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赌约(7)

桑栩脸庞柔嫩驼红,一双狐狸眼湿漉漉的,抬着下巴,静静望向眼前的人。

男人骨相完美优越,气质矜贵冷傲,此刻正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睨着她。

他唇角勾着冷冽的笑意,眸色漆黑,望向她时,像是要将人撕碎般恐怖。

桑栩眨了眨泪眼,不明白自己何时又招惹了他?

为什么他面对自己时,总是这般阴晴不定?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相见,那次给他发消息,他也没回。

原以为就此断了联系,从此互不打扰,可是现在他又突然出现,将她带到陌生的房间。

桑栩轻轻吸了口气,示意自己放松下来。

在他眼里,她到底是什么?

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破坏掉她的工作?

酒精渐渐吞噬她的意识,鼻间是清冷雪松的木质香调混杂着香烟的烟气。

因为刚才被扔到床上,剧烈的摇晃,此刻她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头骨要裂开般。

桑栩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柔白娇软的藕臂撑着身体,因为疼痛,额角泛起细密的汗意。

他问她,想学接吻?

桑栩纤细指节轻轻握紧身下柔软光滑的丝绸薄被,贝齿轻轻咬住嫣红的唇。

她忍着疼痛,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那人像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见她噤声,指骨又用了几分力。

下巴处传来酸意,桑栩觉得很不舒服。

知道他有怒气,桑栩偏偏不如他的意,倔强地撑着身体,迷蒙着一双泪眼与他直直对视。

明明是他一句话不说就消失不见,如今出现在这里,又这般刁难她。

女人漂亮的狐狸眼盈满泪光,眼尾靡丽魅惑,她轻咬着唇珠,与他对抗。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很好。

之前看惯了她做小伏低,步步后退的做派,今天倒是瞧了一回新鲜。

看来白酒真没少喝。

喝得都忘了如何在他面前伪装。

池宴微一挑眉,缓缓松开手指,轻笑出声:“桑栩,几月不见,长出息了。”

少了池宴的禁锢,桑栩撑着手臂,缓缓坐直身体。

男人身材颀长似玉,凌厉五官隐在阴影里。

他身后是宽广的落地窗,一眼望去萧凛肃穆的鹅毛大雪,成了此情此幕的远景。

这是影视基地里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总统套房。

“小池总,我还要拍戏,如果没什么事,我想我要先走了。”

说着,桑栩撑着柔软的床沿,摇摇晃晃站起身。

她还穿着修身的浅蓝色缎面旗袍,旗袍勾勒出她玲珑凹凸的曲线,她不再看池宴,往房门处走去。

还有很多人在等她拍最后的杀青戏。

她不该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

“就那么迫不及待?”想亲那个男人?

池宴眸色幽暗,迈开长腿,倏然扯住桑栩纤细的腕子,稍一用力将她重新推到床上。

眩晕感袭来,整个房间都在眼前旋转。

桑栩才意识到酒精不算好东西,因为她觉得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只想将想说的一次说个清楚。

桑栩闭了闭眼睛,“小池总,吻戏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如果您看不惯,可以选择不看。”

她直直迎着男人深邃的眸子,丝毫不惧,继续说:“但是我不能不拍。”

冗长而冰冷的沉默里,池宴半垂下冰冷深幽的桃花眼,他薄唇紧紧抿着,静静望向床上的女人。

脑海里突然跳出她踮起脚尖,整个身体凑向那个男演员的模样,倒是像怀揣着期望。

池宴抿紧了薄唇,单手插在裤兜里,却微不可察地攥紧了拳头。

做演员要做到这般?什么人也能下得去嘴?

池宴眉骨微拧,下颌线凌厉如刀削般,他冷下脸,倏然冷笑一声:“行,桑小姐真是个好演员。”

桑栩眼眶灼热,也不看他。

她自然是不能与他们这些高不可攀的贵公子相比,通往梦想的道路必然是坎坷泥泞的。

但是再多坎坷,再多磨难,她还是要做。

“谢谢小池总夸奖。”桑栩努力挤出一抹笑,想要站起来,肩膀却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不能动。

池宴忽然纡尊降贵般弯腰,与她四目相对。

他放柔了调子,似乎是故意迎合着她的性子,循循善诱般,磁性而带有颗粒感的声音响起:“可是,你做不到啊,桑栩。”

脑子里有什么崩断,桑栩觉得眼前又陷入无端的黑暗,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不断地向她靠近,即将触碰到她的唇,桑栩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汗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她指尖紧紧攥着被角。

“想想跟你搭戏的演员,”池宴凉薄的声线又响起来,他似乎意识到她想起了不好的过往,调子柔和了几分,“桑栩,你能做到吗?”

顺着池宴的话,桑栩想起臧然,男人着一身戎装,站在风雪里,经年未见,终于相认,她奔向他。

男人清俊五官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清晰......

可是,可是......

她就是做不到,即使有酒精的麻痹。

忽然,按在她肩头的双手松开,桑栩身量一轻。

她睁开雾蒙蒙的双眸,抬头望向池宴。

男人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他就惫懒站在她面前,一副懒散模样。

“不然换个人试试呢?”他语气轻柔,带着诱哄的味道。

桑栩是拒绝的,她摇摇头,“不要。”

池宴忽然笑出声,“怎么?做演员不就是这样?不管对手是谁,都可以完成任务。”

池宴幽寂的眸子静静打量着桑栩的表情,她微抬着小脑瓜,狐狸眼眨了眨,似乎反应迟缓,一时之间思索不清楚他的话是不是有道理。

池宴敛了眉眼,没再给桑栩时间,他利落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后面。

“来吧,栩栩。”

他唤她,栩栩。

雪松的气息萦绕在身旁,桑栩只觉得大脑晕乎乎的。

桑栩偏过头看他,男人侧脸轮廓凌厉流畅,鼻骨高挺,之前没有细看过,他鼻骨处竟有颗痣,将他锐利的眉眼修饰,整个人凌厉中更添了几分沉静深邃的气息。

他正闭着眼,鸦羽似的睫毛轻颤,桑栩不由顺着他漂亮的五官向下看,掠过他带翘嫣红的薄唇,直至修长的脖颈,凹凸有致的喉结。

与臧然完全不同的气质。

他身上更多的是凌厉,骨子里透着绝对的优越感,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酒还在掌控着桑栩的意识,她竟然觉得池宴这话没错,接吻是要练习的,与臧然无法成功,那何不再试试其他人?

抱着这个想法,桑栩开始行动。

她缓缓靠近池宴,指尖攀爬上那人英俊不凡的侧脸。

池宴脊背绷直,他能感受到她指尖清冷的温度,他没睁眼,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作乱。

在酒精的驱使下,桑栩逐渐大起胆子,她整个人慢慢爬起来,然后双腿与池宴的交叉,跪在他面前。

甜桃夹杂着酒气盈满池宴鼻间,他紧闭的双眼眼睫轻颤,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一寸寸冷绷,青筋渐渐浮现,他死死克制着,没动半分。

在他身上的女孩子娇软的双臂轻轻勾住他的脖颈,桑栩迷蒙的双眼细细描摹着池宴漂亮的眉眼、鼻骨、唇瓣,这次她脑海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心底深处却升起一种近乎本能的**。

她想尝尝,这唇的味道。

想到便要做到,酒精的功效就是这么霸道,桑栩觉得从来没有如此随心所欲过。

她闭了双眼,渐渐向池宴靠近。

甜香越来越浓郁,近到不能再近,灼热轻柔的气息扑在池宴脸上,不经意间,柔软的触感传来,只在他唇上停留一秒,便浅尝辄止。

池宴倏然睁开幽邃的眸,眸底一片晦暗不明,此刻桑栩已经完成了所有动作,她小手撑在池宴坚硬的胸膛,脸颊嫣红,正垂着眸,小腿向下,想从池宴身上下去。

可是男人没给她这个机会,他两只大手掌控住她细软的腰身,将她柔软的身子往上一扶,桑栩整个人就坐在了他的左腿上。

像抱小孩的样子。

“栩栩,这就是你的吻技?”池宴抬眸与她对视,他浅凉的眸子里升起情动,但是被他巧妙克制,他嗓音已然暗哑。

桑栩听出了池宴的意思,他不满意。

果然,他又轻声说了句:“继续。”

桑栩像是被勾起了强烈的胜负欲,她胆子愈发大起来。

她痴缠住男人修长的脖颈,男人微仰着头,桑栩狐狸眼在他那性感的喉结上驻足,只看了几秒,然后便吻了上去。

濡湿的,蜻蜓点水似的吻落在池宴的喉结,凌厉锐利的下巴,缓缓向上,然后啄上他软且凉的唇角、唇瓣,一下一下,轻似羽毛。

桑栩整个身体都在轻颤,她觉得雪松的气息几近将她吞噬,萦绕着池宴的手掌已经沁出细碎的汗。

从来没有这样吻过一个人,桑栩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达到了她所能做的极限。

她停下来,再次拉开与池宴的距离。

池宴的身体僵硬了半秒。

半秒之后,他将人重新拉进怀里,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加重地吻上桑栩的唇。

桑栩唇齿间不自觉发出几声呜咽,只是她不知道,这会更加加重男人的**。

他吻得很强势。

桑栩柔软带着甜桃香气的唇瓣被他的舌一寸寸撬开,他不断侵占着,惹得桑栩丢盔弃甲。

但是他修长的双臂紧紧禁锢着她,桑栩在他怀里轻轻地颤抖。

他握住她的腰,渐渐收紧力度,让她逃无可逃。

桑栩只觉得空气都被掠夺,脑子昏昏沉沉的,却什么也做不了,只红着泪眼,任由他勾着她的舌,咬着她的唇瓣不断亲吻。

她被池宴亲到全身软下来,止不住地抖。

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激烈的接吻方式。

桑栩早已无法思考,忽然整个人天旋地转,她被放倒在床上,男人迈开长腿,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

唇齿间终于可以呼吸,桑栩张着嫣红肿胀的唇,大口大口喘着气。

房间一片静寂,只有女人娇软的轻喘。

桑栩勾人的狐狸眼湿漉漉的,意识稍许回笼,却又飘得更远。

迷蒙间,桑栩觉得池宴紧绷的腰腹之下,抵在那里,炽热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桑栩睁开眼,池宴撑着双臂静静看她,他眼尾染上刺目的红,显然已是动了情。

他气息灼热,修长的手指缓缓触摸着她的唇瓣,慢慢向下,攀上她颈间的扣子,“要不要,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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