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关系吗，刚刚还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黑尾装模作样的，一副很担忧的样子，可眼里的哂意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弯下腰去捡球的水原抬头瞟了眼黑尾，轻飘飘一句“不劳挂心。”就把他给打发了。
二回战，开幕！
水原发球。他环视一圈敌方配置——那个很不擅长接球的真岛在中间，梶尾在左，而黑尾在右。这样布置，背后的真意在……那种事暂且无关紧要，要瞄准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
球向黑尾所在的边线飘去，突然，急坠而下。黑尾被迫上前，勉强接到这一球，却因重心不稳半蹲于地。
很好，乱了，这样他就来不及进攻了。听着黑尾喊出声的“救球、救球！”，水原匆匆瞥向其余两个人的位置与动作，不出他所料——梶尾已经进入助跑姿态，而真岛则在往球的落点赶去。他向米村比了个手势，是他们事前商量好的位置互换的手势。
乾低喊一声原来如此，引来了众人的侧目。他解释道：“在黑尾前辈无法参与进攻的情况下，梶尾这本来的主心骨就是攻击的核心。瞄准黑尾前辈发球这个主意很不错，音驹出身的黑尾前辈应该很擅长接球，所以就算姿势不稳也能勉强传出可以组织进攻的一传。水原通过这种方式减少对面攻击的选项。在由真岛托给梶尾的球里有八成的概率是 ，最易接球的位置应该是水原现在所处的位置。”
“可，乾前辈，直接瞄准不善于接球的其他两个人不应该就能发球得分吗？水原前辈为什么不这么做？”桃城有一点不解。
这是问到乾的知识盲区了，他抵唇轻咳一声，“数据不足，我也不清楚。”
在乾解说的空档，那边球已经被米村稳稳接下。
“英二。”如先前约定的一般，在水原叫唤菊丸的瞬间，菊丸进入助跑。
水原瞧着菊丸向网前冲来，可他马上要接触到球的手型却毫无预兆地一变，右手撤下，左手一伸，将球拨至网的另一侧。
“什——”菊丸还来不及为球没给到他惊讶，接下来的一幕更把他骇得哑口无言。
黑尾猛地跃起，将这一软绵绵的二次进攻给彻底拦住。
水原在发觉一道黑影笼于自己头上时瞳孔骤然锁紧，可落子无悔，球已经被他拨出去了。他与黑尾前脚后脚落地，却没有理睬黑尾的挑衅。他把头扭向一旁观战的孤爪，定睛瞪了他两秒钟。而后，他才颇为嫌弃地回怼黑尾：“高中生居然在挑衅初中生，可真是没品啊。”
被放了鸽子还输了一球，菊丸心情自然不利索。水原一转回身他就扑到水原脸上抗议：“水原你个混蛋，怎么临时变卦啊！是瞧不起我菊丸大人吗？”
水原一侧身就避开了菊丸，扑在地上的菊丸听到头顶上满不在乎的一句：“要欺骗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
“你这不是没得分吗？”菊丸立刻暴起，狞笑着继续朝水原张牙舞爪。
水原摇摇头，满心满眼的都写着“佩服”，“对面开挂了，场外指导太厉害了。”
这会儿倒是米村当了和事佬，东一句“菊丸，这是敌人太高明了。”西一句“水原你少说几句。”
而场边，水原那一望是让青学众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孤爪身上。自来熟如桃城、数据狂如乾已经凑到孤爪身边开始问东问西了——“难道说是前辈你让黑尾前辈这么做的吗？”、“前辈怎么会知道水原突然变卦啊？”……
孤爪大抵是被这两人的热切给吓到了，还是多亏站在他身边的福田把这两人给拦了下来。他心里多少对水原刚刚那个一眼介怀，默默决定之后和水原约一把舞萌。
当然，人家都“虚心求教”到这个程度了，孤爪也做不到全盘无视。他巡视一圈突然围到他这里来的青学的大家，缓缓开口，“悠也他还是很喜欢出风头的，而且对自己擅长的部分相当自负，游戏上。面对高中生的小黑，他应该无论如何都想先声夺人。而且，还不是通过发球，而是作为一名二传手最具有象征性的动作，托球或者是二次进攻。可正因为小黑是高中生，悠也应该清楚凭借一个看起来快要体力耗尽的国二生与一个扣球技术生疏的国三生是不可能正面突破一个180公分、经验远超他们的高二生。所以，他会选择奇袭，即二次进攻。”
孤爪这番话算是解答了众人对于发球的目标选择上的疑惑。但还有一个问题。
“那孤爪前辈是怎么确定水原他一定会用二次进攻的？实际上也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通过两名攻手来扰乱黑尾前辈的认知吧。”乾在此提出了他的疑惑，并在笔记上将孤爪提到的“游戏”二字圈画出来。还有这种思路啊，下次向水原打听打听他都玩什么游戏吧。
孤爪在听见乾对自己的称呼时略感不自在地撇开视线。看向场上的水原，仅第二球，水原干脆连样子都不装了，面对菊丸传给他的球直接助跑起来。可惜被小黑和真岛彻底封杀了。
他继续道：“我也不是完全确定，只是悠也会用的概率比较大。在刚刚的15分制比赛中悠也只用到两次二次进攻，因为没什么必要。”说着他扫了眼在自己身边的福田，“一般来说，很难想象他上来就会用二次。”所以他大概会用。
“那么说，水原前辈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做那个二次进攻，不就完全没有必要对英二前辈说什么会传给他吧？”桃城觉出不对，开打前水原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强调了很多遍啊。
“那个啊……”孤爪看到被真岛拦下的大力扣球飞出场外，“那个是做给小黑他们看的。我们是初次见面，不知你们的底细，那个红头发的初二生是不是真的跳不动了其实我们是不清楚的，现在……我猜他应该是跳不太动了。所以，要一上来就这么宣言——他还有的是体力跳。即便小黑他们理性上是明白可能这只是虚张声势，可心理上还是会去揣测是不是有一就有二，借此悠也他们可以以逸待劳——不花任何体力，牵制住小黑他们的一部分注意力。”
现在是一比二，小黑他们领先。
青学众人这会儿是如同醍醐灌顶。大石兀自点着头，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孤爪前辈是怎么知道英二他们的年龄的？”他们可没自报家门过。
孤爪不明所以地看向大石，不太理解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跳到这上面。但他还是顺势作出回应，“我知道悠也在读国二，看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就清楚了。”他没说出口的是，他们青学网球部的等级划分还挺明白的。
就这么简单？青学的这几位面面相觑一会儿——这种……突然吓你一跳的既视感是什么？该说不愧是水原认识的前辈吗？
接下来是决定命运的第四球，是真岛发球。这一球由黑尾他们拿下，那就比赛结束，由水原他们拿下，那胜负还犹未可知。
“哇，水原居然要抢米村的接发球！”大石见状不禁讶然地喊出来。
很符合悠也的作风，孤爪暗自点头。
“哈哈，八成水原想着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是他来的好。”
“嗯，我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有分|身|术存在，水原他就会一个人上。”
孤爪闻言，不由侧目向对话的人，是一个发型像鲁邦三世的老实男生和一个妹妹头的栗发男生在说话。
“英二！”场上的水原在接球的同时喊出菊丸的名字，又向米村比了个眼神，示意让其直接扣下去。
“嗨嗨！”得令的菊丸在勉强休息两球后再度跑动起来。
菊丸很成功地吸引了场上人的注意力，于是，被米村出其不意地拿下一球。
二比二平。
悟了，拆两章就可以继续窜（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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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