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小破屋里,白祇正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望着那条精巧的雨链。
正下着绵绵细雨,祂喜欢听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喜欢看雨链在水中摇曳。屋子虽破,但对祂来说足矣,祂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活着其他的也都无所谓了。
忽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祂起身不紧不慢的去开门。一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那个令祂讨厌的白痴。
“砰!”祂使劲关上了门。
这令白鹭有些尴尬,又继续轻叩门扉。
“开门!有很重要的事...”大门纹丝不动。白鹭见状只道:“再不开门我就拆了啊”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大门也倒下了,只见祂揪着两个小孩的衣领踩在被踹翻的大门上。
白鹭就是这样的人,当祂将话说出口时,往往已经做了,开口只是告诉你一声。
“啧,干拆迁的吗?这么能拆?”白祇翻了个白眼。
来人只温润的笑着道:“彼此彼此,倒不如前辈拆的利索。”
在上界时,白祇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能用暴力解决的事绝不费多余的口舌,与之相比,白鹭起码还吱了一声,已经比祂好多了。
在一旁看着的双卿护着弟弟,怯生生的。她身为凡人没有什么通天的能力,自是不知道祂们口中的“拆迁”是什么东西,但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就知道不是什么温柔的词,于是不禁开始担心起未来,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抱错了大腿,上了条贼船。
良久,当看到双卿和双裕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时,白祇才终于注意到那么大两个活生生的孩子。
此时,白鹭也切入正题,开口解释道:“这两个孩子是...”
话音未落,祂就被白祇扔了出去,摔的满身泥水。只怪祂之前把大门拆了,如果大门还在的话白祇也仅仅是把大门闭上而已,顶多让祂吃个闭门羹,可白鹭实在烦祂烦的紧,不然也不会白挨这一顿打了。
白祇内心腹诽:不用说也知道准没好事,这家伙真是把祂这当孤儿院了,保不准是他自己惹的风流债不想负责让白祇兜底。
“我不要。”白祇冷冷的瞥了祂一眼。
双卿看到这架势,立马拉着双裕跑过去查看这位贵人的情况。她很有眼力见,要是杵在那里不动的话保不准下一秒把她和双裕揍一顿再扔出去。
白祇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背影,只感觉莫名有点眼熟。
白鹭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走上前,脸上仍挂着笑道:“哎呀,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好好考虑一下啊。”
白祇不语,祂知道白鹭的性格,只默默的听着,只等着跟祂耗完时间把祂和小孩打发走。
双卿见白鹭磨了好一会还是没能使对方松口,虽然眼下已经有些后悔,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羌贼的残忍是公认的,他们不会留活口,一定会将双卿这种高官显贵家的“余孽”赶尽杀绝。若是随便找一户人家也护不住她和弟弟,但这处破屋较为偏僻,再加上有此等高人在...一番考量下她还是准备试着搏一搏生还的机会。
“这位...贵人,我和弟弟吃的很少的,还能帮忙干活...求您发发善心吧,便当是积点功德...”她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与当初求白鹭不同,这次她很注意分寸,生怕惹这位不开心,这怯生生的模样一般人看了肯定要心疼的,但白祇偏偏天生情感淡泊,不吃这套。
白祇默默的看着她,忽然看到她脖颈是上的白玉项链,心中一惊,难怪这孩子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这个是...?”祂指了指那条白玉项链,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
双卿见可能有戏,心中大喜,赶忙开口:“这是打小就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我一直都很爱惜,若是贵人不嫌弃的话便拿了去吧,绝不白住在您这!”
白祇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祂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们且住下吧,这白玉项链我不拿你的,好好保管。”
毕竟这条项链是神明的信物,还是祂主动赠予这孩子的,肯定要护着她。
一旁的白鹭也瞟见了这条白玉项链,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这条白玉项链祂绝不会认错,毕竟刻着白祇的神像呢,而且因为是白祇临时用法术幻化的,有一股很浓的气息,那气息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祂没说什么,只是用那副“哦~我懂”的神情看着白祇,祂的意思只要是认识白祇的人都清楚的不得了。
白祇尴尬的轻咳了几下便将祂打发走。
只可惜又要重新修整这房子了。
忽然,祂感觉有谁轻拽了几下她的衣摆
“那个...我叫双卿。”小脸有几分窘迫,还因为怕生而变得红彤彤的,孩子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贵人。
嗯,双卿她记住了,泪痣,白发,与眼角那一抹红。
祂缓缓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嗯,双卿...我记住了。”少女缓缓开口。
雨停了,彩虹出现,双裕坐在院子里看着彩虹的缤纷。
真好,彩虹的色彩,双裕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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