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基地领主的恶毒月光13

密密麻麻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

男孩的泪水吧嗒吧嗒落地,对方先是惊恐的大吼大叫,到最后失神地望着天空。

对方的喉咙里面发不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刚刚吃饱的丧尸一样,小心翼翼地咬住自己的牙齿。

丧尸一口又一口咬掉了他的血肉,一口又一口咬掉了他的肉/体。

谢知年侧脸也被鲜血给染透了,丧尸一咬,就是一整块肉。

他的手臂变得坑坑洼洼,还在不断冒血。

谢知年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一声,他那双拼命挣扎的手垂在丧尸之中,那喉咙发出难以辨析的声音,似乎在想得到什么,似乎又在期待有人能够救救他。直到最后,他手足无措地倒在地面,也没有任何人救他,他那双空洞的瞳孔越来越深邃,到最后发不出最后的声音,只能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

在自己最需要陆星洲的时候,那人在哪里呢?

在自己最需要被人拯救的时候,那人到底在哪里呢?

那人说过会照顾他一辈子,为什么要和宋晓寒走得那么近?

爱屋及乌,那人真的爱他,为什么不讨厌宋晓寒。

谢知年低头,他眉眼里面都是痛苦的神色,眼睁睁地看着丧尸啃完他的血肉,嚣张的离开。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为什么他不是异能者?

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没有觉醒异能?

他如果是异能者,就不会被丧尸这么容易吃掉。

有谁能够救救他?

谢知年似乎想伸手推开面前的怪物,却怎么也推不动,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哭泣。

他不想死在陆星洲看不到的地方。陆星洲陷入昏迷,他当务之急就要好好活着。

也许口鼻尖呼吸太滚烫,让谢知年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谢知年只能孤零零在废墟中躺着,他那额头的温度时高时低。

汗水交织之间,他的眼皮跳动,眼前一片模糊。

不行,他不能死。

他一定要活着。

他一定要活着。

为什么其他人觉醒异能,而他只能变成丧尸?

周围的家具宛如镶嵌进双双人眼一直盯着他,那些人恐怖狰狞的面孔叫嚣着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憎恶的。

恶心的。

肮脏的。

谢知年这一刻,所有的不安达到了极点,他拼命用牙齿咬着舌头。

他不想死在陆星洲看不见的地方。

因为没有人给他收尸。

他好不容易再次活了过来,就这样甘心被人当成玩具呀?

谢知年不愿意死在丧尸的口里,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无论用哪种手段,哪怕变成丧尸也要活着。

谢知年清俊的面容沾染着血痕,他拼命地开始大笑,而他胸口前的衣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难道就因为他不是异能者,就真的该死吗?

谢知年似乎乎没有再挣扎的力气,他的嘴巴里面发出沙哑得声音。

他发了疯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想要自己安静下来。可是越是这样越是疯狂。

“你如何对我做到见死不救?”

对方如何对他做到见死不救?陆星洲根本不爱他罢了。

谢知年仿佛看穿了陆星洲真正的面目,不停地傻笑。无论他说什么话,陆星洲始终听不见,那人心里一直就没有相信过他。随着,他嘴巴里面最后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的整个头在枕着血泊中,满脸都是血液,却依然笑得狰狞。

似乎他童年就是一个人。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的。

谢知年最不喜欢别人嘲笑自己。

即使他挥霍无度,他花心风流,却依然想证明给宋北川看,证明自己不比宋晓寒差。

然而,主角永远都是主角,他一个配角怎么能够反抗呢?

028看见谢知年洗白的头绪,默默为陆星洲上了一炷香。

自己宿主只是位面里面的配角。

对方若误会陆星洲喜欢宋晓寒,因为骨子里面感到自卑离开基地,很好洗白。

因为配角始终没有能力对抗天道之子的。

宋晓寒和陆星洲,他们是天之骄子,是位面里面不染尘埃的神坻。

这两人生来享有不一样的人生。

不管末日前是如何的,末日后都会成为救世主,一个打脸,一个开大。

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臣服于他们,奉他们为主,为自己的信仰。

而配角们的命运悲哀。谢知年来到世界的执念就是要消除这天之骄子的金手指,而宋家找回了宋晓寒,摆明了要跟他一起争财产。而谢知年平生见钱眼开,怎能允许别人抢走自己的东西?怎么允许别人夺走他的一切?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宋家唯一的儿子,活着没有错,而他的方式践踏在别人的性命上。

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谢知年跪在地上,待到身体里面所有的躁动褪去,只剩下一排又一排的眼泪。

他好一会抬眸看着墙壁,宛如提着木偶娃娃一样,微微一笑。

基地的人说着谢知年狼心狗肺,或许他们已经忘记了。

狗不能听见狼的叫声,狼也听不见狗的哀嚎。

世界规定了,要成为一头狼,就要心狠。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善良,他的童年只有与宋晓寒的攀比。

没有人教他如何去得到别人的宠爱,因为他是宋家的孙子,一切都会理所应当递给他。

当别人的宠爱转移,他会憎恶上夺走自己一切的人。

他没有神的光环,唯有人性中的贪生怕死。

谢知年是大多的平凡人缩影,他自私自利,他害怕死亡,他不会在末日里对其他人伸出援手,他只在乎自己。

因为他没有异能,所以他会用尽一切手段也想立足。

被别人说卑鄙又如何?被陆星洲抛弃又如何?

向来他对不起别人,而陆星洲是唯一一个对不起他的人。

以错误者的视觉打开,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别墅周围响起脚步声,走廊的尽头出现几个身穿黑衣的异能者。

夜晚的月光洒在别墅附近的海棠花上,血一样的鲜红。

三天前,一切都变得非常古怪。

负责值班的异能者汇报着这三天情况,毕恭毕敬地朝着陆星洲回忆道:“我刚才一推开别墅的门,三楼里面出了好大的动静,还有隐约的哭声,似乎里面有人在砸玻璃。按照领主您的要求,我马上派了几个人来进行检查,但是并没有找到宋公子的踪影。”

“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陆星洲揉了揉自己眼眶,并不说话。

他扫过别墅周围,如果一个人从三楼跳下来肯定会发出声响。

谢知年身负重伤,那人身上还有血,不可能走的出的。

“周围没有血迹,人还在别墅里面。”

“你们再去前面找一找。”

陆星洲心里也不确定,他没有把握,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提起,狠狠踩在脚下。

毕竟,雨季是掩盖犯罪的好季节。

谢知年如果真的离开了别墅,那就麻烦了。

陆星洲双唇紧紧地抿着,他爬上别墅的楼梯口,推开尘封的房门。

但是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反而,看到到满地狼藉,不由地皱了皱眉。

逃跑了?

可是玻璃毫无破碎的痕迹。

陆星洲说过谢知年只会插翅难逃,那人又能去哪里呢?

他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难过和绝望。

陆星洲当时修别墅特意留出一间房间给谢知年,他已经幻想以后会怎么折磨谢知年,可是后听说谢知年死了,便打消了继续布置的想法。简而言之,这别墅囚笼是他专门为谢知年打造的。

那玻璃,寻常的钻石都刮不破,谢知年怎么会逃走?

整个房间又处于密不透风的状态,只靠排风口子出气。

而排风口子,有没有血。

对方插翅难飞,怎么可能飞得出去?难不成谢知年真长了翅膀?

“给我找。”

陆星洲生出类似荒唐的想法,他暼见地上的血液,眼尾发黑,沉声道:“真的跑了。”

“他身上有伤跑不远,还在我们基地里面。”

“你们都给我追!别让其他人发现他。”

找不到谢知年的踪迹,事态只会变得不可控制。

谢知年是丧尸,别人知道了,一定会死。

他不想谢知年被人发现,对方呆在自己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陆星洲手指拢紧,又想起了什么,别过眼,低头看着摔碎的相册。

这相册是他和谢知年末日拍摄的。

那时候的男孩恣意潇洒,对方和他从鬼屋出来,找路人拍的。

上面谢知年那双眼睛道着数不清的古怪。

对方搭在他的肩膀上充满着势在必得的表情,那双功利性的神色没有遮挡。

在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中。陆星洲蹲下身来,他捡起那张被人打碎相片框,不停地用手摩擦着照片的棱角,似乎连冷淡和嘲讽的表情都不想维持,在说“他们把你变成鬼不恐惧,而你却间接杀害掏心掏肺对你的人,这就是错误。”

谁知背后的异能者打断他的思考。

“领主,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怪声?”

中间有白衣男站出来,他恐惧地扫过地面的衣服,颤抖道:“听声音,好像是从您床底下传过来的。”

“呜咽声?”

陆星洲挑眉,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正常一点。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很难听见局外人的规劝,他也一样。

陆星洲他抬手把照片放在包里,他擦拭着脸皮消散的雾气。

“床下面?”

白衣男:“对。”

“胡子,你听到了?”

其他人:“我怎么没有听到呜咽声,你该不会说领主这房子闹鬼吧?“

白衣男:“没有。”

“你仔细听又像尸体落地的声音,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剩下的检查人员推搡着白衣男,几个人对视一眼,神情说不出的阴沉,“不会真的有鬼吧?这基地的纪念日马上就要要到了。外边挂起白布怪阴森的。话说鬼不都是祭日才回来,你说有鬼现在回来?这算什么事,难不成这房间当真有猫腻?”

“就是呜咽,哭的好伤心,令人好难受。”

被冤枉的男人面色冷凝,他辩解道:“听起来好像很痛苦。”

“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安静一点,认真听,那人好像还在一直叫着领主的名字。”

“在说,自己好害怕。”

“在说,你为什么不救自己。”

叫着领主的名字?

陆星洲?

众人们回绝道:“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别吓唬我。”

陆星洲听见众人的低估声,他拿起床头的台灯,然后调换头绕道窗台一看。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到发光的双脚。

那脚趾冻乌。

对方躲在床底下,正宗床单挡住自己的身体。

像个受伤的兔子在啃食着什么东西,光线透不过进来。

陆星洲不知道谢知年在吃什么,他只听见对方牙齿发抖的声音。

不过三天没见,对方怎么会变成这样?

男孩那小声抽泣声慢慢变成尖耳的痴笑声。

“你躲在床底下做什么?”

陆星洲在确定谢知年没走。他不明所以。

那阴沉的侧脸像是挺拔的山峰,尖锐不拔。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语气柔和了一点。

他记得谢知年怕打雷,而昨天夜里又下了场暴雨,混合着打雷的响声。

那人不会害怕雷声呆在床底下一夜?

陆星洲伸出手,反应过来,对着谢知年道:“出来。”

男人充满着命令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陆星洲推着台灯靠近发抖的谢知年,他掀开谢知年身上的床单的被子。

对方的双眼红红的,无助而绝望地看着他。

仿佛不过来。

陆星洲:“你躲着我有什么区别?出来换身衣服,你身上打湿了不冷吗?”

谢知年没回复陆星洲,陷入噩梦里面的男孩冷得不停发抖。

“你别跟我装神弄鬼。”

陆星洲假装警告谢知年,他半蹲在地上,见对方迟迟不动身,他伸出用手一摸,却摸到大片的液/体,而那些液/体还是温热的,他没有得到青年的回复,见现在这局面有点不对劲,他猛然伸出双手想要把谢知年拉出来,喉咙里面升起一股燥火。

“年年?”

陆星洲害怕手上是血,那人不会饿得吃了自己的肉吧?

“你在哭什么?”

对方转头一瞬间,简直一眼万年。

只见火光钻入黑暗的地带,陆星洲瞳孔缩了缩,谢知年慢慢抬起头。

对方委屈而颤抖地道:“洲洲。”

一句洲洲让陆星洲出神了。

这是他的小名。

很少有的叫他洲洲。

男孩念起来在撒娇起的。

陆星洲的血液听着谢知年称呼开始沸腾,他骨头都在酸涩。

而谢知年佝偻着身躯,好一会才转过头来。

陆星洲能够看见谢知年的眼里藏着泪水,此刻还有点湿润的水光。

就像是被揉碎月的星光,那眼眸里没带着恶意,满眼无辜。

“星洲。”

谢知年磕磕巴巴,对方捂着双眼,哽咽道:“洲洲,我好疼。”

陆星洲愣在他愿意,他看着谢知年的牙齿。那泛着疼痛面色逐渐苍白

“牙疼?”

谢知年像个空洞的娃娃,对方安安静静,定定地看着他。

“嗯。”

“我方才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我梦见你抛弃了我,我梦见我们小时候,你跟我玩捉迷藏,然后我找不到你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然后我立刻醒了。正好夜里打雷,好大一声,温度又好冷,我叫了你一夜的名字,你都没有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分明喊到嗓音都沙哑了。”

谢知年声音虚弱到极点,那瞳孔通红而无助,看上去纯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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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看陆星洲被咬,还是割心头血喂谢知年?

老规矩评论区,我明天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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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竹马领主的黑月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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