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了。
我想去寻找我的……我的记忆之处。
树川蹲在一边,柔嫩的长发在她侧脸平静待着。
她总是一副平静面容。
平缓的流水在她脚底下经过,气泡夹带着粘稠污物,玻璃散落一地的场景浮现。
冷空气带着超深沉的理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洗礼。
雨太大了。
我走得着急。
把我的怅然若失的梦中遗忘了许久。
只有这混痛的梦中才能偶尔记起。
一片模糊中被光明缠绕的舞台。
歌声一直平静哀伤的响着。
腐烂剥落的建筑,也许永远已经寻不到了。
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树川抬起头,问着我。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很多,梦到了舞台,还梦到了巨大的生锈的心脏,我想找找看。”
“……”
“就在不远处了。”
我来到了这个建筑的面前。
厚重红色的大门,没有被侵蚀殆尽。
是迷惘于远古的历史,讲究着灰染失衡。
我迈上几步台阶,打算推开门。
诡异又平静的感觉在我的心里升起。
我转头看向树川。
树川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
她走近我几步。
“不对,我……”
我意识到不对,朝着她跑去。
荒芜咸腥的味道散发。
树川深邃的眼眸盯着我看,时间就像是慢放。
一丝光亮从芒火散去。
她溺水了,在空气中溺水无意识挣扎。
就此倒着下沉于天空。
地面产生了震动。
我和树川的来处,一颗参天大树升起。
树川惊慌的眼神又平静了下来。
有许许多多的溯远的神圣光芒从她眼里出生。
深远的历史允许着神树的诞生。
我走过错综复杂的废墟堆。
来到了树川边。
这里已经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还搭建了无数的台架。
“预言就是为了此刻。”
人们狂热的喊着。
我站在台下,看着巨树上绽放万样光芒。
台下数以万计的人们祈祷欢呼,兴奋的喊叫着。我跟着她们,无意识的祈祷。
我听见了,树川的吟唱。
树川飞在半空中。
万众瞩目着。
我的心里萌发了一种悲伤的感情。
从小陪着我长大的树川,突然离得我好远,明明陪伴我很久的树川就在附近。
我闭上眼就是众人整齐的喊声与她熟悉的声音,我张开眼,就能看见我的十四岁,正坐在树川的旁边哭泣着。
我和树川约定好的,要回到树下面。
但是。
这颗巨树不是我日日夜夜所见的树。
这颗树变成了神迹。
她是树川,也不是树川。
她开始被太多人所知所晓,被太多人当做生命的延续。
我看着众人在暴雨中没心没肺的吵闹着。
树川在空中愈发黯淡。
宿命中的暴雨与世界颠倒,无形的刀就像暴雨细腻的切开树川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枝叶。
暴雨终了。
巨树的最后一抹金色消散,流入天穹。
最后一滴雨,连带我的泪蒸发。
树川好像死了,成为了牺牲品。
昼夜平分着。
令人生厌的冷光打在周围。
就像是散场,有人收拾着垃圾。
……
我抬头便能看见高耸到能没入云海里的树川。
她是这样大,大到整座城市为她让道。
树川是世界的奇迹。
富人们开始在树川的巨大树枝上修着房屋住着。
悲悯众人的神像也开始攀附在巨树上。
跪拜祈祷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画家创作的画像足以堆成一座高山。
单纯的不断凋零的春季已经吸引不了人了。
只有树川的尸体铺设在天空,才能完美令人共鸣。
一万种更加绚烂的结局上面已经轻飘飘的盖上了名为死别的终点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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