定人也搞不定木仓。

“谢谢。”温书柔颔首朝为她清创的护士道谢,连眼神也不给一个身边坐着的沈修宁,只盯着病床上的温父。

哪怕已经这样,温父右手拷着的手提箱还没解开,只能放在温父的病床上。

温父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医生说温父有点轻微脑震荡,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伤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温书柔原本想双手交叉在胸前,制造出一些压迫感再质问钥匙什么时候送来。

但自己的双手现在包得跟cos哆啦A梦似的,不仅没有一点压迫感,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萌感。

她老爸曾说过,巴西柔术不适合街头打架,今天这么一试,果然诚不欺我。

地上不仅硬还有沙石,着实影响她发挥,不然那个砍刀男绝不可能仅是被她绞断一条胳臂这么简单。

沈修宁像个网瘾少年一样,一直沉迷手里的平板,过了许久长舒一口气后,才看了眼在对他虎视眈眈的温书柔。

路口的监控,几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全都被他找人拆了,今天的事也不会有人透露半分。

这个温书柔,真的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平板反扣在边几上,才回望温书柔,“钥匙在来的路上。”

温书柔嗤笑一声,“十分钟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怎么,钥匙它本人亲自走来的吗,要这么久?”

不等沈修宁回应,病房门传来了一阵轻敲,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灰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双手递给了沈修宁一把钥匙,“沈先生,沈董让我给您的。”

沈修宁朝他微微颔首,拿过钥匙就丢进了温书柔怀里,“你要的钥匙。”

温书柔双手手掌都包扎着,只能用几根手指艰难地从衣服上夹起钥匙,迫不及待就往病床前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将才手提箱从温父的手腕上解下。

她哪怕再生气也知道,手提箱里的东西是温父用生命保护着的,她忍下用它砸向沈修宁的怒气,将它双手奉到沈修宁面前。

“沈先生,请收好,这可是我爸花了半条命护着的东西!”

沈修宁不但没有接过,还说出三个数字,“000,打开它。”

“???”

温书柔虽然不解,却还是照着沈修宁的话做,转动密码盘,顺利打开面前的银色手提箱。

只是得到的结果,并不如她的意,这个手提箱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东西呢?”她不由自主厉声发问。

沈修宁拿过手提箱合上,递给了西装中年人,又挥了挥手让他出去,病房里此刻只剩下还在昏迷的温父,和对视着的二人。

温书柔脑子虽然没有拳头快,但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沈修宁耍了。

沈修宁拖住她的十分钟里,原本的药品很可能已经被沈家派去接应的人带走,温父从驾驶位上换到副驾,手上还拷着手提箱,就是为了迷惑来抢药的人。

难怪应该早就远离她的黑色牧马人,为什么还会在附近?就是为了做这些事情。

也难怪沈修宁看到空空如也的手提箱,一点也不意外,说不定这个计划还是他提出执行的。

温父会受伤这件事,他是已经预判,还是个意外?

温书柔紧握的拳头,撑开才处理好的伤口,此刻的纱布缓缓渗出血渍,她却放声大笑。

“沈先生好计谋啊,什么都算上了,唯独没算到,我会出现?”

沈修宁低眉看着温书柔的双手,轻声道:“其实算到了,只是没想过你真会选择硬碰硬。”

他从温书柔借沈娅楠约他的那晚就猜到,温书柔应该是猜到,甚至知道了点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温书柔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莫非她跟自己一样?

温书柔猛然起身,双手叉腰,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沈修宁,咬紧后槽牙道:“沈修宁,狗男人三个字你只占个狗,连人都算不上!”

沈修宁抬眼上望,与双眼在喷火扫射他的温书柔对视,“温书柔,你……”

“我怎么样?我好样着呢!要不是我在场,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爸这一大把年纪,可连手都要被砍了!”

温书柔打断沈修宁的话,连珠炮似的一通骂。

她看着一向波澜不惊的沈修宁,像黑夜海面的眼眸中,浪潮不断翻涌着,是镜片也掩盖不住的暗潮汹涌,明明自己也很生气,却一直紧握拳头忍耐着。

“我不想跟你吵。”沈修宁看着温书柔眼中的挑衅越发明显,最后只能咬牙憋出六个字。

温书柔冷哼一声,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她拿过一看,是霍明宇,顺势接了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一副压低怒火的低沉嗓音,“女人,你早上敢挂我电话?”

“哼,我不仅早上挂你电话,现在也要挂你电话!”温书柔扔给霍明宇一句杠后,立马挂断。

她没跟温母明说温父发生了什么事,只让她嘱咐徐姨准备些清淡的,自己晚点回去拿,再给温父送去。

“我回家拿我爸的饭!”她一把把门拉开,外边的严哥一副才站稳的模样,脸上皆是掩盖不住的慌张。

沈修宁这才缓缓站起,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穿上,看向门口。

“严哥,你送温小姐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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