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点着一盏灯,火光照亮了来人的半边侧脸,正是宴夫人。
宴夫人漫不经心地从衣袖里伸出一根手指,掀起盖在欧阳蝉衣身上的被子。
目光在对方裸露在外血迹斑斑的肌肤和包扎得像猪蹄似的手上流连片刻,丰润的红唇翘了翘。
“真是可怜呢,好好的一个医谷传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宴夫人喃喃道,可惜话音里听不出半分同情。
‘痒痒粉’的威力太过强大,即使被牢牢束缚也蚀骨焚心一样的难熬,为了怕欧阳蝉衣受不了会伤害自己,连她的口中都被塞了布条,想怒吼喊叫的自由都没有。
现在就是头猪,都活得比欧阳蝉衣更像个人样。
她闭着眼睛不停地流泪蠕动,试图靠摩擦减轻一下身上的痒意,如果可能的话欧阳蝉衣会毫不犹豫地撕烂自己全身的皮肤,只为让自己不要那么痒。
闻声她睁开了眼睛,看见宴夫人欧阳蝉衣不但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惊喜万分,不停‘呜呜’作声,想让宴夫人解开自己的手,好让她挠一挠痒。
宴夫人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若有所思地道:“你想让我放开你?”
欧阳蝉衣使劲地眨眼,目露哀求,那深入骨髓的痛痒足以让不可一世的欧阳蝉衣软掉骨头,不惜向自己的情敌求助。
宴夫人摇了摇头,在欧阳蝉衣失望痛苦的目光中启唇:“本夫人倒想帮你,可是我不敢。”
欧阳蝉衣使劲睁大眼睛,似乎在问为什么不敢?
“因为夫君啊,”宴夫人垂眸,“夫君的心已经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我不想因为你惹得他不开心。”
欧阳蝉衣疯狂地摇头,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宴大哥喜欢的应该是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宴夫人轻柔地将被子盖回她身上,温声道:“今晚我来不是看你的笑话,而是想以你为鉴,以此来警告自己不要得罪夫君看重的人,因为,......”她幽幽叹息一声,“我不想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欧阳蝉衣眼里射出仇恨的目光,是不是那个女人,是不是她蛊惑了宴大哥?
宴夫人怜惜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怨不得夫君,人皆有爱美之心,谁让萧姑娘长得那么美呢,夫君实在喜欢极了她那张脸,难免动心。唉,本夫人大不了以后回京城,就是可惜了欧阳小姐你,一腔真心错付。”
“不过,容颜易老,长得再美的人也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如果欧阳小姐真的不能对夫君忘情的话 ,”宴夫人转过身,轻语,“就等萧姑娘容颜凋零的那一天,说不定夫君回眸会看到你的身影。”
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甘心等下去。
没有再理会欧阳蝉衣,宴夫人好像真的只是来看一眼,径直走出门。
嫉妒吧,怨恨吧,然后拿出你所有的手段去毁了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吧。
她想除掉萧袖月,但不会愚蠢得自己出手,欧阳蝉衣就是把柄再好用不过的刀。
在她身后,欧阳蝉衣目光中是疯狂的痛恨和妒意,像是燃烧的烈火焚烧她的五脏六腑,连无孔不入的痒意似乎都被麻痹了。
那个可恶的女人,自己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
在死之前,自己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后悔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不就是仗着长了一张好脸蛋就迷惑住宴大哥吗?自己要毁她的容,剥她的皮。
不,不!
欧阳蝉衣突然呼吸变得急促,眼睛亮得像要吃人,她脑中闪过一个令人颤栗的想法——如果那张能让宴大哥动心的脸长在自己身上呢?
她浑身颤抖,心里无声地呼喊: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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