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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比22，乌野申请第二次暂停。

“那个3号是什么时候换上来的？”

二层看台，吉野掰着手指数了数：“21比17到22平……被白鸟泽打了个5比1啊！”

谷地没有接她的话，个性纤弱的经理已经紧张到忘记呼吸，攥着衣领盯向乌野教练席，心中喃喃自语：没问题的，大家一定能渡过这轮，阿实一定会想办法……

浅野实其实没有多少办法。

战术布置、拦网应对、防守阵型，场上就这么些人，教练嘴上说来说去都不过是赛前重复过的叮嘱，一切还是要看队员们的临场发挥。

“第一步还是一传，接好一传再想进攻，不要着急。”

大家聚拢在一起，浅野实站在中间，替补队员们在外围递毛巾和运动饮料。

“两点攻，翔阳同学——”快攻一定不能犹豫。

看到日向因专注而显得过分明亮的眼神，浅野实咽下后半句话，转头对田中说道：“田中学长，这段时间直线球多，白鸟泽已经重点盯防了，接下来可以把线路分散开来。”

田中含着饮料瓶的吸管点头。

“3号（濑见）的防守也很好，一球打不死没关系。”

泽村应声：“嗯，做好来回球准备。”

“比防守我们可不会输！”西谷擦汗的动作也做得极为潇洒。

这一轮后排是泽村、西谷、东峰三人，地面保障让人安心，不过空中的防守也至关重要，浅野实接着说：“打不死上网要快，8号（五色）现在成功率高，把他的气势压下来，一定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地打空网哦。”

这样说时她的视线落在影山身上，日向的移动拦技术还不够成熟，二传手端拦网取位的辅助至关重要。

影山十分冷静：“我会限制直线。”

直线是8号进攻的利器，虽然之前拦直线也依然被各种手段得分，但要坚持强调这条线路有“墙壁”的存在。

暂停结束，圆阵整齐划一的加油口号后，浅野实目送大家回到场上。

武田老师微微偏头打量代理教练下颌紧绷的侧脸。

IH时，乌养先生露出最多的也是这个表情。

没有多少排球经验，比赛间更多是聆听而非指挥，武田老师多少也发现：教练在场边能做到的事并不多。

“节奏”这一概念虚无缥缈，或是换人，或是暂停，教练用仅有的两张牌为队伍最大限度地提供帮助，效果却不一定立竿见影。

浅野实扣着战术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点。

转过这一轮，翔阳同学就会到后排。

她余光扫向替补席，山口正和其他人一同抬着手大声应援，没有发觉她的视线。

濑见的第三个发球，目标仍然是东峰。

“嗬！”

这次东峰递出了一个完美到位球，速度取胜的最好机会，近网背快！影山将球最短距离送到日向手中！

“这家伙、”山形猛地一个前扑，勉强将球够回空中。

明明一传完美到位，影山却像贴网般将球传了出去，充分起跳的日向击球点又高又近，直直扣出了个三米线球。

然而传出这记让山形窝火的精彩攻击的二传手完全不高兴：日向这白痴脑袋短路了吗？跳得离网那么近！

光想着最快节奏进攻，冲太前没刹住的日向：我知道！对不起！

他做了个羞愧的龇牙咧嘴表情，球没有落地，“打不死上网要快”，立刻移动到拦网位置——

“8号！”影山高声提醒。

防守救球在中后场，濑见冲出后没有时间调整姿势，双手合拢一个大背调垫向四号位。

他看见乌野在球飞到网口前就聚集起了三人拦网，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完全暴露了啊。

但是没有关系！

五色上步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

暴露性调整攻是王·牌的宿命，这一分势在必得——挥臂！

“一触！”田中和日向异口同声。

“影山！”西谷将球追回场内。

可恶可恶可恶，五色一边落地一边心中懊恼：明明出手的时候感觉超好！

他甩开胡思乱想，视线扫向对面，乌野的3号和5号都在助跑，球离网还有些距离，快攻难度大……不！

日向已经立在空中！

怪人速攻，不拘泥于场合，不受一传质量限制，天才二传手无论从哪个位置都可以传——

“看招！”

扣出球的是田中。

击歪川西最后补上来的手掌，切往斜线的球大角度弹起。

乌野得分，23比22。

浅野实悄悄捏了一下拳头。

不仅仅是终于渡轮的轻松，还有关键时刻怪人速攻漂亮的掩护。

翔阳同学执拗进攻的**是大功臣，迅速抓住8号好球没得分的恍神、利用这一点给田中学长晃出空网……

这究竟是影山同学的直觉还是球商呢。浅野实忍不住感慨。

被诱饵完全骗过去，近乎直愣愣地目送真正的扣球队员得分，这一微小的“不甘心”，足以撬动8号正盛的风头。

节奏终于重新倒向乌野一方。

换人发球，山口的跳飘偏往自由人的方向，山形上手接起，一传到位，川西快攻得分。

“没事没事，”浅野实宽慰完山口又朝场上喊，“他们的一攻打就打了，我们也抓好一攻！”

23比23，越是局末焦灼，越不能心急。

日向下场，乌野前排是田中和月岛的两点攻。

月岛的身后球质量非常一般，二号位牵扯少，东峰的后排进攻必须加上。

——白鸟泽当然也是这样判断的。

东峰的后排进攻被三人拦网，势大力沉的球经手掌减势后，是在后排等待着的山形：“没问题！”

球来到濑见手中。

月岛凝视着濑见的神色不见半分变化。

白鸟泽换人时他在场下，此刻这球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隔网观察这位新二传手的传球。

副攻在冲进，二号位接应上步中，四号位主攻已经迈过三米线。

干净利落的传球姿势，不给对手分毫提前判断方向的可能。

但是……

“月岛同学，3号肯定会优先让8号打得痛快。”

上场前，这样提示的浅野实，表情泄出几分她自己意识不到的得意和笃定。

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她没有说，但月岛不打算询问。

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后三。”月岛开口，左右两侧影山和田中靠近过来。

后排进攻，起跳的位置必须在三米线后，尽管高中排球没有视频挑战规则，浅野实的目光却仍然下意识地盯在了五色最后踩地的脚上。

没有犯规，技术成熟到不像一年级生的8号估计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技术再怎么高超，后排进攻有所下降的高度，必然难以翻越乌野准备已久的墙壁。

三人拦网，月岛正面迎上空中的五色。

暴露了。濑见小声啧了下舌。

五色听不到二传手的恼火声，若是听到了，一定会抓住机会骄傲地同学长邀功：“就算被盯住也没关系！”

此刻，这句话就是他的心声。

月岛的眼睛略微瞪大，空中腰腹绷紧的五色一副要全力扣球的模样，但手腕的朝向分明是——

“吊球！”他的声音和场边浅野实的高喊重合。

日向的手上技术要是有8号一半好就好了！

球高于拦网队员的指尖小弧度越过，影山在心中别扭地称赞着五色的手法。

这记全力重扣自我掩护的吊球完全出乎乌野防守人员的预料，泽村眼睁睁看着球落到他赶不上的中场空当，就在这时——

“该死的！”西谷的咒骂声先于球击中□□的声音。

“西！谷！”板凳区集体大叫起来。

球飞向场外，最近的田中顾不上倒地的西谷，直接从自由人的身上跳了过去：“影山第三下！”

影山迅速将白鸟泽的取位收入视野。

眼下乌野显然不可能组织扣球，白鸟泽果断攻防转换，进攻队员后撤留出空间上步，后排防守的二传手插上前排准备传球。

在这所有人都动起来的间隙，那个位置！

影山上手将球传往濑见的身后。

这绝对是任何人来看都得称赞一声的临场判断，肩负不同任务的球员移动方向不同，仅在这一刹那露出漏洞。

但——天真！

山形一个大跨步弥补上了这一缺口。

这个14号（自由人）！

不管是支持白鸟泽还是支持乌野，众人的心声完全共鸣了。

实在是太优秀了！浅野实嗔怒得直想捶腿。

“再来！”泽村高声将队员们的注意力拉回。

“好防！”濑见回应山形的救球，网对面，月岛的高大身影重新贴了过来。

乌野的这两个副攻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暗自嘀咕。

白鸟泽四个进攻点都具有威胁，月岛却没有半分犹豫，球不传出，他绝不会提前移动。

况且，这份坚定还传达着另一个信号：我就站在三号位，快攻、后三，你敢传吗？

浅野实真想把这短短瞬间的网前交锋录下来当视频教材，指着屏幕对拦网蹦得像多动症日向说：副攻应该这样才对！

盯紧8号。

重点盯防某一个球员，别的位置就会有疏漏，但月岛不打算动摇这一计划。

关键分，球多半会继续集中给状态正好的8号。

若是转移，四号位的9号（高羽）有影山，二号位的11号嘛……

“我来！”

球背传给梅田，接应光明磊落的直线扣球，稳稳落在西谷手中。

齐藤教练已经不想去偷看鹫匠教练的脸色了。

他甚至幻听到了鹫匠教练往常吼过无数次的训斥：线路僵化！挥臂死板！小学生都看得出球的落点！

乌野的机会球，这一次东峰没再给白鸟泽挽救的机会，后三进攻打手出界。

24比23，乌野局点！

三点攻轮，影山的大力跳发，白鸟泽一传不到位，机会——

“啊……”武田老师的惊呼变成惋惜。

濑见不是白布。

三米线上的背传快攻，可不是乌野的专利。

濑见和得分的川西击掌，挑衅般朝网对面——尤其是发球轮被破的影山——扬起下巴。

24比24，乌野第一个局点没能兑现。

“但现在还是我们一攻，”武田老师使用已经熟悉的术语，“有机会的。”

浅野实回以顾问老师一个笑容，刚想赞同，转过头的视线里，鹫匠教练比出了换人手势。

这个时候？

她近乎定住了。

“啊！”

对白鸟泽的板凳区抱有极高关注度的日向也立刻发现从中走出的人：“牛若！”

第一局局末，白鸟泽使用第三次换人机会。

1号牛岛若利IN，12号川西太一OUT。

裁判吹响哨声。

牛岛发球。

嘿，我爬墙回来了家人们（勾手指）（踢踏舞）（叼玫瑰）（呲牙笑）

咳咳，最近状态比较一般，我先努力把这个月的10更和一月欠的一更写完，按这个节奏本月应该不会欠多少加更，我三月再补二月的（计算中）

总之感谢阅读，还有人在看嘛[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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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