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如花的周日,是享受无部活的一天,懒懒散散地赖在床上和游戏、屯下来的漫画与动画相亲相爱的一天……本该是如此。
水原恶狠狠咬住杯装冰咖的吸管,一字一顿道:“我说,裕太君,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比赛?”裕太似乎是感到了水原一大早被拉出来跑老远来看比赛的怨念,弱弱地回道。
“嚯,看比赛啊~”水原皮笑肉不笑地冷嘲两声,“记得上周周日你因为频频走神,导致网球网球练不好、游戏游戏玩得烂,之后向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他又没好气地哼哼几声,“是,是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因为你这回直接来到你走神的原因的地方。光看还不够,还得是偷偷摸摸看,也就都大会这种赛级的比赛没转播,要不然你还不得捧着个收音机在那里边打球边听。”
哦,是的,他们现在在都大会四分之一决赛现场,正在看青学对山吹的比赛。为了不让青学的人发现,还离得老远,还在树底下看,看也看不太明白。
被水原怼得又气又无话可说的不二裕太发现了。虽然水原刚醒那会儿相当好说话,基本你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一旦等水原完全清醒过来,只要觉出一丁点儿不满意,就会疯狂开炮。
见裕太不反驳,水原本欲再突突一波,“说到底,明明那么在意,干嘛拒绝你哥——”他瞧见裕太握得发白的拳头,他皱皱眉,没再继续说下去。
“前辈不也是,隐瞒了自己妈妈是还算有名的漫画家……”裕太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直接得罪这台大炮,小声逼叨着。
可惜被耳尖的水原听到了,他扬起一个笑容,阴阳怪气着,“裕太君,这是两码事情。而且我只对有宅属性的人隐瞒,毕竟你也不想在逛展的时候被问能不能帮忙要个签名吧?”
“这明明是一码事情……”撞见水原飞过来的眼刀,裕太最终还是屈服闭口不谈这事,他望了望球场上有点一边倒的情况,“不过前辈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大石前辈他们吗?”
“会输,所以不担心。”水原丢过来一句。
如果不是裕太已经足够了解水原为人,他就要当真觉得水原冷酷无情,虽然他现在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已经显得足够不近人情了,这句话扩充一下可以被理解为——一定会输的,担心了也没用,所以不用担心。他移目看向场上,“嗯……可是大石前辈他们不是也勉强能把球打回去吗?为什么前辈觉得他们必输啊?”
“裕太,你打网球经验多还是我打网球经验多?”不愧是水原,先嘲讽后解释,“网球技术方面我不作评价,你应该比我清楚,但心理战这方面青学已经输了。”
“心理战?”裕太带着几分不解。
水原远远眺望着大石,因距离太远,只能暗自揣测这位具有强烈责任感的同学脸上的表情,“嗯,虽然山吹表面上是在攻击米村前辈,就是那个三年级,但心理层面会感到压迫感的是大石。”他顿了顿,“因为自己力有不逮,导致队友只能疲于奔波,队友的宽慰在这时会变成刺向自己的针,自责感会侵占选手内心。而越是在意这个,就越是会失误,如果不能在场上克服,那只有死路一条。同时,看到经验在自己之上的前辈也只能这样被动防守,对于经验不足的人也会渐渐产生对方很厉害的印象,从而影响自己发挥。”末了,他加上一句自己的感受,“嘛,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挑米村前辈下手呢,一垮,这对双打就game over了。”
“……前辈你表情好像弗利萨啊。”裕太别过头看见水原脸上挂着的诡笑,吐槽道。虽然笑容已经在他大哥那边品鉴够多了,但面前这位前辈好像平常就没有露出除了讽笑、奸笑以外的笑容,是两个极端呢……
水原听了竟真的认真思索了一番,而后道:“可以的话能说像团长吗?”
“不,库洛洛不会露出那样的奸笑的。弗利萨不行,那就迪奥大人吧。”裕太顺着水原的话说完愣了愣,喃喃着,“怎么都是反派啊?”
“嗯……那就志志雄吧。”水原叼着空咖啡杯琢磨一阵,退了一步。
裕太叹口气,不再和水原纠结这个问题,“行吧行吧……嗯?结果还是反派啊……”
“比赛结束,胜者山吹,比分6-3。”宣判比赛结束的定音响起。
“下场又是手冢啊,龙崎教练对青学的双打真自信啊。”水原瞅了瞅进入场内的手冢。
裕太一梗,嗯,自信……似乎,没毛病?
结果手冢果然不负龙崎望,一举击败对面的千石,扭转了局势。随后的单打二是不二周助上场。
裕太望了望山吹派上来的人,没什么印象,想来是因为山吹的教练希望在单打三就锁定胜局吧,单打二与单打一应该都不具威胁。
话虽如此,裕太却目不转睛地观起赛来,比之前三场都认真。他看着球场上驰骋的兄长,不禁发自内心地发出长长的叹息,大哥打得真好啊……那种随心所欲调动对手的游刃有余与华丽技术,他这辈子都达不到吧?
“不二君他……打球风格意外地老实啊。”
水原的自言自语让裕太着实惊了一把,老实?认真的吗?谁管把对手逼得在底线左右奔波叫“老实”?他不由出声,“前辈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你哥可是比骑马战那会儿老实多了。而且,英二那天说的打球风格和游戏角色相符合就是单纯指反击型,这我也没想到。”水原扬头向场上的不二,“我没打多久网球,但比赛的形势给我这么一种感觉——‘不二君在配合对手节奏打比赛’,我以为的相符合是说不二君打网球时善于给对手挖坑,主动制造反击机会。”
裕太表示纳闷与反对,“可是大哥不主动制造机会又怎么得分?”
“……对面太菜了吧。”水原戳着下巴沉吟半晌,“嘛,反正就是这种感觉,具体缘由也说不上来。”
裕太听着这解释感到一阵无力,“只是感觉……真亏前辈你还说得那样煞有介事的。”
“那当然,我对比赛形势、节奏这种还是很敏感的。”水原却仍然是言之凿凿。
直面水原那自大的自信,裕太想出言杀杀他在网球方面的锐气,张嘴刹那又想起水原擅长的领域,瓮声瓮气道:“是呢,游戏判定可是很严苛呢。”
水原向裕太递了个眼神,仿佛在说不尽如此,口头上却是以沉默的形式承认。
裕太对这种小眼神显然十分顿感,又或者,场上的人更吸引他,他又投入到比赛中去。
而水原心思则飘远到好像已经很久远的一场比赛的片段上去——
“喂,你还打不打算打比赛了?这样慢悠悠的二传,等着被对面拦网拦下吗?!”令人火大的自大前辈揪着自己的衣领大声呵斥着。
“照这种节奏继续打会输。”他是这么回的,语气也许失去以往的冷淡,带了点被压制的不爽。他不清楚,公开赛的比赛录像并没有详细到这种程度。
“那种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凭什么放弃?!只要速度够快,就决不会被对面拦下!”令人恼火的聒噪声音喋喋不休,不肯放过自己。
助跑距离不够、跳得不够高,也没功夫喘息、体力消磨异常迅速;这边已经没多少可用的棋子,快攻的速度对面早已适应了,只要能碰到就毫无威胁。而除了左翼这个自大前辈,其他人都不足以和对面拦网正面抗衡,总不见得回回二次,那他还当什么托手,当副攻不就得了?就这情况下,这关键的一枚棋子居然还不愿意去获得与拦网一较高下的高度……
“这真是不可理喻!这稀烂的节奏不输我们,难道输对面?!”
不过他说出口的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感性的怨怼,理智似乎是被他封锁于紧闭的唇内,外露的只有满腔怒火与随之而生的冷嘲热讽。他那时说完这话就紧紧抿着唇,视线与那位前辈激烈地交锋。直到……直到他听到裁判换人哨音与手势,直到他看见换人牌上写着他的号码……
若不是那天与英二的争吵后他反复看了各种他的比赛录像,他也没发觉,在比赛时,尤其是形势对他不利时,这张嘴会这般惹人厌。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明白,明明想了那么多,怎么就是没朝别人说,怎么说出口的就是对他人的恶意。如果单纯说这是习惯或者天性使然……那他还真是糟糕啊……
水原垮了挎肩,难得的如花的日曜日啊,怎么竟想这些……
水原君瑞平自己:糟糕(鼓掌,相当客观
ps:评论来点(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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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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