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换星移,唯爱绵延不绝。回到这片土地,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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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富汗的日子让我认识到我对黑尾仍留存着的潜在爱意。一切源于我所在地区经历的一次空袭,前一天还在向我炫耀他家中有我最喜欢的铃兰花的花种的小男孩不幸遇难,虽说那里每天有不计其数的人在失去生命,但这是第一次由身边人带来的冲击。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所有培训过的战地技能,害怕、恐惧占据了大部分的我,我不自觉想起黑尾,不过心里也明白,仅限于想想,我们终究是不太有可能的两个人。
「你我皆无法保证事事如愿,抱歉,祝一切安好。」
那天空袭过后,带着对死亡的担心与畏惧,我回复了黑尾发来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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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岛田,我刚下飞机,不过我想直接回家休息一下,今天就不去了吧。十分抱歉,明天报社见。”我早已疲惫不堪,下了飞机便打电话回绝了岛田的聚餐邀请。
日夏至,蝉鸣始。打开车门,微风抚过带来的凉意以及树荫里传来的蝉鸣让我紧绷了一路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跨进楼道,不知灯怎么不亮,阿富汗的经历好像培养了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数着台阶一步一步上楼时总觉得楼道有人,顺手拿起别人家丢弃的废旧拖把握在手中。
刚过3楼的拐角,就看到一个人背靠在我家门上,手机亮着还伴随着哒哒哒的打字音效,距离太远我看不太清,但看个子能依稀辨认出是个男人。我心中顿时一紧,悄悄地转身准备逃到楼下打电话报警。不巧,手机叮的一声,短信来了。
惊慌之下我被自己拿在手中的拖把绊倒,拿着东西的手臂也没能及时收回,摔在台阶棱角上重重擦过,一阵刺痛,正准备起身逃跑就听到了那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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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黑尾架起,扶进家门,安置在沙发上。自进门坐下过后,家里就陷入沉寂,空气都快凝结成实体。他蹲在我面前,给我的膝盖上药,黑暗的环境里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丝毫没察觉膝盖也受伤了。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我先开口问道。黑尾没有回答,低头轻轻的吹着我的伤口,为我擦药。我盯着他,这样从上往下视角看他还是第一次,往往我是蹲在前面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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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日本东京音驹高中。
“别不开心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我保证!”
我强忍住抬眼看他的冲动,闷着头继续在药箱里翻找。这话都快听腻了,每次听心中多是无奈,我闭上眼都能想象出来他现在脸上是个什么样装可怜的表情。
找到要用的东西,我用力压了压嗓子,咽下那些一说出口就会刺伤人的话,“别废话了,腿伸过来喷药。”
我边吹伤口边给他上药,提醒过无数次让他训练受伤后及时处理,除了承诺时有些积极态度,实际上从未做到过,这样的擦药动作我也不知重复过多少次。或许是当时的我对于恋爱有着过于理想化的憧憬,对于这种忽略冷遇我很难忍受。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毫无必要了。
他是一个在排球中不顾自己的人,我是早就清楚的,不是指鲁莽的愚勇那种,而是机关算尽能将自己也当成可利用的工具那种。作为一个没什么爱好的人,他有自己热爱的事情我由衷地替他开心,他的所有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也在为他骄傲着。
黑尾看我低着脑袋闷声上药,伸手把我的脸转向他,他坐在椅子上用充满探究的眼神低头看我,褪去刚才的嬉笑态度,很郑重地说了句说“对不起”。接着拉着我坐上他的腿,捏着下巴深深吻了下来。他总是用这种事来转移话题,好似事情就此揭过 。
伤口上药便能愈合,有些事并非说揭过便能揭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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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着你从机场回来还得有一会儿,刚给你发完短信准备下楼等着,没想到正巧碰上,吓到了吧。”黑尾给我擦完了膝盖上的药,起身把棉棒丢进垃圾桶,坐到我旁边摸了摸我的头。
突然的回答一下子把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急忙摸出手机果真有一条信息
「我在你家楼下,方便的话我们谈谈?」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回国的!”我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你忘啦?鄙人的国中老师正是你的双亲,这一年我时常去拜访师长,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呀。”黑尾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那你想谈什么?”
“没什么,就想谈个恋爱而已。”
“黑尾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是基于我们报社和您所在部门仍旧有合作关系,这才让你进门的,还请不要谈论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姐姐,别躲。我长大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事事如愿的。上次采访不巧你出国,这下归国回来,不妨也考虑下回来我身边。”黑尾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眼睛上留下一个吻,声音沉沉“在和你分手一年后的某天,我突然在排球之外有了另外的梦想,那便是如现在这般,轻吻你的眼睛。”
咚咚咚…我心跳逐渐加快,原本还在四处漂浮的心骤然落回胸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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