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曜拉上了宋逸飞去直播现场。无他，他还是放心不下灵溯。

曾夏看着熟悉的三人组，依旧没有说话。

晚上七点，准时开播。

“嗨，各位净宝好，欢迎大家进入到我们的直播间，直播间的粉丝们好热情，我看现在已经突破200万人了，大家是不是都在等着他？我们废话不多说，有请我们净肤最新官宣的品牌代言人——凌曜。”

“哈喽凌曜，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直播间的粉丝们，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光年轨迹的凌曜。”凌曜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欢迎欢迎～」

「好帅啊～」

「笑起来真帅～」

「这就是阳光开朗大男孩吗？」

“呵呵，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主持人读着留言与观众互动，“帅，是的，我坐在凌曜身边，更近距离地感受到凌曜的盛世美颜，他本人比照片和视频里看起来还要帅！”

镜头切了灵溯的特写，灵溯笑着和打招呼。

宋逸飞忍不住赞叹，“她以前真的是客服吗？这表现比咱们刚出道那会强多了。”

灵溯笑着配合主持人，表现得落落大方。

凌曜拿出手机，画面中的灵溯微微侧着身子，露出他帅气的左脸。

“凌曜，前些天发生的事算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时我们的工作人员也在偷偷地关注你，那天在你的直播间中看到你推荐我们的产品，所以才促成这次合作，一定是特殊的缘分。”

灵溯点点头，笑容亲和，“是的，我是干性肤质，所以平时更注重加强保湿，我用的那款产品，”灵溯接过主持人递来的面霜，导播给将镜头切到灵溯手部，“这款面霜，它含有透明质酸、角鲨烷等成分，帮助皮肤充分补水，同时防止水分流失，改善皮肤干燥问题。”早在几日前，凌曜便拉着她一起做了功课。

“是的，我们这款面霜特别适合像凌曜一样干皮的宝宝们，我刚才也看到宝宝在问油皮怎么办，油皮的话我推荐宝宝们用这款，”主持人拿出另一款面霜，“这款面霜里添加了‘水杨酸’成分，有去角质的功能，油皮的宝宝用起来清爽不油腻。”

“现在下单即可享受超值礼赠，包括凌曜的海报、贴纸、折扇以及同款中样和小样。”

“这个小样也是试用品，大家收到货后可以先用小样试一试肤感。”

灵溯点点头，“因为‘水杨酸’这个成分比较刺激，建议角质层受损的敏感肌宝宝第一次使用前先做个测试。”

主持人点头，“是的，如果用了小样之后过敏或者不满意，这边您也可以选择全额退款。”

……

“聊了那么半天，我们休息一下。直播间的人气已经达到了2500万人，想来不少人都是为凌曜来的，我记得凌曜是光年轨迹团队的舞担对吧？”

灵溯点点头，笑，“看来不止我做了功课，您也做了功课。”

“哈哈，是的，我的妹妹是你的粉丝，昨天她狠狠地给我上了一课，还让我给她争取一个福利。”

“什么福利？”

主持人故意卖关子，“你先答应我。”

灵溯笑着点了点头，今早对接他们的工作人员，品牌方想让凌曜在中场时为大家即兴表演一段。

场下的凌曜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福利，什么福利，他怎么完全不知道！凌曜愤怒地看向灵溯，她又私自行动！

“您在直播间即兴表演一段如何？”

凌曜听到这话彻底不淡定了，舞蹈是他的最后的底牌。凌曜8岁学舞，也算得上小有天赋，在努力与天赋的双重加持下，凌曜拿过全国大赛的奖杯，他也是凭借不俗的舞蹈才艺才成功签约出道的。

灵溯这么做，是要砸他的招牌！

凌曜站起身，动作不小，一旁的工作人员看了过去。

“兄弟，别冲动啊！”

“这可是官宣你代言的直播！你不能自己搞砸了！”

他已经在铁砣哥的直播间里出过乱子，如果再在他代言的品牌直播间出乱子的话，恐怕以后真的没有商务代言了。

“兄弟，忍一忍风平浪静！”宋逸飞语重心长。

“不过就是被嘲，被嘲总比销声匿迹好……”

凌曜如泄了气的皮球，任由宋逸飞将他拉回座位。

台上的灵溯和主持人相谈甚欢，姿态从容。

台下的宋逸飞握住凌曜的胳膊，不知所措。

凌曜的脑子飞速运转，他甚至已经想到稍后的热搜。

#你管这叫主舞#

#凌曜花瓶#

#跳成这样不如回家种地#

#内娱对偶像还是太包容了#

凌曜掏出手机，手指飞速跳跃着。

宋逸飞不明所以，“兄弟你忙什么呢？”

“卸载软件，”凌曜放下手，“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他没看见，就代表没有。

宋逸飞正想赞叹凌曜的心境，下一秒凌曜握住手机，咬着牙说：“我回去，一定要，剃光头！”

宋逸飞扶额，他得想一个姿势，一个拉架看起来很帅的姿势。

“好！让我们掌声欢迎凌曜，临时的舞台已经为你搭建好，接下来，时间交给你！”

背景音乐响起的是他们的出道曲——《up！》

凌曜和宋逸飞一惊。

凌曜的心中仿佛在滴血，这是要将他杀得体无完肤！

宋逸飞直摇头，拦不住了，不拦了，这孩子总往枪口上撞，没救了，等死吧。这首歌对凌曜、对他、对整个组合都有着很深的意义，他们不能允许别人侵犯这首歌。

……

宋逸飞决定今晚要让灵溯睡大街。

前奏结束，完成亮相。

凌曜不忍直视，举起手来挡住眼睛，余下的目光从指缝中溜走，看向不远处的舞台。

灵溯表情慵懒，动作看似随意，每一步都卡在鼓点上，利落又帅气。

舞台上灵溯，自信、耀眼，闪着璀璨的光芒。

凌曜睁大了眼睛。

短短40秒的时间，灵溯只表演了主歌高./潮的部分。

凌曜静静地看着前方，所谓的舞台甚至不能算是舞台，只是一块空白的场地，背景张贴着凌曜拍摄的代言海报，上面的品牌logo格外醒目。

但是因为熠熠发光的灵溯，她站在那里，那里便是舞台了。

灵溯完美地复刻了凌曜曾经的舞台，向大家鞠躬致谢。

演播室的聚光灯照在灵溯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星光熠熠。

凌曜收回视线。

“感谢凌曜的精彩演出，表演得十分帅气，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冲到3000万了，看来大家都是为了凌曜而来。今天来到我们净肤直播间的朋友们感觉值不值？”

「值！」

「好帅啊！」

「这是寡人遗落在民间的爱妃啊！」

……

台下的凌曜和宋逸飞对视一眼，同时掏出手机，手指飞速跳跃。

二人又同时收回手机。

宋逸飞心虚：“阿曜你刚才干什么呢？”

凌曜咳了一声，“把软件下回来，你干什么呢？”

宋逸飞咳了一声，“把我刚才下单的大刀退了。”

凌曜：“……”

宋逸飞：“……”

宋逸飞尴尬一笑，“这下谁还分得清你和她啊……”

凌曜不语，一双眼睛盯着台上的灵溯。

直播结束。

凌曜与宋逸飞一起看着灵溯五步三回头地朝着他们二人走来。

凌曜原本冷着的脸，瞬间塌了。

像是要找回场子，凌曜主动开口：“你今天的表现还好，他们关注你了吗？”

灵溯眼睛亮了，“我还回关了呢！”

凌曜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与品牌方工作人员的合作，当然要互相关注啊。”

打过招呼后，众人便离开了。

凌曜当晚，又上了热搜。

「凌曜跳舞」

「凌曜品牌直播」

「舞担的含金量」

点开热搜第一。

「这人是谁啊，天天上热搜，烦不烦啊？」

「看着烦还要点开，真奇怪」

「天天都在营销，还不让我说了？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一点作品都没有的营销咖。」

「自己不看新闻还怪别人营销？留着网费买点核桃补补脑吧。」

凌曜关掉热搜，搜索自己的账号，第一条动态是官宣成为净肤品牌代言人的博文。凌曜淡定地点开30万条留言框。

前几排是品牌方与“金粉”，灵溯分别回应与点赞。

凌曜滑动着手机，问：“你都回复什么？”

灵溯没有转头，“什么都有啊，喜欢我的，我也回复喜欢她，想要我回复，我就随便比耶，”灵溯抬起头，“还有把我当成树洞的，我就安慰她喽。”

看到一个楼层高达3000多条的回复，凌曜突然觉得，狗来了都得嘤嘤嘤两声再走。

“你真的不累吗？”

“我怎么可能会累，我开心的不得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跳舞？”

凌曜猝不及防转开话题，灵溯抬眼，对上凌曜认真的表情。

灵溯眨眨眼睛，“你都说了我拥有你的记忆，我会跳你的舞不是很正常吗？跳了那么多遍，你的身体已经产生肌肉记忆了。”

灵溯的表情平静，不像是在说谎。

“这件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凌曜的表情很淡，语气很平，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这个……”灵溯觉察到凌曜很不开心，但是他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对她发脾气。

“我自己能处理的问题，当然就自己处理了，如果告诉你的话也只是让你担心，那还不如不告诉你呢。”灵溯语气轻快。

“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吗？”

凌曜神色认真，灵溯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且，你不止瞒了我这一件事情吧？”凌曜对上灵溯的眼睛。

灵溯的心乱跳了一下。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瞒了我什么，但是我希望彼此能更多一点尊重，你拥有我的记忆当然可以更好的扮成我，但是我希望我能拥有掌控自己的权利。”凌曜表情认真，“还有五天你就要离开了，我希望我们能愉快相处。”

说完凌曜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许久，灵溯从口袋中掏出能量石，能量石暗淡无光，放在掌心和一块普通的石头无异。

能量石没有能量，她根本就无法回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