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泽扶额。
那阿姨跟他妈认识,如果贺澜真的这么说,那么他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贺澜。毕竟贺澜睡在他房间里,非要说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话,更奇怪。
果不其然,焦泽打开手机,发现他妈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焦泽妈: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
这条消息意味着什么,焦泽很清楚。
他的头更痛了。
贺澜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焦泽摩挲着温热的玻璃杯边缘,心思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没有。”
这周末,他得回趟家。
周末,焦泽去了躺生鲜超市,买了一些海鲜和蔬菜水果,回了趟家。
他妈正在和阿姨研究怎么煲汤,看见他进门,围裙都还没来得及摘,就忙着帮他找拖鞋。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因为一场病去世了。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刚好碰上他妈下岗在家待业,为了周转,他妈迫不得已卖掉了原来的老房子,过得十分艰难。
好在后来焦泽考上了当地还不错的大学,又读了个不错的专业,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就出来创业,才慢慢有了现在的成绩。
他工作忙碌,为了让他妈不孤单,找了个阿姨,平时帮着在家里洒扫卫生,顺便陪她说说话什么的。这阿姨也会去他那里做一次打扫,不过频率不多,一周一次。
焦泽看着阿姨格外殷勤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把贺澜的事跟他妈说了。
果然,他妈摘下围裙,朝他道:“坐。”
来兴师问罪了,焦泽心里咯噔一声。他坐了下来,故意盯着他妈说:“你做医美了啊?怎么这么年轻?”
他妈拍了一下他的手:“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这么开门见山的吗?
焦泽只好迂回婉转地说:“还在试探阶段吧。”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跟贺澜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坚持原先的想法,按兵不动。
“交了就好,交了就好。”他妈显然很高兴,“下次带回家我看看。”
“行了小老太太,我的事我自己看着办就好。给你带了两张戏曲厅的票,就在明天晚上,你跟阿姨一块儿去吧。”焦泽说。
“你看看他。”他妈扭头朝阿姨道,“刚才还夸我年轻,现在直接说我是小老太太了。儿大不中留了。”
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吃了晚饭,焦泽没在他妈那里歇,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路过贺澜家,他脚步稍微顿了顿,发现门开着。一帮装修工人正在里面忙活。
“业主呢?”他问。
搬砖的那人直起腰,指了指里面:“在那边。”
焦泽原本不想进去的,但是他手里还拎着热乎乎的东西,只能咬着牙走进去。
贺澜把头发扎成了个低马尾,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背对着他玩手机。
直到走进了焦泽才发现,她把自己一双大长腿全部塞进了椅子里,只留空荡荡的裙摆在地上飘。看上去像一只优雅的女鬼。
“你来了?”贺澜正在打游戏,没功夫回头。
焦泽瞥了一眼,很热门的竞技游戏。
“你耳朵还挺灵。”焦泽笑了笑,把他妈坚持让他带的东西放在她面前,“吃晚饭了吗?”
贺澜这才侧过脸,抬眸看了看他:“我记得你的脚步声。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仿佛闻到了香味,贺澜伸出一只脚踩在拖鞋上:“排骨汤?”
“嗯。”焦泽道,“喝一点吧。”
贺澜这才放下手机,打开保温壶。一股熟悉的香味传了出来。
她道:“好香。”
“我妈做的。”焦泽简单解释,他看了看四周,工人们正在铺地砖,这里好像不太适合吃饭,于是他道,“要不要去我那儿?”
“好啊。”贺澜似乎很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搬砖的工人好奇地问:“你们是夫妻啊?”
贺澜刚要说话,焦泽生怕她又说“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赶紧扯过她的手将她拉了出去:“你们先忙,辛苦了。”
说完,将门关上了。
贺澜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好霸气哦。你是霸总?”
焦泽说:“我不是。”
把保温壶放在餐厅桌子上,焦泽拉开椅子,道:“坐吧。”
他又说:“想不想吃点别的?”
光喝汤好像有些单调。
贺澜笑着说:“你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
焦泽听了,道:“那我反思一下。”
他只是做一顿饭,还不至于“态度这么好”吧?
“我想吃一碗面。”贺澜说。
“就这个?”焦泽笑了笑,“那你稍等。”
他这笑,让贺澜愣了愣。
贺澜说:“慢着。”
“怎么了?”焦泽不解。
贺澜的目光像鹰隼一样盯着他:“你过来。”
她这目光直白得就差在脸上写“开车”俩字了,焦泽怎么会不懂?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道:“我很快就好了。”
耳朵……有点烫。
进了厨房,他卷起袖子白水煮面。五分钟后,面出锅,焦泽撒了点葱花,端给贺澜。
“忘记问你吃不吃葱了,你要是不吃,我把它挑出来。”焦泽说。
“我不吃香菜。”贺澜说。
焦泽一愣。
好巧。他的竹马也不吃香菜。一碰到香菜就会死的那种。
以前焦泽跟竹马吃饭是吃香菜的,可因为竹马不吃,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不放香菜了。
“你呢?”贺澜问。
“我没有忌口。”焦泽说。
“只有不能吃的,比如芒果。”贺澜道“上次你晕过去,我都吓死了。”
焦泽脑补了一下贺澜“吓死了”的场面,总觉得她用了夸张手法。
她压根就不是个会被吓到的人。
“还没跟你好好道个谢呢。”焦泽说,“如果不是你喊了医生,我应该会发生严重休克。”
过敏这事可大可小,要是稍微严重一点,是会休克死人的。
贺澜边吃边道:“你把我带在身边,以后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焦泽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不是没有发现,他和贺澜相处起来还算愉快。
如果两人真的非常合适,他倒是可以尝试着接受。
只不过,他心里还装着一个人。
一个他屡次想要放下,却放不下的人。
没办法。焦泽心里清楚,自己太慢热了。
竹马给他的悸动已经深深刻进DNA里,有朝一日突然要被抹平重来,是很难习惯的。
但他知道,很难习惯,不代表不能习惯。
或许,只要稍微坚持坚持,有朝一日他真的可以做到完全放下心中的人。
当晚,贺澜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当焦泽再一次摸到那个古怪的庞然大物时,他感到头脑一阵晕乎。
不对啊,他黑暗中晃了晃脑袋,他这次没喝酒啊。
难道是自己巨物恐惧症犯了?
他忍不住问贺澜:“你为什么会长这个东西?”
这问题近期好像都快成日经了,总挂在他嘴边。
只不过,贺澜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
这次,贺澜吻了吻他的头发,语调温柔:
“谁知道呢,或许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吧。”
焦泽:这也是体质能决定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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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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