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曜和灵溯依旧去片场。
“昨天是我太凶了，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曜的心中有些纠结，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凌曜只想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才好，又怕自己越解释越乱。
“众人会因为我的容貌喜欢我，曾经我也出现在众人面前啊，可是我没有收获那么多的喜欢。但是当这张脸再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时，大众面对的只有你这个灵魂，所以，他们喜欢的就是你。”凌曜语气格外郑重。
灵溯和平时一样朝凌曜笑笑，“没关系啦，我看得出，”灵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没有恶意的。”显然没有将凌曜昨天的话放在心里。
凌曜呼吸一滞，她可以看出来他没有恶意，那她能不能读懂他眼中的其他情绪？凌曜抓住了衣服下摆，白色的T恤上留下折痕。
凌曜低着头，灵溯看不清他的情绪，片场有人叫她，工作在即，灵溯和凌曜告别，投入工作。
灵溯换好衣服，一切准备就绪，开启工作。凌曜又走到了昨天的休息地。
凌曜刚坐下，便听到一声兴奋的“嗨”。凌曜抬头，来人正是肖潇。
“找到你了。”肖潇一屁股坐在凌曜身边，依旧隔着半个身位的位置，“你看，这是我们昨天的合照呢！”
凌曜低头看向肖潇的手，照片的C位是灵溯……不对，凌曜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将那张照片抢了过来。
凌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抖，“这个……这个人，怎么是这样的？”
肖潇诧异地看着凌曜，“有什么不对吗？虽然经纪人姐姐开了一点美颜，但是也没有到认不出的地步吧，”肖潇放低声音，“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凌曜慌了起来，照片里的，分明是灵溯的脸！
凌曜慌张地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切换前置镜头，镜头里的他，也变成了他原本的模样。
肖潇诧异地看着凌曜的举动，虽然不知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摇出手机，但是看见她切换自拍模式，便将脸凑了过去，摘了口罩，比了个耶：“我们一起拍吧。”
凌曜：“……”
“嘿嘿嘿，昨天看你长得特别好看，碰碰运气来找你要签名，没想到你人这么好。”肖潇笑眯眯地看向镜头，谁不喜欢和美女合照呢？
凌曜只好按下快门。
“发给我发给我，”肖潇兴奋地挥着胳膊，试探着问：“可以顺便加个微信吗？其实我是凌曜和光年轨迹的路人粉来着。”
凌曜见肖潇一如往常，知道她没有发现不对劲儿，放下心，凌曜对上肖潇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调出自己的二维码，两人加了微信。
肖潇语气兴奋，“果然，帅哥的助理都是帅哥美女，就像我家阕千的助理，也都像她一样可爱！”
凌曜没有搭话。
“灵溯我一会再来找你，阕千那边离不了人，这个给你。”肖潇又递给凌曜一个小风扇，“这个是门口扫码送的，分你一个！”
小风扇上印着大牌的logo，凌曜迟疑了一下，肖潇却将小风扇直接塞到凌曜的手上。
肖潇才站起来，后面又响起声音。
“那张合照，需要签名吗？”照片上除了凌曜四人，还有别人的助理。
“好啊好啊！”肖潇更兴奋了，“凌曜不会说你吗？”
凌曜摇摇头，开玩笑道：“凌曜甚至还可以帮你问他的队友一起全签了。”
女孩跳了起来，“太好了，如果是我们五个人的合照就更好了！”
凌曜：“……”如果放在昨天说的话就有可能实现，今天林景回家了，他也不能再麻烦队长和宋逸飞再跑一次。
肖潇当然知道凌曜是在开玩笑，“嘿嘿，当然这样也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啊灵溯～”肖潇挥了挥手，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凌曜低下头，照片里的灵溯，是她本人没错。手机照片里的他，也是他本人。
这就证明，即使二人身体还处于交换状态，但是凌曜已经能看到真实的对方了。
这是不是代表，二人就要换回来了？
凌曜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凌曜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他要找灵溯确认此事。
凌曜刚站起来，才发现又有一个人站在两步外。
“你好啊，请问你是凌曜的助理吗？”女孩有些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十分社恐。
凌曜点点了点头。
“请问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加我微信做什么？”
“呃……是我，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你是谁？”
凌曜的问题稀松平常，可女孩听后更畏缩了，“我……我是尤慕的助理。”
尤慕，昨天拦住灵溯，和她聊天的那个尤慕。
凌曜摇摇头，和他不熟，不加。
似是知道会被人拒绝，女孩的头更低了，“其实不是我加你……是尤慕要加你。”
凌曜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地说：“那！更！不！能！加！了！”
一个大明星，要加同行的助理，还是异性，对方还长得好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当然不能加！
凌曜说完，不理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回到现场。
灵溯还在拍戏，凌曜坐在一旁等着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女孩说过的话还有灵溯和尤慕在一起的画面。
尤慕喜欢灵溯？
想到尤慕昨天和灵溯聊了很久，凌曜有些坐立难安，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凌曜回想昨天的细节，却想到灵溯说过，尤慕喜欢酷酷的男孩。她干嘛要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啊？
想到宋逸飞昨晚说过的话，“是不是很在意对方的看法。”灵溯很在意尤慕的看法？
难不成灵溯也喜欢尤慕？
凌曜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不行，他不同意！
她不能喜欢别人。
他喜欢她。
她也应该喜欢自己才对！
*
等到灵溯来到他面前时，凌曜愣了半分钟才想起自己要和她说什么。
“你现在可以透过身体看到你我本来的面目了吗？”灵溯眨巴着眼睛。
凌曜愣了一下，点点头，似是察觉到什么，反问：“难不成你一直以来都能看到？”
灵溯点点头，“当然啦，毕竟我是从未来穿过来的！”
凌曜有点无语，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和他说！虽然说不说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应该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这些事情。
他想知道的更多，想了解的更多。
因为这一切都和她有关。
灵溯笑得更开心，“有这个迹象就证明他们已经解决问题了，你和我要换回来了！”
凌曜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扬，“真的吗？”他盼望许久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
灵溯点点头，语气轻快，“当然啦！”顿了一下，灵溯又补充，“到时候我也会走的。”
凌曜愣在原地。
如果是她初到时，他听到她这么说，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凌曜有些怅然若失。
他不想让她走，他想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他希望她也能……喜欢他。
“换回来的话……你真的要走？”凌曜抬眼，目光带了些他都没意识到的不舍。
灵溯愣了一下，凌曜的眼睛里闪着光，表情却很复杂，灵溯能读出眼里那抹渴望的光。她知道他一直渴望换回身体，渴望她离开他。不似别人那般小心翼翼地试探，凌曜直接表达出了他的想法，灵溯喜欢他的直接，但是这种直接让灵溯觉得他有点残忍。她与他相处这么多天，他仍一心要她离开吗？想到这里，灵溯心中有些闷闷的，不知是何缘由。
灵溯掩住心底的情绪，笑眯眯地看向凌曜：“你放心，换回来的话，我立刻就会走哦。”不用你提醒我，即使能量石没有恢复，我也会离开你的。
凌曜顿住，面无表情地看向灵溯。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果然是要走的，毕竟她来自未来，不属于现在的这个世界，他又凭什么让她留下来，可是就算这样，凌曜也依然不想放弃，“倒也不必那么急对吧，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次，然后一直在帮我的忙，还没有好好在这边逛一下，你看啊，你晚回去几个小时应该也无伤大雅吧，南城也有许多博物馆、科技馆和天文馆的，你应该都没看过，就当是考古了，”凌曜挠挠头，“其实没关系的……”
灵溯笑着打断凌曜：“知道了，谢谢你的推荐，不过我还是想能尽快离开。”既然已经承诺过，灵溯不想食言，但是凌曜的建议她确实可以采纳。
“我也可以陪你去逛逛的……”被灵溯拒绝后，凌曜选择将这句话吞入腹中。
她的眼里没有他，他们两人的关系，只是他一个人动了情。
凌曜静静地看着灵溯。
灵溯别开脸，空气中静默下来。
“时间到了，我先去拍戏。”
“其实……你也可以不走的……”
两个人同时张嘴。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凌曜紧张了起来。他太沉不住气了，就算告白，也应该挑个天朗气清、浪漫无比的地方，这算哪里？拍摄基地！她万一误会他是在和她对戏怎么办！
凌曜慌乱地看向灵溯。
灵溯一脸莫名其妙，“可我要去拍戏啊。”
凌曜：“……”
她没听出来。
凌曜在心里长叹一声，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凌曜轻笑一声，点点头，“嗯，你去拍戏吧。”
又补充道：“我等你回来。”
灵溯朝他笑笑，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