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差不多了,伸出手,哥哥就把纸巾放在我手上。
我擦了擦眼泪鼻涕,把被子一裹,探出头。
哥哥拍了拍我的头,“哭好了?”
我用沉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妆都哭花了。”
“为什么让我出国留学,真的嫌我学历低?我努力了,考不上香港大学又不是我的错。”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daddy看不得人闲着的,出国都挺好。”
“出过了。”出去玩过不能算吗?
哥哥轻柔的拍着我的头没说话。
已经决定好了,不是我能改变的决定。那就只能去了。
选了法国,选定之后没几天我就坐上了去法国的飞机,先去语言学校学习语言,再申请大学。
“你需不需要在这边看心理医生。”哥哥问我。
“我在这边看心理医生?也要我听的懂他在说什么才行啊。”
“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华裔会说广东话的心理医生。”
“那岂不是很贵。”我回避着这个话题。
“你不想看。”
“哥,你放心,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
“我怕你在这边有什么事我没办法很快帮你解决。”
“我不会再无缘无故偷别人东西了,你放心。”
“这里是法国,你不拿别人的东西,小心别人偷你的东西。”
“哥,你怎么像是怕我不偷东西一样的。”
“我怕你出事。”
“你租的房子的地段已经很好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住在这里更要小心,一出事就是大事。”
“知道了。”
“公司那边还有事,我没办法待太久。”他看了眼手表,到他该去坐飞机的时间了。
“那你走吧,拜拜。”我跟着他往门外走。
“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照顾自己。”
“好。”
“记得出门关窗锁门。”
“好。”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没钱了立刻跟我说,不用担心daddy讲。”
“好。”
“我有空就来看你。”
“好。”
“你……”
“哥,你还走不走。再多说两句把机票改签好了。”
哥哥突然抱住我,“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
我说完他就离开了。
学习语言的一年呢,我很努力的学习了。没想到法语没进步,英语倒是进步了不少。
申请也递交了,中间等待的空档,在欧洲转了转。
又因为景色太过趋同,转久了审美疲劳,想着回法国,坐上了回法国的飞机。
在机场就瞥见一个眼熟的背影,很眼熟,说不上来是谁。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脑子里搜寻了半天,想着要不要转到他面前去的时候,哥哥的电话来了。接完电话后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坐的公务舱,可是隔壁的人真的好烦,一直在要这个要那个,大喊大叫,身上还发出难闻的味道。
我翻了个白眼过去,他手上戴着的绿色手链十分显眼,我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对一件东西这么动心过了。
好想拿……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就是脑子里只认定这一件事了,魂都跟着它走了。
我当然知道我有病,偷窃癖。
过去的一年我可没有偷过东西,可能是因为哥哥有时间就会来看我的原因。好奇怪,过去我在家里,他跟我交流我只觉得他想教育我,不想听他的,觉得他是在炫耀。等我到了国外,他对我的态度依旧,我对他的态度却转变了,开始依赖他信任他了。还跟他交流我偷东西的事。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满足你的,别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危险吗?我觉得不危险啊,被发现了才危险,不被发现怎么会危险呢。
这个人已经把我弄得很烦躁了。
脑子里全是那条绿色手链。
不行,想想别的,想想蒂芙尼,想想卡地亚,想想……
施华洛世奇,好像有点低端了(并没有要冒犯施华洛世奇的意思)
这条手链哪来的?好像没见过这个款式。
仔细看,有点像香奈儿,梵克雅宝。
一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挺好看的。”我说。
“很难取的。”他说。
那我倒要看看能有多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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