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袖月坚信一个道理：与其等着被人算计，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看向眼里明显有了怒意的柳絮，淡淡道：“现在放下东西，背过身去，不准面向我。”

柳絮愕然：“为什么？”

萧袖月：“因为看你丑，对着你会辣眼睛，影响我吃饭的胃口。”

只要是个女人，一百个里有九十九个会介意别人说自己‘丑’，柳絮气得发抖，鼻息无可抑制地变得粗重。

萧袖月诧异：“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对自己的颜值一无所知，以为长得眉清目秀清纯可人吧，是什么给你的错觉。”

柳絮垂下眼皮，状若委屈地道：“奴婢知道自己蒲柳之姿，不敢与萧姑娘媲美，却不知姑娘何以对奴婢如此刻薄？”

萧袖月说实话：“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你碍眼啊！

柳絮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还没有见人坦诚得如此清新脱俗。

牙尖嘴利。

她勉强扯唇一笑，强调道：“奴婢是大人身边侍候的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方还不如何呢，真的要得罪自己？

萧袖月眨眼：“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告状，请宴大人亲自罚你？”

柳絮一凛，大人让自己听萧袖月吩咐，明显正对人新鲜着，如果对方真的去告状，难保大人不会对自己不满。

她忍下屈辱道：“都是奴婢的错，既然萧姑娘不想见到奴婢，我这就离开。”

她才不想留下来丢人，干脆一走了之。

萧袖月却喊住她：“我让你走了吗？背过身站到门口去。”

柳絮捏紧手指：“为什么？”她走还不行吗？

萧袖月认真地道：“虽然你很碍眼，但是物尽其用，站门口还是可以挡挡风的。”

柳絮一霎那气冲斗牛，她可是宴昭明身边得用的贴身的侍女，在丫鬟里算是第一等的，却被萧袖月如此折辱贬低。

如果不是顾忌尊卑有别，她早就上前撕了萧袖月的脸。

阴沉地看了萧袖月一眼，柳絮憋屈地走到门口，迎着冷风而立。

萧袖月才懒得理会她丰富的内心戏，美滋滋地享用起了晚餐，别说，宴府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

等用完餐，她随口吩咐道：“柳絮打水来。”

以往这些小事都是底下二等小丫鬟做的，柳絮只要分派指令就好，哪里轮得到她，不过现在萧袖月显然不会让她好过。

柳絮眼珠转了下，甚是乖觉地打了盆水回来。

端着满满一盆水，柳絮垂眸望着晃荡不止的水面，眼里有着深深的算计。

她觉得萧袖月太活泼乱跳了，还是病弱躺着让人看着舒服，可惜欧阳蝉衣太过无用让对方逃过一劫，不如自己助她达成所愿。

自从柳絮一进门，萧袖月的注意力就放在她身上，看到对方吃力地端着一盆水，心下就有了计较。

等柳絮小心地移到身边，才将盆子举到胸口，萧袖月手肘一抬，就将脸盆掀翻了。

顿时，满满一盆冷水稀里哗啦的淋了柳絮满身。

“啊啊啊，——”柳絮惊叫，不停地蹦哒着企图甩掉水珠。

虽然已经三月，但是天气还未回暖，她特意打得冷水，如今冰冷彻骨，不住地发抖。

萧袖月冷笑，如果是热水对方一定不敢盛这么满，而且也没有热气，她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摆明是冲着害自己来的，果然如此。

“垃圾玩意，我让你害人，你分明就是想害我得风寒，黑了心的东西。”萧袖月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木盆，劈头盖脸就对着柳絮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